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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有个小妖怪——余小捌(17)

    元裘落后几步,视线落在前方人身上,思绪不由回忆了过往。
    他曾说过小四喜幸运,是因为他与小四喜一样,是被人送进宫中去了势,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在宫中的生活可想而知。
    小四喜幸运,遇到了黎白。
    而他同样幸运,因为十几岁那年,看着被欺负的皇子,心有不忍便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了几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被欺负的更加厉害。
    在那段时间,唯有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
    这人
    就是面前的男子。
    元裘知道,这辈子最该忠诚的人,是当初一同走过来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而最该报答的人,只有莫开济。
    元公公,前些日子我外出一趟,寻了些小玩意正想着送与你。莫开济从袖兜中拿出一个小巧得鲁班,算不上多精致贵重,却也是很罕见。
    元裘垂眸看了眼,并未接过来,只是冷言道:你想知道什么?
    很直接的问话,其实他自己都清楚,莫开济对他的好,无非就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只是知道归知道,他却始终无法拒绝。
    只因在最黑暗的那段时光,此人是他唯一的光。
    莫开济没说话,而是执起元裘的手,将小巧的鲁班放进他的手中。
    过段时日,我怕是还得出躺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你再共饮一杯。莫开济口中带着遗憾,握着元裘的手并未松开。
    元裘始终垂眸,视线正好落在两人叠在一块的手上,他略微用些力缩了回来,冷言道:如无要事,还是别出京。
    说罢,给了莫开济想要的回复,他便转身离开。
    其实他很清楚,莫开济此时不是为了送鲁班而来,而是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先前陛下身子大好,自然无需担忧什么,只是如今陛下病得更重,后续到底如何谁也无法知晓。
    心中揪疼,每一次与莫开济说这些,何尝不是对陛下的背叛。
    浑浑噩噩的回到寝宫,元裘直接跪在陛下面前,重重得磕了个响头。
    北淳之瞟了他一眼,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才道:你这又是何必。
    奴才该死。元裘仍旧伏在地面,泪水低落在地面。
    北淳之无言,宫中之事他哪里会不知晓,之所以一直没动莫开济,还不是看在元裘的份上。
    将药碗放在一旁,他道:让他离京吧。
    陛下!元裘猛然抬头。
    北淳之道:或者,朕将他凌迟处死,如今朕心中烦闷,正好朝中无人犯事,倒不如拿他开刀。
    元裘哪里不知晓陛下真能做出,他沉默一会儿,才道:陛下,奴才能否离京。
    北淳之看着他,叹气道:元裘,你还得你与朕第一次见面?
    元裘不语,只是再闷声磕了个响头,额头上青紫一片。
    他记得,在宫中最偏的院子里,见到那个被人欺负的皇子,虽然有犹豫惊慌,仍旧冲了上前,最后不但没救出最为不得宠的皇子,反而一起挨揍。
    揍得鼻青脸肿后,他将怀里藏着的梅花糕给皇子递了过去。
    有些碎,却很甜。
    北淳之站了起来,他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人,缓声道:朕当时说,总有一日,世上无人敢欺你。
    说罢,语气骤然严厉,可如今,是你任由人任意的欺你。
    伏地的身子微微发颤,久久没有声响。
    北淳之再一次的叹气,他半蹲而下,带着无奈的口吻道:如果你想,朕可让他这辈子只有你一人。
    陛下,奴才不想。元裘立马抬头,湿润的眼里尽是慌乱。
    那你想如何?离开京城一辈子躲着他?北淳之气急,喉间又有些干涩,强忍着不咳嗽,他怒道:凭什么是你躲着他?他根本没这个资格!
    元裘双眼含泪,嘴角却微微上浮:只因奴才心中有他,才会输得一塌糊涂。
    黎府别院里,黎白手中拿着颗白色的种子,有些心不在焉,明明找回了儿子,可不知道为何心中没那么欢喜。
    黎小叔这时候也陪在旁边,满心的后怕:下次我可不敢带你乱跑,这次差点吓死我。
    黎白没搭理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大骗子咯血的场景。
    没人搭腔,黎小叔有些无趣,他便抬了抬下巴问道:这就是你想要找的东西?看着跟个木疙瘩似的。
    黎白不满:这是我儿子。
    黎小叔不知道该不该大笑几声了,你儿子怎会是这种东西。
    黎白看着他不相信的样子,左右瞅了瞅,他小声的道:我原先不是说我是妖怪么,这真是我儿子呢。
    黎小叔无语。
    成吧,这是越病越重了,他无奈的附和,成成成,这就是你的大胖小子。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走过来,恭敬的道:老爷,姬家公子来拜访黎白公子。
    姬家?黎小叔疑惑:可是姬泽元?
    正是。
    黎小叔更觉得奇怪了,姬泽元和黎白没什么来往吧,怎么突然来拜访呢?
    就是那个闻起来特别香的男子吗?黎白来了兴趣,每回见到那人,他都觉得特别特别的香,香到想一口吞下去呢。
    黎白等不及,没让人去请来,而是自己急匆匆的跑去。
    等到了会客的屋内,姬泽元一脸热情的迎上前,热情的模样完全没有之前躲避的样子。
    之前几次见面,姬泽元是能躲就躲,毕竟一个人莫名其妙对着自己流口水,那感觉瘆得慌。
    而这次,姬泽元不躲不说,还主动上了门。
    黎白仰头一嗅,真得好香呀。
    姬泽元赶走身边跟着的小厮,等屋里就他们两人后,他神秘兮兮的道:你也是吧。
    黎白一头雾水:是什么?
    姬泽元凑得更近了,我知道,你肯定是的。
    离得近,香味更浓了些,黎白还是没懂,我是什么?
    别装了,咱们两算是同类呢。之前没感觉到,可就在今日我感觉到京城有股灵气,这么一找,就找到了你。姬泽元说着,当他感觉到灵气时,差点没欢喜到大跳起来,要知道他出世这么多年,遇到的同类就那么几个呢,好不容易遇到个,他当然欢喜。
    至于为什么会感觉到灵气,应该是此妖身上带了些什么奇珍异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是一只乐于助人、积攒功德的好妖,来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抢夺宝贝,而是想交个同类的好友。
    微微站直身子,姬泽元正经的介绍着:我是个妖怪,来自万阳山的鸡妖,可不是普通的鸡妖,我可是锦鸡!
    对于出身,他特别自豪,锦鸡那可就比孔雀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点。
    黎白猛地睁大眼睛,怪不得这么香。
    姬泽元催促着,你呢,你是个什么妖?
    黎白对他一笑,笑得差点流口水,好巧,我也是妖,不是啥珍贵的品种,就是一只爱吃鸡的狐妖。
    姬泽元:
    第30章
    姬泽元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完全没有先前得意的神色,双唇都在微微发颤,特别的恐慌。
    他怎么就这么傻?明明知道黎白次次见到他都是一副馋到不行的模样,结果自己还主动送上了门。
    内心在落泪,他真得无颜去见锦鸡家的老祖宗们,真要到了黄泉下,老祖宗问他怎么死的,还得说他主动将自己送进了狐狸的嘴中。
    那啥。
    姬泽元猛地抬头,战战兢兢的不敢开口。
    黎白笑眯了眼,他柔和的道:你之前说,是想和我当好朋友吗?
    姬泽元突然生起了一点希望,他连忙点头,对对对,咱们当好朋友!
    所以千万别吃他!
    黎白闻着香,又忍不住的舔了舔唇,那等你死了,我能吃了你吗?
    就和丰青山的众多好友一样,等它们都死了,他就能开吃啦~
    姬泽元想哭。
    黎白握住他的手,特感动的道:有你这个好友真好。
    呵呵。姬泽元哭笑不得。
    黎白又忍不住的问道:那你,得多久才能死呀?
    潜意词是,他什么时候能开吃。
    姬泽元忍了忍,终于没忍住,昂头张嘴嚎啕大哭。
    莫开济出了宫并未回到府上,而是朝着城内的一家酒馆而去。
    刚刚进了门,就由掌柜带去了较后的一间包间,驱开周边的人,他走到一侧墙边,打开暗门径直走了进去。
    经过长道,在一间小房中见到了等着他的人。
    莫开济双手抱拳行礼,右相。
    等在房中的人正是右相,他赶紧上前伸手去扶,咱们之间就无需这些礼节。
    莫开济闻言一笑,自然不可能当真。
    右相也不在绕圈子,直言道:已向萧王送去书信,怕是就这两日能到,与其让暴君临政,不如我们另选明君。
    对此,莫开济面上并未有表态,只是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对于某些官员来说,北淳之是暴君,可对于黎民百姓来讲,却是明君。
    至于萧王。
    想想萧王地界百姓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就能知道萧王真要登基,那必是百姓之灾奸臣之乐。
    不过,这一切与他无关。
    右相看了他一眼,似做无意的开口:开济,等这事过去,你便与怜云成婚吧。
    莫开济猛地抬眸。
    右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的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北淳之为皇一日,怜云便一日都见不得天日,想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唯有掰倒暴君。
    莫开济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道:我能否见见她。
    右相并未马上接话。
    莫开济垂下眼眸,他主动开口:今日进宫偶遇元公公,似乎圣上身子不适,他们一行人随身带着药味。
    哦?右相来了精神,难不成暴君又不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瞧着暴君身子大好,如同寻常人一般,他也不会这么仓促的动了起来,只是现在动都动了,不论如何都得在暴君下手之前,先将暴君拉下皇位。
    莫开济道:明日上朝便能知晓。
    也是。
    莫开济又道:右相,我能否与怜云见一见?
    自然可以。这次,右相并未拒绝,向前走了两步,他双手反在身后,叹气的道:你两人也是命运坎坷,本是青梅竹马,怜云又是为了救你毁了容貌,如不是暴君滥杀无辜,鞠家也不会落个罪臣的身份,全府被杀,害得怜云也得隐姓埋名。
    莫开济神色晦暗,并未言语。
    右相不在多说,便离开了暗室。
    没过多久,一黑衣女子走了进来,女子面容精致,唯有脸颊处有道伤痕破坏了美感,她直接朝着莫开济奔过来,紧紧抱了上去:开济,我好想你。
    莫开济伸手落在她的发上,轻声安抚几句,随即才道:在幸府可还好?
    鞠怜云眼带泪光,右相对我很好,只是这么多日未见面,我真的好想你,开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莫开济一怔,过了一会儿才道:快了。
    鞠怜云微微踮起脚尖,正想凑身上前,却不想身边的偏了偏头,她脸上有些难堪,泪雨阑珊的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因为我如今的身份?因为我毁了容貌?
    不是。莫开济颦眉,这一切,等成婚之后再说。
    鞠怜云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绽开笑言:好,开济哥哥,怜云等你。
    时候不早,我就先走了。莫开济只觉得有些窒息,推开身边的人儿,转身想要离开。
    刚刚迈了两步,身后传来脆耳的声音。
    开济哥哥,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吗?在莫开济背后的鞠怜云眼中已不在有泪,而是充满了恨意,她笑着道:你答应过我,一定要让元裘不得好死。
    莫开济浑身一颤,什么都未说,径直离开。
    留下的鞠怜云更加恼恨,她与开济哥哥青梅竹马,还未及笄之前她就知道这辈子要嫁的良人是谁。
    可一切,都被元裘给毁了。
    如不是元裘那个阉人,开济哥哥心中又怎会没有她的存在。
    而另一边,莫开济走得有些慌乱,心中乱成一团,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下去。
    新交朋友的黎白挺高兴的,姬泽元的存在让他完全忘记了当初在丰青山没将老鹿吃掉的遗憾。
    当然,唯一有一点点小遗憾,就是姬泽元不但开了智还能化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死,不过也没事,这么香得锦鸡值得他多等一些时日。
    有了开心的事,自然是想找人分享。
    然而黎白等了足足两日,都没等来他想等的人,山不来就我我就山,他给小徒儿吩咐好功课,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轻松越过高墙,一路熟门熟路,遇到守护的护卫他也不躲,反正宫中侍卫都被下了旨意,根本不会捉拿他。
    到了寝宫,并未见到大骗子,倒是看到了元裘。
    黎白问道:平日这时不是已经下了朝么?
    他可是算好了时辰来的,就是怕来早没见到人。
    元裘央人送来茶水吃食,才弯身回答:怕是朝中有些要紧事拖延了些时辰。
    黎白点了点头,捻起一块糕点吃着。
    一边吃着,一边偷偷摸摸的打量着身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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