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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普通的鹿(35)

    谈恪一脸无辜:这不正常吗?没反应就不正常了。你以前没有过?那你是不是也想对我做什么?

    谢栗竟然难以反驳,过了好几秒才一点底气都没有地回嘴:那我们那时候又没有吵架。

    这回轮到谈恪没话说了。

    突然他按着胸口开始咳嗽,咳得天崩地裂,两颊咳得发红,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嘴里吐出个肺了。

    谢栗看得心惊肉跳。

    谈恪咳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捂着胸口喘气,一面朝谢栗伸出手。

    谢栗犹豫又警惕地看着他,生怕再被拖过去亲一顿。

    谈恪无奈地开口,声音沙哑:你过来坐,离我近点,我不动你。

    谢栗满脸写着不相信。

    谈恪叹口气:我要说话不算话,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管了。

    谢栗飞快地拿出手机:等等你再说一遍,让我录下来。

    不平等条约握在手里,谢栗终于美了,乐颠颠地爬过去,一边抽了张纸给自己擦鼻子一边说:我是听说你打针要人看着我才过来的,现在你也打完了,我要回学校了。

    当代谢世美,莫得情义。

    谈恪难以置信:你就不怕走了以后我在家里昏倒?

    谢栗满不在乎:你昏不过去,刚才亲我的时候不是劲儿挺大的吗?

    他被按着亲了一顿,智商回笼,立刻看穿了这场拿牙龈出血当内出血的惊天骗局。

    谈恪病是病了,但有没有病到要昏倒的地步,就只能自由心证了。

    反正昏倒后刚清醒的人是不大可能有劲儿按着一个男青年强吻的。

    眼看是哄不住谢栗了,谈恪只好挂起白旗:栗栗,你别走,咱们好好谈谈,行吗?

    谢栗已经跳下床走到门口,听到这话,手抓着门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你不是不想跟我谈吗?

    谈恪拉开薄被坐起来,靠在床头低眉垂眼,在昏暗的室内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消沉。

    他的声音有点沙沙的:那是我错了,现在想和你谈谈,还来得及吗?

    谈恪日常里强势霸道说一不二,好像永远不会犯错。这会突然低眉顺眼地认错,反而让谢栗有一点点心酸的感觉。

    谢栗抬脚走过去,重新在床边坐下:那你谈吧。

    谈恪说:那天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到了。

    谢栗一顿:你都听到了?

    谈恪看着他,点点头:我爸挺喜欢你的,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这样我也放心了。

    这回轮到谢栗说不出话了。谈恪光听见他父亲喜欢自己,就没听见他父亲骂他吗?

    谈恪看出他的疑惑:其它的我也听见了。所以你想和我谈什么?谈我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谢栗下意识抬头去看谈恪。谈恪面带病色,语气却如常。

    谢栗的心被揪成了一坨。

    他自己是没有父母,但不妨碍他知道父母对一个人是如何重要。谈启生在他的面前贬斥谈恪,是不是也在别人面前做过同样的事情?当时谈恪在场吗?他知道吗?那个时候他又是什么心情呢?

    好像因为谈恪自来在谢栗面前强势霸道,所以他就是钢铸铁打的,是无坚不摧的,所以常常会让人忘记了他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样的事实。

    你还想知道什么? 谈恪问谢栗。

    谢栗咬着嘴唇,想问又不敢问。

    他隔了好久,才低落地说: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想知道什么。就是,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可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你也不愿意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一边是对谈恪不肯敞开心扉的失望,另一边又是对谈恪不得自己父亲喜爱的怜惜。两股情绪同时发力,时而合力起来一起绞得谢栗难安,时而又分别把谢栗朝两边撕扯着。

    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年纪小。 他说,所以你觉得告诉我这些也没什么用,就像成年人总说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

    他的眼睛又红起来:可是年纪小又不是我的错,假如你真的这样以为,那我们只能分手了。

    谢栗总是生机勃发。一棵年轻的树不害怕受伤也不怕被砍掉歧枝,丰沛的树液会很快分泌出来包裹住伤口,继续抽条发枝。

    可旁边的老树皮绝对承受不了这种事情。

    谈恪听见分手两个字,表情都不对了:栗栗,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你不能污蔑我。

    他朝谢栗伸出手:你想知道什么,现在我都告诉你,行不行?

    谢栗盯着那只手看了半天,不言不语。

    按说谈恪放低姿态来哄他,松口愿意什么都告诉他,也已经很可以了。但他想要的不止是这样,不是他问一句谈恪就来答一句这样。

    谢栗承认他是贪心。

    谈恪见他半天不说话,索性推开薄毯,自己坐到谢栗对面,抓住谢栗的手。他的发热刚刚退下去,手心里都是薄汗。

    其实我爸对我不满意,大概就是因为转行。 他把谢栗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当年我还没有拿到学位就不想读了。幸好导师人好,在签证方面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等我工作和身份都稳定下来,我爸才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有四五年没有理过我,全靠我妈和谈忻在中间传话。

    谢栗听得怔怔。他不了解国外的签证政策,只听谈恪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两句,完全想不到一艘巨轮中途转向的艰难。

    那你为什么要转行呢? 谢栗忍不住问了出来。

    谈恪深吸一口气:可能就是像你说的,不喜欢吧。

    他看着谢栗,沉沉的目光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说句实话我确实不怎么喜欢物理,更不要提做研究了。卡森霍斯是我师兄,他当年带过我课题,带了一年多。他曾经很直白地跟我说过这件事。

    说你不喜欢做科研? 谢栗问。

    谈恪点头:他说我总是太急于追求结果。 他笑了一下,可我做研究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结果,那我做它干嘛?

    谢栗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的反应被谈恪看在眼里。

    可能热爱也是一种天赋吧。 谈恪淡淡地说,只可惜我没有这种天赋,我爸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但是也没办法。

    谈恪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如此痴迷这一切,而他只想快点得到一个结果。归根到底,可能就是他骨子里没有点起热爱这个技能。

    所以谢栗的热爱在他的眼里,是一种求而不得的宝贵,是命运通过另一种方式将他没有的东西又送到了他面前。

    可是不喜欢也没什么错啊。 谢栗闷闷地说,不喜欢能有什么错呢?你不喜欢这件事,所以你就去做另一件事,这不是很正常吗?

    谈恪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一个物理学家的儿子不喜欢物理,一个科学家的儿子不喜欢科学。好像是没什么错,可听起来就是那么不和谐。

    谢栗收起腿跪坐起来,去摸谈恪的脸:我就觉得你很厉害,真的。虽然我说不好你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厉害,但是别的事情我都有看见。

    你捐的望远镜以后每一届本科生都会去用,他们会比别的学校的本科生更早接触大型仪器,这种受益是无穷的。这种事情我上本科的时候根本不敢想,那个时候我们要参观大型仪器,还要提前好几个月去金山天文台登记排队,去了也只能看一看,根本没有机会上手操作。还有厚学奖,会帮助很多学生。我觉得你爸爸是没有看到你做的这些,所以才会这样评价你。

    谢栗的眼睛在昏暗中也发着亮,像从蚌壳里摸出来的珍珠第一次被放在灯光下,琉璃一样的黑眼珠泛着水光:其实那天我就觉得很生气,为什么你爸爸要在我面前这样说你。我本来想要安慰你,结果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就越想越生气。我知道我还不怎么成熟,但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想要你能够依靠我,可以给我一个哄你让你开心的机会。

    谈恪听得鼻头发酸。他伸手去揽谢栗的背,把头埋在谢栗的颈窝里,把自己靠在谢栗瘦削的肩膀上。

    第49章 银河系 九

    谢栗推开谈恪不满地嘟囔:我的腿麻了。

    谈恪扶着他坐下去给他揉腿,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今天晚上在这住吧?

    谢栗伸手去摸谈恪的额头:你是不是吃了药已经好了?

    谈恪立刻一脸虚弱:说不准晚上还会发烧。 他挽着谢栗的手在唇边亲亲, 又低声说, 再说, 我好几天没见到你,特别想你。

    谢栗根本招架不住这一波刚柔并济, 脸蛋顿时红得像外面客厅茶几上的荔枝。

    晚上谢栗洗过澡,穿着睡衣爬上床。头发被吹风机吹得热烘烘的, 像小动物的皮毛一样, 蹭在谈恪手边:你快点睡觉, 别看电脑了。

    谈恪正在看文件, 顺便抬手在谢栗的脑门上捋了一把, 发丝又热又绒。他收起笔记本, 关了灯躺下来。谢栗立刻凑上来,紧紧地偎在旁边, 还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谈恪把手穿过谢栗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

    谢栗的下巴垫在他的肩窝, 声音小小地说: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用尽了洪荒之力, 才管着自己不要去看手机。

    谈恪在黑暗里盯着这个还敢来卖惨的小混蛋,恨不得捏着下巴咬他一口。

    明明是他自己玩屏蔽拉黑失联一条龙, 让人担心得要命,他还敢来倒苦水。

    谢栗还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多么遭人恨, 只顾揽着谈恪的脖子倾诉衷肠:我可想你了, 可是我不敢找你, 也不敢看手机。我怕我看了就心软。

    谈恪不动声色:哦,那现在你不还是心软了吗?

    谢栗气鼓鼓,伸手去捏谈恪的脸:还不是因为听说你生病了。电话里讲得多么严重,害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跟你吵架才让你生病的。

    谈恪沉默了半刻,说:其实就是的。

    谢栗才不相信:你不要骗我了。我都看出来了。

    是真的。 谈恪在被子下面抚上谢栗的腰,沿着他的背线一寸一寸地抚弄上去,我一直都在想你,想你不理我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喝冰可乐吃辣米粉。我担心得不得了,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只好去问沈之川。

    谢栗瞪大眼睛:你去找老师了?老师说什么了?

    谈恪一副非常受伤的样子:你知道沈之川有多不喜欢我,当然不肯告诉我你在哪。他还故意气我,说你去吃辣米粉了。

    他演戏演上瘾了,十分入戏,痛心疾首地说:没想到不是他气我,是你真的去吃了。

    谢栗肚子里揣着冰可乐和辣米粉,十分心虚,搞得好像是他趁着两个人吵架的机会去狂欢似的。

    是师兄昨天叫的外卖,说要三份才送,本来 谢栗解释着,忽然停了嘴,伸手去抓在自己身上作乱的谈恪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他伸手出来在谈恪的额头上碰一碰,也是滚烫。

    体温表一拿出来,三十八度九。

    谈恪本来只是为了卖惨,没想到最后被自己一语中的。

    谢栗从被子里爬起来:你躺着 ,我去给你倒水拿药。

    谈忻走的时候只留了退烧药。谢栗端着杯子过来,忧心地看着谈恪喝水吃药:你下午不是打针了吗?怎么还会发烧?

    谈恪假装药片巨大很难吞的样子,举着杯子不露连,不敢讲出手背上的那个针眼,是谈忻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做的戏。

    谈恪吃了药,谢栗才在旁边重新躺下,给他把被子盖好:睡吧,快睡觉。

    谈恪也确实烧得不舒服,很快就睡过去了。

    半夜他被叫醒,谢栗端着一杯水坐在床头,叫他喝水。

    谈恪晕晕乎乎地坐起来,接过水喝完了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还没睡觉?

    我怕你半夜又烧起来,睡不着。 他伸手在谈恪的额头上摸了摸,摸到微微发凉的皮肤,这才放心了,多喝水,多尿尿,我小时候发烧就是这样好的。

    他重新爬上床在谈恪旁边躺下,搂住谈恪的脖子:好了,快睡觉。明天早上起来你就会好了!

    谈恪反搂着他,心里的话含在嘴里却说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谈恪一觉睡到自然醒,闹铃早被人关掉了。

    他身体好,一点小病来得快去得快,睡过一夜已经神清气爽。

    家里不见谢栗,只有厨房餐桌上摆着还余温尚存的早餐,粥碗下压着谢栗留下的一张字条,嘱咐他吃饭休息。

    谈恪坐下来,慢慢嚼着早餐,心里思忖着昨天谢栗说的话。

    吃完饭他给肖助理打了个电话:上次你说碧云居的房子,现在还在吗?

    应该在的,那房子成交价那么高,没那么快卖出去。 肖助理摸不准谈恪的意思,您有意愿吗?

    谈恪嗯了一声:叫他们的人带上资料来长鲸见我。

    肖助理挂了电话忍不住朝办公室窗外看了一眼,心里嘀咕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老板这个自己连台好车都舍不得换的葛朗台,竟然看中了成交价过亿的房子。

    肖助理忍不住去翻长鲸的公告系统,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大利好消息。

    谢栗中午下了课从教室出来,正想给谈恪打个电话,被人叫住:谢栗!

    谢栗回头一看,是隔壁组的博士:我刚才在你老板那看见唐湾湾了,她回来了?

    唐湾湾是谢栗的大师姐。不算那个被沈之川送去重新上大学高数的,她是沈之川第一个学生。她年初被沈之川送出去交流,谢栗已经半年没见过她了。

    谢栗在心里算算日子,唐湾湾应该要去七个月,现在才六月,怎么这就回来了。

    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隔壁组的博士八卦兮兮地拉着他:我过去的时候,唐湾湾好像还哭了,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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