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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人之危[重生]——一只大雁(51)

    你不会的。岳霄微微一笑,你要振圣教之威,绝不会弄出一张令众人厌恶的脸来。
    可我大可以让燕堂主为我做一张老头儿的脸。沈清喻挑眉反问,你喜欢?
    人总是要老的,你我都有那一天。岳霄好似想到了什么,极为欣喜,说,清喻,你要燕堂主为你弄一头白发,难道是要提前与我白头偕老了?
    沈清喻:
    沈清喻最终还是决定请燕凛之来为他易容。
    他们翌日便要动身同孙缪一前往凌空派,沈清喻明面上装作身体有恙不适合远行,实际却令燕凛之助他改头换面,弄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岳霄介绍他时,说是新近认识的朋友,也想去试剑会上看看热闹,孙缪一当然不会拒绝,此去凌空,约有十余日路程,可他们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走过去,颇有些游山玩水的情调,很快便到了地方。
    凌空派建于高山之上,占了数处高峰,山下有一小城,住的大约是门派内的佃农与门内弟子亲眷,如今试剑大会在凌空派内举办,城内挤满了四处赶来凑热闹的江湖人士,好在他们是贺逐风亲自写了请柬邀请,孙缪一直接带他们进了凌空派,本想直接领他们去拜见贺逐风,可门内承办如此大事,贺逐风与高逸二人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无空见他。
    沈清喻猜贺逐风闲下来后便会来此处见他们,他便拉着岳霄等候,果真入夜后不久,贺逐风便带着高逸来了。
    贺逐风也并未与他们客套,进屋之后看着沈清喻的脸微微一怔,却极快回过了神,问:沈少主?
    沈清喻点头道:是我。
    贺逐风并未如何惊奇,也不曾问沈清喻为贺要易容,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下,令高逸关了门,紧接着便立即丢出一句:有一事我需知会你们。
    沈清喻问:贺掌门,怎么了?
    贺逐风双眉紧蹙,似是已忧虑了许久,还是略有迟疑地停顿了片刻,轻叹了口气,道:有人在附近见到了修远。
    与贺逐风的忧虑不同,沈清喻一怔,紧接却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情绪涌上心头,张修远在凌空派附近,那他此行是否可顺便将此仇报了?
    这念头一闪,他却看到贺逐风脸上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沉,明白今晚贺逐风将这件事告诉他,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知道贺逐风一直有劝张修远浪子回头的想法,张修明已被他杀了,贺逐风未怪他,可想来心中是迈不过这个坎的,如今张修远在凌空附近出现,贺逐风也许会全力保他,凌空是贺逐风的地界,且如今贺逐风伤势几已痊愈,若真因此事对上手,他们只怕讨不到什么好处。
    沈清喻不由轻挑眉,问:贺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贺逐风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高逸却已开了口,道:沈少主,可否手下留情?
    贺逐风讶然看他。
    他是真不好意思将这句话说出来,于他而言,此言有悖侠义,是龌龊得难以摆在明面上的私心,他想说,却说不出口,他知道张修远作恶多端,可这些日子张修远的母亲百般哀求他去找张修远与张修明的下落,恨不得每日跪在他门前,他不敢告诉她张修明死了,而张修远也已堕入魔道,他只觉得张修远自幼失怙,两人是跟着他长大的,那他便如父,他的责任比任何人都大。
    他万万没想到,他说不出口,高逸便代他说了。
    可高逸话音未落,沈清喻便已顶了回去,反问:张修远可曾对我父母手下留情?
    高逸一怔,想再回答,贺逐风却已拉住了他,贺逐风心知沈清喻绝不会手下留情,他也不想逼迫沈清喻手下留情,只是问:沈少主要动手时,可否容贺某与他说几句话?
    沈清喻却不客气:若张修远听了,悔过了,贺掌门难道要留他一命吗?
    贺逐风:我
    沈清喻:若您留了他一命,那沈家上下怎么办?那千千万万死在他手中的冤魂又怎么办?
    贺逐风:
    我知贺掌门护短,狠不下心来。沈清喻冷冷看他,可你若包庇张修远,如此行径,与你亲手杀了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说得过分了,高逸不由提高音调,急匆匆道:沈少主!莫要胡言!
    岳霄也轻咳一声,适时开口,道:高少侠,我家清喻是心直口快,可你们可曾想过,你们今日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高逸语塞。
    这本就不是他本意,可他知道贺逐风狠不下心,又说不出口,他不想贺逐风为难,方主动替贺逐风说了这句话,如今被他们堵了几句,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贺逐风已轻轻点头,道:沈少主说得对,是贺某自私了。
    贺掌门,我知你一向对我很好,可张修远是我杀父仇人,我不可能会放过他。沈清喻放缓了些语调,道,只要我有一息尚存,我便会想尽办法,去取他与冯云君的性命。
    贺逐风低声答应:是。
    他忽而回首去看高逸,高逸还有些担忧,恰好与他对上目光,下一刻便听贺逐风开口,问:阿逸,若论门规,其心不正,心向邪道之徒,当如何处置?
    高逸一愣,低语:杖责,打断双腿,逐出师门。
    贺逐风点了点头:好。
    高逸:师父,您是要
    他一句话尚未出口,贺逐风已再问道:那残害妇孺滥杀无辜之人,依门规,又当如何处置?
    他的目光与方才并无不同,似乎并未觉得伤心,可却也无甚神采,只是极平淡地问出这一句话,高逸低下头,却又发觉,贺逐风的手好似在微微发着抖。
    十余年师徒,他不可能毫无感情。
    高逸忽而便想起江湖上称他师父作孤峰白雪,虽温和清俊,品性高洁,那是脱尘,用世俗规矩死死约束着自己,论谁也走不进他心里。
    高逸不由有些犹豫,道:师父
    贺逐风仍是语调平淡:阿逸。
    高逸咬牙:当诛。
    贺逐风轻轻点头。
    我果真是糊涂了,当了这么多年掌门,竟连门规都不记得了。他轻声说,沈少主,你放心,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第75章
    沈清喻知贺逐风是正人君子,这么长时间相处,他也深知贺逐风的为人品行,他早料到贺逐风会心软,也早算出贺逐风仅是心软,他知道贺逐风不可能真的会佯装无事放了张修远。
    所以他虽言辞尖锐,却并未生气。
    可他没想到贺逐风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听得出贺逐风话中的意思。
    张修远犯了门规,而贺逐风是一门之主,他理应行掌门职责,亲自惩罚孽徒。
    他是想亲手杀了张修远。
    哪怕沈清喻恨张修远入骨,却也能明白,十余年师徒,如今却要贺逐风亲下杀手,这件事与他而言,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只是他方才还在与贺逐风争执,哪怕此刻觉得贺逐风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却也不好开口了。
    沈清喻只好转过头,看了看岳霄,暗示岳霄说话。
    岳霄立即会意。
    贺掌门,你大可不必如此。岳霄说,这件事
    贺逐风已打断了他。
    徒弟犯错,本就是师父的责任。贺逐风说,他若再出现在凌空,我定会亲自清理门户。
    他说得绝决,再不留半点余地,也不听他们劝说,直接便起身与二人告辞。
    高逸心中满是担忧,紧跟在贺逐风身后,却又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只好闷头一言不发跟着。
    岳霄怔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道:他还真下得去手。
    沈清喻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他心烦得很,又有许多事要去考虑。
    张修远出现在凌空附近,是否说明冯云君也已回来了?
    可冯云君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依照他们的推算,冯云君此时应当还在昆仑才对。
    岳霄见他担心,便说:也许他们是发现关外还有一棵火炽木。
    这消息是不久之前才让鬼市帮忙放出去的,此时也许还未传到冯云君耳中,不过冯云君显然也有自己的耳目眼线,也许是他的人发现了此事,冯云君才叫张修远赶回来。
    他们只能在此胡乱猜测,倒是越想越乱,沈清喻不想再多想此事,反正一切待几月之后便可见分晓,多思无益,眼下最需考虑的,还是最近的试剑会。
    沈清喻扭头问岳霄:你打算派什么人参加?
    岳霄笑了笑,反问:想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是谁我也不可能会手下留情。沈清低声道,张修远已到了附近,他若知我们在此,不可能不过来。
    岳霄赞同。
    几次与张修远会面,他们都能看得出张修远是个极其嚣张的人,若他知道岳霄与沈家在此,莫说是会过来看一看,只怕还会想亲自上擂台和他们打一打。
    贺逐风就在旁观礼,若张修远真的出现了,他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如此也罢。沈清喻忍不住低声道,因果报应,是他该死。
    他说着这话便站起身,口中说着天色已晚,一面要往外走。
    岳霄立即伸出手,将他拉住。
    这么早就回去?岳霄故意笑吟吟地与他说,不再多待一会儿?
    沈清喻:
    沈清喻捏了捏自己的假脸,不得不说燕凛之易容的手法的确厉害,这面具以假乱真,若不找到接缝处,摸上去便如同是真人的脸一般。
    沈清喻看着岳霄,挑眉说:我若摘了面具,我自己可是戴不回去的。
    岳霄:反正燕堂主也随行了
    沈清喻皱眉:若他问我为什么要摘掉面具,我该如何回答?
    岳霄一顿,讪笑。
    沈清喻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他看起来是觉得很奇怪,可若沈清喻摘了面具恢复原样,他们难道要去同燕凛之说是因为他二人打情骂俏,沈清喻才将面具摘掉的?
    岳霄想了想燕凛之的脸,莫名有些发怵。
    罢了罢了。岳霄推着沈清喻往外走,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清喻:
    这人的立场怎么一点也不坚定。
    自己随口胡诌,他便信了。
    沈清喻又摸了摸自己的假脸,忍不住想,这张面具,若无燕凛之帮忙,他自己可都摘不下来。
    他们来凌空派较晚,第二日便已是试剑大会报名的日子。
    岳霄觉得正道有人认识燕阳的脸,而阿穆的西域面孔又太过于引人注目,便都不许他二人参加,而是从带来的玄霜山庄弟子中精心挑了几名武功好的,让他们去报名。
    沈清喻也瞎起了个名字,说自己姓林,单名一字楼,取他生父母二人姓氏,他这张假脸看起来平平无奇,名字也平平无奇,背了一柄街上买来的破刀,走在路上时,根本不会有人多看他哪怕一眼。
    他也顺利报了名,回来时,恰撞见岳霄正在与应正阳说话。
    如此盛事,正气堂自然也不会错过。
    应正阳认不出他,沈清喻不想比试后自己暴露身份时给岳霄惹麻烦,便不曾走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待他二人聊完,应正阳走开了,沈清喻这才过去。
    岳霄看着应正阳离开,一面与沈清喻道:他以为你又生了病,竟要给我推荐医仙谷熟悉的大夫。
    沈清喻:
    应正阳这人虽是糊涂了一点,可确实是很关心他。
    报名的虽多,可凌空派显然做好了十全的准备,一日功夫,参赛之人尽数登记在册,午后便有门内弟子来告知他们明日大致的时辰与对手,层层晋级。
    沈清喻的对手是个无名之辈,他根本不曾听过此人名字,据说是千知门魏弘深的座下弟子,应不足担忧。
    沈清喻一听这名字,便忍不住苦笑。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兜兜转转一大圈,竟然又在这儿遇到了魏弘深。
    他是真的怕了魏弘深的那张嘴,幸亏与他比试的并不是魏弘深本人,徒弟应当还未学到师父的那张破嘴,若是也学了沈清喻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撕了骂人的嘴。
    比试当日,玄霜山庄抽到了靠前的签,那几名弟子打得都不错,沈清喻等了一上午,下午时方轮到他出场。
    魏弘深的徒弟实在与他本人大不相同,他沉默寡言,显是极不喜欢说话,天生一脸苦大仇深,沈清喻刻意压了自己的实力,却还是轻而易举在几招内边打败了他。
    而后沈清喻抬眼去看观礼台,便极其明显地看见观礼台上的那些大门派的前辈们,好似一瞬之间,看着他的眼睛都亮了。
    沈清喻本就是易容造假,被这么多人这样盯着看,他略有些心虚了,又不敢说话,飘忽着下了台,忽而听见有人在低声问询他究竟是何人。
    沈清喻这才想起来,论剑大会有不少无门无派的侠士参加,遇见这种没有门派还天赋异禀的,各大掌门恨不得要抢着收徒。
    沈清喻更加心虚了。
    他的身份,若是拜这些人为师了,那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今日已没有他的场次,他溜回去休息,也没关注其他。
    而如昨日一般,当日稍晚一些,凌空派便有弟子来告知他们接下来的场次了。
    沈清喻极轻松一连胜了数次,林楼这名字一时间便火了起来。沈清喻一直刻意压着内力与招数,也不敢露出圣教的路子,那些人摸不清他的身世来历,神秘二字向来引人好奇,最近连往他住的这地方跑的人都多了许多。
    先是有几人问他可否想要拜师入门,沈清喻一一拒绝了,到了这一日再有人来访时,魏弘深竟然也来了。
    沈清喻开始觉得头疼了。
    魏弘深的脑子,实在与常人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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