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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你妹的越 作者:喵的神奇

    绿茵就进来伺候我洗漱并且帮我穿衣服,我看到她们低下头不敢直视我,还偷偷地红了脸。

    什么意思?我这不是还穿着裤衩呢嘛,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小爷我的身体。

    顺着她们的视线低头一看,只见胸口往下好多深深浅浅错落有致的吻痕,我擦咧!

    这下我自己都红了脸,用杀人的眼光狠狠地瞪着楚封,他尴尬地避开了我的视线,一副今天天气不错,一切与他无关的样子。

    我的一世英名啊!你们两个心地一点都不纯洁的妹纸别那样暧昧地看着我行不行?明明我才是攻好吗!

    我欲哭无泪,百口莫辩。

    杨珏曾经表示对我的无欲无求很没辙,我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他既然已经保障了我的生活,我就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曾经杨珏还送了我不少珍贵的玩赏品和钱财,不过后来我发现,杨珏这个王爷也只是表面上风光排场,实际上受大陈整体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宁王府也没有余粮,杨珏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上下打点和花钱,我就把那些我用不上的东西都还了回去。

    当然,如果我真想要大手大脚地花钱挥霍,也不怕在回去之前花不完。但我好歹还是有那么一点理智和自制力的,不想养成自己穷奢极欲的坏习惯,不然等到以后回到现代继续当我的苦逼大学生,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可怎么受得了。

    杨珏当时收下了我奉还的钱和东西,对我说,无论我今后想要什么,只管跟他开口,但是我一向秉持着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的态度,还真就没跟他要过什么,今天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昨天楚封千里迢迢地来看我,今天就要赶回去,实在太辛苦了。我想让他多留几天,这一次攻打突厥就先别去了吧。”我想了想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把他调到京城来就更好了。”

    “行。”杨珏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我相信我昨晚跟谁一起睡的早就有人跟他汇报过了,“你的白府现在也该升格为护国仙师府了,我这就谕令谢晋,将楚封调到府上给你当护卫,你看如何。”

    我大吃一惊:“那岂不是把他从校尉降职成了我的家丁?”我本来是想着,等他调到京城以后就不需要去打仗了,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把他捆在身边,生生毁了他的前程。

    杨珏笑了:“怎会呢,他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与其在边关生里来死里去,提着脑袋赚那一点功勋,自然是在京城为官来得更为稳妥些,作为我宁王府的护卫长,不论薪俸品级还是前途,都比一个边关小校尉要好得多,这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晋升之道呢。”

    杨珏又跟我解释了一番,听着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大陈建国才十几年,官衔品级什么的大部分还是照搬晚唐的制度。杨珏说他是把楚封从原来的从六品武官升到了正五品,不仅不是降职,还是越级提升呢。

    我满口答应,但也没敢把话说死,还是先回去问问楚封的意思再说。

    我拿着杨珏写的调令兴冲冲地回去找楚封,楚封看了以后,神色复杂地坐了一会儿没说话,让我心中不由得惴惴:“那个……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妥就直说吧,我去跟宁王合计一下,再给你换一个职位。”

    楚封摇摇头,把那纸调令折好收起来:“不必,这已经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安排了。”

    他对我笑了笑:“从今往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

    听着这句语带双关的话,我高兴得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还意犹未尽,又在他脖子上又咬又吸,直到觉得我都要牙龈出血了才放开。

    楚封无奈地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那晒得跟脸差不多黑的脖子楞是没留下什么痕迹。这不公平!

    算了,至少楚封不用快马加鞭地赶回兴庭府去集合,然后开赴茫茫草原从此生死未卜了,一想到以后我们可以长期生活在一起,我就乐不可支。

    楚封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既然接受了这个新的任命,就很快进入了角色,开始研究怎么收拾我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护卫。

    “杨珏还说派给我的都是精锐呢,哼,精锐个鬼。”我从来没见护卫们打过架,只是觉得以前他们跟我出去的时候什么都不肯吃,看起来纪律严明尽职尽责,所以应该很厉害才是。没想到真到了实际用到的时候,这么多人都拦不下一个楚封,真是弱爆了,差评!

    楚封却反而为他们说起了好话:“他们确实是精锐不假,只不过王府选人,历来最重视的是身家清白和忠诚可靠,许多人数代都是杨家的家将,他们可能久经训练,是比武场上的高手,却从未经历过实战,难免在许多地方考虑不周。”

    “那要不,把他们全撤了,从你的老部下里再招些靠谱的人过来?”

    “我可以跟义父商量一下,调一些老练的边军士卒过来扩充队伍,只是这些人也撤不得,他们都是宁王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那更要撤了他们啊,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太讨厌了!”我拍着桌子说。

    “万万不可。”楚封郑重其事地说,“你对宁王来说是非常有用的一颗棋子,他势必要将你牢牢地掌握在手里才能安心。我适才听说,你将宁王送你的金银财物都回绝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否则只会徒增他对你的猜忌和疑虑。”

    “我……我那是体恤他要用钱的地方多,把我用不上的还给他还有错了?”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宁王未必会这样想,他兴许还会觉得,你将他送你的东西还回去,是在拒绝他的笼络,或是起了外心不想再跟他有所牵扯。”

    “有这么复杂?!”我简直要抓狂,真想马上逃回坏都坏得简简单单的学校里去。

    “此间权谋,远比你所想的要复杂得多,你可听说过‘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换言之,你若是贪财,他可以用钱笼络你,你若好色,他可以用美色/诱惑你,可你现在无欲则刚,他反而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加上你又有神仙送你的法宝,对他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既不怕他,也不有求于他,毫无把柄可捏,这让宁王如何能对你放心?”

    “可我凭什么一定要有把柄给他捏?他不放心就不放心好了,还能咬我啊?了不起爷就撂挑子不干了!”我拍案而起老大不爽地说。

    楚封叹了口气,安抚地拍拍我的背让我坐下来:“莫要说这些气话了,你此前也说了,你并不是真正的神仙,既然还要食这人间烟火,就不得不进这些浑水中去。有宁王保着你,总比树大招风却无所依凭的好些。”

    “那我要怎么办?”我泄气地趴在桌子上,装死。

    “让他觉得你是离不开他的,就算你过几年就得走,你也不要说出来,别表现得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要有一种为长远的将来做打算的心态。比如说,你可以装作贪恋他给你的荣华富贵和身家地位。只有你和他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他才能完全信任你,不仅不会存害你之心,还会全力回护于你。”

    “也就是没有共同利益也要假装跟他有共同利益,没有共同语言也要假装跟他有共同语言,我明白了。”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楚封赞赏地点点头,“另外,就是时刻牢记‘藏拙’二字。”

    “藏拙,你是说装孙子?”

    “差不多吧,你要让他觉得,你是他可以掌控的,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可是……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我底气不足地说。

    第29章 洪水无情神棍有方

    “你告诉他了?”楚封吃惊道。

    “没有,只是那天我隐形了出去玩,正好他过来找我……”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跟楚封说明了一下。

    楚封沉默片刻,安慰我说:“不妨事的,你就这么三缄其口,他问你什么也不要说,让他疑神疑鬼去。他越是拿不准你的底细,就越是不敢轻忽你。”

    “可是他太聪明了,经常能从一些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上看出端倪来。跟这么一个人打交道,我感到鸭梨很大。”想想杨珏那非人的洞察力,我就有些心虚:“要不,我们干脆别投靠宁王了,成不?”

    “不成,不论你愿不愿意,他都早已将你绑上了他的战车。宁王此前亲自到边关去将你迎回,又赐王府旁的府邸给你居住,宅中一应人等全是宁王府派过来的,不论你自己怎么想,别人都已经认定你是宁王这边的人,即使你想要另立门户,别人也会以为你的所作所为皆是出自宁王的授意。”楚封皱着眉头说,“以前我是边军将领,在这王储之争中至少还是中立的,如今他见你对我上心,便将我封为了正五品都尉,如此一来我可真正成了他宁王麾下的人了。”

    我惊讶地问:“你不是我手下的人吗?”

    楚封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虽然你被封为了护国仙师,名头和影响力看着大,其实没有任何实权,我和你原来那个护卫队长张观,按编制来说都是他宁王府里的人。他之前对你说的前程,确实不算夸大,只是一切都要建立在他日宁王执掌天下的前提下,若是宁王失势,我这个宁王旧部,即便不被株连处决,也势必要被一捋到底,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一种强烈的被耍了的感觉让我深深地郁闷了:“他用得着这样算计我吗?我又没说不帮他。”

    “你要这样想,宁王作为一个庶出的次子,能有今日地位绝非偶然。就和义父一样,他们这些人总是希望把一切变数都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从来不会感情用事,也不会轻信任何人。”

    “可是,我觉得他很信任我啊,很多机密的事情他都会跟我说。”

    楚封皱眉:“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我想想,楚封这个人还是很靠得住的,就算告诉了他也不能说是出卖杨珏吧,就把我从杨珏嘴里了解到的事情拣了一部分跟楚封说了。

    楚封思索了片刻,就下了判断:“这些只不过是他拉拢人心的手段而已。其实你细想一下,他想拉下太子取而代之这一点,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恐怕连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表面上没人敢提罢了。至于他告诉你的其他机密,看起来似乎性命攸关,实际上却全都是一些空口无凭的空话,除非手里能有铁一般的证据,否则不论你把这些话说给谁听,都不过是在信口雌黄而已。纵使你现在就背叛他投靠了太子,把你知道的这些秘密全部泄露出去,你想想,其中有哪一条真正能够动摇到宁王半分?”

    我仔细那么一想,还真是一条都没有。

    尼玛啊,简直是太阴险了!我还以为他跟我推心置腹,原来全t都是骗人的!

    由此我也清楚地认识到,如果没有楚封,我真的是什么时候被这些阴谋家们卖了都不知道,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虽然攻打突厥的大军应该已经开拔了,但楚封还是得回去兴庭府一趟,做一些类似于交接工作啦,调取档案文书啦之类的事情。

    其实他这一来一回最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我却非常舍不得,现在我们两个的感情可以说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阶段,虽然这几天忍着没动他,却恨不得时刻都能跟他粘在一起才好。

    “你办完了那边的事情,可要快些回来啊。”白府门口,我深情地握住他的手送别,只差没上演“执手相看泪眼”的狗血戏码。

    “嗯。”众目睽睽之下,楚封没有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对降职成了副队长的张观叮嘱道:“我回来之前,定要严加防范,好好保护仙师大人。”

    “放心吧,头儿。”张观非常乖地应承下来。

    也不知道楚封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只不过是来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年纪比他还大好多的张观收服了,对他这个空降来的护卫队长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我私心里想着,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带有统帅光环的人吧。一想到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今后可就白白便宜我了,我就把离别的愁绪丢到了一边,重新又乐不可支起来。

    楚封不在的日子,我只好和柳晋卿等一干王孙公子、文人墨客什么的一起游玩打发时间,这日游湖归来,大家各自散去后,柳晋卿照常到我家来蹭晚饭。

    他总是不怎么爱回家,宁可到各个朋友家里去打秋风,有时候还借宿在别人家里。由于他交游广阔,有心巴结他的人也很多,就算每家蹭一顿也够他吃上个把月不重样的。

    至于为什么堂堂丞相家的公子却这么不爱回家,这可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家务事了。

    我在凉亭里喝着酸梅汤,看着傍晚的乌云越积越厚,越积越厚……终于憋不住下起了大雨。

    我正高兴雨水冲淡了初夏的暑意,却听到柳晋卿在一旁煞风景地摇头叹息。

    这让我感到很意外,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柳大才子都会兴致勃勃地来一些“风吹荷叶、雨打芭蕉”之类的酸腐诗文,今天怎么切换成伤春悲秋模式了?

    “晋卿兄,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我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柳晋卿苦笑一声:“抱歉,愚兄心里有事,扰了你的雅兴了。”

    “什么事儿这么烦心,难道你家母鸡难产?”我开了个玩笑,柳晋卿却没有笑出来,而是忧郁地四十五度角望着雨幕,说:“这半个月来,峡州、襄阳一带暴雨就未曾停过,洪涝无情,百万灾民食不果腹、无家可归,溺毙、饿死者不计其数,每思及此,愚兄就……唉……”

    这件事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就算现在知道了,对于一场发生在这个陌生年代,没有直观的照片和新闻报道的天灾,我也没有办法像他那样感同身受。

    倒是柳晋卿又一次刷新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惊奇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也这么关心民生疾苦,我还以为你只会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呢。”

    柳晋卿苦笑着摇摇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愚兄又何尝不想为黎民百姓尽几分微薄之力,只是……”他忽然目光殷切地看着我:“最近整个洛阳城都在传言,说贤弟你神通广大,能未卜先知,不知贤弟能否预测这场暴雨什么时候会停?”

    “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心说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天气预报。

    他看起来很失望:“愚兄见你平日言谈之中,仿佛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为何事关民生疾苦时,贤弟却又三缄其口不愿作答呢?”

    我擦,早知道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不显摆那些从小看《十万个为什么》得来的旁门左道冷知识了。

    就算以现代的先进科技都还不能完全预告天灾,我实在是爱莫能助,还不如转移话题先:“天威难测,我也不能断言,反正雨下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的。与其去猜测雨什么时候停,还不如想想雨停之后怎么救灾吧。”

    “说的也是。”柳晋卿说,“愚兄已决定将现有的私房钱五百两白银全部捐给灾民,虽然也是杯水车薪,至少能让灾民多吃上几顿饱饭。”

    和动不动拿出几万两银票当零花钱的小说电视剧不同,在贫穷的大陈朝,五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全买成粗面杂粮的话大概得上百辆牛车才能运完。我想想那些宁王送给我的生不带来死也带不回去的财产,不如也送一些给有需要的人吧:“我手头也没什么余钱了,就意思意思捐个两百两吧。”

    说完我又想起了天朝某十字会,便问:“我以前听说……朝廷每次拨下救灾银两,总是被贪官污吏们层层盘剥,到最后真正能用到灾民身上的,也就十分之一二,我们捐出去的钱不会也白白肥了那些贪官吧?”

    如果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留着自己多买些好吃的呢。

    “不会,这次主持救灾的是工部尚书赵大人,他可是一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清官,其清廉爱民之美誉闻名朝野。”柳晋卿说,“每次大涝之后,总是难免疫病四起,此次为了未雨绸缪,赵大人亲自回京采买药材,愚兄会将钱款当面交予赵大人。”

    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每次台风暴雨发大水,学校总会发一些灾后防疫之类的宣传小册子给我们,正好拿出来建议一下:“灾后人们容易生病,多数都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导致的。只要每次都把水烧开再喝,然后及时处理人畜的尸体和腐烂的垃圾,就能避免大规模疫病了。”

    这个年代似乎只有那些比较讲究的人家才烧开水泡茶喝,大多数平民百姓都是直接喝泉水、井水的,古代生产力落后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工业污染,水质普遍都还不错,所以一般情况下喝生水也没什么大碍,可是洪涝灾害的时候如果还照平时的习惯去喝生水,就很容易出事了。

    “这……及时处理尸体愚兄倒是还有所耳闻,喝烧开的水却又是为何?”柳晋卿表示不能理解。

    “这么说吧,水里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细小虫卵和……和虫子,把水烧开一阵子就能烫死里面的虫子了。”说病菌他应该没这个概念,所以我就不提了。

    换有的人可能会以为我在瞎扯淡,但是柳晋卿跟我相处得久了,对我的话还是比较信的,当即表示会如实转告赵大人。

    “不过如果照这样实话实说的话,一般民众也不太会重视啊,尤其是那些平时就邋遢惯了的,要不你换个说法吧。”我想了一下:“就说,洪水里淹死的人畜很多,冤魂不散,水里饱含着它们的怨气,人喝了或者泡了这样的水就很容易被邪气入体。只有用火才能驱除水里的邪气,所以烧开过的水才是干净的,喝了不会生病。”

    第30章 一个三观太正的人

    “这个主意听起来甚妙!”柳晋卿赞叹道,“还有别的么?”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了,总之要严防病从口入就对了,最好能把餐具都放在沸水里煮一煮再用,还得让灾民养成习惯,吃任何东西之前都要先用净水洗手,不论手看起来干不干净。毕竟有些东西是靠肉眼看不见的。”

    柳晋卿连连点头:“太好了,这些都是就地取材,要推行起来也不难,若真能借此控制疫病,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我明日就去告诉赵大人。”

    看他这么热心救灾,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疑问:“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去当官呢?”

    我听一起玩的那些书生们说起过,柳晋卿很早就参加了科举,在十九岁那年就考中了进士,但之后他就不再往下继续考状元什么的了,也不肯就职当官,宁可就这么在家里当他的二世祖、大少爷。以前我以为是他胸无大志贪图享乐,现在看来倒也未必是由于这个原因。

    “愚兄也是有难言的苦衷……”他笑了笑,住口不说了。

    “是因为你父亲吗?”我随口问道。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抓抓后脑勺说:“我也是听姚大哥提起的,说你们父子矛盾很大。我就是随口这么一猜,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他叹了口气:“愚兄一世坦荡为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只是那毕竟是家父,愚兄也不想编排他的不是……”

    听他这样说他父亲,我脑子里就自动冒出了“奸臣”两个字。

    但事情还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贤弟是否听说过七年前的林谭谋反一案?”柳晋卿问。

    “诶?!”我耳朵整个都竖起来了,“听说过,难道这和你父亲有关?”

    柳晋卿背着我,看着雨幕说:“当年此案,家父正是主审。愚兄当时尚未满二十岁,帮着家父整理案件卷宗时,发现许多自相矛盾之处,便提出来林大人或许是遭人陷害的。可家父却说,林谭是否无辜并不重要,皇上要降他的罪,他即便真的清白也唯有一死。我质问家父为何明知是冤案却不上书为林大人辩解,反被家父训斥了一通,说我半点也不懂为官之道。”

    ……我能说他确实不懂么,连我这样的小白都明白的道理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柳晋卿自嘲般地轻笑一声:“当年参与此案者,只怕其中十之八/九都明白林大人并未谋反,却无一人敢忤逆圣意,站出来为他说上一句公道话,惜当年愚兄刚刚中举,尚无官职,不能进宫面圣或者上书直言。如今林大人被斩七年有余,仍然无人敢提及这桩悬案。既然无人敢说,我就偏要提上一提,这世间黑白,若真是如此污浊不堪,父亲便不应从小让我学什么圣贤之书,讲什么圣人之义。若所谓‘为官之道’就是如此一心魅上,不惜颠倒是非,我宁愿此生永不入仕途一步。”

    “所以你就跟你父亲闹掰了?”想不到柳晋卿还是这么一个义正词严的卫道士,我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印象。

    “自林大人被问斩,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清官、好人的家父靠着这样的‘为官之道’当上丞相,我便一直与家父不睦,他也早已不想管我,就连家母也是对我百般责难……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他这么不爱回家,全家人都给他脸色看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我无意嘲笑他的迂腐和二,有些人的世界观就是这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中间的灰色缓冲地带。面对实际上并不怎么黑白分明的灰色世界,有的人会选择在灰色的世界里努力地发点光放点热,比如那个奔波救灾的赵大人,有的人选择独善其身不跟坏人们同流合污,比如柳晋卿。虽然像他这样逃避现实看起来毫无意义,不过光冲他会为楚封的爹抱不平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产生好感了。

    这样说的话,我倒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你既然与你父亲关系这么差,那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呢?”

    他的背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过来坐在我旁边,一脸郑重地对我说:“愚兄也不想否认,一开始的确是奉家父之命来接近你的,家父承诺我只要照做了,他便不再过问我的婚事。”

    “哦,被逼婚了是吧。”我对这个古代大龄剩男的尴尬处境表示了理解和同情。

    他点点头:“愚兄此生只想和心爱之人相约白头,不愿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所以应下了此事。一开始愚兄也是想着应付了事,可是几番接触下来,却觉得贤弟为人宽厚和善,处处皆对我的脾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朋益友。我柳文愿意对天发誓,绝不向任何人出卖你半分,如有虚言,愿遭五雷轰顶……”

    “行了行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这么上纲上线的。”我都要被他雷焦了。

    古代人普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对于立誓是非常郑重的,其实就算他不发誓我也会相信他,我这人虽然不太会防备别人的算计,但是至少认人还是比较靠谱的,楚封一开始那么讨人厌,我都能相信他,杨珏对我那么无微不至费心照拂,我都不敢对他放松警惕,而柳晋卿,我真没觉得他是坏人,不然也不会跟他玩的这么好了。

    我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十多天,楚封才终于回来了,还带回了十几个他认为可靠的边军老兵,一方面扩充我的护卫规模,另一方面也免得我周围全都是宁王的人,一举一动都要受制于宁王。

    他可不知道我等他等得有多心焦,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也不能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到后来我干脆天天宅在家里,哪怕是无聊到只能捧着那些竖版繁体文言文的书来打发时间,也不想错过他回来的那一刻。

    当我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一群人的嘈杂声时,立马丢下书本跑了出去,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就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扑过去一把将风尘仆仆的楚封抱住了。

    “你可算回来了!”我真恨不得咬他一口。

    楚封笑着拍了拍我的背:“嗯,回来了。”

    我激动完了就放开他仔细打量起来,其实从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你留胡子了?”我看着他嘴边明显黑了的绒毛。

    他好像还觉得胡子长得慢了:“我今年都十八了,是该蓄须了。”

    “不要留胡子好不,怪不好看的。”我撇嘴说。

    他摸了摸唇边新长出的短须,笑了笑说:“好,那就不留。”

    楚封这么干脆,反而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在一个是男人都留胡子的世界里让他根据我的审美特立独行,这是不是过分了点?

    后来我慢慢地才知道,古代人不留胡子就和现代人不留头发一样,有是有,就是比较罕见,属于古代的非主流。说不定再过个一千年,人类的审美观就变成不留头发了,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假如是千年后的未来人穿越到现代,我会为了迁就爱人的审美眼光,把自己剃个秃瓢么?

    估计我不会,我只会怪对方为什么不迁就我。所以楚封能这样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说明他对我,那绝对妥妥地是真爱啊。

    从此,宅男版王子和将军版公主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还是那句话,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我们旁若无人地白天吃在一起,晚上睡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能进入亮瞎别人钛合金狗眼的秀恩爱模式。以后我再也不黑那些到处秀恩爱的情侣,说一些诸如“捐十升汽油”之类的话了,原来两个人感情真正好的时候,根本就是像烧开的汤锅一样,盖都盖不住的。

    不过楚封这么爷们儿的一个男人,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让他躺平了被我上,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就决定忍辱负重,让他反攻一次。

    h的过程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毕竟楚封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这一次不仅没让我觉得怎么疼,而且似乎好像还有点儿蛮舒服的。

    当然,像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

    这天我正和楚封聊天呢,门外又传来了怒吼声、摔罐子声和妹纸的惊叫声。

    我不耐烦地一拍桌子怒道:“他们还有完没完了!”

    楚封安抚了我两句,就出去收拾那些皮痒痒的混蛋们。

    楚封这一趟带回来的老兵总是跟宁王府的精兵们合不来,他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相互鄙视、较劲,谁都看不起对方。

    精兵觉得老兵们都是些乡巴佬,穿着邋里邋遢,经常衣冠不整,言语谈吐粗俗,整个儿就跟一流氓地痞似的,放出去简直是玷污了堂堂宁王府的形象。老兵觉得精兵们又娇贵又矫情,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真的打起架来屁胆量没有,战场都没上过,人都没杀过,也好意思跟我们这些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人穷显摆?

    反正都是些当兵的,不服气怎么办呢?当然是“打”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不服你就来接招试试。

    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他们也都是用这种名为“切磋武艺”的方式来解决矛盾纠纷的,只要别打脸,就不伤和气。

    只不过,军营都有专门的校场可以由着他们尽情闹腾,我这仙师府地方却不够大,天井充其量只够画个圈圈玩肉搏的,耍个枪都会打破瓶罐花盆,骑马射箭更是想都别想了。

    而且房间也太少,原来住着十来个护卫和两个女仆就已经差不多满员了,现在又挤进来十几个人,生活空间一缩减,矛盾摩擦就更多了。

    虽然楚封和张观总是在尽量协调和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但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们还是免不了隔三差五就闹些事情出来。

    “要不,我们换个大房子吧。”我说。

    第31章 子曰生财有大道

    楚封苦笑着摇摇头:“洛阳的大院子可不便宜。”

    “我还有多少钱?”自从穿越后,我头一次关心起了自己的财务状况。

    “我想想……”在这些事情上,楚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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