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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国王坛风云录 作者:恩顾

    顾那些小家伙们吧。”

    冯趣不着边际地东拉西扯,尽捡些不需要费脑的问题:“今年几号是春节?”

    “一月二十几号。”江兆唯对答如流。

    “那还有几天?”

    “一个月。”

    “贝乐好像快过生日了。”冯趣不动声色地把问题带进正轨。

    江兆唯忙碌地敲字应付顾客:“你记错了,过完春节以后呢。”

    “他过完生日是几岁来着?”

    “三十!”由于冯趣的问题太简单了,江兆唯的每一个回答都是条件反射,丝毫没有引起警惕。

    “那你什么时候满十八?”

    “再过五个月……”江兆唯僵窒一瞬,在键盘上飞跃的手指顿了顿,“啊咧……”

    冯趣气定神闲地掏出一支录音笔:“给贝乐听听如何?”

    江兆唯慌了,咋咋呼呼扑倒在他脚下:“冯趣哥!你我无冤无仇!干嘛要害我啊?”

    “我只是想听你说真话,我现在问你问题,你敢骗一句试试!”冯趣俯视着他,质问:“你家里有几口人?”

    “爸爸妈妈和哥哥。”江兆唯瑟瑟发抖。

    “哥哥在干什么?”

    “在留学!”

    “小唯,我挺同情你,不过我也必须掂量掂量你隐瞒的事会不会伤害贝乐。”冯趣拿起手机摁贝乐的号码:“要不,我还是让他亲自来拷问你?”

    “我说我说!我哥工作了!”江兆唯呜呜。

    “家人都是干什么的?”

    “我爸妈种菜的,我哥挑粪的!”江兆唯的目光那叫一个无辜又诚恳:“我家可穷了!”

    冯趣深吸一口气,继续摁电话:“看来我是摆不平你了!”

    “我说我说!我哥是研究院的研究员!爸妈是退休研究员!”江兆唯嚎啕。

    冯趣掐断电话,冷然问:“为什么离家出走?”

    江兆唯一本正经地压低声音:“冯趣哥!我跟你说啊,我其实是我爸在实验室里用黄豆芽培育出来的,打算在我满十八岁的时候解剖我!”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哽咽了,同时捂脸,伤心得十分逼真:“我知道后就逃出来了,我命苦呦……”

    冯趣嘴角抽搐,“你不要再侮辱我的智商行吗?”

    江兆唯痛苦地呻吟:“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的编号是黄豆人384……”

    冯趣连带眼角都一起抽搐,亮出一张名片在他面前晃晃,“认得这人吗?”

    江兆唯立马看到了他哥的名字,脸色骤变:“你哪来的?”

    “他今天找到家门口了,”冯趣冷着脸调侃道:“黄豆人384,我是在帮你,你如果不和我合作,很容易被他抓回实验室哦。”

    在大家回到国王坛之前,冯趣全盘拷问出了江兆唯的身世,其实这小子不太简单,他出身书香门第,父母中年得子,倾尽心血培育他,他也挺聪明,打小是尖子生,跳了三级,不想到了高考前夕沉溺于动漫和网游,成绩一落千丈,没考上某名牌大学的少年班,复读时又开始叛逆期,更加破罐子破摔,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父母和哥哥恨铁不成钢,把他丢进了全日制的问题少年监管学校。没过多久,江兆唯在一次放风中“越狱”,生怕再被家人关进监管学校,就一直没敢回家,扒火车流浪了数个城市,直到遇见贝乐。

    贝乐定完货回来,看到江兆唯出奇乖顺地窝在电脑前敲字答复顾客,感到十分意外,走过去弯腰吻吻他的脸蛋:“小贱,今天真乖。”

    江兆唯心事重重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嘟囔:“贝勒爷,以后我每天都乖乖的。”

    冯趣忍俊不禁,吹着口哨出门了――他得去和小俞打声招呼,一起替那贱小子隐瞒到成年为止。

    元明清这一早是要照常去赭雄那讨债,可是出了家门口,在楼梯角被一伙彪形大汉挡住,为首一个却是高瘦小白脸,眼角带桃花,说话文质彬彬:“元先生,你好,我是斯洛普的经纪人,姓伊。”

    “你好……有何指教?”元明清环顾一周,发现来者不善,除了经纪人,个个是虎背熊腰、肌肉发达。

    “李家的女主人,希望与您谈一谈。”

    “去哪谈?”元明清做好被打死沉河的心理准备,心底有些发憷。

    “玉色山李家。”

    即使寡不敌众,也不会坐以待毙,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背贴墙,元明清站稳下盘,绷紧肌肉,淡然微笑着捏紧拳头:“谈些什么?”

    “这些我不知道,你应该知道。”伊树雪向前一步逼近,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胁迫道:“元先生,斯洛普因为你一直在绝食,还把自己的手割破了。”

    元明清心头一紧,随之一阵抽痛,放松气力摊开拳头,他笑容有些僵硬了,“劳驾您带路吧。”

    冯趣从小俞家讹走了两大盒面包虫,心情不太好,如果不是盛许又给他打电话,他本会和那几只可爱的小奶猫再玩一会儿。

    盛许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他都没接,这次也不例外,直接掐断了。

    他和二叔的恩怨,他还不了,也不想还了,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无辜,也不认为那小子有多坏,但就是讨厌,抑或说,那小子让他惶恐,导致他一想起对方就莫名的心烦意乱。

    至于为什么惶恐――转过巷子,他看到了盛许,知道为什么了――盛许站在铁门外,倚着栏杆,与陈跃进在说着什么。

    说什么?那还用猜吗?事情已经挑明了,双方剑拔弩张,各怀仇恨,还能指望盛许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那小子必然像那年一样编造谎话,挑拨离间、刺伤人心!

    盛许看到他,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眼中的挑衅昭然若揭;而陈跃进背对着他,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冯趣脑子里“嗡”了一声,骤然一片空白,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走陈跃进,粗暴地搡开盛许,压抑着怒火呵斥:“滚!”

    盛许没有反抗,借力连连倒退,笑模笑样的一点也不生气:“冯趣哥,你别不好意思,我和跃进哥说的都是事实,你小时候……”

    冯趣指着盛许的鼻尖:“你闭嘴!”回身握紧陈跃进的手,失去的感情永远抓不回来了,他只想握紧现在的人,不想再被误会,不想再让自己悔恨了!盛许的挑拨让他几乎气急败坏:“跃进,你别信他!我和他爸在一起的时候,他父母早就没关系了!”

    陈跃进呆呆地看着他,像白痴一样张口结舌。

    冯趣更加惊乱了,慌不择言:“你信我别信他!他满嘴谎话!我和他爸分开就是因为他挑唆!”

    陈跃进脸色发白,似乎力不能支地倾力看着他,眼神恍惚而陌生,最终,嘴唇动了动:“冯趣,大侄子只是跟我说,天冷,你小时候会长冻疮……让我……留意着点……”

    76

    76、没当过人

    冯趣指着盛许的鼻尖,一言不发地瞪视了许久许久,百感交集理不清,千言万语说不出,无奈到最后,还是无言,拉着陈跃进回小洋楼。

    陈跃进什么都没问,照常干活吃饭,只是不发嗲不偷懒了,贝乐和江兆唯都怪不习惯的。

    冯趣不知道从何解释,他没心思照常干活打拳了,而是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从来不感兴趣的肥皂剧,一动不动。贝乐和江兆唯远远看到他就慎得慌,都绕着沙发走。

    陈跃进憋了一肚子委屈和火气不敢发,他不知道冯趣骗了多少,骗了些什么,迟钝运转他不灵光又狭隘的脑细胞,揣摩出对方至少骗了两点:一、他的宝贝心肝蛐蛐儿跟大侄子的爹有不正当关系。简直匪夷所思!虽然他打死不愿承认,年龄相差二十岁搞在一起,还是同性,除了不正当关系,还能用什么词形容?二、他暗恋着追求着宠着的、清高纯洁的冯趣,让他惴惴难安、歉疚心疼,自以为玷污了的冯趣,却他妈的根本不是什么直男!也不是什么处男!

    明明是冯趣理亏,还阴沉着脸给他看,他连火都不敢发,就怕吵起架来闹不和,伤感情。一想起冯趣跟别人睡过,陈跃进就要被心口泛上来的酸劲呛死了!

    玉色山的李家一切如常,元明清走进院子里时,发现二楼李无敌的卧室窗外突兀地多了一层防盗网。平和地垂下眼帘,一把粗暴的锥子在他心里波涛汹涌地翻搅,琢磨不清是心痛还是痛心。

    命大大丢下嘴里的磨牙棒,摇着尾巴晃里晃荡跑到他跟前,奶声奶气地叫唤。土狗毕竟是土狗,这狗崽子没能长出华丽的长毛,而是一身贴身短毛,但由于吃得太好,长得肉嘟嘟的,像一只白肉团子。

    蹲下来摸摸狗头,捏捏狗爪子,元明清放松了些,对狗说:“你应该叫命好好。”

    李金碧端坐在会客厅等着他,那是位眼眸妖媚,气质却十分端庄的女士,她看着元明清,嘴角扬起礼节性的笑意,眼里却没有笑:“你好。”

    元明清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不卑不亢地笑问:“李家的女主人?”

    “是我,”李金碧礼貌地回答:“斯洛普的姐姐李金碧。”

    元明清的笑容扩大了许多,唤得尤其亲切:“姐姐,你们全家的名字都很喜庆。”

    李金碧没有针对这个调侃做出任何反应,淡然一笑,开门见山说:“元先生,我请您来,是想与您商量一些事……”

    “你要说‘请你离开我弟弟’是不是?”元明清替她说:“理由是‘你会毁了他的前途’,接下来谈条件‘要多少钱,开个价’,对不对?”

    李金碧尴尬地默然半晌,“谢谢您的善解人意。”

    “我说,姐姐,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真的。”元明清站起身拿过一个玻璃杯,倒小半杯水一涮杯子,然后将水泼出窗外,“我已经离开你弟弟了,是你把我找来,硬要塞钱给我。”

    李金碧的协商步骤被他打乱了,不知从何谈起:“那什么,他想见你……”

    “这还不好解决吗?关一个礼拜不行,就关一个月,一年――不,不需要一年。”元明清自来熟状在别人家转悠,摆弄摆弄花瓶里的花,整一整歪了的桌布,“喝水吗?”

    “不喝,谢谢。”李金碧简直怀疑自己是坐在对方家里。

    元明清给自己倒满水,自顾自喝了一口,接着说:“过不了多久,他就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你说的对极了,可是,别说一年了,多关他一天,我就多心疼很多,请你理解。”李金碧说着这话,目光分寸不移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希望能从中捕捉到一些情绪,可是很遗憾,元明清神色如常。

    “那你的意思是?”

    李金碧被元明清那一副事不关己的诚挚态度气得肝疼,强笑着问:“长痛不如短痛,你可不可以对他说些狠话,让他死心……”

    “姐姐喂,”元明清截断她,一字一字说:“我好像没这个义务。”

    李金碧卡壳住了,纵使她对面前这人恨之入骨,但有求于人,不得不和声细语地请求: “是,你没有这个义务!是我求你帮忙,反正你不在乎他,求你行行好,我弟弟很可怜,别再让他受折磨了。”

    谁说我不在乎他?元明清确确实实地噙着满不在乎的笑容:“我拒绝。”

    李金碧将一叠照片摊开,歉然道:“元先生,我可不愿去骚扰您这些朋友。”

    元明清明显是最识时务的俊杰,耸耸肩,立即改口:“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我很乐意效劳。”

    李无敌饿了几天,吃饱几顿,又饿上了几天,气色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唇色苍白,黑眼圈青紫得吓人。

    元明清知道自己很坏,坏的麻木不仁。他推开李无敌的门,站在门边,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开场白,先绽开没心没肺的笑。

    李无敌坐起来,顶着凌乱的鸡窝头,遥遥凝望着他,像一场放慢动作的电影,缓缓张开手,眼神由惊喜转为无辜、由无辜转为撒娇,又由撒娇转为委屈,嘴角往下撇――你怎么还不过来抱我?

    “肉兔兔,”元明清轻浮地用脚踹上门,踱着步子绕床走,“听说你把自己的手割了?”

    李无敌勉力举高缠了纱布的手,面上带着些许邀功的喜悦,一门心思讨抱:“明清!”

    元明清没有去抱他,只是站在离床一米之外的距离,“手怎么样了?傻小子。”

    李无敌展示了一下手,“只割破层皮,已经结痂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好!”李无敌点头如捣蒜,“我早就后悔了,再也不了!”

    “行,你很乖,那我走了。”元明清且说且往后退,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在没有看到李无敌前,他坚信自己没有长心肝、没有动感情,可是这一刻,准备好的那些伤人的话没能按预期说出口,他就想逃了。

    “啊?”李无敌诧异地跪了起来去抓他,“为什么走?你才刚来!”

    风轻云淡地一摊手,元明清瞎掰道:“你姐没经过我允许就把我抓来了,我还有约会呢。”

    李无敌虚弱得晕晕乎乎,脸上还带着笑,慢慢坐回去,“哦?”

    “我交了个新朋友,正打得火热,没人妨碍,也不要躲躲藏藏的,”元明清越说越小声:“你可别再让你姐姐来抓我了,真麻烦……”

    “又找了个rotutu吗?”李无敌的眼眶微微泛红。

    元明清含糊不清地用鼻音应了声:“嗯。”

    “明清!”李无敌似乎根本就没为“新的rotutu”介怀,摇摇晃晃地坚持张着手:“明清……”

    元明清不肯抱他,吝啬地捏了捏他的指尖,“不再见你了,我真的会毁了你的前途。”

    李无敌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挽留,带着哭腔一个劲地唤道:“明清!明清啊……”

    “以后你自己找有意思的事儿玩,我不能陪你了。”

    李无敌用手指缠着他的手指,“明清!”

    元明清挣脱开对方的纠缠,“我走了。”

    “别走!”李无敌几乎是绝望地恳求道:“你再陪我一会儿……”

    “……”元明清不再搭言,抬脚走了。

    李无敌爬不起身,气急败坏地捶床,“站住!”

    元明清没有理会,快步走到了门边握住把手

    “叫你站住!”李无敌举起枕头摔过去,语无伦次地大骂:“死骗子!敢走试试!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元明清想取笑他,眼圈却热辣难忍,身后,李无敌怒吼得筋疲力尽,换上了可怜兮兮的哀求:“法克密!你抱抱我嘛!抱抱我嘛!”

    没有回头,元明清打开房门――离开这间屋子,不再动爱,不要心软,继续狼心狗肺,继续活得轻松而孤独。

    “你别走!”李无敌不再抱希望了,抽气喘息地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眼泪不住往下掉,“你不会影响我什么啊!你怎么也像他们一样?从小他们就什么都不让我玩,怕我玩野了会分心……其实不会的!真的不会的!我爱弹琴,什么都不影响我爱它……”

    “很好,你专心弹琴吧,别闹脾气。”元明清不负责任地敷衍了一句,迟迟迈不开步子,他无辜又可爱的肉兔兔,正哭得稀里哗啦,他心疼的要命,挠心挠肺地想去抱一抱!

    “别走别走!”李无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撒泼的小孩子般趴在了床尾,徒劳地伸长手:“我知道你不好,你是个骗子!你是个人渣!你不爱我!可是……都不影响我爱你……”

    元明清淡定不能,脑子一热,转身回到床边捞起李无敌一把抱紧在怀里:“谁说我不爱你?”

    “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放屁!”

    李无敌含泪望着他:“嗯!对的!”

    元明清抹开他脸上的鼻涕眼泪,颤抖着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别信他们,信我,我爱你。”

    没有质疑和询问,只有坚定的点头,李无敌哽咽不止:“嗯!肯定!”

    “那些不想见你的话,不是真心的。我不会再说那种话让你伤心了,没有什么新的肉兔兔,我一个人,一直挂念着你。”去他妈的前途!去他妈的绯闻!他们明明相爱的!让那些想拆开他们的混蛋们爱怎样怎样去!

    李无敌开心地“唔――”一声嚎啕,旋即收起哭,撩起t恤用力擦鼻涕:“我也挂念你!他们不让我见你,怎么办啊?”

    “你接着绝食,寻死觅活,直到他们让你见我为止。”话出口,元明清在心里骂自己一万遍畜生――罢,反正一直都是畜生,没当过人!

    而李无敌犹如获得了莫大的鼓励,激动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随之用力抱住他的肩膀,泪眼中尽是欣喜:“好!我会!”

    罗莫声放工回家,顺路绕到李家,进院门一弯腰,捞起在墙角嚼着杂草的命大大,夹在腋下往屋里走,边往它嘴里抠杂草边大骂:“笨狗!乱吃东西也不怕拉肚子啊?”

    伊树雪探出窗外,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罗莫声推开房门,莫名其妙地看向李金碧,“有客人吗?”

    李金碧合起正在看的书,摘下眼镜说:“元明清来了。”

    罗莫声登时垮下脸色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在哪?”

    “在楼上,他答应我会……”

    罗莫声没听完就炸毛了,撒下狗就往楼上跑,“他会!他会个屁!金碧姐!那个人渣说话比放屁还不靠谱!根本不会按你的要求去劝斯洛普!你怎么能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拘束……爹妈都知道我写文了……捂脸纠结……

    爹妈啊,这些纯洁的爱情是我写的没错,但那些猥琐的语句,是我找别人代写的,真的!看我真诚的双眼!!其实吧……真没啥好看的,你们还是别看了,看电视去吧啊……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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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什么关系

    李金碧不是个善于示弱伏地的弱女子,为了获得预期的效果,她低三下四地求人不容易,不料事与愿违,对方竟然出尔反尔,导致弄巧成拙,宝贝弟弟受到鼓励越发卯足了劲死磕!她自然无法再保持和蔼端庄的姿态,勃然大怒:“元先生,你很好!”

    元明清被数个保镖拖下楼摁在地上,丝毫没有狼狈之色,仍旧稳重又淡定,“谢谢姐姐夸奖。”

    将那些偷拍的照片往元明清脸上一摔,李家大姐阴森森地放狠话:“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元明清懒洋洋地笑道:“大姐,我这些朋友都很闲,随时欢迎骚扰。”

    李金碧张口结舌:“你!”

    “别跟他废话了,金碧姐,让他滚。”罗莫声站在旁边,冷着一张俊脸,在他喊来保镖之前已经和元明清简单交手了几招,脸颊还有一块不明显的淤青。

    元明清出乎意料地温和,柔声说:“那我们保持密切联系吧,过不了几天,你们会请我滚回来。”

    李金碧咬牙问:“你到底想怎样?”

    “大姐,你应该知道,我想和你可爱的弟弟在一起,很真心的。”元明清确实说的是真心话,可脸上那万年不变的轻浮笑容跟“真心”真的没有一毛钱关系。

    李金碧扭开头,不再有心思和他争吵,疲惫地挥了挥手。

    保镖们心领神会,毫不客气地一左一右挟持着元明清带出李宅。罗莫声从后面踱上来,恶狠狠地逼视他,“你想报复我?”

    元明清轻蔑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别抬举自己了,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

    “那你想干什么?”罗莫声愤然:“你玩够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他玩不起!名声搞臭了,还有谁会听他弹琴?”

    元明清对答如流:“有我听他弹琴就够了。”

    “你这人渣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人。”罗莫声和他说不通道理,恨不得用眼刀将他凌迟了!

    本是一句发人深省的忠告,遗憾,劝告的对象是个软硬不吃的货,元明清笑容不改,和和气气地回道:“多谢指教,不必再会。”

    滚出玉色山,元明清打算回一趟国王坛,去嘱咐贝乐提防李家保镖的骚扰,虽然他不太相信李金碧真的会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但事先留意着点全无坏处。半路经过赭雄的咖啡屋,便顺便进去与他通一声气。

    赭雄今天s成了我爱罗,为了忠于角色,他冷着脸酷酷地听完元明清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骤然情绪失控,探手就往怀里掏十字飞镖,暴怒:“你这人渣!我跟你又不熟,干嘛往我身上引火啊!”

    元明清引颈受刑,接下了一记纸皮飞镖,笑着哀叫两声:“哎呀呀,中招了!我要回窝养伤去,再见再见。”

    “不许走!”赭雄一脚踩上桌

    子,劈手“咻咻咻”抛出飞镖无数,同时厉声呼唤他的服务员:“鸣人,快使出你的回转飞天锤!灭了他!”

    被迫s成鸣人的服务员拉住他往后拖:“够了啊!老板,正常一点!”

    赭雄进入暴走状态:“鸣人!不许拉我,我今天非得和这人渣拼了!”

    服务员:“元先生!你快走啊!我拉住他了――老板!别这样,客人都被吓跑了!”

    元明清比了一个“ok”的手势,撒腿就跑。

    赭雄气咻咻地目视元明清远去的背影,“啧,这么快就跑了,真没劲。”

    服务员抹汗:“恕我直言,老板,你根本就没生气,只是想趁机找人玩。”

    “是啊,不行吗?”赭雄意犹未尽:“我s过这么多种忍者,第一次有机会使出忍术,你也不让我玩尽兴点!扣你工资!”

    服务员神情木然:“随你。”

    “让我想想明天把你s成什么!”

    服务员痛不欲生转身:不辞职这日子没法过了……

    “哦?骚扰我?”小洋楼客厅的落地窗边,贝乐戴着墨镜躺在西洋摇椅里晒太阳,闻言面露不屑之色:“欢迎骚扰,让那些粗人接受一次审美的洗礼。”

    “说的是。”元明清拿过搁在柜边的蕾丝边洋伞,打起来撑在窗边,“太阳有点大,你别晒黑了。”

    “知道了,小贱,来给我打伞!”贝乐招呼来江兆唯,矜持地动动手指,“你去跟冯趣打声招呼,叫他小心点,他脾气不好,最近心情也不好,容易和人起冲突。”

    元明清躬身而起,“遵命。”

    冯趣照例在地下室打拳,大冬天的,他也不嫌冷,只穿了一条迷彩裤,赤着上身,热汗顺着脖子根不住往下流淌。

    元明清走到他身后,拿块干毛巾搭在他肩上,“呦呦,成天都有一股子狠劲,杀人啊?”

    冯趣回头瞥他一眼,停下了拳,“什么事?”

    元明清揉揉太阳穴,无辜又无奈地苦笑,“李家的人把我抓去恐吓了一番,放狠话说要骚扰我身边的人来逼我就范。”

    “真低级。”冯趣左右扭扭脖子,用毛巾擦擦汗,“那么,与我何干?”

    “你前几天晚上在我家过夜,被他们拍去了,可能会来……”元明清说了一半,忽然觉出有点不对劲,下意识回头一看,看到陈跃进在门边,一脸很受伤的表情。

    冯趣也僵了一僵,很快恢复自然:“跃进,你怎么了?”

    陈跃进纠结地扯着衣角,怯怯问:“你什么时候去清清家过夜了?”

    “上次没回来那晚。”

    “不是在大侄子宿舍吗?”

    冯趣坦然道:“骗你的,对不起。”

    陈跃进追问:“都到清清家了,回来才几步路,为什么不回来?”

    冯趣无言以对,哑了片刻,说:“对不起。”

    陈跃进不依不饶:“我不听对不起!我要听解释!”

    “好好好,我解释,”冯趣实话实说:“我那天心情非常不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于是……”

    这解释无异于煽风点火,陈跃进那颗少女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拔高声调:“我是你男朋友!你心情不好不应该躲我这吗?为什么要躲他那?”

    不得不承认,窝囊废这一回逻辑清晰,让人无从辩驳,冯趣看了元明清一眼,语塞:“我……”

    谁想,这一看成了火上浇油,陈跃进泼翻了醋坛:“你还看他!你还看他!你和我说话为什么要看他眼色?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哪有看他眼色?我就随便这么一看嘛!你发什么神经?”冯趣也不遮遮掩掩了,索性摊牌:“什么什么关系?他是我前男友,现在没关系!”

    “什么?”陈跃进五雷轰顶,选择性抽出了其中一句话在脑内不停循环播放:他是我前男友……我前男友……前男友……男友……

    元明清一直没敢多嘴,见冯趣越描越黑,不得不插话:“跃进啊,都是因为你,冯趣把我甩了,你真是个幸福的家伙……”

    冯趣向前一步,拽住陈跃进,垂下眼放低了姿态,歉疚道:“对不起,我骗了你,以前的事我们不提了好吗?”

    “怎么能不提?”陈跃进却不领情,火冒三丈地甩脱他,指向元明清暴吼:“你还去他家过夜!也不知道避嫌!”

    “我坦坦荡荡的,避什么嫌?”冯趣也火了,扬起毛巾抽了他一记:“吼什么吼!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我想,我想,想……”陈跃进火山爆发般,气势雄浑地咆哮出两声,紧接着一声比一声没底气,最终气喘如牛地憋下火气,委屈得眼泪打转,嗓音七拐八扭地说:“我也没想怎样……”

    冯趣瞧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越发心乱如麻,将毛巾往他脸上一盖,呵斥道:“回屋哭去,等你平静下来我们两个人单独谈。”

    其实冯趣不知道要从何谈起,自己本没什么错,一开始说真话,也不过换来一阵失望罢了,对两个人的感情没多大影响,可现在谎言揭穿,到了非解释不可的地步,谈及任何单纯的小事,都将不可避免地带来糟糕的猜想和联想。再则,他甩了二叔甩了贝乐甩了元明清,都是不争的事实,不帅又没钱的窝囊废那微小的自信心和安全感还不得灰飞烟灭了?

    不过,还是得谈,他下定决心打开天窗说亮话,谈个透彻!可是到了晚饭后,两个人都心平气和下来,却没能如愿谈一谈,盛许来了。

    那小子照例绽开带着亲和力的笑容,高高大大地往院子里一杵,“冯趣哥,晚上好!吃过了吗?”

    冯趣斜眼,“你怎么又来了?”

    盛许笑嘻嘻地绕着他转:“天还早,出去喝两杯?我有好事告诉你。”

    冯趣本想一口拒绝,话到嘴边咽回去,不喜不怒地一点头:“走吧,我请你。”没必要畏手畏脚,质问一下这小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回避也不能解决问题。

    贝乐带着鸭子达达散步归来,半路截住他们的去路:“这么迟了,哪儿去?”

    冯趣迎风拉起了外套拉链,慢吞吞地说:“去喝两杯叙叙旧。”

    贝乐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却不让开路,一双眼梢带春的眸子放射出凌厉刻薄的眼波,在盛许脸上剐来剐去,少顷,侧过身子,哼道:“早去早回。”

    李家的保姆将一托盘的碗碟端下楼,为难地对李金碧摇摇头:“大小姐……他一丁点都没有动呢。”

    “这傻小子,根本听不进人话!”罗莫声接过一盏炖蛋,吸里呼噜地往嘴里倒,“不吃我吃!我被他气得胃疼!”

    伊树雪苦着脸,“金碧姐,这可怎么办呢?”

    “那个男人软硬不吃,还鼓励他绝食,真是自私透顶了!”李金碧愁眉紧锁,恨恨地骂了元明清几句,低声道:“可怜我弟弟被骗的不轻,如果能看清那人有多卑劣,多自私!怎么可能还会喜欢?!!”

    罗莫声接口:“对!让他亲眼看看那人渣有多卑劣,多自私!看清了脑子也清醒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那混蛋在他面前装的像个情圣,怎么才能让他看清!”李金碧恨铁不成钢。

    伊树雪幽幽地说:“日久见人心……”

    罗莫声瞪他:“日你妹!”

    李金碧支着脑袋,长久地若有所思,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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