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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虫王掉马了么[星际](重生)——江为竭

    难道是其他幻境中,也有人在向他召唤?顾九嵘皱眉,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
    顾钺想要彻底查清,这星门究竟是怎么回事。顾九嵘当然知道这非常危险,毕竟这里的玄妙力量,不是他们这种境界能够理解的。
    如果连堕落帝国都无法控制这东西,他们又有什么可能?即便只是想要探明这里的真相,要付出的可能也是生命代价。
    他并不试图去阻拦顾钺。
    实际上,他正是渴望无穷的冒险,才本能在顾钺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吸引那是同类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烟酒、香水与星海。就如同许飞扬和顾鸣也会本能地互相吸引,茫茫人海遇见知己,本来就是极为有幸、此生不可再得。
    他从来不会拒绝征服与挑战。
    回到家里,顾钺大概又和顾兴言去商量什么了,还没回来。
    他俩都是顾家的翘楚,此时难得合作,即便是在资源极其有限的情况下,也分外井井有条。就在这段时间,他们已经组织了所有的人力探索星都的每个角落,并尝试了许多不同的方案,试图突破这片天地。
    顾九嵘不擅长这些,也不感兴趣。他这些天一直试图用精神力突破这里的阻碍,而自从他取得那银白戒指后,外头的虫群意识与他的连接,变得越发地清晰。
    也许再过几天,或者等许飞扬死了之后,他就能重新掌控虫群。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不然等这次困境结束后,顾兴言必定要结合联盟的力量,继续追捕顾钺。
    顾钺一直没有回来,顾九嵘闲得无聊,打开了客厅的全息屏幕。
    一入眼,就是皇后虫交配的资料片,正在最激烈之处。
    顾九嵘:他迅速换了影片,下个播放的就是许飞扬的影片。
    或是极为寡淡朴素的色彩,或是浓郁到几乎要流淌而出的光辉。
    黑白的高大楼宇,夕辉的流金光泽碎入了小溪与荒原,远处层云似在燃烧,整个世界是橙红与赤金的交织。孩童仰望星光的眼眸,寻常的小平房,飘荡的薰衣草,飞速掠过星都、身上流淌着万千流光的列车。
    第一遍尚且没有感觉,现在顾九嵘看着,影片中那个旅人一点点走过无尽的山河,突然觉得,这应该是一部很温柔的电影。
    他在播放的影片中,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仍然阴雨连绵,和过去的数个日子无差。
    大早上顾钺终于回来,他和顾九嵘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不和他一起过?他顿了一下,我看你这几天和他相处得还挺好的。
    还行吧。顾九嵘说。他到底和许飞扬没有深交,说不上关系真好到了什么知己知彼的境界。只是许飞扬直率的性格,对某种事物异样的执着和追求,不会令他反感讨厌。
    可既然不是反感讨厌,就代表能相处得下去,这对于顾九嵘来说实在不容易。
    他想了想和顾钺说:不过,今天我还是和他待在一起吧。
    于是这天中午开始,他又和许飞扬混在一起了。
    许飞扬还是和之前一样,听完上午的歌剧之后,在午后端着一杯咖啡,冒着小雨去看了音乐喷泉,举着黑伞在雨里独自一人旋转,与看不见的舞伴共舞。然后他一转身就跑到了星都的边缘,研究那些花草树木,支了一个小小的防雨棚,哼着歌画一朵沾水花苞的写生。
    终于他又回到星都,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顾九嵘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突然说了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什么东西?许飞扬哼着歌,拿着自己刚画好的画分外喜悦。
    之前不论其他人如何提醒,许飞扬在这个时间,都想不起半点关于过去的事情。但是顾九嵘想,就算是当作一个故事讲给许飞扬听听也好,毕竟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几个小时,多知道一些自己真实的人生,就能少一些遗憾吧。
    于是他们坐在一个少人的咖啡厅,顾九嵘不善于表达,只很简单地把故事的来龙去脉,向许飞扬解释了一遍。
    等到他全部讲完,天色已经挺暗了。
    咖啡厅落地窗外,是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全部神色匆匆。这时星都已经开始有微微的变形,高楼的金属机构暴露在外,这个世界一如既往在黑暗降临后开始崩坏。
    许飞扬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顾九嵘说:你不信也没事,我只是告诉你这么一件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许飞扬抬头看他,我一直被困在这一天?
    嗯。
    但是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啊,许飞扬喃喃道,我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怎么办。我应该、我应该是想把这个电影,拍给另外一个人看的。他他的名字是什么,我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了。
    是顾鸣吗?
    许飞扬仍然是茫然:应该吧,我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有印象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能忘掉太多东西了。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去不了明天,也见不到日出了。
    顾九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沉默着。
    许飞扬站起身,脸色并不太好。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画作,收入随身带的背包内,重新理好自己随身带着的摄影机,说:你、你让我静一下。
    你要去哪?顾九嵘问。
    我许飞扬显然还有些恍惚,我想去剧院一下。
    剧院也是许飞扬很喜欢的地方,他有大量未完成的剧本,都在等待着有一天能在这里上映,即便当时星都中大部分人只当他是个疯子。
    顾九嵘跟着他去了剧院,此时这地方已经关门,他们找了个地方翻进去得益于现在已经扭曲的星都,这里的破绽到处都是。
    里头黑漆漆,许飞扬开了几盏暗淡的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座位空无一人,沉默地对着庞大的舞台。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间就泪流满满,手中的文件夹散开,洁白的画纸飞落了一地。
    他喃喃说:我我想起来了,我和另外一个人,来过这里很多次。他蹲下来抱着脑袋,几乎喘不过气来,对,顾鸣和我来过这里很多次,我电影也是想拍给他看的。我怎么,会忘了这种事情啊?!
    我、我是不是,过去的记忆突然在这时反噬上来,已经死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星舰坠毁了,到处都是火光,这里这里就是个死循环!我根本逃不出去!他的嗓音到最后已全然扭曲,顾鸣我还没回去见到你呢明明最盛大的演出还没开始!!
    不等顾九嵘开口,许飞扬就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舞台之上:你别跟过来!!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顾钺询问顾九嵘在哪,他该过来找许飞扬了。
    顾九嵘回了消息,犹豫了片刻,没有跟着许飞扬过去。
    许飞扬甩上后台与舞台之间的门,顾九嵘只能听见舞台上传来一阵阵噪音,有物体落地的沉重声响,有清脆的碎裂声,也有许飞扬压抑的、犹如困兽的嗓音。他似乎是在呢喃诗句又似乎是在痛哭,又似乎只是在一遍遍重复另外一人的名字。
    十一点十五分,顾钺按时到来。
    顾九嵘指了指舞台,说:他在上头呢。你要现在过去么?
    没事。顾钺说,我可以再等等。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吧。
    秒针一点点向前,终于舞台上的声音越来越小。许飞扬似乎渐渐控制住了情绪,压抑住那些从喉口发出的可怖声音。十一点半,顾九嵘听见他轻声说了一句:也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我可以接受,以不圆满谢幕。
    漫长的等待。
    五十五分,顾钺推开了紧闭的门。顾九嵘和他站到巨大的舞台之上。
    舞台上灯火通明,半边帷幕已经拉开,底下黑漆漆的座位仍然沉默着,空无一人。等到明日早晨,这里想必又会是欢声笑语,剧本在台上轮番走过,悲欢苦乐中演绎着不同的人生。
    地上有着斑驳的血迹,还有一把沾血的短刀那是许飞扬去野外写生时,砍断杂乱藤蔓或者野草的利器。
    画作铺满一地,夹杂着诸多未完成的诗集与小说,草稿纸张洁白到耀眼。许飞扬选了一处舞台灯光最明亮的地方,靠着墙,静静地闭着眼睛,好似刚完成一场盛大的演出。
    他的神色没了扭曲与不甘,取而代之一种奇异的平静,似乎再睁眼就会是全新的一天。另外半边漆黑的帷幕紧闭,一台摄像机被好好地支在舞台上,对准帷幕无声运转着。
    一直以来,许飞扬都用它去捕捉电影的每个镜头。
    在生命的最后一天,他还是如愿完成了最后一幕。
    他用血在幕布上,画下一轮炽烈的太阳。
    第88章 善恶
    最后一个镜头被剪辑进电影里。巨大的屏幕上缓缓播放画面,色彩浓郁,情感鲜明,旅人终于开着那辆老车完成了旅途。
    顾九嵘窝在顾钺身边,看完了许飞扬整个电影。最后一个镜头,是那鲜血组成的灿烈朝阳,光芒四射到令人无法直视。随后画面黑去,几秒钟后,一小行字出现在最后的谢幕。
    谨以此片献给顾鸣,我的爱人。
    顾九嵘昏昏欲睡,靠着顾钺的肩膀闭上了眼睛。过了两三个小时,他被顾钺推醒了。
    干什么?他揉了揉眼睛。
    顾钺说:天亮了。
    窗户外是一轮巨大的日出,温暖光辉笼罩了一切,给万物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此时时针指向了早上七点,许飞扬没和往常一样,为了欣赏这个花园而来。
    看看终端,上头的时间显示是七月十九。他们终归还是离开了阴雨连绵的那一天。
    循环被破解了。
    但是接下来呢?
    立马所有的人在星都内开始搜索,试图联系联盟,令人沮丧的是,所有的事情看上去没有一点的改变。
    对于顾九嵘来说却截然不同,他能明显感觉到,一直以来存在这星都上方的禁锢开始消散。他逐渐能清晰地与虫群交流。
    但是再冒然令虫群进入堕落帝国的这一小块领地,明显不明智,毕竟之前他为了抵达这里已经损耗了太多兵力。于是顾九嵘暂且只让它们在安全的范围内,尽可能接近堕落帝国。
    这天到了很晚,顾钺都没有回来,大概是和叶正青他们忙着重新探索星都。
    顾九嵘趴在沙发上,仍然是将精神力灌注到戒指之中,看它化作了一团奇异的水。
    之前每次这样融化戒指,他都能感受到隐约一道意识在试图与他接触。他只当是其他幻境里,和许飞扬一样想要与他联系的人。
    可他此时突然想到,许飞扬昨天提到过,有一个声音告诉过他要怎么利用观星台,向外传送信息。
    现在他接触到的意识,会不会指引许飞扬的是同一个?
    顾九嵘再次试图与那精神接触,和往常一样,反向追踪没有任何结果。那意识逐渐变得和缓而模糊,就要消失。
    就在顾九嵘以为它要完全离开时,它突然就又狂躁起来!
    一瞬间好似千军万马向他压来,夹杂了哭号哀鸣与愤怒,只要将他的精神尽数感染!如同千万尸身尖啸,要把他拉做他们的一份子,带着恶毒的懊悔,永世无法翻身。
    即便虫王的精神极为强大,顾九嵘也不免失神。好似回到了进化期,过度的精神对撞令他额前刹那冒出冷汗。
    而在那些尖锐叫喊里,他能听到熟悉的钟表运作声,一声一声犹如魔咒。
    它永远不曾停歇。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来。只是另外一种精神上的压迫传来,顾九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明确来自星都南方的。
    看方向正是观星台那边。
    他立马跟顾钺发了条消息,然后起身奔向那边。与虫群的意识重新紧密起来,他心念一动,巨大的坑道虫便破土而出,载着他奔驰在街道上。这星都本来就是假的,令他更加肆无忌惮,虫类奔跑到兴起时能直接撞碎坚实的楼屋。
    力量感奔淌在全身。回到过去时,目睹顾钺在荒野的那一幕过后、终于挣脱牢笼的狰狞野兽,再次展露了獠牙,它低喘咆哮时,眼眸如鲜血般猩红。虫群在为他的归来欢呼。
    越来越接近观星台,精神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某个瞬间后,顾九嵘看到南边天空中隐隐出现了一条裂痕。
    那裂缝中隐隐透出了灿烂的白光。
    它们如流水般交相飞舞,互相缠绕又分开,每一寸都是玄妙的精神力。
    难道是堕落帝国的军队?!
    顾九嵘皱眉,坑道虫奔跑得更快。诸多可能性掠过心间,最终停留在构造这个幻境的许飞扬已死,引起了堕落帝国的注意。
    情况非常不妙,他的虫族大军还远在星域之外,根本赶不过来。
    瞬间飞龙尖啸着,成群飞起。它们玫紫色的眼眸扫过大地,只要堕落帝国作战的地方,必定有供能水晶,如果能抢占先机破坏掉,那么能占到极大的优势。
    但是没有。
    任由飞龙怎么狂躁地扇动翅膀,向地面投下浓厚的阴影,它们就是一个水晶都找不到。
    与此同时顾九嵘已经接近了星都边缘,再往前就是没有遮蔽物的荒野,太过危险。于是他令坑道虫刹住脚步,遥遥看向那巨大的裂缝
    白光越发耀眼,几乎从其中要喷薄而出。
    顾九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堕落帝国的子民精神力应该是独立的,平时他能感受到许多不同的存在,但如今这些白光是一个整体。
    一个能与他精神力抗衡的一个整体。
    他想到了,西莉亚和邵于封的对话中提到过,为了激活戒指,堕落帝国曾经尝试过把个体的意识聚集在一起,汇成能达到虫王那个级别的精神力。
    这是他们实验的结果么?他们最后成功了么?
    顾九嵘惊疑不定,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你怎么在这里?!声音是极度惊恐与愤怒的。
    顾九嵘回头,看到叶正青满面震惊。他这才意识到,他情急之下召唤出的铺天盖地的飞龙实在是太张扬,更别提他此刻身下的坑道虫,还有身边停留的几只螳螂它们早就对叶正青的靠近提出了警告,只是刚才顾九嵘心乱如麻、只想找到水晶,根本无法顾及。
    和叶正青站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黑斗篷的人。见顾九嵘望过来,他们悄无声息地退后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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