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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纪事之盛世繁华——非言非默(18)

    既然他变不成圣君,那么他做不到圣人要求的那一切,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没人明白,一霎那,景骊再次有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不过他虽然在心里使劲诋毁,卫衍说他一句,他恨不得在心里还上十句,却始终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认真,每当卫衍话语停顿处,他就一本正经地点头称是。

    若卫衍知道他此时的口水还是在白费,极有可能会气得再也不想和他说话。鉴于卫衍目前还在生他的气,景骊觉得让卫衍知道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他就不去折腾了,从始至终就是一副乖乖听劝善纳谏言的明君模样。

    皇帝难得肯认真听他的劝谏,没有扔下他挥袖而去,没有用别的话题扯开去,也没有用无赖的招数阻止他说话,卫衍不疑有他,以为皇帝终于转了性子,真的好好反省过这次的事了,就把他想了足足有个把月的那些话都说了。

    没了?

    卫衍说话停顿的间隙,景骊很体贴地送上了茶水,顺便打探一下他的耳朵还要遭多久的罪。

    没了。卫衍双手接过茶盏,本来他还有些话要说,但是看到皇帝这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他却说不下去了。

    以前的事,现在的事,桩桩件件,莫不是和他有关。皇帝何尝不明白那些道理,但是他还是要去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如此深恩,无以回报。

    陛下,臣

    景骊听到卫衍喝了他送上的茶,声音有些变调,怀疑茶中有什么蹊跷,他接过来闻了闻,没发现什么不妥,正想唤人进来细细查探,却被卫衍按住了手掌。

    陛下

    这一次,卫衍的语调中明显是哽咽声。

    景骊就算再笨,也知道不是茶的问题了,何况他这人还自认和笨搭不上边。因一时摸不着卫衍为何事伤心,他只能先将人搂进怀里,揉着背细细安慰,脑中却迅速理了一遍,试图弄清楚是不是他刚才的那番装腔作势露出了破绽,才惹得卫衍如此伤心欲绝。

    不过他很快释怀,他刚才的那番做作可是久经磨练,历经太后太傅众臣考验,绝对不是卫衍这个级别能够识破的。

    既然不是他的原因,肯定是别人让卫衍受了委屈。难道是他很久没有修理人,有人敢翻天?

    告诉朕,是谁让你受了委屈,朕一定会为你出气。景骊很有气势地夸口。

    他平日里期待卫衍扑到他的怀里向他告状,然后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去修理人这一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此显然非常期待。

    陛下,不要对臣这么好,也不要再为了臣去做那些事。可惜,卫衍的话,很快让他的期待落空了。

    笨蛋,朕不对你好,要对谁好?景骊脑中转了无数个圈,终于想明白原来卫衍是因为感动而哽咽,相当无语。卫衍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家人,他对卫衍好,是理所当然的,用得着感动到两眼泪汪汪嘛。

    臣不愿意陛下为了臣去做那样的事。那样的事到底是怎样的事,卫衍没有明说,不过他和皇帝彼此间都心知肚明。

    若皇帝只是单单对他好,卫衍可以坦然受之,一旦皇帝对他的好,要让旁人倒霉,这让他怎能安心接受。每当这种时候,他常常又是感动,又是内疚,五味俱全,齐上心头。

    好,朕保证不会再做这种事。卫衍的固执景骊不是第一天领教,他坚持的时候,顺着毛摸肯定没错的。

    反正,这样的许诺对于食言已成家常便饭的景骊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面对卫衍的时候,说是一回事,做则是另外一回事,从一开始景骊就是这么处置的,以后想来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陛下。听到他的承诺声,卫衍抬起头,将视线落在皇帝的脸上。

    皇帝的表情很郑重,凝视着他的眼神也很柔和,一点都没有平日里随手哄他时的漫不经心。这样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骗人的神情,卫衍不由得信了十分。

    此时,皇帝眼中的那一汪柔情似水令人沉醉,就算是溺死在其中,也不会后悔,卫衍慢慢凑上去,一点一点地靠近,很快,柔软的唇舌间再无空隙。

    卫衍恐怕永远都无法理解,为君者,就算再昏庸无能,有两种能力是必须具备的。

    一是脸皮要厚,无论是自我吹嘘还是歌功颂德,无论是翻手为云还是覆手为雨,都需要相当厚的脸皮。二是要有把假话说得像真话的本事,无论他心中是不是想着要把人千刀万剐,只要有需要,这礼贤臣下的姿态,绝对会做得让人无可挑剔。

    很不幸,他家皇帝是其中的佼佼者。

    幸运的是,只要他愿意闭上眼睛,他永远都可以看不到真相。

    第二十二章 善解人意

    卫衍此时的情况该如何形容呢?

    其实稍微用点心思想想, 就知道有四个字可以很好地描述,那就是:

    羊入虎口。

    景骊顺手搂过自动送上门的人,托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吻到彼此气喘吁吁,他依然舍不得放手。接吻的间隙,他的脑中不经意间闪过上述四个鎏金大字, 不过他认真想了一想,又迅速推翻了。

    要是对卫衍不熟悉,只见过他的话,大概会觉得他像只绵羊, 但是了解他的为人后, 就知道,他不可能是绵羊,先不说他的身手, 光是他那性格, 就和绵羊一点都不相称。

    有些事他没有和人争长短之心,当然可以很容易放弃,也没兴趣与人多做计较, 但是对于他认定的事,他一旦固执起来, 就像石头一般顽固, 任你说破了嘴皮子, 他还是巍然不动。

    这种时候, 率先低头的肯定是别人,绝对不会是他。

    卫衍显而易见不是绵羊,那么他自己,当然更不可能是老虎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像他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老虎呢?

    可惜,景骊虽然毫不心虚地自认为他不是老虎,但是他的爱好其实和老虎没什么不同,都是爱吃肉不吃素。此时,不管他再怎么自诩温柔体贴,被喜欢的人如此撩拨,他还是很快忍不住了。

    不过想来卫衍敢这么撩拨他,未尝没有那个意思,他当然要尽力满足卫衍了。就这个意义而言,景骊觉得自己还是当得起善解人意这个词的。这么一想,他马上就释然了。

    到里面去。抱着卫衍亲吻了片刻,景骊哑声开口道,边说边拥着人往内殿而去。

    不过是被卫衍如小鸡啄米般亲了几口,他的身体就有了感觉,再加上后面那个他主动进行的深吻,更是火上浇油,他这有感觉的速度,简直比不曾涉足过欢爱之道的懵懂少年还要快,实在让他有些汗颜。

    当然此时此刻,他根本就顾不上丢脸不丢脸这个问题,爱人在怀,好好享受才是正道。不管怎么说,对着喜欢的人有了感觉,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景骊的大道理向来是一套又一套,讲起来头头是道,实际上都是歪门邪道,让人云里雾里不知不觉就着了道,说服卫衍不费吹灰之力,说服他自己更是不在话下。

    此时,他隐隐明白卫衍前几天的柔顺听话,有部分原因是抱着感恩补偿的心情,行事间更加没了顾忌。至于还有部分原因是在和他置气,在如此良辰美景和谐气氛气血上涌的情况下,这种无须在意的小事,自然早就被他丢到脑后了。

    皇帝在白日里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此时春衫正薄,根本就挡不住什么,卫衍感觉到了皇帝的反应,也知道他的企图,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

    那些劝说的话,感激的词,可以放到以后,现在,他只想好好抱着眼前的人,感受一下他的体温。

    起居处和内殿有十几步路的距离,内殿门口到那张龙榻也有十几步远,不过三四十步远的距离,就让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滴。

    很快,龙榻外的重重幔帐被放了下来,遮住了外面的明媚春光,也遮住了里面的旖旎春光。

    啪的一声,是腰带断裂的声音。

    景骊根本不耐烦慢慢解开卫衍身上的衣物,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襟用力撕开,三下两下就把卫衍剥了个一干二净。反观卫衍帮他宽衣的动作,则温柔多了,至少那些从皇帝身上剥下来的衣物,纵然揉成一团到处乱扔,看上去还是完整的。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如胶似漆怎么都拉不开了。

    当景骊终于停下了动作,卫衍早就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了。

    此时,躺在榻上的人,再没有往日里在外人面前端着的那副严肃表情,亦没有刚才对他谆谆劝谏时的认真刻板,细观卫衍的模样,气喘吁吁泪光盈盈,脸色更是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惨不忍睹。

    景骊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直到把卫衍可怜兮兮的模样牢牢记在了脑中,才算是报了刚才折磨他耳朵这么久的仇。他侧过身去,从榻边的几上倒了一盏早就预备妥当的凉茶,将茶水含了一口在嘴里,稍等片刻,估摸着有了些暖意才渡过去。

    被他刚才的蛮横动作榨干了体力的人,似乎还有些失神,不作丝毫抗拒,任由他将茶水一口一口渡过来。一会儿的功夫,景骊喂完了盏中的茶,才侧卧下去,重新将人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卫衍,手掌则在他的身体上四处点火,试图再次挑起他的兴趣。

    刚才他如同没有经验的少年一般急促,往日里的千般手段万般花样都没来得及施展,只用最原始的本能动作享受了一道开胃菜。现在他的肚子里吃了个半饱,稍稍满足了一点内心的渴望,自然有兴致慢条斯理地享用卫衍的身体了。

    陛下卫衍摇晃着脑袋嘟哝了一句,对皇帝慢吞吞的动作表示了不满。

    皇帝喜欢他,和皇帝总喜欢在榻上对他使坏并不矛盾。

    虽然他确信皇帝不会在整个过程中真的伤害他,也知道最后他的身体必然能从那些事中得到欢愉,但是在通往结局的路上,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反复折磨的感觉,还是太难受了,让他不由得焦躁起来。

    想要朕吗?对于他的不耐烦,景骊视而不见,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子,一脸坏笑地问道。

    臣想要。卫衍明知道皇帝那一脸坏笑的后面,必然是些让他发怵的花样,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若他坚决抗拒,皇帝哄劝失败后,必不会强硬进行下去,但是他那日在自家的花园里反思自己往日的行为,发现自己对皇帝好像没有皇帝对他那么好,就深深自责了一番。

    皇帝的那些花样,不过是些为欢爱助兴的小玩意,他每次都像要上酷刑一般避之唯恐不及,以至于皇帝偶尔得逞一次,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

    卫衍想到每次皇帝得逞以后,那心满意足的表情,好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东西,就不胜唏嘘。坐拥天下的帝王,什么得不到,却为那么一点点小事欢欣,与卫衍往日的行为,恐怕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此反思之下,他这段日子在榻上极其配合,由着皇帝的性子胡闹,无论多刁钻的姿势,多荒唐的要求,都随皇帝。

    对于他的配合,皇帝只满意了几次,后来就慢慢奇怪起来,榻上的要求越来越多,完事后的脸色却没有一开始那么高兴。卫衍不明白皇帝又在闹什么别扭,行事间更加小心,事事顺着他的心意来,也没能让他的心情好转起来。

    今日他说了那些话,皇帝不但听进去了,现在依然兴致颇高心情尚好,卫衍就很自觉地不去扫他的兴,由着他闹来闹去,不过他看到皇帝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绳索,还是开口了:

    臣不会挣扎的,陛下不必把臣绑起来。

    怎么可以不挣扎呢,一定要挣扎才有趣。景骊将手中的绳索递到卫衍眼皮子底下让他细看:不过挣扎的时候要注意力道,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绳索拇指般粗细,既非布制亦非草制,与传说中的神物更不相干,而是用上好的宣纸交错打成。

    纸制的绳索哪里经得起挣扎,稍微用点力恐怕就会断裂开来。卫衍皱着眉头听皇帝在他耳边威胁,说些诸如此类如果这绳子断裂了,就要把他怎么样怎么样的恐吓话。

    臣会尽力。最后,他无可奈何地应承了下来。这事明显比真把他绑起来还折腾人,不过为了让皇帝开心,他只能舍命陪皇帝了。

    景骊见他应了下来,怕他反悔,迅速把他的双手分开绑在了榻上,俯身亲他。

    陛下卫衍只坚持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叫唤起来,纸制的绳索无法借力,他必须集中精神才能保持这个姿势,偏偏皇帝的手掌还不肯老实,数度让他走神,若不是皇帝偶尔会停下来让他喘口气,绑住他的绳索早就被他扯断了。

    乖,再忍耐一会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景骊亲了亲他的额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一打开,卫衍就闻到了一股药香味,不过皇帝并没有给他看里面的东西,只是在那里自己捣腾。

    陛下,那是什么?臣不要。卫衍有些惧怕起来,腿上的肌肉因为紧张开始僵硬。除了开始那几次,这些年来皇帝极少会用药物来助兴,但是如今皇帝手里的那东西,从香味来推断明显是药物所制。

    有些事虽然放纵,毕竟是在他神智清醒的时候发生的,一旦用了药失去理智,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那种情形,光想想就让他觉得浑身难受,忍不住开始挣扎。

    别怕,不是药。卫衍在怕什么,景骊很清楚,急忙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他许久不在这事上用药了,今日也不打算用药,不过他不用药物来助兴的原因,和卫衍的害怕没有关系。

    虽然他很喜欢看卫衍舒服到啜泣的模样,想方设法这样那样折腾他,但是助兴的药物难免伤身,特别是卫衍有了年纪以后,他在这方面更加注意,绝不会为了一时欢愉而留下祸根。

    真的?说实话,卫衍不太敢相信皇帝在榻上说的话。

    每次皇帝抱着他的时候,都会哄骗他说快好了,实际上依然没完没了继续折腾,就算他反复哀求,也要等到皇帝煎熬他的身体数遍才肯放过他。

    当然是真的,朕什么时候骗过你?景骊一脸正直地反问,神情非常坦荡,毫不心虚绝不脸红。

    皇帝骗他的时候还少吗?

    卫衍很想这么问他,不过皇帝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很快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些东西。

    景骊实在爱死了卫衍这时候的表情,又是难受又是享受,又是委屈又是舒服,眼中被逼出了泪水,鼻中哼出的却是欢愉的喘息。

    陛下卫衍仰着头低声唤他,脑中混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皇帝干嘛。这种时候,好像做什么都不对,但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对,他真的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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