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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71)

    儿臣不忘父亲临终嘱托,这么多年以来就算是受到祈帝诸多打压,哪怕王府岌岌可危风雨摇摆,儿臣也从未动过来寻母亲的心思。
    说到此处的时候,温庭弈突然顿了顿,缓缓抬眼对上妙法的双眼,眸子里只剩了一种名为坚毅的情绪,浓郁得可怕。
    皇帝不仁不义,宠幸奸佞,纵容妖妃,残害亲子,迫害忠良,一桩桩一件件儿臣都可以说服自己放过他,只是汝阳王为大楚征战多年,此番大将不能马革裹尸还而是被皇室活活逼死。
    母亲,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祈帝当真留不得了。
    父亲的忠心儿臣无能为力,儿臣只知道倘若再任由祈帝胡作非为,国将不国,天下大乱!
    温庭弈的声音不高,却卷携着吞并寰宇的气势,凌冽如此。
    妙法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半晌轻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眉眼温和:孩子,母亲明白了。
    她缓缓起身,而后一声不响地步入了另一边的房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妙法才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的锦盒。
    锦盒上的纹路清晰精致美丽。细细看去就会发现这纹路之间牵连紧密,连起来看竟是一条云雾中翻腾的游龙。
    锦盒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妙法每日都会打理,看上去依旧一尘不染。
    她将锦盒递给温庭弈,抚摸着盒子上凸起来的纹路有所感慨:这便是你要的东西,母亲知晓你的心思,也不会阻止你。
    温庭弈默默点了点头,一声啪嗒声过后,温庭弈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有绵软的丝绸包裹,最中央则是一块明黄的布帛。
    温庭弈取出来展开了那块布帛,眼尾一扫,正巧扫到了左手边的那块方方正正的红印,上有八个大字,分外扎眼。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分明是一张无字诏书。
    这样一张诏书放在别人眼里恐怕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可是温庭弈却异常平静,面部神色未变,只是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
    庭儿,忠君护君是你父亲一生的心愿,他也未曾辜负自己的赤胆忠诚。先帝临终所托他早已经做到,一条命赔在牢房里也算是了了先帝的恩情。
    所以温家并不欠皇家什么,你若是想做什么便放开去做。
    温庭弈略微颔首,半晌才点了点头。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温庭弈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如今王府被人团团包围,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不在府中才叫陆邈扮做自己。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殿下有没有醒过来。
    温庭弈坐在马车里,还是有些恍惚,从来没有想过终归有一日他会走上这一步。
    先帝托付给温家的保命符终归还是用上了。
    祈帝并非明君。
    马车悠悠驶在郊外的小路上,温庭弈倚靠在车厢上闭眼小憩。一捧檀香恰到好处地充盈了整个车厢,只能听见耳边哒哒的马蹄声。
    他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情景,即使在睡梦中也紧蹙了双眉,面色有些苍白。
    马车吱呀一声缓缓停了下来,温庭弈也恰时地醒了过来,掀帘一看,四周分明还是在郊外小路上,还未到王府。
    外面发生了何事?温庭弈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但是过了良久,车外也没有小厮的回应。
    温庭弈心下一滞,连忙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士兵,层层包围后还有一辆马车挡住了他们的道路。
    一双手轻轻拈起珠帘,骨节分明根根优美,珠帘被轻挑起,露出了帘后的一双美人目。
    文妃的嘴角用团扇遮住,眼波流转间只有入骨的风情。凤眸微睐,眉目间都是意味悠长的笑意。
    温庭弈稳下心神,冷冷看着对面的人。
    世子妃,我家娘娘心中有惑,特请世子妃入宫为娘娘解答心中疑惑。
    马车前站着一个面容阴冷的太监,温庭弈对他有几分印象,真是文妃的贴身太监宁山。
    面对眼前的情形,温庭弈默默在心中盘算了半晌,正想开口却看宁山抬抬手做了个优雅的请,打断了他的话。
    语气不咸不淡,透着一股狗仗人势的强硬:世子妃,请吧。
    *
    郊外的这座落寂别院外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院门紧闭,侧耳去听只能听见飒飒而过的风声,卷狭着无边的肃杀之气。陆绥在门口站定,只觉胸口一口气闷着,无端一种无力感。
    门没有上锁,一碰就开了。陆绥提脚踏入院中,眼前的一切未变,还是多年前的模样,处处都有时光的旧味道。
    陆绥微微颔首,再抬眼时掩去了眸中的情绪,稳下心神。
    避开了珩萧就是为了避免他看见自己事态,溜出来后他第一时间去了城中的驿馆,毫不意外地,城中所有的驿馆都没有叶宝璋的身影。
    叶宝璋一直就没有在城中停留。
    陆绥现下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却是当年知心的交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当时年少无依,时时刻刻倚靠着他,每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缠着自己的小屁孩,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心机深沉无所不用其极的幕后黑手。
    陆绥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西边的厢房门微微敞开,风一吹过,吹掀起一角素雅的门帘。陆绥抬脚走上前,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屋内还算是整洁,可见有人居住,看来叶宝璋果然一直以来都待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叶宝璋身边竟然没有人,整个大院里空空落落的。
    帷幔后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陆绥冷了神色,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屋中,不想刚走动了没两步就听床上传来一阵声响。
    叶宝璋满头冷汗地从睡梦中惊醒,听见帘外的声响还以为是红锦,二话不说就拉开了床帘。
    红
    和陆绥对视的瞬间,叶宝璋突然梗了一下,一双眼睛不自觉地瞪大,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乖乖吞回了肚子里。
    他的神色有些憔悴,看着陆绥的眼睛里全是破碎的光,鼻息粗重地喷洒出来,两人一时无言。
    良久以后,叶宝璋才攥了攥拳心,闭上了眼。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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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完结倒计时,突然舍不得温温和柿子,也舍不得花花和冰块,更舍不得叶宝璋和红锦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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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枉为君
    陆绥静静地看着叶宝璋,两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他抬脚走了两步, 一撩衣摆, 坐到了一边的雕花太师椅上。
    叶宝璋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起身, 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整好,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里衣就往下走。
    从他的角度看去,陆绥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不止一次,半张面容隐在一片阴影中,神色凝重,眉目之间都是浓浓的冷厉之气。
    叶宝璋蹙了蹙眉,只看陆绥的神色看不出来他知不知道一切的真相,因此也就佯作轻松地走上前,擦了擦额角的汗, 喉结一滚: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绥没吱声, 只转动脑袋侧过身看他,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叶宝璋有些发毛。
    叶宝璋攥了攥掌心, 只觉陆绥的反应不太正常, 稳下心神继续问道:哥, 王爷的事情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叶宝璋绷直了唇线,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着陆绥却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压压迫着自己, 让他感觉四肢僵硬, 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明明早就已经在心里勾画好了一切,从自己开始动手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一切,摒弃了所有的恩情仁义,为什么面对着这么失魂落魄的陆绥,他竟然生出了一种自己大错特错的感觉。
    什么时候筹划好的?
    陆绥冷不丁地开口问,只这一句,倒是没有再开口询问。
    一声晴天霹雳轰隆而下,直接把叶宝璋劈懵在当场。他似是不敢相信地扭了扭头,正好怼上了陆绥如同寒潭一般的眸子。
    陆绥的眼神冷得像是凝了冰渣子,透着股子灰心失望的冷意,这是叶宝璋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
    叶宝璋自小就喜欢跟在陆绥的身后,因为自己胆子笑得原因,从小到大都是靠陆绥的一双拳头保护。陆绥那时意气风发,又有皇太后的宠爱,几乎在皇宫里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陆绥却只护他,不问缘由地护着他。
    叶宝璋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色,缓缓闭上了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似是放弃了挣扎一般,和盘托出。
    你知道了。
    陆绥转回头不在看他,勾起唇角,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其实还有什么好问的呢,珩萧都把一切告诉他了,他还有什么必要来这里当面问他一句无关紧要。
    况且叶宝璋真的做的那么滴水不漏吗,真的有那么□□无缝吗?
    陆绥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笑自己果然愚蠢,自欺欺人的事情也会让自己碰到。他究竟是没有猜到呢还是不愿意相信呢?
    不愿意相信叶宝璋已不是记忆中纯真懵懂,只知道黏在自己身后的小屁孩;
    不愿意相信他一心护大的小屁孩从一开始就将他算计进了自己的计划中,把他当成了一枚棋子,极尽价值,随意抛掷。
    更不愿意相信人心摇摆如此,如今沧海桑田一瞬过,高山流水终成仇。
    为什么?陆绥的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这句话兜兜转转说出口。可刚一说出口,他却突然后悔了。
    他有些担心叶宝璋的回答,甚至有些不敢面对。
    叶宝璋慌了,连忙开口道: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害你,也不想害王府,我不想事情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慌里慌张地解释,祈帝不仁,我蜀王一脉虽是异族,但是我父王早已臣服大楚,从未有二心。是祈帝疑心深重诛杀我父王,他想要蜀王一脉灭绝哥,我父王做错了什么,我母妃做错了什么?
    他咬了咬后牙槽,像是想到了痛恨处,整个人的面容都开始扭曲,极尽狰狞。
    骨节发出咔嚓一声响,叶宝璋转过身子扣住陆绥的胳膊,沉声问道:哥,祈帝针对我们,我们为何要坐以待毙?
    从我亲眼目睹父王腰斩于市时我就下定决定一定要让这个狗皇帝付出代价,我要为我父王和母妃报仇。可是哥,你太软弱了,老王爷太软弱了,你们汝阳王府太软弱了!
    狗皇帝杀我父王母后,灭我一脉,我尚且知道报仇雪恨苦心筹谋,可是他借废太子一事诛你母妃,你又为何要忍气吞声?
    叶宝璋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将自己和陆绥的伤疤揭开血淋淋的一层,痛了自己的同时也在比陆绥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他的语气有着怪异的味道,极其痛苦却又极其洒脱。
    他装了这么久,如今被陆绥知道了也算是一种解脱,陆绥想知道什么他就告诉他什么,反正从他下定决心复仇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条复仇之路艰苦难行。
    他注定孤身独行。
    哥,你可以忍辱偷生我不可以,你可以忍气吞声我不可以,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我不可以。我筹谋多年只等这一朝翻云覆雨颠覆天下,我要灭了他的国,我要覆了他的位,我要臣服他的子民听我号令,我要拥护他的百姓对他横加指责。
    他是大楚的亡国君,是千古少有的荒淫昏君,我要他的污名永载史册,我要后人以他为耻不然,怎么够赔我父王的一条忠魂呢?
    陆绥冷眼瞧着他,瞳孔微缩,像是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疯子是谁,又像是想从他的疯癫模样中找回当初的几分影子。
    陆绥缓缓闭上眼睛,淡淡开口道:宝璋可王府又做错了什么?
    叶宝璋的表情裂开了一条缝隙,被他说的怔在了当场。
    他眨了眨眼,勾唇道:王府自然没错。
    可你害了我,害了我父王,害了珩萧,害了整个王府。
    我只是想让你造反,我逼不得已!不碰到王府和温庭弈你是不会动手的,我只是想逼你造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死老王爷,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叶宝璋定定看着他,眼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的意味,道:哥,反了吧求你了。
    可陆绥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叶宝璋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只能无奈地咬了咬唇。
    恰时这个时候,窗外飞来了一只黑羽鸟,振着翅膀钻到了屋内,停在了窗边的木桌上。
    叶宝璋快步取出它腿上的字条,仅仅看了一眼突然神色巨变:这个疯女人,就是个疯子。
    *
    皇宫内,金龙殿,满室药香,传来一声略微压抑的咳嗽声。
    温庭弈坐在金龙殿的偏殿里,桌上摆着茶水,他从被压到这里以后就没有再碰过这里的任何东西,安心等着今天的正主。
    果然,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朝着门内逼近。
    温庭弈缓缓睁开眼,从座上起身,等看清了来人才行礼:臣参见陛下。
    祈帝无力地摆摆袖子,从鼻孔里哼出几口残气:起来吧。
    他由宫人搀扶着坐到一边的软椅上,轻声地咳嗽了两声。
    温庭弈依言起身,规规矩矩站着。祈帝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怎么,见了朕不害怕?
    祈帝从袖子里拿出那张明黄的无字诏书,径直扔到了温庭弈的面前,不屑一笑:朕早知先帝对朕心有防备,势必会让老温侯留有把柄。
    果然。
    他无声地笑了笑,而后抬眼瞧着温庭弈道:怎的,如今觉得朕荒淫无度,请出父王的圣旨想要废了朕?
    温庭弈沉默不语,只是低垂了眼睫,在祈帝的眼里却是他懒得搭理自己,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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