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GL) > 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GL)
错误举报

>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GL)——冰河入画(

    就算天下败在孤上,那也是孤的天下天下人死光在孤的上做鬼那也是孤的臣民。

    就算你这么想,能说出来的还真是一点情面都留。众人在那语气的残忍里稍感不适,只有楼客若有所感。

    商止新环顾四周,收回眼神:楼客听令。

    楼客上前:臣在。

    孤命你持左虎符,歼灭白石两姓乱党在僻县驻军主队。

    反抗者格杀勿论投降者商止新停顿了一下,声音忽然淡下来:

    格杀勿论。

    主殿之沙场的血腥气息随着稍微轻扬沙哑的言语灌入,楼客仿佛看见了那般熟悉的黄沙铺面。

    然后耳边又是一句似有似无的劝告:不合适再动武若好生静养

    楼客抬起眼睛,持符节道:臣遵旨。

    楼客接连吃了好几天的药,一点反应也没有,越吃呕吐欲越凶,只好去找太医正正经经看了看。

    太医查了体,小心翼翼的加了温补化瘀方给她,也敢不问不敢说,还是楼客直接了当问:胎儿怎么样?是化不出来的意思?

    太医这才醍醐灌顶:将军原来在吃杀胚饮?可您并未有身孕啊!

    楼客呆了呆,心说,什么乌龙?

    太

    医紧接着解释:将军您常年镇守北境素体寒,近来多有外伤,伤好正气未曾痊愈又伤,叠加一起有淤气,对身体伤害极大,成了假滑脉。以您的身体素质,不太可能有孕

    他说得比较委婉,其实并非不太可能,楼客是完全没会有子嗣的。

    就算她为楼姓的血统,一来妖魔北域常年寒冰、她仗着能力沙场时从不在意保护自己,二来最近一场接一场熬刑,最主要的还是想也不想刺了命官煞穴那是用来破釜沉舟时消耗生命的东西。

    原来并非十月怀胎可缓解的不适,她今后半生都要永久伴随病痛。

    楼客想明白之后却舒了口气,问的第一句话是:影响战斗吗?这很正常哪个杀人的不有些报应,带上一生的苦痛?

    将军血统强大,并无此方面忧虑。但是从您身体的角度讲,这对健康的消耗很大。

    就像把人比喻成蜡烛,有些伤会让火光减小,但有些只会让燃烛的时间变短,火焰该多大就多大,消耗的是命可他总不能劝一位将军不上沙场吧?人总要活着,这是没办法的。

    楼客想了想朝堂上的内忧外患,思索着问:这样下去,我有多久可活?

    太医诺诺:十到二十的年岁无忧若好生幽养,便能更加岁月。

    十年?二十年?楼客说:这么长

    春秋二十载,早足够平乱了结,顺遂天下。

    月落在勾檐斗角的白墙之外,秋风起刮,满园萧瑟之,一个影子静静地伫立。将军再次脱下了云裳换了战甲,系着鲜红的发带,掌里缠着白色的绷带。

    自此一去只是一战,应该很快就会归来。可这一战却是开启乱斗的帷幕,朝堂上可用之将寥寥,今后她应该会辗转战场了。

    她在细数自己剩余的性命,撑得过战争的年,然后还能在商止新身边赎罪五载想起这个,她忽然有些笑意来。

    楼客转身,向着甘泉殿去。

    商止新满心以为楼客走了,倚着案几药也不喝了奏折也不看了,重新拿出自己的蛐蛐儿,没逗弄几下,被一只拿过去了,递回来的是一晚药水。

    商止新杀气凝了好一会了,转头要杀人的档口,看清了人,疑惑道:楼爱卿?你不是即刻出发,今日便走了吗?

    是今日走。臣特地出来找上主的。楼客说:臣是来要东西的。

    商止新皱眉,想了一会,哦一声,道声等等,还真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小荷包来,是用深黑的丝萝布匹,用金线绣了祥瑞简章,带子两方缀着宝石。

    这是她们的习惯,楼客要走,只要是出门,商止新必备上祈福咒给她放在布包里。

    楼客怕累着她,告诉她随意拿一个就好,商止新执意说需要心意,会亲做,布包上偶尔上面是花鱼,偶尔是一个精巧的楼字。

    楼客要去战场,所以来要这个临别时习惯性地祈福。

    这个不像是上主亲自绣的。楼客摩擦一下。

    别得寸进尺。商止新眯眼。

    啊,好吧。楼客眨眨眼,又指指碗:上主,你还没喝药呢。

    商止新接过荷包给她别在腰间,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把药一倒,不满道:孤发现你今夜格外胆大。

    楼客哑然地看着她倒完之后把碗一放,摔在地上冷眼看自己,一点没给她面子,只好揉了揉鼻子,干巴巴道

    :好吧,抱歉,

    臣的错。

    商止新这才嗯一声,摆摆:你来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要离开上主,前来道别。她笑了笑,很认真地抓紧时间看着商止新的模样,好像在仔细记忆,声音在夜里轻下来:刀剑无眼臣有些怕自己不能

    可她发现商止新直直盯着她看,眼神在她的语言里渐渐冷厉。

    她立刻停住了,感觉到由衷的欣喜她并不怕商止新听了生气,相反甚至有些被重视的开心。

    但臣会回来,她低头看了看荷包,忽然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她上前一步,拥抱了坐在案旁的商止新,按着她的肩膀,似有似无地抚摸过她的头顶,深深呼吸,压下颤动的心绪。

    自从商止新继位,她们的关系由君臣到情人,因为愧疚和其他一些原因,楼客还没有一次主动的靠近,这一次她竟然做了,在临走之前打破了为自己设下的壁垒,最后说了一句:

    若臣果真要死,也是最先告诉上主之后。

    说完这句话,她心里竟然涌出久违的羞涩和紧张意味,讲完了转身,立刻走出了宫门,不敢回顾。

    商止新沉默着从她怀里出来,缓缓挑眉,很久之后哼出一声很讽刺的笑来。

    她软下身子重新去玩笼子里的蛐蛐儿,扯着那根草,逗着逗着,忽然内力顺着草根泄下去,正在彼此撕咬的小虫子一起挣扎起来,又渐渐不动了。

    看看你这可是你自己破的墙。

    四个月之后。

    楼客!是你?你不是已经死

    沙场,敌营四里,楼客的长戟刺入敌将首领的脖子,脱力地退后两步,放下捂住肩膀的,仰头终于长长地输了一口气,在青天之下变成细长的烟雾上升。

    楼客已经死了?不,这只是个阴谋,战场上尔虞我诈是应当的,两周前她放出这个假消息,就是为了今天,一切都结束。

    但她本可以更稳妥,其实能够更早散播谣言,却败给了自己的私心:战马信件送至帝都,两周时间是极限,她若这个时候回去,能够在商止新刚接到假信息的时候告诉她自己没事。

    她害怕她以为自己死了。楼客知道自己在商止新心里的地位不算高,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但就算有一点可能,她也不希望她不开心:

    众将士听令。

    方圆的士兵齐齐高呼:在!血气尚在的胜仗让他们士气高涨,语气对比将军的淡然显得高昂。

    楼客翻身上马:听命副将,速速回都。

    这个酣战天的将军,身负伤痕,连片刻的休整都不愿享受,在士兵们的一片欢呼之独骑脱离,于漫天尘沙之归心似箭

    于士兵们一切都结束了,现在是欢呼的时刻于她,这才准备的准备完了,向往的战场刚拉开序幕,她心若擂鼓。

    她对马力的估计不错,假信息传入宫殿刚好在一天前,商止新正在朝上亲雕她的笼子,听完那句话,立刻抬头盯向了呈信件的侍卫长。

    阴翳如蛇。

    上主楼将军战死了。

    侍卫长战战兢兢地说完,在她的目光下站不住脚,她伸,竟然忍不住后退信件往下掉在地上,他全身是汗地扑通跪地。

    她当时想些什么?不满应该是不满吧。不满楼客的死亡让她白费了那么许多心思。

    商止新缩回伸出一半的,

    定定看了看地上的信,在满朝恐惧的低

    气压之甩袖而走,嗓音漠然冷酷:

    杀了吧一张纸都拿不稳的东西。

    血染猎猎披风的将军入主城之时,把守卫惊了个人仰马翻。她也没空解释,直奔甘泉殿,禁城之人人惊呼,震惊之余,竟然是一种深深的获救感。

    楼将军活着!

    天知道楼将军在时上主虽也冷酷,却好歹有个缓冲楼客死讯传来,商止新气压仿佛瞬间低去了地狱。

    将军站在殿前时是灯光刚好剪落的时候,偌大的宫殿忽然间沉寂了,被笼罩在月色之不见堂皇只余苍凉。她等不及禀,推门而入,直取厢房,却在离床榻几步的距离,停了。

    血战天,抽刀即刻上马赶路,一天零两个时辰,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停下。

    她深深地呼吸,空气粘稠,甚至带着微微的酒气。楼客甚至能感受到那个背对她的身影忽然的震颤。她忍不住轻轻喊:上主。

    商止新听见了,梦呓般哑着嗓子道:楼客死了,你是谁?声音冷冷,毫无感情波动。

    楼客屏息说:是杀敌的计策而已,并非楼客有意欺君。臣回来了。

    商止新听完,翻身而起,坐在床上,爆喝:滚过来!你还敢回来!

    楼客跌撞而去,站到旁边,没有来得及行礼,被一把抓住了腕,忽得扯到床上被紧紧抱住了。

    楼客瞬间足无措。

    商止新死死捁着她,把脑袋埋在她的心口,深深叹气,竟然又忽然满足:孤以为你死了,接到通报,都不敢相信。

    臣说,若当真要死也必定先告诉上主楼客并未说完,竟忽然嗅到一股浅浅的酒味。她怔然一呆,不敢置信地伸,缓缓放在商止新背上,发觉她竟然在轻轻地颤抖。

    可脆弱从不属于商止新。一股荒唐的刺激直冲她的脑海,让她忽然有些乱。

    商止新被抚了背竟然毫无反抗地慢慢把缩回来,放在楼客的衣襟之上,缓缓地揪住她的领子,开始施力就像一个憋不住委屈和惶恐,想要找一个发泄口的小孩。

    她竟然开口说:若素。

    两个字,倏然间饱含了商止新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脆弱、恐慌、委屈,音调颤抖。

    楼客瞬间僵硬如尸体。

    你太过分了你骗孤你死了你吓死我了你明明已经骗过我一次,竟然还有第二次!熟悉的声调哭诉:你怎么能这样?

    一句话,颠倒四,一会是我,一会是孤,乱八糟,里面的时间线也混乱不堪,好似醉酒胡言。

    可是说这句话的她究竟是姣姣儿还是商王止新?楼客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她们本是一个人。

    若她们本是一个人那么商止新究竟是之前那个冷酷的、把她当做玩物乐子的暴君,还是现在这个暴露出以往伤痛、其实根本还对自己爱恨交加的皇帝?

    一个人一段时期若是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总归有一种是伪装。

    我楼客的嗓子又干又哑,只觉得自己约摸已经疯掉了。

    但商止新根本没有等她回答,而是紧接着死死抱着她的腰,又道: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楼客默然,呆呆地看着她的发顶。

    商

    止新颤抖着呼吸空气的血腥味,带着哭腔道:我不是想要

    你死。孤讨厌你骗我!可孤不想你死我不知道现在是该恨你,还是该怕。我很乱,可你吓死我了

    好,孤不该骗你孤不会让你做玩物的都是吓唬你的。你别死就好孤不吓唬你了

    呜若素。

    楼客仿若一个看客,呆呆傻傻地拥着怀里的少女又哭又骂,瞬间有种重生和巨大的得到感毫无疑问,她得救了,她得到的远远比自己想象的多的多。

    后一个若素出口,她发觉自己已经主动抚上了商止新的头发。商止新出乎意料的乖顺楼客身死的消息让她瞬间想通了一切,现在只希望她的温度。

    楼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商止新会这么奇怪。死讯时一柄利剑,能够破开暴君皮下的真相,是爱是舍,这一刻才有定论死亡的威胁之下,她终于明明白白、不含刻意轻贱地叫了楼客一声若素,只余情意。

    楼客抱住她,颤声说:姣姣儿你喝酒了?说出姣姣那个名字的时候,楼客其实在咬紧牙关等待,等商止新暴怒或者接受。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