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师弟虐我千百遍 > 师弟虐我千百遍
错误举报

>师弟虐我千百遍——红叶云(23)

    张旻: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来折腾。他伸出手,摸了摸清风的额头,有些微微发烫。张旻从自己的百宝囊中取出一瓶丹药,嘱咐清风每日按时服用仔细调养。

    清风将承放丹药的细瓷小瓶扣在掌心,心中有些犹疑不定。

    今日在殿上,他却不曾言明萧晗身上的异样,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与对方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萧晗甚至还教过他道术。

    不过萧晗身份随不是人族,身上的法力与修士不同或许能够理解,可当时萧晗身上迸发出来的气息分明与魔血石中的魔气如出一辙。

    大殿上,清风担心自己一时之言,很可能会陷李松云和萧晗与危急之地,只得隐瞒了下来。

    可是如今面对自己的师傅,这知情不报的负罪感,让他心头难安。

    张旻是何许人,未当掌教之前就十分圆融通透,掌教之后,气派威严了不少,但那通透的心思仍旧还在。他今日在殿上见清风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心里还藏着秘密。

    ☆、第 35 章

    张旻深知清风性情开朗,心思纯净,通常事情瞒不住的,若是能让他犹豫至此,肯定是有什么隐情。于是他并不主动逼问,而是循循善诱道:

    风儿,这一回是为师思虑不周,没想到那妖物竟然是有上古血脉并已经修成了人形,让你受苦了。

    自从张旻执掌玄霄之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大大缩减,张旻这一番话,让清风忍不住鼻子一酸。

    师傅不必自责,好在清风此行并非是全无收获。

    张旻将上身直了直,垂下眸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李松云传讯来的消息只说那妖兽短短一年间修成人形,像是被人用灵力投喂,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清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师傅,那些话到底该不该说。

    张旻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清风的发顶,轻声道:风儿向来乖巧,有什么事,向来都不瞒师傅。

    清风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张旻继续道:

    我听你说,那妖兽形似黑蛟,恐怕体内有上古妖兽的血脉,既然已经修成人形,修为必然已有金丹,李松云虽然也是金丹修士可毕竟年轻,应当不会是天生便身体强悍的金丹妖兽的对手,而萧晗虽然也是金丹修为的妖修,可听说原身是朵莲花,要脆弱上许多。他们是怎么降服那妖蛟的?

    清风面上露出一丝紧张,他抿了抿唇,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师傅,当时我并非全无知觉,混沌间,我张眼看见......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萧道长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是说萧晗是被人假冒的?

    清风摇了摇头:并不是的,他变的不是相貌,而是气势。

    张旻:萧晗像是有什么隐藏气息的密术,为师平时也很难从他身上感知到灵力波动,许是对阵时骤然解除了密术。

    清风咬了咬牙:不,不是灵力,而是魔气,萧道长杀死黑蛟时用的是魔气。

    你说什么!张旻神情一变,你可真的看清了!

    清风吓了一跳,突然有些后悔,李松云和萧晗是他的救命恩人,萧晗还曾教过他道术,他害怕自己的这些话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误会,所以才在大殿上才有所隐瞒。可是面对张旻,他实在是瞒不过。

    师傅,当时我浑浑噩噩的,也许是看错了。

    张旻凝眉思索片刻道:风儿你且宽心,李道长是涟月夫人看中之人,萧晗是他的师弟,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清风的肩膀示意他早些休息。

    张旻走出房门,对门外等候的两名弟子吩咐道:清流,你领人去留仙镇西的荒山中妖兽伏诛之地进行探查,清渊你去调查一下李松云和萧晗最早是出自何处。

    这边厢玄霄派派人前去调查,李松云和萧晗已经来到百里之外的镇子上。

    萧晗身披一袭黑色大氅,将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头戴兜帽,几乎只露出一截下颌。

    两人走进一家客栈。

    客栈老板见两人一个唇色发白,一个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心中有些发毛,担心这两人有什么问题。

    那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大年轻人开口道:老板,两间房。

    一间房。包裹严实的神秘人如是说。

    老板脸上的笑有些勉强,略显尴尬道:二位不是一起的?

    李松云有些不解的望向萧晗,只见对方骤然贴近他的耳畔,悄声道:师兄,咱们身上的钱可不多,现在你我二人都有伤也不方便去赚呐。

    李松云脸上一热,心道:在玄霄派待久了,竟然忘记自己很穷这个事实了。

    ☆、第 36 章

    客舍条件简陋,屋内除了床榻和一张三尺见方的木桌并两张凳子便几乎将屋内占满,空间显得极为局促,可见当初修建客舍时着实省了不少的木料。

    按照老板所说,这已经是店内较为出挑的房间毕竟是单间不是通铺。

    萧晗推开门一眼就将里面扫了个彻底。虽说一开始是他提议要住在一间,可看见这么个情况,仍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反倒是李松云一脸的云淡风轻,率先进了屋子,又碰了碰萧晗外臂,示意他快点进来。

    没想到这里条件这么差。萧晗有些懊恼。

    出门在外,能有片瓦遮蔽风雨已经是件幸运的事,何必在意这些。李松云顿了顿,他似乎想起萧晗过去的身份,随即又宽慰道:知道你过去必定是锦衣玉食惯了,如今将就些吧。

    萧晗放下兜帽,将罩在身外的大氅脱下仍在一旁,露出那张遍布青紫痕迹的脸。他脸色衰败的迹象已经好了些,那些血管状的痕迹也消退了些,但衬着他青白的脸色和乌青的嘴唇依旧是十分明显。此时屋内的光线不好,也就是见惯了妖魔鬼怪的李松云,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立时要被吓到撅过去。

    萧晗望着李松云脸色露出他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当然配合着他的脸色,任谁都不会把他此时的表情和那四个字联想到一起。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李松云都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寻思着对方可能是真的很不满意这里,不然脸色怎么会这么差,笑容也透着一股子阴测测的味道。

    本以为萧晗还要发几句牢骚,李松云正在腹内打着安慰他,并说服他不要再换地方住的腹稿。

    没想到等了半天萧晗确是来了一句:师兄说的极是。说完还十分从善如流的坐在那稍微一用力便吱呀作响的木凳上,翻过倒扣在桌子上的瓷碗,打算给李松云倒水。

    结果他一拎起装茶用的瓷壶,随手晃了晃,便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只剩了一个底子,也不知道是何时剩下的,只得又意兴阑珊的放了回去。

    而李松云则是被萧晗的这一番话弄的有些摸不清对方究竟是不是在挖苦自己。

    我看着床窄的很,晚上你睡吧,我今夜便在地上打坐。既然摸不清,李松云干脆转移了话题,把好点的位置留给萧晗总归是没错的。

    他们二人相处的这些时间,在确认得知萧晗身份之前,对方一直表现的像是一个乖张任性的小师弟,也不知道那曾经活过了千秋万载的天魔,重生后心性是否一并也会归为幼稚。

    师兄伤的不清,怎么能在地上打坐?把床铺虽然不够咱俩躺的,但还能不够咱两坐的不成,要打坐,一起便是。睡眠于他本身就无关紧要,更何况他已经睡过千年。而李松云已经是个金丹修士,打坐入定他一样能休息,还于修为有益。

    萧晗说完,也不顾对方反对,直接伸手拉住李松云胳膊,便往床上带。

    对方突如其来,李松云下意识的挣扎起来,萧晗确对李松云的反抗置若罔闻,仍旧是不由分说的将对方拉到床边,然后又双手按出对方肩膀让李松云坐下。

    李松云本就只是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但没想到萧晗力气很大,根本挣脱不开。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不久前从华阳宗返回玄霄派的路上,萧晗说是为了引出夜幽,而对他做的那些亲密举动。

    当时他因为羞恼也是下意识的想要抗拒,却完全抗拒不了。

    李松云想到这里,脸上一阵发烫,心里也莫名的产生一股无名的恼意,但他自持惯了,也不肯表现出来。除了微微发红的脸色在屋内不甚分明之外,任谁也看不出他有何不同。

    萧晗站在床边,比坐着的李松云高出了一节。他双手环胸抱着,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李松云。

    似笑非笑道:怎么师兄还要给我让位置,还是等着师弟来服侍你脱靴呢?

    李松云白了对方一眼,心想在推脱下去就显得矫情了,于是自己弯下腰脱去靴子,摆好。

    萧晗看着对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俯下身去,露出脆弱的后颈,他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

    常人避暑时往往背对太阳,后脖颈通常会比别处要黑,可师兄的脖子生的好生细白。

    这样的话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那算得上是十成十的调戏之言。萧晗乍然来了这么一句,只让李松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你又在浑说些什么。李松云抬起头,发现萧晗此时正盯着他,看架势,目光像是钉死了一刻不曾离开过。

    此时四目相对,一时间空气都静谧了起来。

    李松云突然觉得那高高在上的少年,何时已经长大了,此时二人走出去,怕是说萧晗是他的师兄也是有人信的。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一起上来。李松云率先移开了视线,因为他觉得萧晗看他的眼神很古怪,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那种眼神第一次出现是在诛杀那只黑蛟的时候,他身受重伤心头血流了一地。原本一直在旁边寻找破绽,像是在看戏的萧晗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用一种自损的方式救了自己和清风,自那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种变化说不上是好是坏,也谈不上是变得更亲近或是更疏离。就好像是由从前的自在相处中生出了一些莫捉不透的试探。

    萧晗看他的眼神也越发怪异,有时候像是充满了怀疑,有时候有带着一点遗憾和忧虑,甚至有时候堪称炽热。

    ☆、第 37 章

    萧晗的异样让李松云内心深处隐隐不安。他总觉得自己错漏了什么重要的讯息,关乎他自己和萧晗之间的。

    可李松云明白,此时不是发问的好时机。

    入夜,李松云盘坐于床榻内,敛眸凝神。他正运转周身灵气催动伤势的愈合,原本头脑中清明一片,不知何时,精神开始逐渐萎靡混沌。

    夜色中,萧晗张开双眼,一抹红光从他眸中若隐若现。

    他稍稍变换了姿势,一双眼落在李松云平静无波的面孔上。

    萧晗抬起手,并指轻触自己眉间的短疤。那陈旧的几乎与周围肌肤融合一处的疤痕颜色倏然间深了深。

    与此同时,李松云原本平静的面容也开始产生波动。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峰微蹙,脸上露出茫然又迟疑的神色。

    李松云做梦了,他明明不曾睡。打坐时需要凝神静心,原本是不会做梦的。

    梦中的场景是那么陌生,却又隐隐透出一股子难以言述的熟悉感。

    四周皆是浓雾,他只觉得自己附身在一人身上,毫无作用之力,只能被动跟着对方一步步的在这浓稠的化不开的迷雾中踽踽而行。

    李松云似乎能稍微感受到一丝附身之人心中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否为看不清的前路发愁,担心暗处会蹦出什么看不见的妖魔鬼怪,那人虽然不言不语,脚步也未见急乱,但内心却十分慌乱。

    李松云也分辨不清这种慌乱是因何而起,只能被迫跟着那人一路前行。

    也不知道是因为浓雾迷失了方向,还是本来变路途遥远,那人寂静无声的前行了许久,直到耐心如李松云都有些按耐不住。

    李松云发现以自己定力竟然脱离不得这个梦境,只得继续无奈的被迫走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或许只是李松云一个恍神的当口,那浓稠厚重的雾转瞬消失不见。

    李松云不知道他所身处还是不是刚才那条路,只见尽头处是一处高高的石台。

    石台上放置了一块一尺来长的青石,他附身之人目力惊人,李松云甚至能看见那不大的青石上篆刻的符咒。

    那青石边上还立着一人,黑衣金绣,魁梧挺拔,长发半束,用一枚镶嵌着鸽子血的赤金发扣固定着,金线红丝缠就的发带缀着血红的珊瑚珠子垂在鬓边,随着那人骤然回首而来回晃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石台上男子转过头,露出与李松云印象中七八成相似的脸。

    那分明就是萧晗的眉眼,俊美的凌厉,而眼前之人更急成熟英气了许多。

    李松云觉得自己视线在微微晃动,或许是因为眼下附身之人脚步踉跄一下的缘故。但转瞬间视线又重新稳定起来。

    他只觉得此人的视线牢牢锁死了高台上的男人,李松云虽然并无触觉感应,却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爆发出的感情,就好像是失望混杂着被欺骗的愤怒,却偏偏还有些难以置信。

    为何要私闯我玄霄禁地。那人的声音听着既清且冷,气息却隐隐有些不稳。

    你听我解释!黑衣男子张口辩解。

    你给我下来,我便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黑衣男子闻言却是沉默了半晌,随即摇了摇头,下一刻只见他转过身,身手去触碰那石台上的青石。

    住手!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李松云只觉得眼前一阵混乱,大概是附身之人运足了灵力朝着石台飞掠而去。

    黑衣男人的背脊随着对方的喝止微微一顿,然而最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只见他掌心汇聚起浓稠的如有实质的黑气,然后以双掌倾覆在青石表面。在黑气的作用下那青石的温润色泽肉眼可见的尽数褪去,表面上的法咒印记也快速的消失不见。

    萧晗!你给我住手!

    李松云骤然一惊,虽然他心里多半已经确认这黑衣男子就是千年前的天魔神荼,可是他没想到对方的名字竟然也叫萧晗,为什么?难道因为这真的是自己的梦的缘故?

    李松云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用尽全力一掌拍在那黑衣男子的后心处。

    对方却只是肩膀稍微沉了沉,发出一声闷哼,便不为所动。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