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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总裁辞职当了影帝——园有星(89)

    剧组不放假,但今天他拍摄任务在晚上,下午出发就行了。
    两人简单吃了个午饭,等保洁阿姨把乱七八糟的客厅收拾了,时间就差不多了。
    温岳也没有急着要追究那两对翅膀的意思了,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顾灼灼也不敢问,也不敢思考,打了声招呼去了片场。
    最近都是夜戏,他晚上拍,白天在剧组附近的宾馆睡觉。一周回一次家,也就跟温岳一起吃个早饭。
    也不太爱笑了。
    小唐最先察觉到他的变化,明里暗里问了好几次,也没问出什么来。
    临到过年,剧组终于放假,顾灼灼收拾收拾回家,小唐在车里迎接他,递给他一个纸袋说:顾哥,快过年了,我请你吃炸鸡啊!
    顾灼灼意外地接过,难得笑出来:芮姐好大方啊。
    小唐嘿嘿笑,稳稳地踩油门。
    回到海庭,温岳已经在家等他了。
    今年两家已经说开,按理说应该一起吃饭的,但顾灼灼一直心事重重,恨不得连过年都快忘了,温岳竟然也就没提,还是默认两人过。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父母说的。
    顾灼灼觉得他演技是真的提高了,把自己这一年来什么样子记得清清楚楚,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快乐的自己,说了一通剧组的事,公司的事。
    明天自家出品的第一章 电影上映啊,再过几天王叔叔的电视剧也要上啦,《白日梦》入围了金柠檬奖,林西和彭英杰上了个不错的综艺,乐檬的经纪人也找到了
    温岳一直听着,也会说些灰市项目的事。晚上他甚至坐在钢琴前,给顾灼灼弹了首《夜曲》。
    顾灼灼拿微单拍他,拍得脸都红了,最后稍微剪辑了一下,发了条微博。
    祝大家新年好。
    然后睁着眼睛直到夜里四点。
    温岳已经背对他熟睡了很久,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实在受不了了,撑起僵硬的身体,轻手轻脚出了门。
    从二楼看漆黑的客厅,这个画面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几乎产生错觉,这一年的生活才像一场梦。
    他曾经无数次坐在餐桌前,回忆温岳用温柔却冷淡的声音提醒他,把左手拿上来。
    或者不满被关在家,故意抠他的沙发面,坐在地上玩手机被他拎起来,光着脚在家瞎蹦。
    顾灼灼现在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也不会再眼巴巴地捧着生日蛋糕,在无人的别墅跟空气庆祝。
    因为他有温岳了。
    可凭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么好运?
    为什么这个平行世界发生了一场火灾?
    这个世界的自己又去哪儿了?
    蜻蜓翅膀又代表什么?
    顾灼灼知道自己爱逃避的毛病又犯了。小时候争不过父母就逃家,现在担心意外就逃避思考,就连上个十年,报仇的事也都是温岳父母做的。
    他害死了温岳,还配过快乐的生活吗。
    顾灼灼套上羽绒服,全副武装地出了门。
    好久没开车,上手开了一段才渐渐顺畅了些。来到江城郊外码头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这里太萧条了。新月微明,星星被江城盛大的光污染遮得一颗也看不见。
    水声哗哗,岸边的铁桩生锈了,四周甚至还留着火烧的痕迹。
    漆黑的江面照过去,不见半片船只的踪影。
    顾灼灼原地坐下。
    十一年前那天,说起来也很简单,并没有什么隐情。温岳死于心脏病发作,温父温母甚至没有怪他。
    他只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对那时的他来说,海庭是监狱,温岳是狱卒,父母家庭学业,全都是束缚。他恨不得孑然一身活在这个世界上,才能自由的做想做的事。
    所以林建一撺掇他逃出来,还说要带他见识自由的海上世界,他立刻信了,恨不得插翅膀飞出来。
    外面冷风嗖嗖,小灼灼裹着棉袄,悄咪咪地来了一场旷世大逃亡,浑身的血液都是滚烫的。
    温岳发现他不见了,自然派人去找,甚至亲身上阵。
    但顾灼灼经过几个月的出走被抓出走再被抓的过程,自认是个合格的反侦察猛士了,加上码头这个地方谁也想不到,一路轻轻松松到了目的地。
    那天风更大,码头后方还有个荒废的球场,两架照明灯将整片空地映得亮堂堂。
    小灼灼老远就看见了林建他们,乐呵呵地跑过去。
    他穿了双软底鞋,风又大,两人一时没听见脚步声,他们自己的说话声反而乘着风飞来,灌进顾灼灼的耳朵里。
    小东西细皮嫩肉的,覃先生看了照片就说喜欢。
    我们运气好,这家伙自己撞上来况且我也没骗他。跟了老板,肯定有戏演啊?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从公海上下来了。
    后面还有些话,不堪入耳,小灼灼头脑发昏,这时候知道怕了。
    他想立刻逃跑,不料林建忽然转身,小灼灼被照明打出的长长的影子,直接暴露了他的位置。
    小灼灼反应很快,当即发挥他全部的演技,装作刚刚到,对听到的话一无所知。
    林大哥!他背后出了一层层的汗,笑出虎牙来,亲亲昵昵地撒娇:你说的大船在哪儿呢?
    林建缓缓放松了警惕,指指江水里,安慰他:得乘小艇过去,我们毕竟是偷偷上嘛咱们可走不起正门。
    哎哟,小灼灼皱起眉,摸摸肚子,欲言又止:林大哥我想上厕所。
    急吗?
    有点。小灼灼脸涨红了,像要哭。
    行吧,我陪你去。林建无奈地把绳子递给同伴。
    顾灼灼记得那时每一个细节。他是怎么紧紧抠着裤兜里的手机,在寒风中牙齿打颤,又在爱砖墙后蹲下。
    林建站在他身后五米外,视线烧着他的后脑勺。冬天身形臃肿,让他得以拨通了温岳的号码。
    他眼泪已经流了满脸,风一吹腌得疼,口中不敢漏出一丝呜咽。
    幸好,温岳秒接了。
    温岳救我他咬着牙,极轻地贴着话筒说。哭腔漏得不成样,他生怕温岳听不懂,不断重复:救我吧温岳我害怕我在码头你快点来,快点
    他生平第一次明白害怕,可这震撼教育过了头,让他牙齿打着颤。
    码头是吗。温岳没有废话,在那头跟别人说了什么,又对电话说:别怕,我马上到了。有人看着你吗?
    有有。顾灼灼听到林建动了动,僵了好几秒,又装作肚子疼哼哼了几声。
    他看着我你快点来
    好,你别说话了。我不挂电话,灼灼别怕。
    别怕,灼灼,别怕。
    灯光将他的侧影照在地上,无端拉长三倍,像个僵硬的石头怪兽。
    耳边是江浪声,哗啦啦,哗啦啦。
    恶魔在身后看着他,一道充满恶意的视线。
    唯有他紧紧贴着耳朵的手机,传来令人安心的声音。
    别怕。
    时间度日如年,温岳还没来,林建却向他走来。
    灼灼?你上好了吗?
    小灼灼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却迅速把通话中的手机塞进了袖子里。袖口收得紧紧的,一时半会儿掉不出来,可没等他摆出合适的表情,恶魔先发现了异样。
    你没脱裤子?
    被发现了。
    顾灼灼心一横,转身撒腿就跑。然而他蹲了太久,腿全麻了,三步后就一头栽在地上。
    咒骂声如雷般轰鸣,两个成年男人掐着他的脖子和四肢,绳子在身上收紧。
    小灼灼疯狂嘶喊,企图引来人,却很快被堵住了嘴。
    他近乎绝望,不住挣扎,嘴里含糊的喊温岳,温岳
    灼灼。
    意识回笼时,温岳正喘着气抱着他。
    别怕,灼灼,别怕。
    温岳单膝跪在地上,把他摁在肩头,重量缓缓朝他身上压下来,似乎累得不轻。
    保镖们正在追人,小灼灼能听见他们的呼呵声和脚步声。随后水声大作,似乎有人跳进了江里。但小灼灼没空注意那些了,他感觉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
    温岳?
    他惊慌地想抬头,温岳却不让他看。
    别怕。他手指痉挛,抠得小灼灼后脑生疼。他说:不管发生什么别怕。
    灼灼?温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灼灼无声笑了笑,按灭手中的烟,撑着地站起来。
    就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太阳还没出来呢。
    忽然醒了,发现你不在。温岳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冰凉:怎么想到来这儿。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
    无论人类社会发生多少起生离死别,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我想起来一些事。顾灼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和我有关吗?
    有关。顾灼灼说。
    逃够了吧,顾灼灼。他想,是时候面对了。
    那对完全相同的翅膀,就好像一座将他震醒的警钟。告诉他想一辈子瞒下去,也太便宜他了。他明明是个苟活的罪人。
    现在是一对翅膀,将来会是什么呢?
    坦白吧,别等到无法挽回,被人厌恶,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天边泛白,在他沉默的几分钟里,太阳缓缓跃出云层。
    江面抖着金鳞,两人呼出的白汽在空气里交汇。
    我害死过你。顾灼灼说:不是别人,是我。
    【作话有番外,提醒一句给没开作话的读者小天使们~】
    第74章
    这些话在他心里藏太久了。
    以至于他说得格外流畅, 冷硬, 仿佛一个旁观者。
    只是声音的哑意不受自己控制,快结束时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别说了。温岳抱紧他:我知道了。
    是我害死你的。顾灼灼咬着下唇,眼睛通红一片:都是我的错。这不是做梦。
    不是。
    温岳见顾灼灼愣住, 双手捧住他的脸, 亲了亲他眼角的泪痣。
    是我伤害了你。他闭了闭眼:上一世没能保护好自己。这一次又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相信,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
    温岳沉声说:我怎么会怪你。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我怎么可能怪你。
    相信我,我也很爱你。
    温岳抱着他的小朋友,听到他在耳畔压抑的哭声。江水哗哗,顾灼灼描述里的那一晚仿佛就在眼前。
    温岳心中酸涩,把怀抱更紧了紧。
    是他不好。
    但他不会了,不会不自量力, 冲动行事。不会再忽视自己的健康。不会再丢下灼灼。
    温岳三十年的人生里, 从来觉得自己是世间过客。
    温父温母在他小的时候对不起他, 之后不敢再严厉管教。先心是家族遗传, 温爷爷有个弟弟就死在这个病上。
    他一直觉得自己也会早死, 多活一天是一天, 也没什么趣味。
    只有他的小朋友, 像株蓬勃生长的向日葵,只要多看几眼,就能让他由衷笑起来。
    也只有他的小朋友,他希望能永远快乐,不要经历痛苦。
    更不要明白他的嫉妒。
    而现在, 顾灼灼说,他的快乐被系在他温岳手上,只有他能给温岳想,那我怎么能死呢?
    别怕,灼灼。温岳轻声说:我不会死,我已经好了。
    ***
    气死我了!!!舆情组长在办公室咆哮:樱花是他妈有病吧!真是玷污了这么漂亮的花!□□!心机狗!给我们老王提鞋都不配!洗脚婢!
    消消气。她同事从门口探头进来:来,拿你的花。
    花?谁给我送花?组长惊了,眼睛瞪老大,美滋滋想老娘这是终于有隐藏粉了?
    同事拍拍她:想太多了,是顾总心情好,全体员工人人有花。
    新年新气象,寒冷冬日,钟声却成了花的海洋。
    顾灼灼满意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大家都开开心心,祝他新年快乐。还有胆大的小姑娘问:顾总,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每天看见你们,就是特别好的事。顾灼灼说完,比了个心才离开。
    小姑娘又雷又爽,扶着墙半天缓不过神。
    顾灼灼从高层领导办公室,巡视到音乐制作部,巡视到各个教室、放映厅、功能厅,再巡视到学员宿舍,把自家萝卜地里的萝卜挨个撸了一遍,心满意足。
    甫一上楼,倒是差点和一个人撞上。定睛一看,这不是制片张应张主任吗。
    今年是年初六,电影《千树万树梨花开》已经上映六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输给了一匹讲武装反恐的黑马,赢过了其他大大小小的贺岁电影。
    顾灼灼拉着温岳去看了,电影院里观众反响还不错,缺点是缺了点立意,也缺了点新意。是一部合格的合家欢电影,却没能做到出彩。
    去年顾灼灼跟三位制片主任搞了个比赛,谁的项目投资回报率最低,谁从主任岗位上滚蛋。
    校草大获全胜,雾影阁在公司内映中掀起波澜,预计成就也不会低。而他的《千树》没能成为黑马,投资也不少,成为垫底的可能性真不小。
    张应压力巨大,这几天连续失眠,手里一大捧的鲜花也没能挽救他的失意。
    人到中年,惨遭降职,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啊,张主任。顾灼灼笑着打招呼。
    主任一哆嗦,才看见顾灼灼,惊恐道:顾总顾总,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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