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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受他一生又何妨 作者:玉案青

    击得大脑出现暂时的空白,眼睛嘴巴耳朵鼻子一起同时失灵,像个木头人一般手脚无措了。

    一群环肥燕瘦各具风情的姑娘软语娇笑着款款上前,除了钱小八外,另外七个人从中挑选出一两个合自己心水的拉到桌边拥坐下来调笑取乐。

    钱小八还在愣神间,两个颇为丰满圆润的姑娘一左一右将他架住,这个惊呼“哎呀小兄弟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那个笑问“小兄弟如此面嫩不是还没成家娶媳妇儿吧”。

    钱小八被两个姑娘甜死人的笑容晃得头晕眼花,被她们丰腴的身子夹在中间更是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听了这两句话顿时羞得从头顶一直烧到脚底,有心想要挣脱,又怕力气使得不当伤到人了,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两个姑娘看他这模样笑得花枝乱颤,愈发觉得这长相清秀的少年青涩得可爱,忍不住就动起手来,一个掐脸一个摸腰的上下其手。

    第二卷 落花时节又逢君 山雨欲来风满楼

    钱小八长到十八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边抑不住笑得直打跌一边气喘吁吁道:“哈哈好痒……别挠了……我最怕痒了……哈哈……两位姐姐饶了我吧……哈哈……停,再不住手我就,我就……啊饶命……哈哈哈哈……”

    整个大厅就数这边动静最大,众人闻声不约而同看了过来,见此情形都有些哭笑不得,没见过有人逛窑子折腾成这样的,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除了钱小八外,其余人在醉八仙都是喝了不少酒的,从麒麟山庄出发到现在过了足有半个月的和尚生涯,此时美人在怀酒气上头,有人就有些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表情与动作都显出急色来,连厅中正在进行的歌舞表演都无暇去看了。

    柳妈妈见这光景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姑娘们心神领会,拥着客人纷纷上楼欢度春宵去。

    钱小八力气虽然不算小,耐不住两位胖姑娘热情奔放,当下被一左一右连拖带抱地拉上了二楼一间客房。

    夏日衣衫本就轻薄,两位姑娘先前肩上还搭着一片轻纱,进了房关了门后玉臂一展轻纱委地,整个上身就只剩一件贴身的窄小抹胸,于是春光遮不住,玉峰耸出来。

    钱小八见两堆白花花颤巍巍的肉向自己靠拢过来,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他活这么大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拉过,今日一来就这么热辣劲爆,他如何受得住!偏又不敢太露怯,只得一边左躲右闪一边干笑道:“两位姐姐,时间还早,你们看咱们是不是再聊聊?今天天气真好……”

    他越是这样两位姑娘越是心痒难耐,一个笑“小兄弟别害怕姐姐等下一定对你温柔些”,一个嗔“小兄弟如此别扭难道是怪姐妹们姿色平庸”,然后一左一右各拉住了他一条胳膊,更有两只玉手伸上来不着痕迹地解开了他的前襟,不规不矩地在他胸前又揉又捏极尽挑逗。

    钱小八浑身一抖,背后汗毛集体起立,下意识地伸手去推挡。

    一个姑娘摸着他的胸膛觉得手感极好,忍不住“啧”的一声亲在他左颊上,娇笑道:“小兄弟,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事到如今钱小八也无法可想了,既来之则安之,这里是烟花销魂地,可不是什么地狱修罗场,不就是这啥那啥么,如此畏首畏尾算什么男人!他索性豁出去了,慷慨就义般由着两个姑娘拥着他往可供四五个人同榻而眠的豪华大床行去。

    刚刚来到床边,钱小八忽觉后颈一阵钝痛,当即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哼,眼前一黑就扑到在床人事不省了。

    ……

    钱小八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屋子里点着一盏灯,光线不太亮,他眨了几下眼睛才分辨出来自己躺在旅馆的房间里。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玉晶河的知春舫与两个姑娘共度春宵么,怎么突然回到旅馆里来了?

    他一边纳闷一边坐了起来,后颈传来的痛感让他霎时倒吸了口凉气。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床边传来,钱小八唬得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扭头一看,杜风如同往日般黑着一张四方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当下摸着心口道:“杜大哥,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对了,我怎么回来了,你又怎么在这里?娘的,我脖子怎么这么疼……”

    他依稀记得,自己被那两个热情的姑娘架上二楼之前,杜风就已经跟一名标致妩媚的姑娘先他一步上了二楼的。

    杜风神色不改一板一眼道:“你突然昏迷倒地不起,把知春舫的姑娘老鸨吓坏了,我不得已只好将你送了回来。”

    钱小八又是一惊,“我怎么会昏倒的?”

    杜风道:“不清楚。我刚才替你把了脉,没什么大问题,或许是晚饭喝多了酒对着女人一时气血攻心所致。小八兄弟,我看以后你在酒色一事上还是注意些好,别年纪轻轻就落下一身的毛病。”

    钱小八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老天,太可怕了!老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古人诚不欺我!

    他心有余悸地朝杜风作揖道:“多谢杜大哥提醒,小八再不敢喝酒了,从今以后保证滴酒不沾!”开玩笑,若是喝上几杯酒会把小命搭进去,那倒找钱他也不会喝了。还有女人,以后能躲就躲,他钱小八无福消受美人恩。

    咦,不对,如果见到女人就躲,那他怎么娶媳妇儿?不过,他现在穷光蛋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哪会有女人看得上他愿意嫁给他?算了,不想了,越想头越痛,他还年轻,娶媳妇儿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他还未想完,杜风接着又开了口,“少主现在正在隔壁房间向潘大人他们训话,小八兄弟即刻随我一同过去拜见。”

    钱小八豁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什么?你说少主在隔壁?他,他怎么来了?”

    杜风简单答道:“少主出门办事恰好途经此地。走吧,别让少主久等。”

    钱小八喜不自禁,一颗心激动得怦怦乱跳,赶在杜风之前风风火火冲出房外。

    “纭钡匾簧将隔壁房门撞开,钱小八正要叫一声“凤语”,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那个名字也硬生生吞回了腹中。

    凌凤语负手站在屋子中间,脸色阴沉眸光冷厉,身前跪了一地的人,从潘管事到车把式老唐,六个人一个也不少,全都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听见门响,凌凤语一道雪亮目光刷地一下投了过来,钱小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先前欢喜沸腾的心情霎时冷却了几分,很明显,凤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站在门边不知如何自处,赔着笑脸期期艾艾道:“少主,那什么,见到你真高兴……”

    凌凤语眼角直抽,恨不得一把将他抓过来掐死。好不容易忍住了,咬牙切齿道:“过来,跪下!”

    “是!”钱小八忙不迭地跑到赵凯后面老老实实地跪下来,身后的杜风也跟上前跪在他旁边。

    谁都不敢抬头,包括钱小八,只是提心吊胆地听凌凤语一边在屋中踱步一边厉声训斥。

    “一个个的反了天了,出门办差正事不做,整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我养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有什么用?不如养一群狗!看来还是我平日对你们太过纵容了,让你们骨头轻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

    第二卷 落花时节又逢君 黑云压城城欲摧

    “潘德海,你可知罪?”

    突然被点名,潘德海浑身一抖,然后趴在地上拼命磕头,颤声道:“属下知罪,请少主重重责罚!”

    凌凤语冷笑道:“你知罪就好,省得我一条一条数你的罪状。念你是在山庄里办差多年的老人,我也不与你为难,你将这些年收受的贿银全数退出来,回山庄后再将这个月的薪金结清了就提前回乡养老去吧。”

    潘德海脸色一下子惨白,僵了半晌,嘴唇颤动半天,最终还是一个字没能吐出来,然后面如死灰地低下去又磕了一个头,哑声道:“多谢少主开恩。”

    钱小八脑子有些蒙了,不是吧,潘管事这就被辞退了?这,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点?

    凌凤语又转向林长安、老唐及那三名侍卫,“你们几个呢?”

    五个人哪里说得出一个字,只管用头在地上磕得缰毕臁

    凌凤语冷冷道:“给你们两种选择,一是领三十杖听天由命,活得下来就放你们离开麒麟山庄,活不下来就地掩埋;二是继续留在山庄内做工,十年不发薪饷,期间若再手脚不干净直接乱棍打死。”

    五人一听倒有种死而复生之感,异口同声道:“属下选择第二种,若有再犯天打五雷轰!”

    钱小八听得遍体生寒,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了么?潘德海就不说了,林长安等人个个都比他有资历,那他的下场不是会更惨?

    耳听凌凤语下令道:“你们全都退下,谁也不许靠近这栋楼半步。”

    钱小八愕然,难道凤语放过自己了?他稍稍抬起头来左右看了一下,见潘德海等人纷纷起身离开,也顾不得多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抬脚就跟着往外走。

    “钱小八!”身后传来凌凤语一声怒喝,“你好大的胆子,我准许你离开了吗?!”

    钱小八浑身一个哆嗦,赶紧转过身来慌道:“我没走我没走!”

    包括杜风在内,满屋子人霎时退了个干净,只剩下一脸煞气的凌凤语与脸色煞白的钱小八。

    钱小八觉得此时的凌凤语比任何时候都可怕,为保住小命,又开始可怜兮兮地主动做自我检讨:“凤语,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我也愿意像林长安他们那样选择第二种!”

    他心中暗暗盘算,挨打他肯定是不想的,别说极有可能被打死,就算侥幸活下来被赶出麒麟山庄也不见得比死更舒服些。比较起来第二条路的确要好走许多,不就是十年不给工钱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留在凤语身边,白给他做一辈子苦工他都没意见……

    凌凤语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见过恬不知耻的,却没见过比钱小八更恬不知耻的,他真当自己是开善堂的,凡事都好商好量?

    他几乎是磨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钱小八也有些想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这段时间他可一直是循规蹈矩没有惹过半点是非的,什么事都是听别人的吩咐,说起来他也觉得委屈啊!不说别的,就说知春舫那两个胖姑娘,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反倒被人家揩了不少油去,他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但既然凌凤语如此震怒,肯定是他犯了大错无疑。于是一边想着方才凌凤语斥责潘德海的话一边诚恳答道:“我,我不该放着正经事不做,和潘管事他们一起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不该酒囊饭袋还不如一条狗,不该骨头轻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

    凌凤语将手指关节捏得叭叭作响,见钱小八仰着头小心翼翼地一条条认错,表情是惯有的诚惶诚恐,然而泛着水汽的眸子却满是无辜委屈,说话之际左脸上那个鲜红的唇印跟着一跳一跳活灵活现,当下怒气勃发再也忍耐不住,一巴掌掴在钱小八左脸上,厉声道:“够了!完全是在敷衍了事,你根本就没认识到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他实在是气蒙了,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生气,反正当他接到杜风的飞鸽传书获知钱小八整日里跟着潘德海等人花天酒地,更在广平府街中偶遇已经嫁人的梁冰冰,并且两人极为亲密地当街交谈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时,他就有点想杀人了。随后他在麒麟山庄再也坐不住,只用四天时间快马加鞭赶了通常需要七天的路程,直接杀到广平府来兴师问罪了。

    谁料三更半夜到了广平府潘德海定下的旅馆后一个人影也没见到,派人一查才知道这帮人正在玉晶河上喝花酒,当下更是气急攻心,又杀气腾腾直奔玉晶河而来。

    到得知春舫上,潘德海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与姑娘们胡天胡地上了,他派了侍卫将那几个人从被窝里一一揪出来,自己直接提着剑去捉拿钱小八。结果一进门就见钱小八一左一右楼着两个衣衫半褪的丰满姑娘正往床边行去(其实事实恰好相反,是钱小八被两个胖姑娘挟到床边==。),当时就气冲宵汉,摘了剑鞘照着钱小八的后颈就扔了过去。

    钱小八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倒在床上,两个胖姑娘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俊美如天神却又一脸杀气如修罗的男子提着森寒雪亮的长剑站在身后,立马也翻了白眼吓晕过去了。

    以凌凤语世子之尊亲自出马捉拿一个嫖娼的普通下属,无异于杀鸡用牛刀,可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钱小八平时围着他像狗一样奉承巴结大表忠心,说得天花乱坠不知道多动听,令他一度真以为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他这般可靠服帖之人了。

    他将钱小八赶去采办处,一是为了拉开一下二人的距离以免自己再次兴起不该有的念头,二也是想给他个机会见见世面好有些出息,毕竟钱小八于他而言并非普通意义上的下属,两人在年少时毕竟有过非同寻常的患难之交。可转头钱小八就跟别的没有操守之人一样寻欢作乐声色犬马,这是什么?这是阳奉阴违,这是吃里扒外,这是两面三刀,这是对他信任他的嘲讽,是赤裸裸的背叛与出卖!

    钱小八被这结结实实一记耳光彻底打蒙了,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挨了凌凤语的打。

    第二卷 落花时节又逢君 凌。虐

    钱小八被这结结实实一记耳光彻底打蒙了,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挨了凌凤语的打。

    从八年前崖底落难相识到如今成为主仆,凌凤语对他总是辞严色厉,要拧断他脖子的威胁之语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可他始终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反而一直用行动表示他对他的关心和重视。

    八年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只说八年后的现在,凌凤语收他为仆,赐他衣食,赏他灵药,为他治伤,给他机会出人投地……凡此种种,每一件都让钱小八铭感于心永志不忘。

    凤语对他这样好,一直对他宽容有加,怎么会真的下重手打他?尽管有潘德海与林长安等人受罚在前,他也有了心理准备会受到严惩,但那一巴掌真地狠狠打到脸上时,他还是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凤语是不是对他失望透顶,真的不要他了?

    嘴里一阵腥甜,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因为惊怔而微张的嘴唇流出来。钱小八并未感觉到有多痛,心里巨大的恐慌已经足以压倒肉体的痛感,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怒火万丈以至原本俊美的五官显出几分狰狞扭曲的凌凤语。

    凌凤语看着钱小八呆滞麻木的眼神,脆弱无助的表情,惨白如雪的脸、唇边殷红刺目的血以及前襟微敞的胸前几个暧昧的粉色印痕,被强行压抑的欲望毫无预兆地瞬间爆发,体内有狂躁的声音在怒吼,压倒他,蹂躏他,让他哭泣,让他求饶,让他认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过错!

    抽出剑鞘打昏钱小八而不是直接一剑削下他脑袋的那一刻,他已经发现自己无法真地对钱小八痛下杀手,但是,惩罚可以换一种方式进行,他要用自己的身体让这个背叛者得到最深刻的教训!

    那晚后山自省时,凌凤语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钱小八怀有欲念,当时他做出的应对决定是采取漠视与冷淡处理的措施,将自己投入更繁忙的事务中发泄旺盛的体力与精力。本来这样做效果显著,就算一连多日见不到钱小八,他也不会觉得过于不适,即便知道他要出远门办差来回需要一个月,他也能强压不舍的感觉依旧淡然处之。

    可惜他的意愿是美好的,而钱小八的表现却是恶劣的,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威严与底线,直至此刻满腔怒火如岩浆喷涌再也压制不住。

    欲念一如蛟龙,奔腾出海再也无法回头,他不想再忍了!如果欲望始终得不到有效纡解,一旦过于执着就会堕成魔障,以他的智慧和头脑,怎么可能让自己囿于魔障受人牵制?当然不能!

    再不迟疑,凌凤语伸手拉住钱小八的衣襟用力一扯,裂帛声响,钱小八身上轻薄的夏衫与内里的亵衣霎时散落成片如破布委地。

    钱小八瞪大双眼本能地往后退缩,完全不能理解凌凤语要做些什么,只觉得他的眼睛黑得无底,亮得可怕,里面烈火熊熊,比那晚为他上药时要可怕万倍,根本是要将他席卷燃烧焚毁怠尽!

    他深感不安,一边摸着光溜溜的胳膊上爆起的鸡皮疙瘩一边后退,嗫嚅道:“凤语,你,你要干什么?”

    凌凤语脸色阴戾一字不发,他瞬间移形欺身上前,捉住钱小八的胳膊将他整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提起来,再朝床上狠狠掼去。

    “纭钡囊簧响,伴随着钱小八的惨叫,他的头狠狠撞在木床里侧凹凸不平的雕花围栏上,眼前金星乱冒中,热血从撞破的额头汩汩流下,糊住了他的眼睛与大半张脸。

    钱小八惊恐得无以复加,凤语要杀他?!

    眼前一片血色迷蒙,朦胧中凌凤语一步一步朝大床而来,每走一步就扯下身上一件衣物,到床前时全身已然□,修长健美的蜜色胴体一览无余,犹如一匹华丽优雅蓄势待发的豹。

    眼前景象冲击力太大,钱小八忘了欲裂的头痛,怔怔看直了眼。

    凌凤语的美是勿庸置疑的,而此刻混合着危险与噬血的厉杀气息,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让钱小八瞬间窒息,心在腔子里剧烈狂跳起来,似乎随时要穿胸而出。

    面对这样的凌凤语,钱小八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了,刹那间有种万劫不复的绝望,却又有某种冲至云宵的奇特快意,想要与凌凤语比肩驰骋的绝顶快意。

    钱小八的愣怔只是短短数息,凌凤语猛然重重压了上来……

    (顶锅盖说,河蟹期间一切从简,此处省略若干字,为凤语强x小八,请各位童鞋自行脑补。)

    ……

    感受到凌凤语的身体变化,钱小八害怕,惶恐,骇然,不知为何却又隐隐欢喜,忍不住迟疑地轻唤出声:“凤语,你……”

    凌凤语的唇覆盖上来,将他未尽的话语悉数封住,如同撕咬猎物般狠狠啃咬吞噬那双润泽的唇,生涩狂躁,毫无温情。片刻后舌头强行探入钱小八微微开启的齿间,在他温热柔软的口腔内肆意翻搅腾挪,粗暴蛮横,不得章法。

    血腥味再次在口腔中泛滥开来,然而钱小八无暇理会,脑中轰然爆响,被不可思议的事实震撼到三魂六魄去了一大半――凌凤语在吻他!

    他吻他!他在吻他!他居然在吻他!

    难道,凤语也是喜欢他的?天哪,他,他不是在做梦吧!

    ――等等,为什么是“也”?

    脑海里突然一道电光闪过,钱小八心中豁然亮敞,方才呼之欲出的答案终于水落石出,一瞬间幸福得快要晕眩,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忍不住伸出双臂软软地攀上凌凤语坚实精壮的后背,无意识地低吟从与他胶合的唇边轻轻逸出,“恩……”

    凤语……话音再次被肆虐的唇吞没,然而这个名字于钱小八的意义从未如此刻般清晰重大。

    (继续河蟹省略)

    凤语是喜欢他的,一定是,否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可是,为什么除了痛还是痛,此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为什么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两情相悦不该是最为甜蜜美好的一件事吗?

    钱小八想不通。

    他很痛,他真的很痛,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臀间有热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浸得身下一片濡湿。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从中间劈成两半了,凌凤语稍一动作,那痛感就如水波一般由一点迅速蔓延至全身。心中最初因为凌凤语的抚摸与亲吻而感受到的欢愉与喜悦,在他一次比一次更为狂野凶猛的撞击下碎成齑粉。

    第二卷 落花时节又逢君 痛。伤

    ……一切结束后,钱小八心里一松,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凌凤语大汗淋漓地趴在钱小八身上,头深深埋在他散乱汗湿的长发间,胸膛因为剧烈喘息而急促起伏着。

    两个人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淋淋的,全身上下紧紧贴合在一起,中间没有一丝空隙。

    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息,不知怎么的,钱小八突然就有一种满足感,尽管身上痛得有如十匹马来回践踏了十次,但是,只因为身上之人是凌凤语,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凌凤语,他突然就觉得无论再怎么痛,只要自己在他身边,那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

    他艰难地抬起一条胳膊,用手指轻轻触碰凌凤语坚实如山的宽阔肩膀,哑声轻唤:“凤语……”

    凌凤语背脊一僵,然后从钱小八发间缓缓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审视他。

    他刚才尚自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心中一片空白,只有肉体刚刚发泄后的舒爽感觉占据着大脑。在那一刻,他也是满足的,从未有过的满足。某个瞬间,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做过些什么,被他压在身下的柔顺清瘦的身体又属于谁,然而钱小八一声低唤将他的神智迅速拉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与钱小八之间发生了什么。

    事情失控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需再去追究自己因为狂怒就化身禽兽是否合乎情理,眼下急待解决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善后,如何处置钱小八。

    钱小八脸上仍然泪痕交错着血痕,左颊五道指印明显,被狠狠碾压过的唇红肿充血,整个脸庞犹如台风过境般一片狼藉,而他眼中水汽氤氲,眸光柔软清透,仿佛雨后潮润的天空,神情间萦绕着说不出的恬淡喜悦,唇边似乎还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凌凤语皱起眉头,心里像被蜇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到此时此刻他还笑得出来?难道他刚才对他的惩罚还不够?难道他的动作还不够粗暴野蛮?

    八年前他曾经对他说,笑比哭强,可是这一刻他却无比痛恨他这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钱小八的身体被他毫不怜惜地狠狠蹂躏过一番,前胸后背全是他用力揉捏出来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被他抓破,柔嫩的大腿内侧被他的膝盖顶撞得发紫,下身更是凄凉,红红白白一片,混在一处污浊不堪。

    即便这样他还是笑得出来么?是在嘲讽他的惩罚手段不过如此?

    如果那样折磨他还不够,那怎样才是他真正害怕的?怎样才能让他哭得不能自已再也笑不出来?

    良久,凌凤语一字一顿道:“钱小八,你最在乎什么?最怕的又是什么?”

    钱小八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起这样两个问题,却还是歪着头认真思考了片刻,然后诚恳答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啊!最怕的,就是你将我赶走,再也不让我跟着你了。”

    顿了顿,他红着脸,满怀期冀小声道:“凤语,你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要在以往,他根本没有这个底气,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凤语这样对待了他,他与他之间已经有了最为亲密的关系,他自然不必再担心被他赶走了。

    撒谎!凌凤语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否定道:“抱歉,你要失望了。”

    说罢,他迅速翻身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拣起重新穿回身上,不消片刻回复衣冠严整威仪冷肃的世子风范,又从袖袋中抽出一张纸,朝床上不明所以努力抬头朝他张望的钱小八随手一挥,“这是我对方才所作所为的补偿,收好了它,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钱小八犹如五雷轰顶般傻了眼,凌凤语扔出的那张纸如一片被大风刮落的树叶一般迅疾飞到他脸上,他急忙抓下来一看,那是天下最大钱庄太平银号的巨额银票,票值白银一万两。拜这些时日跟着潘德海等人办差大开眼界之福,他已经看熟了太平银号印发的银票。

    凌凤语见他看着银票的双眼瞬间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心中又是怒意翻涌,说什么最在乎他,全是狗屁!情义无价却也抵不过白银万两,当真好笑!

    他如今才算是看透他了,他就是一个撒谎成性、没有节操、贪财怕死的无耻小人!

    有涩意慢慢充溢胸间继而蔓延至口腔中,凌凤语忍不住冷笑道:“不必太对我感恩戴德,毕竟你我年少时还是有些情分的。我是世子,既然要了你,赏给你这些银子也不至于太辱没我的身份。我走了,希望后会无期。”

    话已说的通透,他对钱小八脸上因为他这番绝情之语脸上瞬间露出的崩溃表情视若无睹,尽管心底某处骤然传来一记针扎般的刺痛,但那刺痛顷刻间又被终于狠狠惩罚到此人的报复快感所淹没,然后他以胜利者的昂扬姿态转身大步出了房间。

    钱小八从床上滚落于地,拖着破败光裸的身体用脱臼的手腕强撑在地上拼力朝门口爬去,嘶声叫道:“凤语――”

    然而那快步离去的峻拔身影比那晚穆青山弃凌霜沁而去时还要绝决冷厉,片刻间就消失在回廊尽头,如风一般消失无踪。

    凤语真的走了。他真的不要他了。从此以后他与他就是毫无瓜葛的陌路人了。

    原来,凤语并不喜欢他。原来,一切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

    也是,凤语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喜欢他?

    全天下最可笑的人非他钱小八莫属。

    钱小八仰躺在地板上,眼泪在脸上无声地泛滥纵横。夏天的夜晚气候闷热,他却像害了风寒一般慢慢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体内会蕴藏如此多的泪水,似乎怎么流也流不完。

    他想,他这一天怕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略略转了下僵硬的脖颈,看到了那张先前被他丢到地上的巨额银票,一颗冷透的心不由微微一动。

    白银一万两,这是什么概念?换成银子,怕要堆成一座山那么大吧?

    或许,凤语对他的感情并非轻如鸿毛,相反却是沉甸甸得他背都背不动,只是他自己未曾察觉到吧……

    钱小八这样催眠安慰着自己,在身心俱创的极致疲累中昏睡过去,唇边甚至挂着一丝恍惚迷离的笑意。

    如果有梦,希望梦里有他。

    第二卷落花时节又逢君完

    第三卷 相思与之谁短长 生活还在继续

    两年后。

    钱小八像狗一样撅着屁股在园子里的草地上爬来爬去,骑在他背上的梁凤梧用肥白的小胖手揪着他的耳朵乐得咯咯笑个不停。

    梁冰冰从绣房取了做了一半的虎头帽出来,见此情形不由柳眉倒竖,喝道:“钱小八!你要摔了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钱小八一听赶紧将背上的凤梧揪下来抱在怀里,抹了把满额的汗,干笑道:“怎么会呢?我就是摔断自己的脖子也不敢摔了这位小祖宗啊!”

    骑大马游戏突然中断,一岁的凤梧不乐意了,嘴一撇就哇哇大哭起来,嫩藕般的小胳膊小腿儿拼命踢腾。

    钱小八有些招架不住,连忙软语哄道:“凤梧凤梧你别哭,阿爹扮个大老虎!”说着瞪大眼张大嘴“啊呜”叫了一声。

    凤梧并不领情,手脚扑腾得更厉害。别看他年纪不大,力气却着实不算小,钱小八一不留神,一只小肥脚一下子蹬到他鼻子上,痛得他险些也涕泪交流。

    梁冰冰“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道:“活该!”

    钱小八欲哭无泪,捉着那只肇事的小肥脚作势狠狠一口咬上去,愤愤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阿爹都敢踹,反了你个小兔崽子!”

    凤梧被他咬得脚心直痒,忍不住又咯咯大笑起来,口水喷了钱小八一脸,钱小八狼狈不已地伸手抹去,气得又伸手去拧凤梧肉嘟嘟的胖脸蛋,凤梧受痛,自然又张嘴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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