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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直男——园有星(12)

    时机太晚,已经硬了。
    江昀面无表情地提起刀,让刀背朝下,答道:剁糖。
    说着,刀背哐哐敲在木桌上,硬糖屑四散飞溅。
    这一幕惊心动魄,瑞秋来到近前,咽了咽口水。
    他扯了扯贺征的衣袖,在震动中说:他怎么啦这是?他今天不高兴?
    贺征瞥了他一眼,悻悻:大概吧。
    俩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通,江昀把糖剁好了。一块块拇指指节大小,虽然形状各异,大小却还算均匀。
    透明的浅褐色里,搅和着绿色的碎屑,猛一看黑黑的,卖相实在说不上好。
    他拈起一个扔在嘴里。
    糖液煮的有点过火,就算它焦糖风味吧。薄荷味恰到好处,自己捣的新鲜薄荷叶,没有香精,味道纯正。
    除了有点甜,卖相不太好,其他倒还不错。
    他一愣神,瑞秋和贺征一左一右伸出手,各拿了一颗。
    好吃吗?江昀问。
    嗯!瑞秋眼睛一亮,鼓着腮帮含糊说:还阔以厚,比我想象的好。
    贺征:不错。
    江昀一夜的烦闷因为一句不错,消退了大半。
    他终于笑了笑,把糖倒在垫着叶子的竹编篮子里。
    瑞秋问:怎么突然做这个?招待客人的吗?
    给你们吃的,随便做了点。江昀说:少抽点烟。
    贺征手顿了顿,抓了一把包在叶子里,塞进口袋。
    小禾临近中午才起床,吃了顿午饭,留下礼物离开了静水客栈。
    她用彩线编了五条幸运绳,虽然不值钱,但饱含心意。
    五人依次去会议室录了单独访谈,得到了小禾写给每个人的信。
    江昀出来的时候,把那条幸运绳绑在了手上。
    昨天几乎没睡,他困得很。在工作人员轮番吃饭的午休时间,江昀偷懒,趴在餐桌上打了个盹。
    意识回笼时,贺征正坐在他身边,跟羽茜和陈恋恋说话。
    声音很轻,压在喉咙里,带出男性酥哑的震动。
    他昨天睡得晚。贺征说:我两点多出来一次,看见厨房散着薄荷糖的材料,应该是他睡前做的。早上又很早起来了。
    陈恋恋说:为什么这么拼呀?
    厨房只有一个,不能占用做饭的时间。羽茜说。
    大概吧。糖你们吃了吗?贺征说。
    还没。
    你们怕胖不吃给我,味道还可以
    江昀已经醒了,但他一动不动。贺征离他特别近,近到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热量。
    昨晚为了学习怎么做个直男,他看了无数的帖子。
    那些故意装邋遢,做弱智,降低审美的举动杀了他也做不出来,倒是有一个系列,给了他源源不断的灵感。
    那个话题叫[直男究竟能有多gay]。
    里头讲的例子,一半都能套在贺征身上。偏偏这就是直男。
    江昀目瞪口呆地看,心想直男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接吻也是直男,doi也是直男,总之我说直男你说是直男?是!
    这个思路简直太好了。
    江昀就想做这样一个直男。
    始终铭记做直男的准则,是胸怀坦荡,干什么都顶天立地,理直气壮。最忌心虚,不能忸怩作态。
    此刻贺征就在他身边。
    江昀头埋着,眼睛微偏,能看到贺征的腰,还有顺着衣服滑进裤子的美景。
    他心一横,嘴里嘟囔着什么,茫然抬头。贺征看到,问:醒了?
    江昀装作没睡醒的样子,哑着喉咙嗯了声,而后往贺征身上歪倒,重重靠在对方温热强壮的身侧。
    贺征咳了咳:醒醒江昀?醒醒!
    江昀心中暗暗啧了声,撑着贺征的大腿坐直,迷茫问:啊,我又睡着了?
    贺征:嗯,坐好。
    江昀这才收回手。
    对面看着他俩的女孩子说不上觉得哪儿古怪,只好转移话题,说起原本来讨论的事,扩建客房。
    有一就有二,他们布置客房已经有了经验,这并不难。
    至于分工,江昀仍然领了缝被套床单的工作。
    他说昨天睡得不好,今天不想出去。
    这理由合情合理,大家欣然同意。江昀领了工具在餐桌上铺开布料,开始剪裁。
    江昀又不高兴了。
    直男不是很喜欢身体接触吗,为什么他靠在贺征身上,对方有点紧绷?
    这是嫌弃他的意思?
    跟别人可以勾肩搭背,他不过是摸了下大腿,这就嫌弃了?
    将近四点,导演组将大家全都喊了回来,宣布要开一个突发任务洗衣服。
    什么?瑞秋双手全是土,刚刚还在外面扒辣椒做盆栽呢,闻言大惊:洗什么衣服?
    洗你们自己的衣服,导演憨厚笑:几天过去了,你们应该适应了自己独处的生活,但我了解到,你们中有几个人,衣服只换不洗如果客人有要求,你们甚至得会洗衣服。现节目仅仅要求你们洗自己的,已经很优待了。
    导演一边公开羞辱大家,一边呆着摄像小哥去他们房间突击检查
    江昀默不作声地跟在最后。
    兄弟不要吧!求求你们啦!瑞秋是第一个,上楼时苦口婆心地叨叨叨:给我留点面子,不要拍我房间的样子,放过我你就是我铁子,我明天给你包饺子
    众人:
    房间门一开,饶是江昀做好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瑞秋是在房间里玩闪耀暖暖了吗。
    除了他睡觉的那一小块地方,从地板到窗外,堆的全都是衣服。靠墙有个组合式衣架,应该是他自己带的,挂满衣服不谈,横杆上也堆满了。
    床头柜上瓶瓶罐罐堆叠,估计有更多放在洗手间了。手机线电脑线平板线七拐八扭地扔在地上。
    你这些衣服能把外面的湖洗干。羽茜半晌道。
    瑞秋挠墙。
    下一个是陈恋恋,出乎意料,她的房间非常干净,窗帘内侧支着衣架,有两件衣服刚刚洗过。内衣她先进去收起来了。
    羽茜倒是把这几天穿过的衣服扔在了脏衣篮里,大概是想等助理来了给她,但在节目里不会这么说。她被大家大肆嘲笑一番,脸热地把篮子搬出了门。
    然后是贺征。
    房门一开,入目有点小乱,但属于随手收拾一下就干净了的范畴。
    只能说他早上起得急,没整理。
    桌上有本电话簿。
    这年头还有人用电话簿这种古董,导演组都惊了,对着它拍了半天。
    导演问他能不能打开看,贺征坚决拒绝,摄像只能含恨移开。
    哇,好几个打火机!瑞秋跑到烟灰缸旁边:一二三四为啥带这么多?
    贺征随口道:没你的护肤品多。有几个是我收拾出来的,放在包里一直不用就忘了。
    陈恋恋在阳台喊:哇,贺老师有晾衣服诶!为啥是外套?洗过没啊?
    贺征已经拉不住人了,无奈站在窗帘旁边:没有,别碰,是我晾着散烟味儿的。
    江昀没进去翻找,在门边看着。
    他目光瞟向阳台,一面忍不住在意,心想这是不是为了我一面又唾弃自己自作多情。
    扫荡完毕后数一数,贺征堆的衣服比羽茜多多了,他在外面跑的多,又干活儿,又出汗又容易脏。收拾出了一座山。
    贺征似乎为自己不洗衣服感到心安理得,不仅不脸红,反而破罐破摔。
    我从不洗衣服,也不会。
    江昀正不爽,闻言呛他一句:连衣服都不会洗,你好意思说自己成年人吗?
    众人神色各异的看他。
    江昀:
    半小时后,江昀坐在院子里洗贺征的衣服。
    大盆泡得满满的,放在压水井旁,他撸着袖子使劲搓,搓出五彩斑斓的肥皂泡。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帮他洗?
    江昀脑袋一片浆糊,焦虑地想,操,怎么这么多。
    第17章
    贺征站在门廊下,看江昀洗衣服,手里做家具的图纸被他折了几道,不像认真看的样子。
    你就欺负他吧。羽茜路过他身后,幽幽说了声。
    贺征没回头,笑笑转去了后院。
    节目组宣布好消息,第一位客人小禾走了以后,静水客栈又迎来了一个新订单有对情侣后天过来,定了一个双人间。
    这破客栈哪儿来的双人间?大家不得商量了一下,明天加班加点,把一间大些的新客房布置出来。
    江昀一边搓衣服一边想着他明天要做的事情。
    被单不用他缝了,大家颇有默契地交给了陈恋恋,而羽茜主动要求做饭。
    剩下搬搬抬抬敲敲打打的活儿,由三位男士全权负责。
    今晚不能再晚睡了,江昀心想,他已经有点洗困了
    昀昀。陈恋恋突然出现,江昀吓了一跳,面上却没什么表现,只拿眼睛表示了一下疑问。
    红包拿到了吗?陈恋恋不知从哪儿拎了个板凳,坐在大盆对面,好像要跟他谈心似的。
    江昀啊了一声。
    红包就是礼物资金,是节目组单独发给每个人的。
    之前说好每接一单客人,就发两百块,后天一下要来俩,红包也厚了一倍。
    这钱一开始大家还会互相打探,现在知道有些人死活不说,大家也都当做没这回事了。
    江昀不知道陈恋恋为什么跟他打听,他像是会把计划到处说的那种人吗?
    你是不是打算给贺老师送个大礼啊?陈恋恋问。
    江昀:
    江昀不得不立刻公开了他的计划。
    礼物本来就是给大家的。江昀无精打采地说:征哥当然有份,你们也都会有。客人也会有,节目快录完要是有剩,导演他们我也送。
    摄像机正在不远处拍着,江昀知道自己说的话全都会被收音。
    这几天他也习惯了,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话,让他说十遍都行。
    陈恋恋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像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做了这么个决定,又像震惊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我还以为你嗯她看着盆里因为搓洗不断溢出的泡沫:对贺老师特别好,你那个薄荷糖是为他做的吧?嘿嘿,我们都只是沾光哦
    陈恋恋。江昀忽然叫她名字。
    陈恋恋愣了一下,眼睛睁大:什么?
    江昀说:我得罪过你吗?你一直向别人暗示我性向有问题。
    陈恋恋猝不及防,背后直冒冷汗,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贺征说过,不用怕摄像。
    就算他说些不恰当的话,只要这话足够不恰当,就不会被剪进节目里。他相信,节目组比他更不希望搞出这种噱头,毕竟是原则问题。
    江昀真的有点讨厌她,说:你说实话,我哪里惹了你,我跟你道歉。
    陈恋恋:
    但别再拿贺征说事,江昀说:我很烦这个。
    说出这句,江昀竟然觉得很爽。
    陈恋恋几次三番阴阳怪气,他忍很久了。现在知道贺征反感这个,他更不想被人误会到说话都尴尬。
    坐在小板凳上的陈恋恋目瞪口呆,反应了足足十秒,才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起身跑了,凳子都没要。
    江昀不管她,自顾自洗衣服。
    陈恋恋自然不会跟任何人提这件事,大家平稳度过一天,布置好第二间客房,新一组客人也快到了。
    简单吃过早饭,贺征和瑞秋去地里逛了一圈,摘回来很多乱七八糟的蔬果。
    因为昨天的饭是女生组做的,他默认今天他下厨,蹲在菜篮子旁边挑挑拣拣,想着晚上做什么。
    有一捧栗子,是跟村民换的,可以做个板栗炖鸡。
    板栗做甜品也不错,看来今后有钱可以考虑换个烤箱什么的。
    这是什么?柿饼?
    是柿饼。贺征洗了个手回来,甩甩水:走到大路上看见有人家正在开坛,是今年新收的柿子做的。
    江昀啊了一声,有点高兴:刚做好的啊。
    喜欢柿饼?贺征问。
    还可以。
    拿个尝尝啊,你放回去干嘛。贺征拍他后脑勺:跟谁客气呢。
    柿饼这种东西,跟奶茶一样是恶魔的食物,江昀从离家出来再没吃过了。
    纯天然的甜食,还带着柿子的果香,咬开后,褐色的果肉拉出一缕缕的丝,和他小时候吃的不太一样。
    江昀撕着吃,手上剩了一半,观察着发呆。
    贺征把一麻袋玉米送去耳房,出来看到江昀还站在原地,盯着柿饼看。
    怎么样啊?他走到近前,张开手看看有点脏。
    江昀天马行空的思路还没拐回来,反应慢了半拍,就见贺征低头把半个柿饼从他手上叼走了。
    江昀:
    贺征嚼了两下吞下去,皱起眉:太甜了。
    江昀:
    对了,你一会儿跟我去镇口接人。贺征拍拍手上的灰。
    为什么?江昀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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