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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紫夺朱[出书版] 作者:彻夜流香

    ,不再回来,你是否会觉得如释重负?」

    洛川寻一愣,见元林忽然扯到了正题上,抬眼见元林风华正茂,若是他的後半辈子都要在专用来关押废庶皇族的禁狱中度过……窗外似有微风轻轻吹过,只听烛油轻轻波的一声,烛火也为之晃动了一下。

    洛川寻心头忽一软,道:「若是太后有心加害殿下,她也需要证据,中毒无迹可寻,要落实罪名根本不易。」

    元林没有吭声,而是取下灯罩,拿出一根灯剔,居然很耐心地剔起了烛火,嘴里却在问:「你觉得太后神情变动最大的时候,是什麽时候?」

    洛川寻回想了一下,道:「太后的神情变化一直不大,只是在殿下说攴偈榭尤濡氲氖焙颍显得有一点害怕。」

    元林的手一顿,他转过头,洛川寻只觉得他的眼神忽然一下子变得很锐利,只听他道:「你刚才说什麽?」

    「焚书坑儒。」

    第15章

    洛川寻下意识地又说了一遍,元林的锐利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元林的眼神一贯冷冷的,既不算温和,但也不算阴冷。

    那是一种淡淡的冷,就像深秋的风,冷但却不刺骨,也许这一刹那的锐利才是元林的本来面目,洛川寻在心里模糊的想著。

    元林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情,他听著外面逐渐奔近的脚步声,那是军靴踏地的声音,皮革不停的撞击著地面,那沉重的声音无形的传递著一种压力。

    「把衣服快穿好。」元林淡淡地道。

    洛川寻也知道来缉拿元林的人就要到了,连忙手忙脚乱将小太监的衣服套上,发现竟然很合适。

    这个时候传来了拍门声,元林没有应声,只是站了起来,将洛川寻慌乱没有戴正的帽子扶正。

    洛川寻的前额接触到元林修长的手指,出乎意料那手指传递过来的温度很暖,远非自己想像当中的冰冷。

    「大内副统领葛宗叩见太子殿下。」

    出於避嫌,今天太后带来的统领司徒便没有来,来的这个葛宗正是太后的心腹之一。

    元林微微一笑,道:「进来。」

    葛宗是一个精瘦的汉子,他家世代替向宁的娘家做奴才,所以对太后极为死忠。

    葛宗规规规矩矩地给元林行了一个礼,微微低头俯视著元林,葛宗身後是皇家的近身侍卫军,但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有一种被元林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臣奉旨捉拿凶手,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殿下见谅,万勿怪罪。」

    元林淡淡地道:「葛副统领也是奉旨办事,为公不为私,何有怪罪一说。」

    葛宗听了,讪笑一声,起身让过一边道:「殿下,皇上召见。您就随臣的牙将,去一趟皇宫。」

    「那就有劳带路了。」

    元林带著洛川寻踏出殿门,他连衣衫都未换,只是微微侧头瞧了哪里一眼,一刻也没离元林的洛川寻顺目望去,殿角有一个黑影一闪,但却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

    葛宗始终低眉顺目,尽管他是来捉拿元林的,可是皇上一日未曾下召,他便一日还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洛川寻出了门才知道为什麽葛宗要再三打招呼,只见太子府里到处跑动的人,虽然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但四处已都是流动的火把。

    这不像仅仅是奉旨召见太子,倒更像是带兵来抄家。

    外面的风很大,将元林乌黑的长发吹了起来,他英挺俊秀的五官显得更加清晰,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览无遗,那是一种微微的愤怒,虽然不形诸於色,但却似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葛宗更是觉得压力重重,也越发不敢多看他一眼。

    太子府离著皇宫其实不算远,但即便如此,一行人还是走了二盏茶的工夫,等抵达皇宫,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今天的天有一点阴,因此便显得夜色更黑。

    洛川寻是第一次进皇宫,此处的正宫若是加上郊外的偏殿如离宫,甘泉殿,整个皇宫只怕可以绵延出去二十里。

    如此一个宠然大物,它洞开的高大的皇宫大门,在浓墨的夜色中犹如一头猛兽张开著大嘴,从那张猛兽的口里望去,是一道又一道的门,一道套著一道,生似没有尽头。

    洛川寻看得太专注,都没有意识到元林已经下了辇驾。

    「走吧!」元林在一旁说道。

    他一出声,洛川寻才似回过神来,连忙跟紧了元林。

    两人一路行来无话,墨沉沉的夜色,再加上寂静无声的皇宫,若不是还有前头太监手中的绢纸灯笼洒出来的烛光,真要叫人误以为这只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水墨画。

    门走得多了,两人的步伐像是变得极其协调了起来,起,落,起,落,跨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槛,不知走了多久,依山而筑巍峨的前殿隔著一大片台阶才遥遥在望。

    整个皇城坐北朝南,主殿一脉相连,两边的宫殿犹如两片展开的侧翼围绕在大殿的两旁。

    元林被带进了东侧的太子宫,其实皇宫中历来都有太子的寝所,只是上一代太子先封王後被列为太子,居然非常例外地没有搬入太子宫,而这个习俗又被元林给承袭了下来。

    第16章

    作者闭关赶稿,今日起,由编辑代传喔_

    太子宫中有一个博望苑,也是临水而建,只是博望苑被高高地架在插入水中的柱子上,登高一望,除了同样建於高处的正殿,其他的偏殿多数均能收之眼底。

    元林挑了这麽一处地方接受质询也颇耐人寻味,因此冯如丰踏上博望苑的时候,看到立於博望苑中带著淡淡微笑的元林,即便老辣如他,心中也不禁有一点发怵。

    这个便是太子,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彻底扳倒他,那麽说话行事便要深思而行。

    「殿下。」

    冯如丰行了一礼,元林扶住了他,笑道:「太子傅不用多礼。」

    冯如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臣代替皇上有几句话要问殿下。」

    他说著脸色便凝重起来,替君问话,自然便多了几分权威,这个连元林也需低头应是。

    「太子近日都读了些什麽书?」

    「儿臣最近主要是读了孀蟠缂唉嬲焦策缬毽媸芳铅纭!

    「史记中酷吏列传序,圣人孔子曾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你对这句有何领会?」

    这句话的原意,是孔子说:「用政令来引导,用刑罚来约束,百姓可以避免犯罪却没有羞辱之心,用道德来引导,用礼仪来约束,百姓就会有羞辱之心,而行为端正。」

    冯丰如这句话说得清且轻,彷佛是一句不甚关要的f话,但立於一边洛川寻却是眼皮一阵乱跳。

    他忽然忆起了有一日他收拾书的时候,曾经分明看到在那一页的旁边有一行洒脱的眉批:故治民无常,唯法为治。

    这一句是出自韩非子,意思是没有不变的常规,只有制定法律才能有效治理臣民。

    这两句是法家与儒家根本的分野,以法治国,这对西夏贵族来说,与赤脚泥腿的贱民们同样受制於一部法典,是一种对权威藐视,也颠覆了他们的地位。

    这也是拥戴法学的紫氏无法抬头的原因,这已经不仅仅是法儒之争,它更是一场关於特权的争斗,一场掩藏在道德学术之下的宫闱之争。

    没有人知道皇帝真实的意思,这个时候也许元林只要说错一句话,就像落错了一步子,满盘皆落索。

    元林微一抬头,道:「儿臣当时想起了韩非子关於治国的一句话:故治民无常,唯法为治。」

    冯如丰立即开口问道:「那以太子之见,孔圣人与韩非子说的话谁对谁错?」

    洛川寻听出了那句话底下所隐含的杀气,推翻了孔圣人说的话,那便是推翻了一个奉行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为道德根基的皇统思想,继而可以演化成元林有不臣逆父之心。

    此时的洛川寻根本没有认为自己与元林是休戚相关的,可即便如此,也许是身临其境,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很紧张,以至於掌心额前都冒出了细细的汗。

    元林忽然轻笑了一声,道:「太傅言重了,韩非子与圣人视物不同,乃是所立方位不同,便有了两种看似不同的观点,没有谁对谁错之分。我倒觉得两人之言看似背道而驰,却是可以互相弥补。」

    冯如丰听见那声笑,似也意识到自己不免有一些操之过急,只好後退了一步,道:「那依太子之见,何为主,何为次,孰重孰轻?」

    他步步紧逼,绝不愿意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元林似要开口讲话,突然啊呀了一声,只见他提手扶额,像似痛苦不堪,还未等冯如丰发言,他便倒在了地上,似昏厥了过去。

    这一变故,不但令洛川寻大吃一惊,就是冯如丰也是为之色变。

    他奉君命,跑来质询太子,还未能逮到元林信奉邪说的言词,元林倒先昏了过去,如他有一个三长二短,即便是当今圣上再昏聩,这罪只怕也是自己受不起的。

    他大声地喊道:「来人哪,快宣太医。」

    洛川寻慌慌张张地帮著冯丰如将元林扶了起来,只见他双眉微蹙,似深陷梦靥,痛苦挣扎,初始还好,但後面却手脚并用,用力扯著自己的领口,豆大的汗珠顺著光洁的额头流下,只把冯如丰吓得四肢发软,又大呼了几声太医,连声音都发了颤。

    洛川寻抱著元林的身体,努力按住他的双手,以免他抓伤自己。

    洛川寻自从跟随元林以来还没凑得这麽近过,只觉得鼻端随著元林的体温升高,似飘来一种皂角的味道,夹杂在衣服淡淡的熏香里,却让人更加的心慌意乱。

    元林虽然未必有多好,但却是给了一直流离颠沛的洛川寻一个安静的立命之所。此时也不知是何种原因,令洛川寻的心慌乱不已,汗珠随著额角不停滴落在元林的身上,竟似比元林出汗还要厉害。

    他的手几乎抓不住动得很厉害的元林,他只能拼命将自己的双手围住,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元林的脸额,那感觉似乎他在搂著元林,只那一刻,洛川寻觉得元林的动作似乎僵了一下。

    第17章

    於此同时,太子府里的葛宗正在大殿中,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走来走去,他的面前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或者玩偶,接著只听殿外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只听有人报:「副统领大人,在太子的书房外挖到了巫蛊术人。」

    葛宗大喜过望,道:「立即给我拿进来。」

    相对於此二处的热闹,在太后的长安殿里,却显得静谧的可怕。

    尽管这已经是快後半夜了,太后脸色苍白地半卧在贵妃椅上,一只手撑著前额,似困乏疲倦之极,但不甚均匀的呼吸也轻易令人知悉她未有沉睡。

    屋角的博山炉里燃著苏合香,的香烟升空,又散了开去,犹如一把张开的网,笼罩著屋里的人,令人透不过气去。

    她的旁边却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他五官英俊,可惜那双眼无光,脸上透著一种病态的白,身上穿著的却是明黄的五爪龙袍,赫然是当今天子,元林的父亲元竟。

    他三番两次瞥著太后,但到嘴的话终究又咽了回去,当年若无铁腕手段的太后,他这个皇帝想必是当不成的,因此元竟每每见了这位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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