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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简单整个人倒在了病房上,背后没有疼痛,偏头对上少年如玉的面容。

    他呼吸瞬间一滞。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简单苦着脸道歉,连忙起身,可那人依旧没有醒。

    睡得那么沉?

    不过,他真的很好看,简单不知怎的,竟伸出手要去勾勒他的眉眼,这时,门外有人经过传来的说话声,惊醒了他。

    简单起身,心乱如麻,打开门,出了病房,将门轻轻关上,走了几步路,才贴着墙壁停下来。

    一会后,简单将脑中繁杂的思绪掩盖下,抬起模糊茫然的眸子,时间耽误太久,得赶紧回家了。

    这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同学,这是你的眼镜吗?

    简单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人的声音,清冽,如高山流水,沁人心脾。

    简单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眼镜就被塞到他手里。

    垂眸近距离一看,简单立刻认出这是他的眼镜,眉梢一喜,立刻戴上。

    谢谢。眼前重新恢复了清晰,简单慌乱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感激道歉。

    抬头却只见眼前人的背影,白衣黑裤,比他高出一个头,自己只到他的胸口。

    不客气,我要离开医院了,再见。说完,那人径直离开。

    简单愣了一下,直到那人走出一小段距离,才后知后觉,那人刚刚说要离开医院。

    那他是不是可以跟在他身后,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简单心下一喜,连忙跟上去,又保持距离。

    没多久,他果然走出了医院,简单唇瓣一抿,露出一抹轻轻的笑。

    不过,那人出了医院后,就看不见了。

    真是一个好人。

    简单拿紧手中的药,扶了扶眼镜,往公交车站走去。

    在他的身边,一抹颀长的身影凭空出现,少年白色衬衫,黑裤,墨色的碎发遮盖住他的额头,露出惊心动魄的五官。

    他不紧不慢跟在简单身边,如同一个守护的姿势般。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即便是与少年距离最近的简单也没有发现。

    简单刷了公交车,上了公交车,径直往最后一排走去。

    他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身旁的位置空着。

    此时公交车内人不多,车上还剩下不少的空位。

    白衣黑裤的少年,也可以说是林恒,在简单身边的位置坐下。

    若是简单能看到身边人,肯定可以认出,这人是那病床上的少年,也是那个还给自己眼镜的好心人。

    林恒偏头,细细打量身边人的眉眼。

    林恒在这里,也在医院。

    准确的说,林恒的身体在那间病房的床上躺着,他的灵魂在简单身边。

    在简单跌进那间病房的时候,林恒的灵魂就离体了。

    也是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进入了第五个世界,而身边的人,就是简单,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受,更是一个小可怜。

    而渣攻林源是原主林恒同父异母的弟弟。

    原主母亲和父亲,是一个千金小姐瞎了眼爱上穷小子的故事,穷小子一朝飞黄腾达,有了小三,而渣攻林源就是小三的儿子。

    林源一出生,小三就差点死了,后来去算命,才得知林源命不好,会克母,会一生穷困潦倒,是早死相。

    小三不甘心,花了请了大师来改命。

    大师说改命不行,却可以借运,将一个大富大贵之人的气运强行借到林源身上,可保他飞黄腾达,一生平安。

    而那个倒霉的被借运者自然是原主。

    小三设计弄死了原配,又将原主的气运借到林源身上,导致原主三岁的时候,就陷入昏迷,如今十五年过去,都一直没有醒。

    别人看,是原主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陷入昏迷,只有小三和林源知道,原主这是被借了运。

    没错,如今十七岁的林源早在十岁的时候,无意间就从自家妈妈那里得知一切真相。

    然而林源看着躺在床上的哥哥,把一切当作了理所应当,甚至觉得能被他借运,是这个哥哥的荣幸。

    原本,按照小三和林源的打算,是想在借运后,把原主弄死的,奈何情况不允许,而且借了运后,还必须好好养护着原主的身体,这样才能把原主的灵魂终身困在身体里,达到借运的效果。

    林恒穿越后,就成了原主,本应该一辈子困在身体里的灵魂,居然在简单跌进病房的那一刻,居然能离体,还能自有行动。

    林恒灵魂能离体,却没办法回到身体醒过来。

    如今,他离魂的状态,即便他有些显露,也只有简单还有鬼魂能看到他。

    没错,这个世界居然有鬼魂,他还能看到。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毕竟他都能灵魂离体了。

    原本林恒还有些担心,那些鬼魂会找他麻烦,却发现他们似乎在怕他。

    至于原因,林恒不知。

    林恒一路跟着简单回家。

    抬头看去,是一栋矮小的老旧房子,房子前是一片被开垦了的空地,上面种了几种蔬菜。

    此时,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摘菜。

    妈。简单轻轻唤了声,中年妇女抬头,露出一张与简单有五分相像的清秀面容,只是却多了岁月的痕迹。

    中年妇女柔声应了一句:回来啦,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好。简单指尖颤抖了下,面色如常地回答,这时房子里传来老人大声的说话声。

    简单似乎想到什么,眉心微蹙。

    他抬步有些艰难地走进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老人扯着嗓子熟悉的嗤笑声。

    哼,简单那小子就是太骄傲了,好好的成绩才会跌下来。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孙子了,太丢脸了。

    而且还没礼貌,每次见了人都不知道叫,真是读书读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可也没见他成绩好到哪去。

    有另外一个老人在熟稔地回应着老人的话。

    老人话说得越发顺溜。

    按我说,当初小学毕业就该让他去工作了,你看,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瞧瞧你家那孙子,小学毕业就出去闯,现在可是赚了大钱。

    那老人笑了,嘴里却说着:哪有哪有,只不过是运气好一些而已。

    简单呆呆愣愣听了一会就抬腿走进去。

    几乎是在他迈进客厅的瞬间,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老人同时朝他看来。

    其中一个老妇人扫了简单一眼,淡淡中夹带着一抹嫌恶,有些恼怒道:还不赶紧叫人,没礼貌。

    简单小声说了句赵奶奶问好,没再多说什么,往自己的房间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去。

    后面陆陆续续传来老人的对话声。

    看啊,我就说他没礼貌,真不知道他妈怎么教的,没教养。

    不断地编排甚至是咒骂的声音,在简单将门关上时,仍然大声得没办法遮盖住。

    简单靠着门,垂眸,背脊微微佝偻。

    林恒在他身边,看不清他垂眸后的情绪,但看到他抿紧的唇瓣,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简单身上,地上映出他纤细的黑色影子,孤单,寂寥,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般。

    林恒伸出手想揉揉他的头发,想安慰他,却摸不到。

    林恒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简单抬头,将脸上的情绪敛下,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悠扬的音乐在耳旁响起,终于将吵杂的声音压下,简单轻轻松了口气,他从书包里拿出书,认真看起来。

    晚饭是简妈妈做的,饭后,简妈妈将简单拉到一旁问:明天就开学了,你学费够不够?

    简妈妈说着已经拿钱出来了。

    简单连忙推拒:我有钱。

    拿着,你在学校需要生活费,买药也需要钱。

    简单实在拗不过妈妈,又瞧着她眼中的担忧,只能收下。

    不曾想,转身的时候遇到了奶奶。

    老人扫了他手中的钱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浪费钱,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

    简奶奶白了他和简妈妈一眼离开了。

    简单回头看简妈妈,后者沉默没有说话。

    简单木然回了房间。

    简单将钱收起来,来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拿出卷子,开始做题。

    他做的很认真,眼神专注。

    简单在做题,林恒坐在余下的椅子上,背靠着墙,双手放在脑后。

    从林恒的角度只看得到少年的侧脸,大大的黑框眼镜将他清秀的五官遮盖住。

    少年的唇时不时张张合合,念叨着某些公式。

    做到后面,大概是题比较难,少年拿着草稿纸,不断计算着,算了几遍,似乎都是错的。

    少年有些着急,额头沁出了一抹汗。

    夏天本就炎热,房间里,只有头顶上的小吊扇在吱吱转动着,带来微弱的风。

    林恒想伸手给他擦汗,却又无能为力,他不能凭空出现,不然只会吓到他。

    他原本就胆小。

    简单咬着唇,不知道做了多少,那道题依旧没有解出来。

    他只能跳过,做其他题,没多久又被难住了。

    直到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了,卷子上还有那么多题没做出来。

    简单呆呆看着,眼镜后的眼睛有些茫然。

    他,真的那么笨吗?

    简单将眸中不知何时噙着的水雾压下,将卷子折好放进书包。

    差不多该睡觉了。

    简单倒了水,拿出今天在医院的药,两种药,一种一颗,一颗白色,一颗黄色,简单机械地将它们放在嘴里,喝了水,咽下,动作机械,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

    简单知道,他是有病的。

    脑子有病,心理也有病。

    脑子的病是他初二的时候得的。

    他记得那天放学回家,没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家里只有他和奶奶。

    大雨来得突然,简单连忙去外面收衣服,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脚打滑,忽然摔倒。

    他记得,那时候是整个人往后倒,脑袋与水泥地接触,发出砰的一声响。

    简单仍然记得,他仰躺在地上,眼镜掉落在地上,冰凉豆大的雨水打落在他脸上,他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抽搐了下。

    多大的人了,走个路也能摔倒,还不赶紧把衣服收进来。简单偏头,视线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脸,可那声音却盖过雨水,传入耳朵。

    简单机械地起身,飞快收了衣服,又回屋趁早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脏的衣服。

    那时,他摸着后脑勺,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也没有肿起来。

    若不是记忆还在,他差点就要以为刚刚自己的摔倒是幻觉了。

    那时候的他,若无其事去做事,睡觉,然后

    然后没多久,他就犯病了。

    简父,简母带了他去很多小诊所看了,每个医生得出的结果都不一样。

    简单喝了很多中药,配方不同,只有味道是一样的,一样的苦。

    简单不怕苦,每次都一口气把一整晚喝下。

    几个月过去,他的病仍不见好,他却发现,自己的成绩开始下降了。

    简单想,大概是最近没有发挥好的原因吧。

    以往他的成绩都在年级前三。

    从小的家庭环境,让简单养成了要强,努力的性格。

    每次,他学习总是最认真,最努力的,也是最听老师话的。

    简父简母见不得他难受的模样,后来,简父带着他去京都的大医院,才检查出了真正的病因。

    原来那一摔,竟把他的神经摔出了问题。

    医生说,这是顽固性的疾病,必须终身吃药,不过,是药三分毒,尤其是那两种抑制的药吃多了有副作用。

    每个人吃药产生的副作用不一样。

    有的可能会伤及五脏六腑,有的可能会产生时间错乱的幻觉

    而病每发作一次,因为涉及神经,病人思考能力会越来越迟钝,简而言之,就是会越来越笨。

    那时候,简单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每天都在输液。

    中考的他,成绩中等,进不了重点学校,只能进本市的普通中学读高中。

    如今,简单高三,即将要高考了,成绩依旧中等,他吃药也已经四年了。

    将药放回去,开了小灯,将台灯关了,简单爬上床。

    简单的床,两面靠着墙,他缩在被子里,即便是大夏天,他也将全身包裹着,只露出一个头。

    他眼睛落在房间里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小灯上,心里划过一抹安心。

    他往里侧,墙的方向靠了靠,将小狗抱枕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门忽然被推开。

    本就没有睡着的简单立刻睁开眼睛,警惕又不安地看向门的方向。

    门外,站着一个老人。

    简奶奶起来上厕所,却看到简单的房间里有光。

    大晚上睡觉还开灯,浪费电。简奶奶上前,将小灯一把关掉,又警告了句不许再开,才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和寂静当中,简单睁着眼睛,眼前却漆黑和模糊一片。

    黑暗中,仿佛有万千魔鬼伸出爪子,悄无声息向简单袭来。

    简单拼命往里侧的墙缩,可心中的恐惧依旧萦绕着。

    林恒心疼极了,恨不得将在黑暗中颤抖着的少年搂在怀里,安抚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简单从床上起来,摸索着拿出一根蜡烛点上。

    在温暖的橘色光芒亮起的时候,林恒才看到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清秀的脸没有多少血色。

    少年终于松了口气。

    他重新爬上床,不顾满头大汗,缩在被子里,视线落在烛光上,仿佛只有烛光在,他才能安心。

    饶是如此,少年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房间里,烛光发出轻轻的滋滋声,林恒在床边,叹了口气,将被子轻轻从少年身上拿下,只给他盖了腹部。

    又拿起一张硬纸,当成扇子,轻轻给他扇着。

    窗外,黑暗中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悄然滋生着。

    床上,简单蹙起眉头,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梦中血色一片,隐隐有人在哀泣,简单拼命想避开哭泣的那人,可无论走那条路都会遇上,恐惧,绝望,害怕,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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