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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跪求我原谅[穿书]——风休住(43)

    傅清的手指在剑柄上上下拂过,心中稍有烦躁,但总算有了些眉目。
    前世他对莫子阑寄予厚望时,曾与他一同处理过许多事务,也曾有过陷害一类。若是莫子阑有心解决事端,便不用担心他的立场与能力。今生的莫子阑或许历练少了,但他态度如何,傅清还是自信能够看出来的。
    只是他信得过莫子阑,旁人却未必。
    傅清察觉到段青川问询的目光,便直勾勾地与那仿佛蕴含了坚冰的眼神对视。
    他缓缓道:我信他。
    莫子阑的身子骤然一颤,之前那近乎自暴自弃的语气,骤然间消失无踪了。他的视线跳了几跳,想要回头,却硬生生克制住了,只小声道:谢谢师尊。
    嗯。傅清这时也没什么心思与他说什么,只看着段青川,等他发话。
    段青川没回答他,视线又转回莫子阑身上:还有一事。此处魔物为何突然暴动?
    莫子阑抬眸看了看他,语气中尽是疑惑:因为我之前快要入魔了师伯不知道吗?
    嗯?
    段青川只发出了个上挑的尾声,看向了傅清。
    莫子阑开口时,傅清心中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如今更是在段青川的审视下无处遁形,只能硬着头皮道:他身上连着天机,他若入魔,魔域封印必破。
    段青川的眼神骤然变了。一丝杀意如同远方的云,刻在天空上,在人无知无觉时就已经悬在头顶。
    莫子阑全身僵了一瞬,寒毛尽数竖起。
    师兄。
    那杀意全冲着莫子阑去,傅清却察觉了莫子阑的僵硬,出声呵止。
    话音落定,杀意也荡然无存。
    只留下段青川冷冷的话语回荡:傅清。
    嗯。傅清的声音像是干涸井口的最后一瓢水,平素的清冷早□□涸逼入绝路。
    他喉结不安地动了动,又听段青川道:瞒的不错。
    傅清利落道:此事是我之过。待一切解决后,我回寒川境领罚。
    段青川看了他一眼:不用。他不出事,你何错之有?
    陡然间,如同哽在心头的冰雪消融,傅清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对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莫子阑,他的语气便强硬了些:不许入魔。
    这话任性极了。他自己都还未必能保持灵台清净不染凡尘,就对旁人说不许入魔,实在太霸道了。
    只是在场两人,全都习惯了他在这事上的坚决与任性,莫子阑甚至笑着回了句:师尊说的是。
    分明事关莫子阑的性命,这小孩却比他还要悠哉,仿佛受审的是自己,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你应当还有能与我说的。段青川却没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此次暴动的魔物,并非全是封印中放出的。
    傅清:可能是封印破除的前兆。他血脉里有东西与魔物共鸣。
    呸。傅清在心中道。
    今生他看出来,莫子阑与寻常修士不同,入魔与否经常就在一念间。要说他入魔能引起魔物暴动,那修真界就永无宁日了。
    这小孩能强行压制魔物,或许也有法子让它们狂躁。
    让它们狂躁,却约束着不让他们扩散到人多的地方,多半是莫子阑主观控制的。
    只是说了天机就算了,要是让师兄知道莫子阑能够操纵魔物,这事便更难解释了。
    可现在僵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傅清刚想说些什么,让段青川对莫子阑放下戒心,便见面前的莫子阑身形晃了一下,而后朝他这边倒来。
    傅清上前接住他,发觉小孩呼吸平稳,只是体内虚耗严重,因而昏迷了。
    他抬头与段青川对视一眼,只见后者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转过了身:走吧。
    傅清抱着莫子阑跟上,又听段青川道:本还有话问他的,直接告诉你也一样。
    师兄说。
    他在这座竹坞里下了魔阵,需要精纯的魔息催动。
    傅清的思绪陡然乱了一瞬:那魔阵现在呢?
    没催动。魔息一直不够。
    傅清松了口气,又问:师兄可能认出,这魔阵的功用?
    困阵。段青川语气毫无波澜,若是成了,你就算用出浑身解数,也难逃罗网。你护他心好,别昏了头脑。
    是。
    傅清轻轻应了,垂头看向怀里的莫子阑。
    少年睡颜安稳,仿佛之前那个在他怀里哭得停不住的不是他一样。
    他唇色还殷红,可以看出之前经历了什么。
    傅清的耳根稍微有些烧,他报复般在莫子阑的唇上拧了一下,而后毫不留恋地把人推走。
    莫子阑的手无意识地朝他抓来,傅清也没理,用灵力将他圈起来带着走。
    繁杂的思绪让他一时难以理清。
    方才段青川说出困阵二字时,傅清几乎是霎时间想起了前世的莫子阑。
    到最绝望的时候,这小孩想的永远是将他困在身边。
    傅清不想重温那场噩梦,前世的一幕幕却在他面前闪过,最终停在了那张毁了一半的传讯符上。
    有人用魔修手段破了段青川的无情道傅清心中念着这几个字,抬头看向段青川的背影。
    从进入寒川境以来,大师兄和师尊就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峦,让人叹为观止。在那张传讯符之前,傅清从没想过,会有人能破了段青川的无情道。
    也正是没想到,才酿成了那种后果。
    他于是开口唤:师兄,你觉得会不会有人能破了你的无情道?
    不会。段青川答得斩钉截铁。
    师兄。傅清又叫了一次。
    段青川沉默了一会儿,道:若你与秦乐风有事,或许可以。
    傅清应了声。或许前世是莫子阑拿他要挟,与师兄对峙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段青川与他一样,不爱管俗物,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被动摇。要么便是莫子阑将那时他的情况给师兄看了。他那时受制于人,又守着傀儡咒的秘密,把自己折磨得凄苦,若是莫子阑那时再说些什么,倒是有可能逼得师兄勃然大怒。
    傅清想了又想,实在没法将莫子阑与这种拿他要挟段青川的下作行为联系起来。
    又听段青川道:或是亲近之人暗害。世上有不少魔道手段可以破无情道。
    仿佛天光破了层云,傅清陡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只因那传讯符是莫子阑拿来,又提了魔道手段,才让他觉得是莫子阑杀了段青川,来朝他炫耀。
    作者有话要说:莫子阑:我终于可以摆脱这口锅了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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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破局(三)
    可如果段青川的死, 其实与莫子阑无关呢?他只说自己抢了传讯符, 多的没说,傅清便下意识地栽在了他身上。
    亲近之人暗害,懂得魔道手段青川剑尊身边会有这种人?傅清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怖。
    若是真有, 那前世许多事情,都要重新清算。
    傅清于是又叫了段青川一声。
    怎么?
    我不知道肖逢逢为什么会去寒川境, 秦乐风有和你说吗?
    说是心情不好,段青川平静道,有传言说秦乐风想收徒,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傅清回想了一下, 这等传言, 他似乎在归一宗中也听到过, 他试探着问,是不是叫何霄?
    是。
    何霄。傅清想起了之前在心魔秘境里看见的情景。他一直觉得那秘境可信度不高,如今却要考虑一下,何霄假传他的意思逼莫子阑入魔场面是不是真实的了。
    前世在寒川境里只有四人。他,师兄,两个徒弟。
    段青川与归一宗关系不亲不近, 若是有人暗害,此人出在寒川境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况且何霄是天命的男主,本应潇洒正直才对。总不至于因为他救了莫子阑, 就变了个性子。
    傅清想了一会儿,还是朝段青川道:我想试试他。
    段青川在半路上就与傅清分道扬镳了。
    见傅清放心不下莫子阑,他便提出自己去清除阴阙域的魔物。
    只剩了些许,不用费什么事。
    傅清虽然于心有愧,却还是听了段青川的话。
    段青川走前,他又问了句:谢迟现在在哪里?
    闭关了,前些日子就没出现。段青川对这位名不副实的师叔没什么感情,冷冷道,临阵闭关,便是突破了,也让人不齿。
    傅清轻咦一声:他前些时候出来过,似是已经突破,拿魔物试了,大胜归来。我以为他总该出几分力了。
    那要问他。段青川道,走了。
    说完,也不等傅清与他道别,自顾自便御剑走了。
    一袭白衣倏忽间在眼前消失,傅清带着莫子阑,一路行过阴阙域或断壁残垣或苟延残喘的地界,从扶云境过了一趟,却没停下,直接回了寒川境。
    进了尊域不久,就接到了秦乐风的传讯。傅清便将莫子阑的话告诉他了。
    秦乐风心思玲珑,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他下一步的打算,最终道:等你空了,一起去试试谢迟。
    谢迟闭关,不好找他。
    那找他徒弟。有师兄在,还怕问不出来?
    一笔一划,遒劲飘逸,极有秦乐风的特色。
    傅清微微抿了抿唇,回了句:谢了。
    不是谢他帮自己洗脱莫子阑的名声,而是谢他宽限了自己时间。
    他本应立即去查肖逢逢的死,只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心中有股奇怪的感情,也不伤感,只是跳的让人心慌,好像只有无时无刻不看着莫子阑,才会消停些。
    实在太会让人操心了。
    莫子阑躺在床上。少年的样子已经有了前世的八分相像,耐看却青涩。傅清拿视线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又看了看他骨骼的走向,肌肉的线条,直到被被子盖住的部分。
    他前世因着教学的缘故,同样对莫子阑的身子了若指掌。只是哪次看得时候,心里也没有半分波澜,如今却愈发感觉古怪起来。
    他好像有点明白,莫子阑为什么那么喜欢黏着他了。
    他一度怀疑莫子阑给他下了什么阴招。今生接触的越多,越觉得这小孩可恨又可爱。傅清甚至在他身上,看见了很久之前的自己的影子。之前在莫子阑心魔里看见的那些扭曲肢体,他其实不是很陌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有过那样的心魔,只是那时他是厌弃自己才有此心魔的罢了。
    被狠狠气了一场,还能对莫子阑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情愫。真是魔怔了。傅清收回视线,用手指轻轻划过莫子阑的面颊。
    滑到唇边时,却察觉到了点柔软而湿润的触感。
    他动作不停,从莫子阑舌头的纠缠中脱出,而后在他脸上擦了擦,将手上的痕迹擦干。而后淡淡道:醒了。
    莫子阑笑盈盈地应了声,看起来倒不虚弱,甚至有几分乖巧:嗯。
    像是看傅清不像愁苦的模样,莫子阑忽然道:师尊,我不开心。
    你还活着,就该躲在被子里笑了。傅清不接茬。
    他其实知道莫子阑指的是什么。
    段青川去的确实很巧,巧到莫子阑刚生了贼胆,就被硬生生逼了回去。
    他扫了莫子阑一眼:还小,别想那么多。
    莫子阑笑得更开怀,笑容中却有了些许虚张声势的怒意:我还小不小,师尊不知道吗?
    他展颜一笑时,敛去了过去的不安,只剩下了纯粹的喜,倒是与平时看起来不同。
    傅清将视线收回:小的很。
    他前后两世加起来,不知道比莫子阑年纪大了多少。
    他又道:慢慢等着吧。
    莫子阑不说话了。
    傅清看过去,发现少年只是笑。无声地笑,笑得肩膀打颤。
    他奇道:你笑什么?
    师尊可爱。莫子阑大着胆子去抓他的袖子,见傅清没反抗,变本加厉地抓住他的手,将人拉得靠近了自己。
    而后趁机一啄,在温度略低于常人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傅清任他动作,在莫子阑得逞准备功成身退时,忽然弹出一道灵力,绕着莫子阑转了一圈,在他身子表面结了层雪。
    皮肤受了冷,不自觉地打颤。莫子阑索性往傅清怀里钻,将自己身上的雪往他身上蹭。
    蹭到最后,两人的衣衫都潮了,半透不透地粘在身上。
    得寸进尺。傅清将水迹在衣服外表面冻成雪花,轻轻抖掉。
    莫子阑甩了甩头发上的雪花,撑着手看他:师尊莫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二十岁礼物。
    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他之前说要在莫子阑二十岁时给他定风鞭做礼物,后来定风做了收徒礼,就换掉了。只是换成什么,现在还没个定论。
    傅清看了他一眼:随你。你别入魔,什么都行。
    莫子阑笑着看他:好。
    虽然还在笑,但傅清可以敏锐地察觉出莫子阑情绪稍低落了些。他叹道:有什么就说。
    少年于是敛了笑容问:只是别入魔吗?师尊对我,没有旁的期望?
    傅清缓缓阖起眼睛,又慢慢睁开,语气里像是含了消融的冰水,细品起来生机勃勃的:有一点,不知道从哪说起。
    我想听。莫子阑看着他道,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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