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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粉了我后,我爆红了——序十九(25)

    余皖凝视他半晌,摇摇头:很平。
    哈?卞云挠头:什么意思?
    你最近没什么大起大落的事情,余皖别开眼,看见岑奚从里面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运道平稳,放心吧。
    卞云不满意了:我咋就觉得最近有点倒霉呢,喝凉水都硌牙,小鱼丸你是不是唬我
    岑奚走到余皖旁边,听见卞云这句,瞥了他一眼:你最近是有点亮。
    ?
    灯泡那种亮。
    岑奚见面前两个人都呆住了,不禁又疑惑地问了一句:不好笑吗?
    卞云快被岑奚的冷笑话冻死了,浑身鸡皮疙瘩,赶紧起身逃跑:我去里面帮琇平老师,你们聊,你们聊。
    等卞云走了之后,岑奚把碗放在余皖面前,语气温和:猜你饿了,没那么早吃晚饭,先喝点汤垫垫肚子吧。
    余皖瞅了一眼那色泽奇怪的汤:学长你自己做的?
    嗯,岑奚认真道,听说能暖胃。
    余皖于是犹豫着喝了下去,味道虽然有点点猎奇,但总体来说应该没有毒吧?
    岑奚盯着余皖喝完汤,满意了,正好店门口又来了一群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余皖见有客人来,连忙坐好。
    只是因为喝了汤,嘴角还沾了点油渍,余皖身上又没有带纸巾,只好不甚自在地偷偷伸舌头轻舔了一下。
    岑奚愣了愣。
    像是抓到了一只偷腥的小奶猫,悄悄伸出嫩红的舌尖去舔唇角沾着的奶沫。
    余皖正望着面前几个走来的客人呢,眼前突然阴影笼下,岑奚一手拿着纸巾,轻轻帮他擦了一下嘴巴。
    余皖:
    外面一群人应该是组小团来旅游的,本来注意力都在余皖身上,岑奚这么一动作,马上有人看见了他:这个是岑奚?
    在余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呼啦啦涌来一批人,围着不大的店门口,两眼放光地盯着岑奚看,还有几个女孩慌忙从背包里掏笔记本,似乎想去要签名。
    岑奚神情镇定,引众人看了看一旁的摄像,解释道:抱歉,目前我们正在拍摄节目,请大家不要干扰正常的经营活动。
    余皖听到一个女孩小声说话:哇,第一次听冰块哥哥说这么长一串话。
    这个店是卖什么的?一群人好奇地四下打量,几个人走到余皖面前,疑惑道:卖c服的吗?
    余皖把手里的塔罗牌摆在桌面上,高深莫测道:塔罗占卜。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看在一旁岑奚的面子上,排队占起了卜。
    问的大都是一些俗套的问题,诸如我什么时候能发财什么时候能遇到爱情最近身体健康如何等等。
    余皖极其老实地一一回答:不知道。
    众人:
    我只说我能看见的,余皖表情淡定,丝毫没有受到他人质疑目光的影响,别的一律不知道。
    要论起江湖骗子那一套,无非是言语间引导之,气势上压倒之,精神上蔑视之。要是自己怂了,效果先折一半,余皖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要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引得众人不由得犹豫起来。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有些好笑地问他。
    余皖还没忘记自己的道具,给他推了一下牌,男人随手捡了一张,余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又盯着他看了几秒,开口:最近会有金钱相关的运势变动,注意一下手头的资金流向。
    你这不是废话嘛,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奈道,我做投资的,每天都有大笔资金流入流出啊。
    余皖毫不在意,把卡牌收回来,轻描淡写道:项目进账八位数以上。
    男人:
    他目露疑惑:我不是什么大老板,但是你这还能精确到这样的?
    没有,余皖突然拧了一下眉,又很快舒展开,经验而已。
    这装逼的话一说出来,众人皆肃然起敬,一改先前玩闹的态度,纷纷要挤上前来,余皖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客人都送走。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卞云冒出来,脸上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我们的纪念品成功卖出了八件!开不开心?
    嗯。余皖看起来却有些精神不济,扶着桌子站起来,身体还晃了两下。
    手臂突然被轻轻抓住,岑奚担忧的目光落上来:怎么了?
    可能是太热了。余皖扯了一下衣领,他觉得头有点晕。
    岑奚把余皖带到更衣室,把繁复的衣饰解下来,余皖里面只穿着一件白棉麻短袖,岑奚眼尖地发现他露出的手臂似乎有点泛红。
    小鱼?岑奚直接把衣服往旁边一放,反手搂住晕乎乎的余皖,清冷的嗓音也带了些焦急:哪里不舒服?
    学长余皖觉得眼前雾气朦胧,景物都在视线里乱晃,像是掉进了光怪陆离的水里,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无力地倚在岑奚身上,神情茫然:我是不是中毒了?
    岑奚闻言皱了一下眉,像是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话,直接拦腰把余皖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外面的卞云一等人正在准备晚餐,猛然间见岑奚抱着个人快步走出来,都吓了一跳。
    小鱼丸怎么了这是?卞云一把扔下筷子,绕过两把椅子转过来,诧异地看着缩在岑奚怀里的余皖。
    应该是食物过敏,岑奚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围上来的节目组工作人员道,可否帮我把厨房靠门处的药箱取过来,谢谢。
    余皖觉得哪哪都难受,一开始只是有些头晕,他以为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就没及时告诉别人,结果强撑了一个多小时,竟然演变得这么严重。
    身上不舒服,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余皖头抵在岑奚胸口蹭了两下,委屈道:学长,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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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候【2.18一更】
    迷迷糊糊中, 余皖感觉到有人想喂他吃药。
    触到那微苦的味道,余皖拧着眉别开头, 就是不愿意张开嘴。
    他最讨厌这种刺鼻又反胃的苦味, 让他想起医院的消毒水, 昏黄的灯光, 压低嗓音的窃窃私语,闪着寒光的针头, 滴下来的透明药液。
    压抑又窒息。
    耳边有人在轻声哄他,余皖不满地微微转过身,嗓音有些沙哑:苦。
    搂着他的人叹了一口气, 似乎起身离开了,余皖不安地往身上盖着的被子里缩了缩。
    果然又没有人理自己了。
    结果过了几分钟, 那人重新回来, 这次送到余皖唇边的东西溢着果味的清香,软软甜甜的,像是小小的果冻, 余皖无意识中被吸引, 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忽略了其中夹杂的丝丝甘苦。
    不去医院吗
    他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其中的关键词不由得让他竖起了耳朵。
    他很抵触。
    身体要紧, 不是任性的时候吧
    余皖感觉身体好受了一点,钻入脑海里的话语也变得更加清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道:已经请了随行医生过来了,医院离这里距离太远。他身体上已经很不舒服了, 我不想让他心里也不舒服。
    你们两个就一起任性着吧有人嘀咕了两句:跟小孩子似的,还不愿意上医院。
    抱歉,那人的嗓音如冰碎玉,微带着一丝歉意,却意外地令人安心,我以后会慢慢帮他改过来。
    哎哟我去,一个大嗓门叭叭叭的,像是不能忍受似的开口,能别秀了吗老哥,虐待犬类是不道德的知道吗?
    四周的声音闹闹嚷嚷,余皖皱紧了眉,下一刻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来照顾他吧。有人轻声说话,像是怕惊扰了裹在被子里睡觉的小猫崽。
    余皖感到有个人坐在自己旁边,喂他喝了点兑了糖的水,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都怪我,你要是生气,就赶快好起来,骂我也好打我也罢,反正我是再也不给你做蘑菇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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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通体舒畅,以致于太过清爽舒畅,刚开始都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转头一看,发现床边竟然还有个人。
    岑奚一手支着头,正在阖目休息,清俊面容有些疲惫,眼下还有不易见的乌青,余皖起身那么大动静都没吵醒他,兀自轻蹙着眉浅眠,像是有什么心事。
    余皖盯着他看了半天,断线的脑回路才接上去,他隐约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食物中毒了?还是过敏了?
    比较清晰的记忆终止于岑奚着急搂住他的前一秒,后面的事情余皖只有些破碎零散的印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
    余皖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想要绕过岑奚下床,结果刚挪了没两下,岑奚身体一动,睁开了眼睛。
    起初他墨色的眼睛里还有些刚睡醒的迷茫,几秒后就恢复了清醒,他见余皖已经醒了,于是站起身来,拿过一边的衣服要给余皖穿上。
    学长,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吗?余皖看他神情略带疲倦,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岑奚却好似闷闷不乐,想把衣服套在余皖身上,结果被余皖慌忙一拦,他动作停了一瞬,只好垂下手,把衣服放在床上。
    岑奚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余皖把衣服套上,最后终于出声,语气低沉:抱歉。
    啊?余皖套到一半的针织衫卡在脖子上,懵了。
    我不知道你会对红葱菌过敏,岑奚眼神心疼又自责,害你受这么多苦。
    啊这个,余皖勉强把针织衫拉下去,笨拙地安慰岑奚,我自己也不知道呀。
    昨天你晕在我面前,岑奚直直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却莫名看起来有些难过,我真的很怕你出事。
    岑奚一向鲜少和他人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他习惯安静而沉默,波澜不惊又淡漠疏离,直到昨天余皖过敏昏厥,他才头一次感受到心率失常般的慌张无措。
    后悔,内疚,焦急,不安。
    岑奚那如同被数学精准计算过的人生体验中,一瞬竟终于有了过山车一样的起起落落。
    学长,我没有怪你。余皖坐在床上,仰头望着他。
    岑奚摇摇头,轻轻帮余皖整理了一下有点歪的衣领,动作温柔:是我在怪自己。
    闻言,余皖下床,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岑奚怔了怔,低头便看见余皖认真地注视着他,卷卷翘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才开口:事情总是容易有变数的,学长,你不要勉强自己。
    岑奚许久没有说话。
    余皖也不着急,两个人相对着站在小房间里,朝阳的晨光透过窗户拐进来,给房间铺上了一层暖融融的淡金色。
    岑奚放开余皖的手,转而上前一步,伸臂轻轻拥住了他。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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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奚从不知道余皖会这么敏锐。
    敏锐到从他的某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窥测到他心底最深处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一直过分执着于力求将所有事情掌控在手里,就如同他相信一切都有规律可循,从小到大,岑奚便很少遇到脱离计算之外的东西。
    即使因为某些原因与预期相差甚远,也大多是由于外力的缘故,并非他自己没做好。
    长此以往,岑奚便养成了对自己要求极度严苛的习惯,试图减少所有预料之外的可能,结果证明,他在大多数时候也都做到了。
    但总是不可避免有一小部分的失控。
    这一小部分失控总是让他耿耿于怀,极度严苛的要求之下是如绷紧弦的神经,不能说令他不胜其烦,但至少确实是对他的行事造成了一些影响。
    在余皖之前,从来没有人发现岑奚的这个秘密。
    旁人的目光大多落在他的家世,相貌,学历,成就上,很少有人发觉他淡然神情下潜藏的如履薄冰。
    你这种人啊,卞云曾经这么调侃过他,就是没受过大挫折,要真遭上了,指不定会变成个疯子呢。
    岑奚想起往事,视线又落在端着小碗坐在门口喝粥的余皖身上,眼神柔和至极。
    这么好一个人,那自己也应该为了他变得更加强大,怎么还可能会留着不堪一击的弱点。
    虽然把根深蒂固的习惯剔除很困难,但是
    岑奚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
    难道能有什么比追脑袋迟钝的小鱼丸更困难?
    他想起余皖早上知道自己陪了他一晚上之后,竟然还紧张地给自己鞠了个躬,连声道谢,差点把岑奚平静的神情气得裂了条缝。
    无知无觉的余皖还在门口端着碗,和卞云聊天聊到飞起。白天占卜小摊不营业,余皖闲得发慌,干脆听卞云在那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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