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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直男——园有星(10)

    贺老师来一个啊!他马上转移目标,期待地看向贺征。
    贺征知道逃不过,淡定地说稍等,回房拿了个东西下来。
    什么什么?瑞秋好奇:还有道具的?准备充分啊贺老师你们演员就是好,演什么是不是都要学一下?
    嗯,贺征将一把蛇皮刀鞘的匕首拔出,寒光一闪:学了不少。
    江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匕首不是那种水果刀形的,不如说更像短刀。
    贺征反手转了个娴熟的花儿,带动手臂肌肉线条前后拉伸,力量感从视觉里迸发出来。帅得他心脏狂跳。
    高中女生谁不喜欢看校草转篮球,一个个恨不得站在操场边扒着铁丝网尖叫。
    江昀早过了会被这种小把戏糊弄的年纪,看到校园剧里这种桥段心如止水,还会嗤之以鼻,尽管他自己年少无知时也练过。
    可贺征转个刀,直接把他打回原形。
    事实证明,这把戏有没有用,区别在人。
    江昀想象一下贺征转篮球还是受不了。
    大家啦啦队似的应援一番,贺征说:叫什么?还没开始呢。这是我拍《功业》的时候跟一个武指学的,你们看着
    他把刀鞘随手一扔,那蛇皮棍就朝着江昀的方向去了。
    江昀下意识伸手一接,怔了怔,眼睛瞟到贺征那儿,顿时被吓了一跳。
    贺征把短刀往天上一甩,开锋的利刃唰唰转着圈,寒光一闪一闪。落下时他伸手一接,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刀柄。
    前后不过两秒,江昀连个气儿都没接上,就结束了。
    但惊吓一点没少,他感觉冷汗直冒,浑身的热气都快被吓没了。
    这特么一失误手不就没了!?
    天哪!小禾先忍不住了,长长尖叫:这个太帅了吧为什么电影里没有
    不符合人物形象,有点太炫了,后来剪掉了。贺征说着又抛了一次。
    江昀眼睛都瞪圆了。
    他张口结舌,刚想说别抛了注意安全,就见贺征目光撩到了他这儿。
    只一眼,贺征明显一顿,就笑开了。
    江昀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有什么好笑的?
    可这一笑坏了事。他注意力一分散,手上劲儿歪了,那把刀被抛出一个明显的角度。
    瑞秋正叭叭地赞美贺老师神勇无敌,利刃就哆一声插在了他面前的桌上,还发出了嗡的绕梁余音。
    赞美的后半句卡在嗓子里的瑞秋脸色一变: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刀抽出来。
    江昀头皮发麻,第一个冲上去把手里的刀鞘穿在了这只不好驾驭的刀上。
    贺征讪讪:失误。
    我们懂,失误失误。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他,把他摁回座位。江昀把宝刀抱在怀里看得紧紧的,心想征哥今天酒喝得不少可千万不能把刀还回去了!
    这一惊吓让全桌都冷静下来,静默了一会儿,羽茜第一个感慨起来。
    贺征喝多了吧,我跟他合作的时候他真的没这么现过。
    羽茜姐对贺老师什么印象啊?陈恋恋问。
    挺酷的吧。羽茜笑了笑:大男子主义,很会照顾人,有时候也蛮讨厌的,很不懂女孩子的心。
    她这么说,就是让人来问的。
    果然陈恋恋马上接话,好奇问为什么这么说啊。
    江昀有点酸,面无表情地听着。
    羽茜说他俩以前合作过一个电影,贺征对大家的要求都蛮严的,尤其讨厌别人迟到早退。当时组里有个嘴甜的小姑娘,是个场务,很会来事儿,跟大家关系都蛮好的。
    有天她发烧,撑着没说,帮忙抬箱子的时候出了一身虚汗,但大家都忙,谁也没发现。还是贺征第一个注意到的,让她回去休息。
    很体贴啊!小禾听得一脸向往:哪里讨厌了
    但他把人骂了一通,好凶。羽茜说:因为小姑娘前一天穿了件露脐装,他说人不知道管理自己。
    众人一齐朝贺征看。
    贺征捏着一只筷子,皱着眉问:那天降温很厉害,还是外景,风大得幕布都吹跑了,演员恨不得裹棉袄。组里最不怕冷的摄像也穿了长袖。她很突兀,我才注意到的,说了她两句。
    羽茜:但人家发烧了,你就不能等她好了再教育?
    贺征说:发烧难道不是她的错吗。
    除了江昀外剩下的人一起有节奏的啧啧啧。
    羽茜说:看吧,就是这样,跟他合作过的就懂。不信你们问昀昀。
    江昀正在心里打抱不平,突然被cue了一下,下意识坐直:什么?
    问你贺老师凶不凶?
    江昀摇头。
    瑞秋:哎你这个人不诚恳。
    江昀皱眉:征哥很好。他一直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顿了顿又补充:而且真的不凶。对大家都很好。
    羽茜咂摸着,好像品尝出了一点似有若无的敌意,倒也不生气,而是笑着给他递话:怎么个耐心法儿啊?
    江昀下意识看了眼贺征。
    男人有着英俊深邃的轮廓,不笑不动时的确有点凶。
    此刻贺征不给自己辩解,脸颊因为喝酒微微泛出一点红意来,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点好奇和探究。
    江昀心里咯噔一声,刚刚想说的话闷了回去,有点犹豫了。
    他是不是表现得太急切了?
    明明只是想普通的参加节目,看看征哥,和他道个别并没有进一步的意思,也不想拉他炒作。
    但他说的话却有这个嫌疑。
    但是他又真的很想说说贺征的好,而不是听凭羽茜给贺征立这种不体贴,凶巴巴,大男子主义之类的人设。
    他知道贺征不是这样的人。
    昀昀真的好腼腆哦陈恋恋见他久久不说话,调侃道:你这样比贺老师还难追女生啊!现在的女孩子会喜欢强硬一点的,难怪绯闻不多诶?昀昀难道没谈过恋爱吗?和joe也没有吗?
    joe是个女团偶像,以前公司安排炒过一阵。
    没有。江昀心一横,想自己都要退圈了,说两句也没什么吧,干巴巴地说:贺老师不凶,我们以前一起拍过《桃酒七》。有次我干了个蠢事,最后贺老师救了我。
    一旦开了个头,江昀也就顺畅了。
    彼时那部剧已经拍到中期,经过一开始的落水拿浴巾事件,江昀已经和贺征搭上了话,成为里剧组里数量庞大演职人员中的点头之交。
    江昀的角色虽然无关紧要,却贯穿始终,因此在剧组里呆的时间很长。
    他还负责片尾曲的制作演唱,因此经常拿个小本子,塞个耳机,搬个折叠凳坐在不碍事的地方找灵感。
    他没戏的时候就看贺征演戏。
    贺征的角色其中一世是个将军,铁甲银盔,鲜衣怒马,从扬着黄沙的城门踏踏进来,银枪反射着刺眼的日光。
    这样的镜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重来了十几次,每次都要等十多分钟,连他的助理都缩在大阳伞下面睡着了,江昀却从头看到尾。
    好像怎么也看不腻。
    也许是因为送过一次浴巾,还帮他脱过鞋,江昀发现贺征对他很有印象。
    有几次他叫不出对手戏女演员的名字,见到他却记得叫江昀。
    被直呼其名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奖赏,江昀两个字从贺征嘴里说出来,让他格外心悸。
    然而江昀的写歌之路不是很顺利,经常缩在板凳上原地发呆,有时候戏拍到后半夜,大家都走了他还没走,直到他的助理收拾完回来找他,或者小太阳的供电被切断。
    习惯一旦养成,那次被困在雪山山顶,江昀真是一点也不意外了。
    只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蠢。
    那次剧组把全员拉到俄罗斯一个雪场,拍雪山戏。
    雪山很高,第一天搬运器材时用车队开了山路,后来人员上下山都是靠缆车了。
    江昀的戏份等到最后一天才拍,没什么难度,轻松结束。他就照例掏出折叠小板凳,在山顶找了个平地,哆哆嗦嗦找灵感。
    山顶雪不厚,拨开还能看到枯草,再下面有板结的冻土。朝远处眺望,山峦间蒙上淡淡蓝翳,与铅灰蓝天相接。
    太阳晒得暖烘烘的,江昀不知怎么打了个盹。
    等到头往下一栽,把自己磕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而四周一片寂静。
    他心里有点慌,猛地站起来,脚麻得他一个踉跄。
    身前林子里惊出两只飞鸟,盘旋着打天上过去。
    鸟扑扇翅膀的声音平息后,是真的没了半点动静。
    哐哐响的缆车停了,晴天几乎无风,山顶上转一圈,更是找不到半个人影,只有江昀和他的小板凳。
    这种体验在人口密集的国家是很少有的。
    即便是凌晨四五点,城市街道上总有闪着远光灯飞驰的车辆,按照值班表起床呼着白汽扫地的环卫工人,推着车出来卖早点的小摊贩。
    但此时此刻,好像全世界都空了,只剩下自己。
    江昀慌了半分钟,智商上线,猜他是被剧组给忘了。
    今天本来就是最后一天拍摄,如果顺利提早结束,大家应该坐车下了山。
    器材搬起来乱糟糟的,好几辆车也不知道谁上了哪辆,自己的助理又是个整天玩手机的马大哈他还没来得及跟公司说换助理的事。
    怪他睡过头。
    好在现代社会,通讯便捷江昀从兜里掏出手机,iPhone屏幕只坚持了两秒,风中残烛地熄火了。
    操。
    江昀当时是非常震惊的。
    他手机刚换没多久,往常撑一天电量妥妥儿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低温,就这么不凑巧。
    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弱智。
    江昀脑子里上演着宛如银河系里大小星球撞击的特效,纷纷杂杂的念头绕来绕去,最后凝结成一句话上山时他们看到了熊出没的标志。
    是真的吗。
    连江昀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恐惧,和这种荒无人烟的野外,会正好刺激到他的灵感。
    他满眼都是那轮橙到近乎紫色的巨大落日,身后的森林仿佛大开的熊口,自己的心跳就是擂出的鼓点。
    他重新在板凳上落座,因为手机不能录音而掏出笔,趁着那万丈红光在纸上拼命写。
    最后是征哥发现我没回去的。
    江昀说得嗓子哑了,接过瑞秋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因为车子不好开,他特地叫了人把缆车开开了,坐上来找到我
    他骂你了吗?瑞秋兴致勃勃。
    没有。江昀垂眸:他发现我在写歌,就站那儿等我了,一直等到我写完,太阳也落山了真的很有耐心。
    哇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忍不住哗哗叫,陈恋恋不住拿眼睛瞟贺征:真的有这回事儿?为什么贺老师那次没骂人啊?
    贺征抱臂,挑了挑眉:谁说的,我事后当然骂他了,多危险啊。
    没有,江昀哑声强调:是我的错。
    大家又哗哗乱叫。
    江昀脸都红了,不知道他们在叫什么。
    这难道不是贺征有耐心的表现吗?
    天知道他把旋律记完,回过神来,心慌慌地想要坐这儿过夜了一转身看见贺征站在他身后的心情。
    虽然表情不怎么好看,但贺征还静静站了那么久。甚至为了不打扰他,让别的工作人员先下山了。
    久到江昀几乎生出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来。
    虽然事后证明,那只是贺征对于每一个普通创作者的尊重而已,不代表他喜欢自己,而是他人好,有教养,体贴温柔耐心。
    江昀在心里堆砌无数个赞美。
    行了行了,羽茜笑着说:我不跟你争,你征哥最好行了吧?
    江昀:不是。
    不好?贺征调侃道,看着心情不错。
    江昀张口结舌,发现怎么说都是错,索性闭嘴了。
    这个话题就算过去,除了小禾还没听够,其他人都十分默契地转到别的东西上面。
    小禾以外五个人,陈恋恋瑞秋和江昀都算搞音乐的,真要说起来也有话题。
    江昀今天话讲的着实不少,赶上前几天的总和了,聊到快散场,小禾感叹了一句。
    唉,要是江昀老师能唱歌就好了,我好想听那首《rabbit》啊。
    江昀最初在网上火起来,就是翻唱这首《rabbit》。
    当时他穿一件白色连帽衫,眉眼干净温和,声音清冷缱绻,把这首非常安静,又暗潮汹涌的歌演绎得近乎完美。
    听众说,江昀站在无尽的冰原上,唱出了脚下无声喷发的火山。
    他早年很多粉都拿这首歌来证明他的天赋,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没能对得起这些曾经看好他的人。
    但江昀仍旧感激小禾提起这首歌。
    原来他真的还有人记得。
    我唱给你听吧,音准可能控制不好。江昀说:祝你生日快乐。
    真的么!?小禾猛地抬头。
    嗯,他转向摄像:可以不拍这段吗?
    贺征盯他很久了,眉间紧紧蹙着,似乎有不满。但江昀没看到,他最终也没阻止。
    见摄像问了编导得到肯定的回复,江昀轻轻敲起纸箱,唱道。
    Every sentiment hangs around,
    No longer than a minute or two,
    I find I keep falling for love,
    But I cant seem to follow it through。
    So run, little rabbit run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