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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天朝鬼师 作者:莫青雨

    伍似乎跟着他做了什么事。”

    “鬼师家训殷少爷不会不知道吧。”佟老爷淡淡道,“成家立业,踏出家门不管做什么都只代表他个人,其他人没有干涉的权利。”

    “您的意思是您不知道。”殷晟帮他总结。

    佟老爷没回答,但显然是默认了。

    “那么佟陆呢?”殷晟道,“佟陆还小,你们应该让他回来。”

    “他过了二十了。”佟老爷面无表情,“要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和家族无关。”

    乐章有些不敢置信,“怎么这样,那是你儿子……”

    旁边的佟家二奶奶冷冷道:“只有当他继承佟家,才会是代表佟家的存在。在那之前,他无论做了什么,都只代表他自己。”

    说着,她还意有所指,“如果佟伍是在继承佟家后出了事,我相信殷少爷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了。”

    那意思就是,如果佟伍当时已经是当家人了,那么佟家一定会为当家报仇。

    乐章去看殷晟,殷晟却是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他看了一圈四周,站了起来:“之前我一直在怀疑一些事情,说是怀疑是因为没有证据。只是现在……”

    他身手轻轻按在沙发背上,转头和佟老爷对视,“我觉得我的第六感好像猜中了一些事。”

    沙发上的男人冷冷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殷少爷请慢走不送。”

    乐章站起来,殷晟却是站在原地没动:“之前我以为只是佟伍在和金大钟做交易,现在看来,佟家是堕落了。你们一家人都在和金大钟做交易!”

    砰――

    楼上的房间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出来,不断乱叫着:“佟伍!我的佟伍!我的儿子!他才是继承人!佟陆是个什么东西!混账!”

    乐章瞪大眼,眼看着女人几乎从楼梯上滚下来。大厅里所有人都不为所动,管家老赵神情自若的走上前,扶起了女人。

    “大奶奶,请回房休息。”

    那女人抬起混沌的视线,刚好看到了沙发后的殷晟。

    “殷……”她呆了呆,随后突然尖叫起来,“殷晟!杀人凶手!是你和那个女人联合起来的对不对!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

    她转头又去看客厅里的女人:“你这个!你高兴了吗?你高兴了吗!你儿子是唯一的继承人你高兴了吗?!”

    乐章僵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看到一出活生生的家庭剧。原本以为二奶奶会掩面痛哭,或者撇清关系,却看到那女人只是冷漠道:“我当然高兴,那不是废话么?”

    乐章:“……”

    他大错特错了,根本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想鬼师啊……

    殷晟对他们的家事完全不感兴趣,他转头朝外面走去,乐章赶紧跟上了。

    “喂!”走出大门,乐章还在诧异,“这算怎么回事?我们什么都没问到啊!”

    “来一趟已经证明很多东西了。”殷晟淡淡道,“鬼师家族堕落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个悲剧。”

    有些东西也许永远不可能停步不前,闭门造车的结果就是让所有的付出付之东流。

    他突然同情起佟陆来,那个在外面为所欲为的大男孩,也许等他清醒过来,到时候连可以回的家都没有了。

    ……

    司徒他们在警局待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有人急匆匆跑来警局报案。

    “杀人啦!”那人看样子是个清扫工,他面色苍白眼里充满惊慌:“杀、杀人啦!”

    司徒和胡叶问清了详细情况,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愁容。

    小二还在打哈欠就被胡叶拽上了车,三人迅速到了案发现场,后续工作人员也在赶来的路上。三人到了目的地先下了车,案发地是a市政府前面的马路上:一具被割破喉咙,面目被毁的让人作呕的尸体正躺在清晨的薄雾里。

    小二远远看了一眼就差点吐了,他捂着嘴站到胡叶身后,胡叶脸色也是不好看。

    “头儿……”

    司徒:“先让鉴证科的人拍照。”

    因为时间还很早,鉴证科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司徒和胡叶三人靠在车门前,远远看着那尸体。

    “怎么想?”

    “总觉得有关系。”胡叶道,“但是这么一来,我们没办法用那三具尸体为理由拘禁程启杓了。”

    昨晚程启杓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下算是有了不在场证据。只是这尸体出现的这么是时候,无论怎么想都是为了帮程启杓才做的。

    “第四具尸体呢?”司徒问的是爆炸中变成焦尸的那个。

    胡叶:“那具尸体毁坏程度太大了,法医室还在验证中。”

    小二喃喃道:“这么看来,直接被烧焦恐怕也比这个人的情况好吧?”

    三人又下意识的去看,那团根本不能称之为脸的东西实在让人大清早就愉快不起来。

    “在政府门口是巧合还是什么?”小二突然说道,“这人会和政府有关系么?”

    “只有等法医室比对过dna才知道了。”司徒点了根烟,让熬了一个通宵的大脑清醒一下。三人站在薄雾里正觉得有些冷,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劲起来。

    “是我的错觉吗……”小二压低声音问,“怎么雾变浓了?”

    胡叶镇定道,“不是你的错觉,你看那边……”

    他伸手朝有尸体的地方指去,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可现在却渐渐看不清了。

    司徒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他摸出枪,小二和胡叶也摸出了枪。

    “看来有人故意引我们来……”

    ghost69

    浓雾突然在清晨的马路上弥漫。4月初,天气已经回暖很多,清晨还会有这样的雾基本是不可能的。司徒三人背靠背靠在车边,三个方向三个人各盯一边。

    小二拿枪的手有些抖:“头儿……”

    “嘘。”司徒眉头一皱,“集中注意力!”

    小二只好把求支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四周的雾已经浓到除了一片白茫茫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步了。小二努力眯着眼想要分辨雾里时有时无的阴影,却感觉身后的胡叶突然撞了他一下。

    “副队?”他回过头,就见胡叶压低声音,虽然对方已经尽力控制着声音但依然能听出微微的颤抖。

    “有东西……前面……”

    司徒拿着枪的手瞬间转到胡叶那边,他眯着眼仔细盯着,浓雾里确实有什么正一晃一晃的过来了。

    白色的浓雾像给“他”描了一个边,黑影看起来十分的高大。“他”沉默着朝司徒三人这边慢慢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心间上。

    “他……他晃什么……”小二的声音紧张到尖锐起来,手里的枪一直抖。

    司徒额头上浮现了一层冷汗,但他面色依然从容,余光快速的瞄了左右两侧,脑袋里已经开始思考撤退路线了。

    黑影左右晃着,仿佛喝醉酒,又仿佛是踩不稳。但每一次晃到一个诡异的点上又会晃回来,随之朝相反方向倒去,不断重复。竟也能正常的往前行走着。

    胡叶护着小二往后退了一步,拿不定主意的看司徒:“头儿,怎么办?”

    他想警告前面的人,可是看着那诡异的行动又觉得喊不出口。要是打草惊蛇……万一对方没看见他们呢?

    这种时候不能怪他有这种侥幸的心理了。

    司徒伸手朝车指了指,“你们悄悄上去……”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开车啊?”胡叶瞪大眼。

    “你觉得你跑的快,还是它跑的快?”司徒眼看着那黑影已经越来越靠近,明明他们说话时他还在街道那一头……

    胡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拽着小二的衣领丢进后座,自己也缩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将驾驶位留给刚好站在门边的司徒。

    司徒一手拉着门把手,但却没急着上车,小二趴在椅背上叫:“头儿!快上来啊!”

    此时司徒心里还有些不甘心,他想看清楚那是谁。他直觉这个人和这些尸体有必然的联系。

    他想等那影子再走近一些,他握着枪,一手拉着门把手,双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汗。

    小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从后视镜能清楚的看到那黑影越来越近,几乎就快到车后方了。

    “头儿!”小二着急的拍椅背,胡叶也忍不住了,先扭动车钥匙将车打燃时刻准备着逃命。

    司徒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眼睛紧紧锁着那摇晃的黑影――一步、两步、三步……再一点……

    黑影终于走出那层浓雾,但是他的脚步停住了。他站在距离尸体和司徒他们的一个三角点上,司徒能看到他的头转动到自己这边,仿佛在打量着。

    可是那视线让他浑身不好受,仿佛是被盯上的猎物,杀气直冲背脊。司徒猛然爆喝:“你是谁!”

    司徒响亮的声音在浓雾里飘荡的很远,但对比四周的寂静,只让人感觉到更加的凄凉。那黑影沉静如水,一动不动,一点气息也没有。

    司徒和他“对视”了半分钟,终于忍无可忍的放了一枪。那子弹直冲黑影而去,黑影微微倾斜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直了。好像一个诡异的不倒翁。

    “头儿!”这下小二确信了那家伙绝对不是人类,他大叫,“上车!我们对付不了他!”

    三人脑海里几乎是同时闪现出马路上那具尸体的样子――被割开的喉咙,惨不忍睹的脸。

    司徒暴躁的一锤门框,随后窜进了车内,一脚踩了油门就朝前方冲去――虽然他根本看不到前面有没有路。

    黑影并没有追上来,可是浓雾也没散去。

    司徒慢慢放下车速,到这里他还能凭记忆记得一些,之后他就不能肯定了。车速直降到20码,一辆自行车都可以轻松超车。司徒打着应急灯,小二和胡叶拨了很久的警局电话,却始终没人接听。

    “怎么回事?!”胡叶心里焦躁的像有蚂蚁在爬,一想到浓雾里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家伙就让他无法镇定下来。

    小二更是面色惨白,周围的浓雾像囚笼一样将他们困住了。

    司徒摸了摸裤兜里的貔貅玉,之前被卡住脖子那次,貔貅的脖子上裂了一条口。他估计是玉帮他挡了一次灾祸,不知道现在还灵不灵……

    貔貅在裤兜里散发着微微的热度,司徒深吸一口气将车停了下来。

    “头儿?”小二和胡叶都看他。

    “这么开下去说不定就撞到人家店面上去了。”司徒摇头,“看来有人故意将我们困住,再兜兜转转也是徒劳……”

    胡叶心里也是不甘,拿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玻璃窗,仿佛这样能发泄一些怒气出去。

    司徒看他一眼,正想说话,却突然――

    砰!

    毫无预兆的巨响出现在车顶,仿佛千斤巨石砸了下来!

    小二的脑袋被撞的“嗷”了一声,三人惊恐抬头就见车顶居然凹下来一块。

    “该死的!”

    司徒骂了句脏话,一踩油门就没命的朝前冲去。不过仿佛是印证了他的话一般,车没开出去几米,就砰的一下撞进了一家店面。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四周听起来异常刺耳。

    司徒和胡叶都重重撞在前头,小二差点从座位后面摔到前面。

    司徒捂着额头,还没来得及倒车,自己左边的窗户上突然“啪!”的一下。

    一个黑漆漆的手掌印拍在了上面!

    “啊!!!!”

    小二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终于失声叫了出来。

    那一声惨叫反而让司徒一下镇定下来,他迅速倒车然后猛转方向盘,可是刚一回头,后视镜里出现一张可怕的“人脸”。

    那根本不能用“人”脸来形容了,虽然只是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司徒却牢牢记下了那张脸的样子。

    随后仿佛有人从旁边猛的抬起了整个车子。司徒只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景物全部颠倒,身后是小二的一声闷哼,旁边是胡叶撞到自己的肩头,自己的脚好像卡在了座位下面,窒息感从被挤压的车厢里迅速传出。

    那混蛋想把车子连同他们一起压扁!司徒推开撞晕过去的胡叶,伸脚去踹副驾驶的玻璃窗,刚踹了两脚,迎面的车门突然压扁了下来。

    脚踝传来剧痛,司徒心里一紧――从来没感觉到过死亡距离自己如此接近过。而且是眼睁睁看着它到来却毫无反抗之力。

    “我x!”司徒爆喝出一句脏话,伸手摸到枪就朝碎裂的窗外乱放――

    砰砰砰!

    三声枪响,在寂静的浓雾中如此绝望。

    随着车门嘎吱一声破裂变形,一切戛然而止。

    ……

    殷晟和乐章刚下飞机,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让他们去医院。

    他在飞机上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无法安静下来。好几次看手机,但无奈无法打电话,他只有忍着。

    没想到一下飞机就接到消息,殷晟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在胸口翻涌。他脑袋嗡嗡作响,几乎是遵循身体惯性到了医院,但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

    “殷晟?”乐章看他脸色惨白,甚至额头冒出冷汗,吓一跳道:“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没……”

    殷晟被乐章拉回神,两人出了医院电梯,远远就看到警局几个熟悉的人站在手术室门前。甚至解应宗和邱骆也在,还有那个摄影师顾城。

    手术室的灯亮着刺目的红光,殷晟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这相似的一幕在哪里看到过。

    他捂住胸口,无法理解从心脏深处蔓延的疼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简直比让鬼手直接打在身上还要痛出许多倍!

    “怎么回事?!”乐章代替殷晟开口就问。

    “不知道。”解应宗点了根烟,脸色也不好,“新闻都报道了,你们自己看吧。”

    他伸手指向走廊前头的一个挂式液晶电视,里面正放着早间新闻。

    主持人激动的报告着头条新闻:“本市接连发生几起车祸,这次出事的居然是警局刑侦队!从路口监视记录我们能清楚的看到事故发生过程……”

    镜头切换,黑白的监视镜头里出现司徒他们的刑侦队车,车子开到政府门口,三人从车上下来,一边在说着什么。随后奇怪的一幕就发生了:司徒三人突然拔出了枪冲着什么也没有马路,旁边还有早上的第一班公交车经过,他们仿佛看不见一般。

    殷晟看得眉头紧皱,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个熟悉的男人身上,对方最后一个上车,然后一路闯了红灯朝前直行,随后车速慢了下来,再接着……车子毫无预警的撞进了一家服饰店。大众车后退,然后猛转方向,不知道是不是转的太过,整个车子失去重心直接翻了过来。

    监控记录到这里突然被切断了。

    画面回到主持人身上,她的眼睛里还浮现着惊恐,但面目已经镇定下来:“这起车祸警方已介入调查,同时在政府门口发现一具被毁的惨不忍睹的尸体。本台提醒电视前的观众,最近请不要晚归,出行请往人多的地方,尽量不要单独出门。”

    ……

    医院里一片安静,殷晟皱着眉头,邱骆眼眶红红,脸色惨白,看样子也是被惊吓到了。

    “他们情况怎么样?”乐章好不容易打破寂静,声音干涩的开口。

    那样子的车祸,他几乎能预料到三人的伤势有多严重。

    “不太乐观。”旁边的道,“进手术室时的时候……医生说的。”

    殷晟脑袋里一片空白,他麻木的看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红灯。

    “那视频警局上层已经看过了。”旁边总是执行后勤的小李道,“没有播放出来是因为后面的事太过离奇……”

    他简略的叙述了车子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自己压扁的过程,乐章听得心惊,解应宗抽完一根烟又抽一根,顾城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相机,邱骆已经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带我去看毁坏的车。”殷晟听到自己麻木的开口,声音冷漠的仿佛不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

    解应宗看了他一眼,乐章赶紧道:“我和你一起。”

    小李看看他,“你不等手术结束吗?”

    殷晟:“手术还有多久?”

    “呃……”小李看了看时间,“才进去一个小时,这应该是大型手术……”

    殷晟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小李只好跟上给他带路。

    ghost70

    殷晟看到被损毁的惨不忍睹的汽车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冻上了一层冰霜。

    他不等小李说明,就径直走了过去,围着车转了一圈,很快找到几乎被压扁的驾驶位,破碎的车窗,扭曲的车门,别人看不见,他却能一眼看到车门框上一个黑漆漆的手掌印。

    乐章跟在他身后,凑过来看了一眼:“黑色的手印?”

    “厉鬼。”殷晟直接下了结论,“还是个杀过很多人的厉鬼。”

    “那果然……”乐章用眼神询问殷晟,殷晟点头回答:“那些来历不明的尸体多半都是那家伙干的。”

    乐章站直身体,抱起手臂:“这下可好,刑侦队人本来就不多,三个主要成员都进医院了,你也被停职了。”

    “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么?”殷晟冷冷道,“看来最近是有什么事急着做,逼的他们必须把可能成为障碍的人都放倒。”

    乐章:“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做的倒是很成功。”

    殷晟站起来,伸手从衣服里摸出一张黄符,嘴里默念了个口诀,将黄符往车门上一扔。

    金光像有感知一般呈蛛网型包围了那个黑色的手印,随后将它包裹起来拉进了黄符里。

    乐章眨着眼看着,见殷晟将黄符取下来抬手弹了个响指烧了,黑色的灰烬被四月的春风挥洒进半空里。

    “你在做什么?”他好奇的问。

    “对方送了这么大份礼物来,不回礼一下怎么行?”殷晟又拿出两张黄符,迅速折成两只纸鹤抬手丢进风中。

    黄色的纸鹤在半空中扇了扇翅膀,很快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乐章:“找到了?”

    殷晟:“要找它有什么难的?它敢留下线索就不怕我找到它,不过我会让它的过度自信付出代价。”

    另一边正在警局里坐着的程启杓突然脸色一凛。他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眯了眯,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兴奋的弧度。

    “好……好……”他兀自喃喃自语,“不愧是殷晟,太棒了。这种力量……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抬头望向审讯室里唯一的一扇气窗,想了想,从衣兜里摸出一张蓝色的小纸鹤,从窗口放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有警河蟹察来打开门,看到他站在窗口厉声喝问。

    “只是透透气。”程启杓沙哑着嗓音道,目光越过警河蟹察的肩膀看到他后面站着的人。

    警河蟹察:“有人来保释你了,你走吧。”

    程启杓走到门口,抬手将锁住双手腕的手铐递到警河蟹察面前。那警河蟹察拿出钥匙咔嚓一下开了锁,程启杓扭了扭手腕,一边往外走,一边斜眼看旁边的男人一眼。

    “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你。”

    那男人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可怕的寒意,穿着黑色的衣服,黑发干净利落,刘海斜斜挡在眉梢。他的五官冷酷无情,嘴角向下,细长的眉眼漠然看着前方的路,俊朗的剑眉让他看起来英气不凡。

    男人并没有回答程启杓的话,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出了警局后,直接上了停在前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

    程启杓刚将手放到门把上,门里的锁咔嚓锁上了。

    程启杓脸色僵硬:“你什么意思?”

    男人升起车窗,一脚踩了油门将程启杓丢在马路上扬长而去。

    程启杓站在路边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牙关咬的死紧,手在身侧捏成拳头。站了一会儿,他双手插、进口袋缓缓沿着马路往前走,走了几步,路旁的公用电话亭响了起来。

    他走了过去,理所当然的接起电话,因为刚才的事声音里带着怒气。

    “你的鬼使出事了。”那头是佟陆看好戏般的声音,“他右手被烧没了。”

    程启杓虽然料到殷晟会给他点颜色看看,却没想到下手如此干脆利落。他曾经听说殷晟对鬼使还算友好,即便是敌对,也不过是给点警告而已。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并不完全正确啊。

    “他怎么样。”程启杓问。

    “还能怎么样?”话筒那头的佟陆手指间停着一只蓝色的纸鹤,他将那纸鹤扔给身后一个黑色的巨大阴影,纸鹤飞到阴影的断手处,缓缓变成了一只新的手掌。

    佟陆:“他脾气不好,又想出去杀人了。”

    “让他杀。”程启杓冷漠道,“警局那三个都解决了,接下来可以针对殷晟了。”

    “为什么要针对司徒他们?”佟陆不是很明白,“殷晟单独出门了一趟,明明就可以下手。”

    “呵。”程启杓冷笑,“他回的是殷家,你有胆子闯到殷家地盘上去把他解决了还能全身而退,第一鬼师的称号就不属于殷家而是属于你佟家了。”

    程启杓也不能把话说太直接,毕竟金大钟吩咐过目前还要将佟家哄在手心里。他见好就收,话锋一转:“金老板要做的生意,之后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问题。现在是紧要关头,司徒他们的嗅觉太灵了,为了这一次能成功,而不是像你哥那样失败,先解决掉他们是必须的。”

    佟陆眯了眯眼,“我哥到底和你们在做什么?”

    程启杓收了口,冷冷道:“该让你知道的,迟早会让你知道。”

    说完,他啪的挂了电话。

    佟陆瞪着电话好半响,身后突然传来低沉冷漠的声音:“我不赞成放这家伙出去,他是个疯子。”

    佟陆抬头,身后一个透明的影子慢慢从虚空中浮现。他俊朗霸气的脸上满是不赞同,身后背着巨大的箭筒和弯弓。无论什么时候看见,都会被他的气势所折服。甚至那团不停晃动的黑影都有些震慑般的安静了一些。

    “他又不是我的鬼使,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佟陆心里其实有些发虚,虽然他从来也不会觉得别人的生命有多值钱,但如此滥杀无辜还是触犯到他的底线。

    他看着那团黑影,眉宇不自觉的皱起。青涩的脸上露出复杂和动摇的神情来。

    “也许你该回家。”项羽又重新提起这件事,自从他跟了佟陆之后,他总是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可是佟陆从来没有听过他的。

    “回家有什么用?”佟陆道,“回家大哥也不会回来,父亲还是会像看蛀虫一样的看我。”

    他目光落到墙边的麒麟鼎上,千年古香被殷晟拿回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麒麟鼎也用不了招魂术。他伸长了腿脚瘫在椅子里,目光望着天花板:“我想知道哥哥到底为什么而死,他和金大钟到底在做什么……还有……”

    他看向项羽,下定决心道:“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我杀不了殷晟,我就回家。”

    ……

    殷晟跟着两只纸鹤兜兜转转,最后到了一处废弃的厂房前。那里早有人在等着了。

    佟陆抱着手臂靠在红色的砖墙上,身后是冲着天笔直的灰色水泥烟囱。

    还不到太阳下山的时间,天很亮,风很轻,云很淡。殷晟在距离佟陆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遥遥看着少年――休闲t恤,牛仔裤,脚边扔着一个大包。青涩的脸上满是斗志轩昂的气势,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鬼使。

    一个是殷晟和乐章都认识的项羽,另一个……

    殷晟看着那浑身冒着黑烟的漆黑不明物体,强烈的杀气和戾气几乎蔓延到脚下所站的整片大地。他目光落到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右手上,那里隐隐散发着蓝色的光。

    两只金色的纸鹤慢悠悠停在了黑色影子肩膀上,停下的一瞬间,就被那太过强烈的戾气燃烧殆尽了。

    乐章拉住了殷晟:“那家伙不好办啊。”

    殷晟冷冷看着佟陆:“我以为你虽然笨,但至少还不至于滥杀无辜。”他又看了一眼项羽,“哪儿找来的杀人犯做鬼使?这个主意倒是聪明。”

    项羽没答话,只是沉默如最顽固的城堡守护着他必须守护的人。

    佟陆开口了:“这不是我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用来对付你的。”

    殷晟:“杀人犯身上的戾气和怨气最重,收他一个够抵好几十个鬼使了,不过这种鬼使要控制也很困难。以你的能力,确实还不够资格控制住他。”

    佟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为哥哥报仇,其他都不重要!”

    他伸手拿出一张黄符扔到黑影额头上,伸手朝殷晟的方向一指:“想怎么杀他都随你高兴!”

    那黑影狂吼一声,以极快的速度直冲殷晟而来。

    殷晟推开乐章,镇定丢下一句:“保护好你自己。”

    随后手指间已经出现三张黄符,分别打到了黑影的额头和两边肩膀上。

    佟陆的黄符显然没有殷晟的奏效,那黑影动作突然变得迟钝起来。

    乐章是不擅长对付这种厉鬼的,他只好给自己加了个结界让黑影看不到自己。一边焦急对殷晟道:“这家伙有点不对劲,要找出他的主人来!”

    “不用找了。”殷晟在黑影行动便慢的瞬间,又丢出三张尺寸大了一些的黄符。黄符在地上燃烧,挡出一个三角形的盾牌防护。

    他看着黑影伸手毫无所知的穿过那盾牌,冷冷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契约、主人。他在凭生前的本能行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主宰对方的是绝对的野性本能和杀意,无意识的行动比有意识还要可怕,并且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殷晟堪堪躲过黑影的攻击,之前贴上去的三张黄符被黑影撕扯了下来。

    乐章想打电话给邱骆,被殷晟阻止了。

    “我会收拾他的。”

    他一边躲闪,一边越过黑影看向佟陆,眼神冰冷:“新仇旧恨我们一次算清!”

    ghost71

    很难有人能把殷晟惹怒,就算前几次佟陆三番五次找麻烦,殷晟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跟他计较。其实在鬼师一族中,私斗导致死亡的例子屡见不鲜,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群自尊心十分高傲,并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还很死板顽固的人。

    因为将鬼使任意使唤,看惯了生前再受人崇敬的伟人死后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的灵魂,他们对生命这种东西的执着比正常人少的多,也无视的多。而殷晟虽有着鬼师一族最好的血统继承,却恰恰和其他鬼师相反。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家人代沟很重,重到一定要搬出来自己住的原因。

    如果说其他鬼师研究的是如何将一身的法力炼之极致,或是寻求从古至今所有人都向往的长生术,那么殷晟则是最没有雄伟抱负的那个人。他喜静、喜舒适,与其折腾自己不如享受阳光人生。他从不认为这世上真有什么长生之法,就算有……

    他的目光冷冷看着前面的佟陆,随后又落到不停朝自己面前挥拳的黑影身上。眼底闪过了一丝戾气。

    如果长生意味着孤独,和永世不得超生的灵体又有什么区别?比起海枯石烂,他更希望和某个人相扶相持到生命的尽头。

    一想到手术室上方高亮的红灯,殷晟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着,仿佛要撞破心房而出。

    “殷天君佑吾……”殷晟灵巧的向后跳,衬衣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翻起又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殷晟双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大把符,赤红的朱砂在黄符上刺目显眼。他嘴里默念咒诀,一直随着黑影移动的三角盾牌陡然破裂,黑影一声怒吼朝看似毫无防备的殷晟冲了过去。

    乐章紧紧抓着手机也忘记了要打电话,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殷晟比高大的黑影矮了不少,他低头躲过对方伸来的手臂,手里的黄符啪啪啪的迅速打到黑影身体各个部位。

    佟陆就觉得自己眼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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