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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极以北 作者:张芥子

    纸袋,将那两只小猫抱了出来,其中一只体型瘦小的已经不叫了,而另外一只伸着猫爪子,在那里喵喵直叫。

    “它哭了。”水北指着袋子里的小猫,对我道。

    闻言,我看了看那只在哀嚎的小猫,然后又看向水北。当水北抬起头,眼泪便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下一刻,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水,泛滥成灾。

    水北是个感情细腻的人,而且极其富有爱心,特别是对弱小的小猫小狗。

    他抹着脸上的眼泪,抓着我的袖子,问道:“山南,我想把它们带回家,好吗?”

    看到水北的一脸凄怆,我已经没办法再去顾虑猫妈妈或者是主人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同意把那个两个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带回家。

    回到家,我积极在网上寻找关于喂养奶猫的资料,而水北从书房里拿了一个不用的纸箱,再从衣橱里拿了几条毛巾,给小猫两姐妹椅选k北小心的把小猫姐妹俩放在新窝里,然后把电暖气挪到了猫窝旁边,悉心照顾,像个小妈妈一样。我则捧着一个pad,照着上面的说明,站在炉子旁边,加热适合小猫喝的舒化奶。

    “要不要我来帮忙?”

    我问着用纸巾和棉签擦拭着小猫身体的水北,水北则摇了摇头,让我认真热牛奶。

    因为手边没有专业问小猫的工具,我冲到小区楼下买了两个奶瓶,小心将舒化奶倒进瓶子里,然后坐到水北的旁边。两个大手大脚的男人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心照顾着两只出生不久的小猫,感觉也是蛮奇妙的。待牛奶冷却到一定的温度,我先抱起了一只猫,照着说明上的姿势,握住小猫的身子,让其趴在我手心里,然后轻轻挤出几滴奶,让其叼着瓶口,慢慢吸食。水北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抱起那只稍稍大一些的小猫,学着我的样子,喂着那似乎已经饿了很久的小猫。

    看到两只小猫使劲吃着饭,我们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水北握着瓶子,捧着手心里的小猫,眼里饱含着怜悯,道:“这么小就被丢在垃圾桶里,幸好我们及时把她们给弄出来了。”

    说完,水北脸上多了一丝哀伤。

    年幼的他也跟这些小猫一样,遭人抛弃,幸好那夜我大舅把他给抱回来了,幸好。

    想到那里,我没有说话,看着怀里那只伸着爪子,腾空在那里踩奶的小猫,又看了看坐在我身旁的水北,笑道:“哈哈,你跟个小妈妈没什么区别了。”

    水北看着我,对我扮了个鬼脸,笑道:“五十步笑一百步,你还不是跟个老爸一样。”

    待我们喂完奶,水北将两只猫放进了猫窝,我则继续寻找帖子。

    他似乎有些疲惫,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看着pad上那一个个帖子,比我还要紧张。经我们判定,我们捡回来的两只小猫差不多是三周的小猫,至于性别,我和水北研究了一会,才一致认为她们俩都是女生。

    我和水北趴在沙发边上,守着两只小猫,像一对尽心尽力的父母。

    “山南,给她们俩取个名字吧。”水北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说道。

    “那就叫喵喵,咪咪好了。”我随口说了两个。

    刚说完,水北便嫌弃的看着我,扁了扁嘴,道:“这两个名字好土。”

    “那你说取什么啊?”

    “乡下人说名字取的越贱越好养,我看就叫狗蛋狗剩。”水北说完,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捏了捏他脸上的肉,道:“你这妈安的什么心啊?”

    水北捧着自己的脑袋,又挠了挠自己后脑勺的头发,然后突然弹了起来,似乎灵感来了,单手握拳,捶了捶手掌,道:“有了有了。”

    “什么?”我将他搂紧怀里,揽着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稍作休息。

    “就叫多福永吉好了。”

    “福气多多,永远吉祥。”水北解释道。

    “那还不是很俗。”我执着他的手,摸着他那修得平整又干净的指甲,说道。

    “就我的一个美好的心愿嘛,让咱们这个小家福气多多,吉祥多多。”

    说完,水北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全无,扑在我的身上,看着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声喃喃道:“山南。”顿了顿,他又唤道:“老公。”

    自从在一起后,水北不会叫我哥哥,因为他觉得称呼我哥哥就感觉自己在乱/伦,经常称呼我的名字,但偶尔会唤我为老公,而且我知道他一旦叫我老公,接下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老婆,怎么了啊?”

    我问着,而他蹭了蹭我的脸,然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孩子,我是个男人,又不能给你生孩子,对不起。”

    我明白,每当我逗着别人家的孩子或者和小孩子亲近的时候,他就会责备自己,嘴上不说,心里却积着压力。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不要伤心,又看了看躺在纸盒里的两只小猫,便跟水北说,道:“那我们把那两个小家伙当我们的女儿好不好,大女儿李多福,小女儿李永吉。”

    听我这么说,水北整个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一样,捧着我的脸乱亲,眼里的情愫比较复杂,歉意感激激动,似乎都有。

    自从小猫到了我们家之后,之前一直去外地找活的水北似乎也想安定下来,整天在家淘宝各种猫咪用品,比如猫窝,猫爬架,猫树什么的。

    等多福和永吉三个月大的时候,水北就挑了一个星期五,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打疫苗。那天我刚刚开完会,走在办公室的走廊,遇到了当时是我的同事的喜喜。

    喜喜原名佩喜,她上面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佩欢。

    我看到她一个人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烟,柳眉紧锁,单手执着香烟,另一手划着手机屏幕,认真的盯着手机屏幕。由于年龄相仿,再加上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我走到她面前,跟她打了个招呼,道:“哟,在干吗?”

    她见我来,抬头对我淡淡一笑,然后从挎在身上的皮包里翻出了香烟盒,递给了我,道:“要抽吗?”

    当时,我和水北约法三章,为了两人的健康着想,决定戒烟而且还要互相监督。

    我摇了摇头,耸肩一笑,回答道:“在戒烟。”

    说完,她低头将烟盒收了回去,而我继续问道:“怎么了,我看你心情好想不是很好。”

    喜喜的名字很欢喜,人也善良,但是她的性情冷淡,不喜欢亲近别人,在别人眼里,她的脾性像极了金庸小说里的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参加任何聚会,成天埋头干自己的事。但是,认识她多年的我明白,她只是比较内向,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水北一样。

    “买的黄金,爆仓了。”

    说完,她冷冷一笑,将手机丢进了皮包里,嫌弃的就像丢垃圾一样,又道:

    “好了,我的经济危机要来了。”

    虽然我不买期货,但我也知道爆仓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便有些担心喜喜,道:

    “要我江湖救济吗?”

    喜喜吸了一口烟,吐出白烟,像一个在叹息的老人,摇了摇头,勉强对我笑着,道:“没事,应该还撑得下去。要你江湖救济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的。”

    “黄金这种东西涨和跌的都太频繁了,你还是别买了。”我劝慰道。

    “没事,咨询上说很快它就会涨了。”

    “我是不想你被这玩意儿套牢了。”

    “山南,我是成年人,自有分寸。”

    喜喜说完,抬手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道:“天气预报说有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也赶紧收拾收拾。”

    “我还有点资料要整理,弄完了就结束。”

    我和喜喜简单的道别,回到办公室,整理着打印下来的资料。整理完毕已经是六点,我怕水北会担心,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提着公文包,离开了办公室。走到办公楼楼下,果然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大雨如期而至。我站在台阶上,准备等雨小一些再去停车场取车,而就在这时,一个人撑着一定明黄色的长柄伞,手里拎着一个包,向我走了。

    伞下的人长相俊美,气质优雅,面如冠玉,不可方物,乃我李山南的意中人,白水北是也。

    他走到我跟前,朝我咧嘴一笑,我见他来,便是一惊,问道:“咦,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没带伞。”他回答道。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提醒我今天会下雨,还叫我记得带伞,可我脑袋里塞了太多东西,出门又匆忙,便忘记了。

    我接过他的伞,撑着伞,跟着他在雨里走,看着他拎在手里的猫包,便问道:“多福和永吉打疫苗怎么样,顺利吗?”

    “多福还好,不怕陌生,倒是永吉这个小家伙,胆子特别小。当时医生要给它打针,她就直接跳到我怀里,全身都在发抖。唉,真不知道这两小家伙之前到底遭了什么。”

    水北有声有色的说着,给我描述着当时在宠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但好在,多福和永吉两姐妹的第一次出门和第一次身体检查和注射疫苗成功。

    回到家,两个小家伙似乎因为在外面过于紧张,体力消耗过大,干脆在猫包里睡着了。我和水北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饭,然后我坐在书桌上继续研究我的案子,而水北则在一边试着自己的戏服,练习着动作。大汗淋漓的水北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又跑去厨房给两个小家伙把蛋给蒸上,又切了一盘水果,端到我面前,就是个勤劳的家庭主妇。

    他嚼着苹果,搬了张椅子坐在我的对面,问道:“山南,又在弄什么案子,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次的当事人是个富二代,和小伙伴组队睡了一个女人,有点麻烦。”

    说着,我见杯子里的热水喝完了,就劳烦家庭主妇给我去倒杯茶。

    水北将茶端给我,嘴里嘀咕着,道:“卧槽,这种人你还帮他辩护?”

    闻言,我吹了吹烫口的茶,抿了一口,让他坐进我怀里,教育道:

    “法律毕竟不是简单的讲究因果报应,而且就算我知道他是坏人,但他也有自己的权利。”

    说完,我看着水北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模样,又道:“可以说,律师这种职业就跟竹子一样,表面是看上去直的,可是内心是空的。这样你懂了吗?”

    说完,水北倏地抱紧了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水北,你怎么了?”

    “有点心疼你。”水北应道。

    “心疼我什么?”我反问。

    水北后面没有说话,只是窝在我怀里,等他睡着之后,我把他背到床上,然后一个人继续工作。

    今天苏州的天气很好,我躺在床上写日记,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翻了翻日记的页数,发现自己已经写了很多页纸了,暗暗感叹,原来我和水北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门外传来了欢笑声,喜喜推开门,跟着她进来的是我的大学学妹以及学妹的老公。母亲见有朋友来探望,立马去给他们倒水和切水果,喜喜接过学妹递来的花,认真的剪着花枝,将其放进花瓶里。

    “学长,身体好点了吗?”坐在一旁的学妹问着。

    “好多了。”

    站在一旁整理花束的喜喜只是下意识的瞥了我一眼。自从她发现我不服药的事情后,便对我的服药情况以及身体状况更加上心,常常拉着医生问东问西。

    “上次答应你把多福生产的视频传给你,我跟他都忙着上班和照顾小猫,忘记传给你了。今天我们正好有空,就过来了,顺便把视频也带来了。”

    学妹说着,将自己的ipad从包里取了出来,然后查找着多福的视频。

    “李多福她生了几只啊?”我问道。

    “生了四只,两男两女。”学妹笑着回答道,然后将那几个满月的小猫崽的照片放了出来,指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崽,道:“这是大小姐。”

    手指一滑,又指着两只长相差不多的俊俏花狸,道:“二少爷和三少爷。”

    最后,又指着一只三花道:“这是小小姐。”

    “名字想好了吗?”我问道。

    “还没呢,我们想学长你是多福的爸爸,名字还是你来取的好。”

    学妹说完,和坐在她旁边的老公相视一笑,大概这是两人共同的决定。

    看着多福产下的四姐弟,我想了想,便道:“那几三元,四喜,五福和六顺好了。一来可以分大小,二来又喜庆。”

    “恩,那就这样好了。”学妹点了点头,回应道。

    后来学妹和她老公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吃了点水果,然后为了不打扰我休息,便离开了病房。待他们离开,我按时在喜喜的眼皮子底下吃了药,装成一个听话的乖大人,然后喜喜和母亲才安心离开。

    他们都离开后,我将书案清理干净,将笔墨摆置好,一笔一画,认认真真抄着经书上的每一个字。

    给孩子们讲完故事的郭老回来了,见我在抄经,便道:“山南啊,又在抄经了啊。”

    我点了点头,一边抄着地藏经,一边笑道:“恩,家里的小母猫生崽了,生了四个。想告诉那个人一声,让他在天上放心。”

    “你一直念叨的那个人是怎么去的?事故吗?还是什么?”郭老问着。

    “是意外事故。”

    我描着纸张的一个字,吹了吹上面的墨,没有再说话。

    如果当时知道是此生最后一次见他,我就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跟他吵架了。如果当时知道此生是最后一次见他,我会停下了认真跟他说我爱他,绝对不会像平时那样敷衍了事。如果当时知道此生是最后一次如果当时知道是最后一次看他入睡,我就帮他帮他掖好被角,祈祷神明把他的灵魂守牢。我总以为会有明天,总以为可以弥补犯下的过失。总以为,吵了架,等水北演完戏回了家,搂紧他,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我总以为会有第二次机会,能够把事情做得十全十美。

    可是,事实上我错了,原来我拥有的只有今天,只有那么唯一的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法官大人

    判决结束了,害人不浅的被告人终于得到了公正的判决,被押入了大牢,等候惩罚。我松了口气,整理着桌上的资料,当事人一家子走到我面前,向我表示感谢,而对方的律师则一脸不满,那表情就像一只饿了好久的老虎,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个法庭酷似一个战场,我在这个战场上征战多年,成王败寇是常事,当然,那种输不起的,喜欢计较的人我也见多了。

    随着时间的沉淀,我也确定了我想要过什么生活,我也就是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不追名逐利,不有失偏颇,别人怎么看我,那我也不在乎。

    回家的时候我先跑去公园路那边一家熟食店买鸡脚,当时水北特别喜欢啃鸡脚,就像是动物到了磨牙期,不啃鸡脚他浑身难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推开家门,客厅里没人,多福趴在猫爬架上睡觉,永吉在蹲坐在电视机前,一会对着电视机嚎两声,一会又活蹦乱跳的,玩的很开心。走进厨房,厨房里的灶台开着,一个砂锅放在灶台上,打开一开,是一锅冬瓜老鸭汤。我将鸡脚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找了那个小妖精好久,才发现他正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换衣服。

    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只见他穿着一袭黑色散袖口式的黑色长袍,正在用小手整理着那复杂的前襟和领口。

    “回来啦。”他说了一句,然后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服装,貌似有些搞不定。

    我起身,走到他身后,帮着他拆着绕在纽扣上的细线,然后问道:“这次又接了什么角色?”

    “演一个法官,这回我终于有台词了。”

    他站着,低着头说着,乖乖的让我把他把衣服的领子整理服帖。

    待我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他乐的像个刚刚换好衣服的闺房小姐,转过身来,问我道:“我扮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道,顺手拍了拍他的衣领,抚平衣服上的折痕。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锤子,昂头挺胸,然后轻轻在手里锤了一下,以一副正义的使者的化身的口吻问我,道:“被告李山南,对于强抢良家妇男白水北之事你快和本官速速道来。”

    “大人英明,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蒙骗。”

    见他开着脑洞,玩的开心,我就干脆陪他玩这种法官和犯人的戏码好了。

    “李山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完,他又用手里那个小小的锤子在我胸前轻轻一敲,玩的不亦乐乎。

    “大人想要我怎么坦白法?”

    我反问道,然后把他拖出卫生间,一把扔到床上,慢慢享受我的晚餐。

    扑到他身上,嗅着他脖颈里清新的香水味,而他身子一僵,道:

    “你这刁民!想对本官怎么样!”

    见他唧唧歪歪个不停,我被他逗笑了,解开了领带,探下身去,堵住了那只叽叽喳喳,就跟一只小麻雀一样停不下来的小嘴。我特别喜欢品尝他的唇瓣,甜甜软软的,就像含在嘴里的棉花糖,小心翼翼,生怕它融化了。身下的人扭了扭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应该是想表达什么,可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丁香小舌灵活似蛇,我慢慢引导着他,而他那天好像不怎么愿意配合我,一会像个贞烈的女战士,和我拼死抵抗,一会又像个霸道的总裁,侵占我的一切。他抗拒的小拳头终于放下了,双手捧着我的脸,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用行动告诉我,他想要更多。

    “大胆刁民!不许亲本官!”

    他咿咿呀呀的,就像个英勇就义的花姑娘,而我也不敢像平时一样用力扯他身上的袍子,怕被戏服扯坏,只是慢慢解着。

    见我解着他袍子上的扣子,他的脸上多了一丝羞涩,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孔,整个人像个小刺猬一样蜷着,双眼透过手指的缝隙看我,道:“不要脱本官的衣服。”

    被这位法官大人说的我就像个恶贯满盈,强行让他跟我发生关系的恶霸一般,我也是醉了。

    衣襟敞开,雪白如玉的胸膛展现在我的面前,而我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瞄准红心,便是吸吮。他的小手在我的背脊上乱摸,我认真的吻着他,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每一道纹路。也不知道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别的什么,他突然身子一翻,跨坐在我的身上,将我压在身下,穿着那件几乎要掉下去的,衣襟敞开的的袍子,像一个魅惑人心的古代美人。

    “老公,今天你别动,我来,好不好?”

    说完,他媚眼一抛,还没等我回应,便将身上那件袍子一丢,然后再解开我的裤子扣子,拉开裤子拉链,小手往里面延伸,就像一个勇敢的探险家,寻找着洞窟里的巨龙。

    “啦啦啦,被我抓到了。”

    水北说完,用红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然后将我最后的底裤扯去。冰凉的小手握住炙热的巨龙,惹得我倒吸了三口凉气。

    哪一天,让受翻身做主,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好了,你就慢慢享受吧。”

    水北说完,便俯下身子,吐出湿润的小舌,先是用舌尖在头上绕圈,划过马眼,然后大口吞下,将其包裹。

    这一刻,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但在他的慢慢按摩下,我觉得整个人都酥了,仿佛上御风而行,登仙极乐。

    他握着宝贝,悉心爱抚,弓着身子,臀部翘起,整一副画面都让人血脉喷张。当时,我真是恨不得赶紧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吃了,让他不要再点火。躺着的我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身下传来水北急促的呼吸声,恍恍惚惚,我觉得房间上空的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红色又热烈的欲海铺满了地板,渗进了地板的每一条缝隙里。

    “宝贝,啊,再快点。”我唤着,几乎是缴械投降,恳求着他。

    小腹一阵热流传来,想要释放一切的我催促着水北,而水北依我,加快了速度,舌尖甚至往下伸去,攻破我的最后一丝防备。白色的琼浆飞溅而出,我闭上眼,感觉整个人都被白水北这个人给掏空了,连最后一点灵魂都献给他了。他清理了一下口腔,帮我擦拭了一下小兄弟,等待着我第二次蓄力而发。

    我擦着额上的汗,他则执起了我的衬衫,套在身上,道:“我去看看炉灶上的汤怎么样了。”

    “恩。”

    我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看着那个赤着脚,在地板上乱走,一会跑去厨房,一会又去逗猫咪的水北。

    在一起很久,他从来都是不慌不忙,心态良好,就跟一杯温水一样,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他告诉我,自己这样都是要归结于自己的外面闯荡的这些年,在闯荡的日子里,他渐渐学会收回自己的脾气和爪牙,磨平自己的棱角,让自己放松和淡定。

    等他把两只猫咪逗累了,重新检查好锅子里的汤,我也算是元气恢复,重新持剑上场。我跟他示意自己好了以后,简单的进行了一下前戏,他便趴在床上,将头窝在柔软的枕头里,姿势撩人,跟一只发情的猫一样,等待着我的爱抚。他以清澈潋滟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望着我,而我握着剑,看着那个让我疯狂的漩涡,脑袋里尽是些他对笑着求欢的模样,然后一股脑的捣进那漩涡,三浅一深。他双手扣着床板,回首望着我,伸出嘴里的小舌,舔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对我褒奖。得到褒奖的我只好继续努力挺进,让他得到满足。云雨行到一半,他觉得自己跪累了,便坐在我的大腿上,以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姿势,继续。

    “还是这个姿势比较舒服,能看到你。”

    他坐在我的腿上,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头埋在我的怀里,双脚就像两条绿色藤蔓,缠绕在我的腰际。

    我抱着他的两条大长腿,托举着他,托举着我的全世界。

    “舒服了吧?”我吻了吻他的鼻尖,问道。

    “恩,好舒服。”享受着我的服务的他低吟一声,然后低下头去,小声喘息。

    夜幕初降,晚间饭前,当我奋力冲刺的时候,突然水北一拍大腿,道:

    “坏了!唐汤还在锅里!”

    他微微挣扎,身体却像扎了根的玫瑰,不允许他逃脱,一点一点的从我这里汲取养分。

    “恩,啊,老公,汤。”他紧紧搂着我,伸出颤抖着手,指着厨房的方向。

    可我无法再顾忌煲的汤怎么样了,只是将他按在床上,只求干个更爽。

    “呜,汤还在锅里呢。”

    他张牙舞爪着,可是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似乎跟我一样,不愿意为了汤而放弃欢好。

    感觉一来,我便像是装上了马达,奋力向前,俯下身子,告诉那个已经被我弄的意乱情迷的小人,道:“宝贝,我快到了。”

    “唔,我也快了。”

    他道,然后也再没提汤的事,只是卯足了劲,配合着我,一起登顶。

    待我收拾好一切,他揉着自己发酸的臀部,穿着拖鞋,噔噔噔的跑到厨房里,去看那锅汤。人家夫妻行完房事后都有事后的一段情意绵绵的对话或者别的什么,可是我觉得,厨房里那锅汤似乎比我重要多了。

    “嘿嘿,还好没事,快点洗洗过来吃饭。”

    小厨男站在厨房里对我大声唤着,我只好收拾一下自己,准备去吃他煮的晚饭。

    现在我想,那样美好且平淡的的生活,才是我和水所北追求的细水流长。

    后来仲夏过去,金秋来到,家人团圆的中秋节便到了。那天是中秋节前夕,水北去外地拍戏没有回来,而那天母亲恰好没事,就在家帮我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做饭烧菜。

    母亲感叹我的房子收拾的很干净,三番五次的盘问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我只好跟她说自己的新室友是个爱干净的人。水北不让我告诉家里人他住在我这里,一住就是很几个月,只是让我跟母亲说,他是搬来暂住的室友。

    我们很相爱,可是,要我们手牵手在家里人面前承认这段关系,比登天还难。有时候,我在想要是可以,我和他干脆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厮守一生,可是亲人特别是父母是人这辈子当中不可抛弃的一部分。

    母亲当时在厨房里切排骨,下了班的我在家等水北回家。本来以为母亲做好了饭会去外婆家帮忙照顾外公,谁知道她做着晚饭,准备在我家吃了。

    “山南啊,你那个室友要不要回来吃饭啊,老妈我来做一桌拿手好菜。”站在厨房里的母亲问着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但我知道要是水北知道母亲还在,估计他会自己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他应该不会回来吃。”我回答道。

    刚刚说到这边,放在茶几上手机便响了起来,我看是水北的电话,便马上接听了。

    “老公,我到火车站啦。”听口气,我就知道,水北那个蠢萌当时一定很开心。

    “恩,要不要来接你?”

    “不要了,我自己会回来的。对了,大姑还在家吗?”

    提到我母亲,水北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高兴了,变得比较平静。

    “还在,估计吃了晚饭走。”

    “那我暂时先不回来了。”

    他回答道,然后应该是怕我担心,便笑道:“哈哈,我一个人去吃那家日本料理了。”

    一想到他一个人拖着个行李箱,要在外面徘徊几个小时,我便有些心疼。

    “恩,你自己小心。等她走了,我来接你回家。”我轻声说着,生怕我母亲突然从厨房里窜出来,听到什么。

    “恩,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走进厨房,母亲打着蛋液,准备给我做我最喜欢吃的蛋饺。

    “谁打来的啊?”母亲问道。

    “哦,我那个室友,他说他今天会晚点回来。”我随口搪塞了过去。

    母亲点了点头,然后将蛋液倒进了锅里。噼里啪啦,锅子里传出这样的声响,而母亲技艺娴熟的将一个蛋饺做好,然后称赞道:“你室友厨艺不错啊,冰箱里的菜都是他做的啊?”

    “恩,对啊,他一个人在外面好多年,厨艺特别好。”

    我说道,打开了冰箱,一个个保温盒被整整齐齐的摆置着,装着调味料的盒子和瓶子上还被水北贴着标签,生怕我拿错。

    “对了,最近外公的情况怎么样了?”

    外公从我大学毕业之后,身体便已经不行了,常常要住到医院里去,一住就是几个月。

    母亲叹了口气,将锅里的蛋饺盛到碗里,道:“你外公他估计是要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恩能够熬过这个中秋节。”

    顿了顿,她又想起什么,撇过头,看着我道:

    “对了,山南,你能不能联系上水北那孩子。你外婆她挺牵挂他的,正好又要中秋节了。”

    “他一直在拍戏,到时候我问问他。”

    “他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而且还每个月都给外婆寄钱,唉。”

    说到这里,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母亲烧菜。

    我知道水北不回家的原因是什么,我也知道水北畏惧回家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我和母亲他们之前能对他好一些,他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但是,如果水北不离家出走,那么他现在依旧只是我的弟弟。

    还挺矛盾的。

    母亲走之前给我做了两碗蛋饺,让我放在冰箱里,懒得做饭就把菜热热吃了。等母亲一走,我马上冲下楼,驾着车,去观前街区接水北。到那家日本料理店的时候,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水北坐在吧台上,一边吃生鱼片一边和老板聊天。见我来,水北便立刻结了账,迫不及待的跟着我回家,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在外面多呆。

    回到家,水北照常将行李收拾了一下,而站着倒水的我问着他,道:“那家店好不好吃?”

    “北极贝挺好吃的,别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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