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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爱了又如何 作者:雪杉

    ,他看到白以敏正在和同事聊天,那爽朗健谈的模样,不论男女老少,相信都会被他充满自信的魅力所吸引吧。

    如果他喜欢的是白以敏,那该有多好

    刘谨揉揉眉心,觉得自己无法再待在办公室了。他刻意避开白以敏的视线,悄悄地跑去茶水间,想要透透气。

    但是茶水间里已经有人了。

    「刘经理?」原本正对著窗外景色发呆的林佳盈,一看到刘谨走进来,立刻扯开一抹笑。那种笑,刘谨十分明白,是强颜欢笑。

    虽然一看到林佳盈,刘谨就会想起徐子敬喜欢上别人这件事,但他不想针对林佳盈,毕竟就像他喜欢徐子敬一般,徐子敬喜欢林佳盈,也不是林佳盈的错。

    所以,刘谨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情绪,尽可能像个普通长官一般,面对林佳盈这个年轻的同事。

    「怎麽了,心情不好?」

    林佳盈垂下头,「没有啦,只是有点」

    「有点累?」刘谨早已发现林佳盈脸上挂著两个黑眼圈,她昨晚大概没怎麽睡吧。是为了子敬的告白吗?想到这点,刘谨就想到徐子敬早上灿烂的笑容,内心五味杂陈,因而没有注意到,林佳盈注视著他的视线,同样也带著复杂的情绪。

    「经理,请问」林佳盈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听说您和子敬是好朋友」

    刘谨点点头,这倒没什麽好否认的。

    「那麽,您觉得」林佳盈咬著嘴唇,双眼水盈盈地望著刘谨。「您觉得子敬这个人怎麽样呢?」

    子敬这个人怎麽样?真是个好问题。刘谨暗暗苦笑。如果回答「子敬是我最爱的人」,不知林佳盈会作何感想?

    忽然间,刘谨内心生出一种近乎残酷的快感。就这麽告诉林佳盈的话,事情会变得如何呢?一切都会分崩离析吧?他努力成就、维持的一切,会在他眼前活生生地化为乌有,他会失去现有的生活、现有的地位,以及徐子敬单纯美好的友情;他会成为风暴中心、八卦主角,而徐子敬也会被他拖下水,两个人一起坠入地狱。

    光是想像,刘谨就忍不住兴奋得颤抖,但同时间,他也恐惧得无以复加。他怎麽可以有这种念头?太自私、太卑鄙了!生来就喜欢同性是他背负的原罪,他怎麽可以将十字架推给别人去扛?

    刘谨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将那些肮脏的念头全都收了回去。

    「子敬是个好男人。」他说,庆幸著林佳盈在他的注视下,害羞地低下头去,因而没看见他几乎不成形、快要崩溃的微笑。「他认真、负责,既开朗,又细心,任何一个女孩子和他在一起,都会幸福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只要想著子敬会幸福,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他也就可以摆脱那沈重的枷锁了

    「是吗?」林佳盈听完,微乎其微地颤了一颤。「是吗?原来、原来经理您都知道啊」

    两人没有再说话,迳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当中。

    当天晚上,刘谨加班到近凌晨时,收到徐子敬的简讯。

    她答应了!o

    简讯里只有这样简短的讯息,却将刘谨仅存的一点控制自己不至於崩溃的理智,狠狠地打散。

    关上电脑,走出办公室,门外,白以敏正倚著墙抽菸。

    刘谨瞥了他一眼,「办公室禁菸。」

    「反正人都走光了。」白以敏耸耸肩,随手将菸熄掉,扔进垃圾桶。

    刘谨按下按钮,电梯马上就来了。白以敏跟著他走进电梯,两人肩并肩站著,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姿态,狠狠地吻上对方。

    刘谨已经什麽都不想去想了。

    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徐子敬时,就已经预见到今日的心碎。为了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的恋情而堕落,放弃平日原有的坚持,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但在今夜,就只有今夜,就让他干一件蠢事吧。

    刘谨松开领结,想要解开衬衫的钮扣,但白以敏已经等不及,一把将衬衫的钮扣全都扯下。扣子哗啦啦地落在地上,刘谨耳里听见那清脆的声音,感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自己。

    他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父母都是公务员,将他教养得保守严谨。在那个年代,当他发现自己只对同性有兴趣时,可想而知,他吓坏了。

    他费尽心思隐藏自己,不让青春期的尴尬冲动破坏完美的表象。他是优等生,从小到大都是,没道理让那一点点小瑕疵破坏他在父母师长心目中的形象。

    随著年龄增长,他愈来愈会作戏。除了父母亲偶尔催促他结婚之外,别无烦恼。他学会品情欲的快感,但仅限於逢场作戏。他也学会用更多的谎来圆谎,因为他可以欺骗自己,却不愿欺骗无辜的女性。

    即便是徐子敬的出现,也没有打坏这一切。他可以喜欢徐子敬,反正徐子敬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他可以和徐子敬当一辈子的朋友,而不用担心同性之间见不得光的恋情会使他的父母对他失望。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睁睁看著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竟然会是这麽样的痛。

    痛得失去理智,痛得无法呼吸,痛得希望世界就此毁灭,好让自己可以拿下僵固在脸上的面具。

    刘谨伸出手,紧紧搂住白以敏。交换唾沫的动作其实也是在交换彼此的呼吸,贴合的胸膛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悸动,显示白天那句「我也喜欢你」并非调情的戏言。

    卑鄙、肮脏、说谎成性的自己,有哪一点值得白以敏这样出色的人喜欢?

    刘谨顺著白以敏的动作,让自己仰躺在床上。衣衫大敞,白以敏像头野兽,贪婪地品得来不易的战利品。炙热的吻从颈子、锁骨、胸膛一路蔓延到下腹,刘谨用手遮住双眼,不敢去看白以敏燃烧著熊熊爱欲的眼神。

    他只是不想一个人而已。只有今晚,绝对不想。

    裤子被白以敏褪下,下身一阵凉,随即又为一股湿热所覆盖。刘谨浑身一震,下意识想要阖起双腿,却被白以敏牢牢压制。这种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做得出来的刘谨用力压住双眼,还是阻止不了眼泪渗出。

    在理应激情的时刻,他咬著牙,拚了命不让自己哭出来。直到白以敏停下细细舔舐的动作,抬起他的腰,用灼热的坚挺抵住他的後庭,毫不怜惜地进入他、占有他,他才能真正放心地哭出声音来。

    他想,白以敏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他百无聊赖地抽菸等他下班,所以,他什麽都没问,只是用激情和痛楚来麻痹他的神经。

    他也知道,他在利用他。所以他甚至没有要求一个答覆,却还是跟他上床。

    对不起,利用了你。

    这句话,刘谨说不出口。

    结束後,刘谨抱著枕头,趴睡在床上,白以敏自身侧轻轻拥著他,默然无语。

    窗外,车灯扫过。一闪即逝的光亮和远去的轮胎摩擦声,突显出室内一片寂静。

    刘谨假装自己睡著了,其实他根本没睡。他可以感觉到白以敏的手指在他腰侧来回轻划,也可以感觉到白以敏在他颈侧温暖的呼息。但他还是保持缄默,希望自己就此睡著,就不用面对白以敏起身离去时的尴尬。

    但白以敏迟迟没走。他始终靠在刘谨身後,像是在刻意僵持著什麽。

    手机响起,what a wonderful world飘荡在冰冷的空气中,带著一种反讽的哀伤。

    「你的手机。」白以敏说。

    刘谨眼也不眨地凝视著漆黑的窗外,声音平板地回答:

    「不用理它。」

    隔天,刘谨一开公司信箱,就看见徐子敬寄给他的ail。

    昨天很早睡喔,打电话都没人接。播个电话给我吧,我要请客!记得拨出时间给我喔,大忙人!

    徐子敬的快乐,彷佛从字里行间渗了出来,在萤幕上跃动成碍眼的光点。

    刘谨伸手去拿电话,手指才刚按下第一个数字,犹豫片刻,又将话筒放了回去。

    还是回信好了。e

    他按下「回覆」,熟练地敲击键盘,清脆的按键声在办公室内回u,反射出空洞的回声。

    不用请客啦,有时间的话就多陪陪女朋友吧!要好好对待人家喔!

    按下「传送」,信就ail出去了。网路真是种方便的东西,让人不用面对面、也不用透过电话,就能隔著萤幕,将虚伪的字句包装再包装,递送到他人手中。

    甚至连声音表情都不用作假。

    刘谨进入寄件备份资料夹里,反覆观看自己刚才寄出去的ail,直到确定自己没有泄漏一丝不该有的情绪,才将视窗隐藏起来。

    抬起头,透过窗玻璃,正好和白以敏四目相接。

    刘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躲。理智在第一时间制止他做出那样怯懦心虚的举动,但身子在瞬间轻微的震颤骗不了人,刘谨看见白以敏皱了皱眉,笔直地朝办公室走过来。

    刘谨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像是等待行刑的犯人而且还是坐电椅的死刑犯呢他竟然还有馀裕去想像,真是可笑。

    白以敏敲了敲门,直接进来。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我家的狗看到兽医。」白以敏委屈地指控。刘谨忍不住想笑,但一想起昨晚的事,就笑不出来了。

    白以敏看著刘谨,眨眨眼,然後一口气将百叶窗全部放下。

    「你做什」刘谨话还没说完,白以敏已经欺身吻上他。不同於昨天的激情,那是个很轻很浅的吻,感觉上,就好像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唇畔。

    「不用担心。」白以敏在刘谨耳边轻轻吐著热气,「我不会逼你,也不会催你,等你想清楚了,再给我答案。」

    刘谨轻轻一颤,感觉内心某个部份,悄悄地柔软起来。

    他这辈子,也只认真喜欢过一个人而已。也许有人可以不断地对别人付出真心,但对刘谨来说,要喜欢上一个人,不仅要花上许多时间,更得耗费许多气力,才能打破自己高筑的心墙。

    为什麽呢?他闭上眼,忍不住叹气。为什麽他喜欢的,不是白以敏呢

    不过,刘谨实在小觑了白以敏的「耐性」。

    星期六早上十点,他还在被窝里好梦方酣,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硬生生将凌晨四点才入睡的他吵醒。

    他睡眼迷蒙地看了下手机萤幕,是不认识的号码。大概又是诈骗集团吧他迷迷糊糊地按下通话键,打算敷衍一下就切掉。

    「喂我没有订书也没有税可以退拜托不要吵我让我睡觉」有气无力的声音。这样诈骗集团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订书?税?」电话那端传来含著笑意的声音,「刘谨,你睡糊涂了吗?」

    刘谨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白以敏?」他难以置信。

    「叫我以敏就好。」白以敏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对於成功吓到刘谨感到十分得意。

    刘谨揉揉眉心,觉得好无力。这家伙一早打电话过来干嘛啊不是说好会给他时间的吗?而且他刚刚似乎还直呼他的名字刘谨忽然有种被摆了一道,或是赛跑时被对手领先的挫败感。

    「白以敏,我凌晨四点才睡」

    「叫我以敏。」

    「我这礼拜每天都没睡超过六小时」

    「还是你要叫我ethan也可以。」

    刘谨叹了口气,「好吧,以敏,你找我干嘛?」

    白以敏听了,显然感到十分满意,语气更是轻快不少:

    「找你约会啊。」

    约、会?刘谨嫌恶地皱起眉,连想起一男一女在海边踏著海浪嘻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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