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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特浓信息素(CP)——木三观(13)

    攸昭的心忽然明朗了些,竟自嘲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什么?屈荆摸不着头脑,你喜欢黄色吗?

    攸昭忙说:喜欢我对黄色没有意见。说着,攸昭摸了摸鼻子,心跳得有些快,又说:但以后没事别送黄玫瑰了。

    好的。屈荆点头。

    屈荆回去却想着:他喜欢黄色?但不喜欢黄玫瑰?

    两周后的一个假日,攸昭从家门走出来,看到屈荆抱着一束金灿灿的菊花,站在花园门口。

    第二十七章

    攸昭有些惊愕,站在铁门边,对屈荆说:您您这是?

    屈荆说:今天放假,一起去踏青吗?

    攸昭定了定神,说:我攸昭想说,自己已经有了行程了。但对方是大客户,他又不好立即拒绝。

    屈荆深明攸昭顾虑,便说:其实我早就想去令尊的坟前祭拜了,想着今天是公众假期,彼此有空。就问你可否一起。如果你觉得不方便

    攸昭有些惊讶,没想到屈荆居然这么有心今天是英侬的忌日。屈荆前来找他,应该是事先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才买了菊花来的。但是如果屈荆直接说今天是你爸爸忌日,我们一起去扫墓,显得唐突。

    屈荆没有明说,怕的是攸昭觉得不方便,又怕拒绝后脸上尴尬。

    走吧。攸昭心里是有些触动的毕竟,连攸海都不记得这个日子。

    好。屈荆心里踏实了一些,他其实也有些怕攸昭会拒绝。

    攸昭没有主动提出带屈荆去扫墓,屈荆心里就觉得不确定了。他终究觉得,他的玫瑰虽然很平和又乖顺,但总又是隔着一层什么的,不是十分亲近。就像是罩在玻璃里的玫瑰,看得清,却摸不着。

    攸昭开车带着屈荆去了山上的墓园,彼此一路无话。

    屈荆能感受到攸昭心情的沉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解。

    毕竟,这是生死大事。

    屈荆把头靠在椅背上,打开了一首轻快的音乐,希望能借此活跃车子里僵硬的气氛。攸昭沉默不语,除了因为今天日子的特殊性之外,心里还是有别的复杂情绪使然。

    他嘴唇动了动了,侧眼看了看屈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屈荆愣了愣,才说:啊这个是我跟人打听的。

    为什么打听这个?攸昭问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屈荆分明感觉攸昭的不快,所以屈荆有些懊悔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爱打听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攸昭问。

    屈荆说:我只是看你从来没带我去见你的家人,想着你是不是还不太想结婚?

    攸昭愣住了。

    他仔细一想,发现自己确实没把带屈荆见家人这件事情放在日程上。毕竟,人屈荆都已经带他去见过家长,又带过上门了。他自己倒好,一点都不上心。

    这可不像攸昭。

    攸昭为此感到抱歉,连忙露出歉疚的模样:对不起,我最近在忙一时忘了。

    我想也是。屈荆带着安抚的语气说,你既然答应了我,应该能做到的。

    车子停在墓园的停车场,屈荆和攸昭下车,往墓园深处走去。这一处墓园地处偏僻,英侬的墓碑更在角落的地方。

    屈荆走着,说:这园子倒是挺荒废的,不像有好管理的样子。

    当时手头上比较紧张,买不了好的墓位。现在虽说有钱了但也没必要惊动。攸昭说得淡淡的,语气里却有些哀愁。

    屈荆也不言语了。

    他能想象,当时的状况一定非常难看。

    英侬死的时候,攸昭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自然拿不出钱来安置英侬的后事,还得觍着脸请求攸海葬父。攸海的钱倒很多,但当时攸海还是挺重视段客宜的,只说:家里无端多了个儿子,已经很让小宜难受了。要是再隆重办英侬的丧事,可太不给小宜和段家面子了。所以,就按照最低水准来置办英侬的后事。

    当时,攸昭一个小少年坐在荒芜的坟前,却也没怎么落泪,想的事情竟是:如果我有钱就好了

    屈荆和攸昭站到了英侬的墓前,将鲜花献上。攸昭看起来也是那个淡淡的样子,没什么情绪。

    屈荆朝英侬的照片说:岳父您好呀,我以后会好好照顾攸昭的。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本来平静的攸昭忽然就鼻子一酸,喉头哽咽起来。

    屈荆见攸昭双眼泛红的,只以为他是感伤身世,便抱了抱他。攸昭靠在屈荆的肩头,紧紧闭上眼睛,深恐自己在屈荆面前流出泪来。

    这些年,攸昭总是一个人来,看着寂寥,但从不伤心落泪,今天倒不知怎么了,竟莫名失态。

    在墓园待了一阵子,屈荆又问攸昭:要不要到我家去?

    攸昭心里觉得奇怪,说:这个是X暗示吗?

    有人在别人老爸坟前X暗示的吗?

    攸昭想得挺复杂的,又觉得屈荆不至于这样,但想了想,他们两周没见,屈荆有需要也很正常。

    思前想后的,攸昭只说:走吧。

    攸昭把车开到了屈荆家里,一进门就见姜慧息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说:昭儿来了呀?我做了螃蟹。

    哦!谢谢,屈太太。攸昭忙点头,心里一阵羞愧:我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屈荆笑着说:我妈一大早去菜场买的,很新鲜的。专门给你做的,你要多吃。

    攸昭跟着屈荆进了餐厅,见屈爸爸坐在那儿。攸昭忙打招呼:屈先生,您好。

    屈爸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就当是答应了。

    姜慧息在桌上摆好了饭菜,招呼说:别理那老东西,孩子们,坐吧。

    屈爸爸气鼓鼓地说:谁是老东西了?

    姜慧息指着窗台上的老猫,说:阿基啊!我让孩子们别理阿基,也别给他喂蟹肉,这不对吗?

    屈爸爸无话可说。

    老猫懒洋洋的睡着觉,完全不知自己被说了。

    姜慧息又一边拿着蒸好的鸡蛋羹,说:昭儿,听说你不爱吃蛋黄是吧?我专门分开蒸了。

    攸昭一愣:您您怎么听说我不爱蛋黄了?

    攸昭很小的时候确实吃鸡蛋不爱吃蛋黄,每次英侬都会把蛋黄吃掉,给攸昭吃蛋白。英侬过世后,攸昭住到了攸家,不小心把这个习惯说了出来,段客宜知道之后笑道:都说你以前过的苦日子,我看也是很少爷的嘛。

    从此之后,攸昭就改了这个习惯了,蛋黄也照吃不误。

    这事能让姜慧息知道,也是前阵子那次段客宜的鸿门宴。段客宜在宴会上故作从容地说了几句攸昭的坏话,其中就有这一件,说攸昭就是小时候过穷日子也很讲究,蛋黄不吃,只吃蛋白。

    姜慧息记在心上了,便特别把鸡蛋分开蒸成了蛋黄羹和蛋白羹。

    第二十八章

    屈荆的家庭氛围总是让攸昭很意外。

    攸昭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家庭。屈荆看起来和攸昭认识的很多富翁一样,拥有很多财富,穿着名贵,开豪车、喝美酒,与人相处也是带点自己可能没察觉到的骄矜的。屈荆的房子也是那种带花园的别墅,看起来是富人标配。但当攸昭踏入了这个房子的时候,才发现不一样的氛围。

    房子里养的老猫不是品种猫,也没有专用的猫房来彰显尊贵。一家之主也没有太太或者老爷的样子,饭后屈荆光着脚坐在地上打游戏,又抬头招呼攸昭要不要一起。

    攸昭愣了愣,说:我不太会。

    屈荆说:没事,就瞎玩玩。

    攸昭从来没有打过电子游戏。这不在他的课程或者日程上。这个年纪才开始上手,自然无比生硬。

    屈荆笑着说:你好菜呀!

    攸昭愣了愣:对不起。

    屈荆见攸昭一脸认真的,连忙放下游戏手柄,说:玩游戏没意思。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于是,屈荆和攸昭去了卧室,大汗淋漓。

    攸昭有些疲惫,趴在床上。屈荆坐在他的身边,轻柔抚摸他光裸的背脊,指尖在顺畅的背肌上游走,又落在腰窝处,说:你这儿有颗痣。

    攸昭不太在意:嗯?是吗?

    屈荆问:从前没有人跟你说过吗?

    谁会跟我说这个?攸昭有些疑惑。

    屈荆伏在攸昭的背上,说:你以前的男朋友呀?

    攸昭并未意识到这一条是传说中的恋爱送命题,但却无师自通地说了满分答案:我又没有前男友。

    屈荆闻言,伏在攸昭的肩上,咬着牙像是忍着笑,又像是偷到了糖果的孩子,非常高兴又不敢让别人发现。

    攸昭没听见屈荆说话,却顺嘴说:那你呢?你以前谈过恋爱么?

    我没呀。屈荆愉快地说,你看我兜里老揣着个抑制剂,逮谁打谁,像是要谈恋爱的样子吗?

    攸昭闻言觉得很有道理,可他嘴角又微微牵动,竟然像屈荆一般的,有些高兴,但又自觉不应该表现出来,别扭地把脸埋在枕头上,不让屈荆看见自己的笑容。

    攸昭却感觉到,温度从背后传来,屈荆从背后抱着他,身体几乎完全压在攸昭身上。攸昭便回过头来,仰起脸迎接屈荆的吻。

    卧室里是春光无限的,卧室外却是另一番光景。

    屈爸爸在客厅里对妻子说:我看他俩又去房间了,怎么这么忍不住?

    姜慧息说:你这样讨论别人的X生活合适吗?还大学教授呢!

    屈爸爸一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哪儿我没有!过了一会儿,屈爸爸又说:不是啊!我说的又不是别人,那是我儿子呀!我看他找的对象不合适,还不能说了?

    姜慧息说:那你觉得昭儿哪儿不合适,你说说看。

    不正经,屈爸爸说,看起来不正经。

    姜慧息说:你怎么就说别人不正经了?你倒是说说看。

    屈爸爸说:长辈们都在呢,就跑去那儿做那个了,这是正派人能做的事情吗?

    姜慧息冷笑:那也把咱们儿子都骂进去了!难道昭儿是自己一个人做的那个吗?还不是我们儿子一起做的。怎么昭儿就不正经,荆儿就正经了?

    屈爸爸一时语塞,半晌说:那是我们儿子被带坏了!

    姜慧息摇摇头,说:不可理喻,还大学教授呢!

    屈爸爸也闷声不说话了。

    他俩老人家就在屋子里呆着,算着什么时候俩小伙子能离开卧室。没想到俩人在里面呆到了天黑。

    屈爸爸中途两次忍不住要上楼去拍门,都被姜慧息拦住了:你去做什么?

    屈爸爸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提醒他们注意!

    注意什么呀?姜慧息朝丈夫抛了个白眼,一打开门,里面是光着屁股的孩子和一屋子的特浓信息素味儿,你也不嫌尴尬?

    屈爸爸噎住了,拿起手机,说:那那我给儿子打个电话。

    你傻了吧,姜慧息又继续嘲讽丈夫,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接你的电话嘛。

    屈爸爸却说:这难道就让他们一直胡闹到没完儿?我也不说什么礼义廉耻的事情,总得总得注意身体健康吧。

    噗。姜慧息听到注意身体健康几个字忍不住笑了,点头说,那是,年轻人还是要保养。说完,姜慧息语气变好了,又安慰道:不过不会没完儿的,你当荆儿是永动机呢?饿了就会下来吃饭的。

    姜慧息说得不错,到了饭点,屈荆和攸昭就穿好衣服下来了。屈荆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该说笑说笑,倒是攸昭非常不安。他觉得自己到别人家做客却关房间里大半天的,非常没礼貌,尤其是屈爸爸那一副冷脸,仿佛随时要跳起来控诉他的样子,就让攸昭简直不敢抬头说话。

    晚饭吃完了,屈荆拉着攸昭到门外,又说:不如你今晚就别走了吧?

    攸昭赶紧拒绝:那不行,我还是得回家。

    屈荆便送攸昭到车库,看着攸昭上了车,又恋恋不舍的盯着,跟在车屁股后面。攸昭从倒后镜里看到站在原地的屈荆,活像一只看着主人上班的大型狗。

    第二十九章

    攸昭从屈荆家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家,反而有一种不轻松的感觉。

    明明他是回家了啊

    攸昭一回到家里,就感觉局促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不爱回家的。回公司和回家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既不轻松也不愉快,但又既不紧张也不刺激。

    现在,倒是有一种莫名的疲惫感。

    攸昭一回家就先到自己的房间,到了房间后,才生出来几分安全感。他的房间是套间,有独立的卫浴。年纪小的时候,他可以在自己房间一整天不出去。等年纪大一点了,他可以选择在公司加班、出外应酬,这套间就成了类似于酒店套房的地方,只是方便攸昭有个地方洗漱休息而已。

    攸昭从来对这个地方都是满意的。

    但是,现在攸昭洗过澡,躺到自己的床上时,却又想念起屈荆的枕头来。

    无端的想念。

    攸昭闭上眼,强迫自己早点入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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