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穿到虫星去考 研 > 穿到虫星去考 研
错误举报

>穿到虫星去考 研——纵月小齐(89)

    这句医嘱的暗示意味过于明确和直接,陆忱小腹一紧,当即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婉拒道:多谢您的好意,我懂得如何照料孕雌。
    随着医疗队撤出仲夏角,S级雄虫再获虫蛋的消息在主星上不胫而走,沉寂数月的星网公民们再度陷入了名为陆忱的狂热之中,纷纷将讨论焦点移交到这只刚返回主星的最高阶雄虫身上,惊叹又艳羡地感慨起了他的完美虫生:
    不仅才能出众、早早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机甲大师,还拥有不逊于任何雌性的强悍战斗力,能够在帝国舰队面前成功掩护队友逃生,甚至连家庭生活也温馨和睦,尽管只拥有一位雌虫伴侣,却能令对方一而再地拥有珍贵虫蛋,比那些坐拥无数雌侍却连一颗蛋也造不出来的骄横雄虫不知道能干几倍。
    由于陆忱和叶泽在各自领域内都是最年轻有为的强大虫族,再加上已经完成一次进化的陆暻和陆昀也逐渐展露出幼崽时期的卓越天赋,被上将叛国、腺体药剂等负面新闻笼罩已久主星因为这个难得的好消息振奋不已,纷纷展望起了新虫蛋可能具备的强大天赋。
    这可是S级雄虫和准将阁下在巅峰期双双孕育的幼崽!又是单蛋单崽,说不定会具备毫不逊于两位兄长、甚至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主星上一时之间传言四起,但大多是从各个角度对陆家虫蛋所作出的正面预测,作为雄父的陆忱对这些夸张言辞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像其他用户一样对还未出生的小虫崽抱有过高期待,反而以极其平和的心态按部就班地履行着雄父应该完成的工作,与茁壮成长中的幼子定期互动、并进行简单的精神梳理。
    这并非因为他漠视幼崽、不看重幼崽未来的发展潜能,而是因为作为雌父的叶泽正在虫蛋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忍受着更强的身体负担,比起为了还没出世的孩子以后可能取得怎样的成就而沾沾自喜,陆忱宁愿多花些时间陪伴艰辛孕育后代的雌君。
    在雄主(雄父)的带领下,陆宅一家四口的生活逐渐进入了正常轨迹,在经历长达两月的分别后再次恢复为从前的宁静温馨,陆忱本人也在等待多日后成功拿到了学院认证的考核成绩,即将面临正式毕业。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授予学位的前夕,一道来自预料之外的通讯出现在S级雄虫的终端上,在平静无波的生活中投下了一颗溅起层层涟漪的小石子。
    光屏中的景尧近日事务繁忙,不仅瘦削憔悴了许多,提起曾经关系紧密的晚辈时眼中又是愤恨又是伤感,眼中满是不解和惋惜:景郁前些天再次发病,昨晚醒来后刚睁开眼就又要求跟你见面,我实在看不透他的意图。
    被羁押的前上将背负着叛国重罪,身体状况一再告急,却坚持不肯透露自己究竟被注射了什么样的药剂,任凭联邦医护虫员束手无策,同时一再要求与S级雄虫在狱中单独会面,否则就不肯签署认罪书。
    景尧跟叶泽的思路相似,原本不想将这件事告知陆忱,更不想让他与危险莫测的景郁直接见面,但身体各项指标每况愈下的雄虫罪犯在昨夜苏醒时亲笔撰写了一份秘密通讯,要求监护长将这份书面信函转交陆忱,再次引起了老元帅的注意。
    呈现在陆忱眼前的短信只有寥寥数言,他眉头微蹙,察觉到写下它的虫族似乎忍耐着极为强烈的胜利负担,几乎无法在电子板上留下稳定的笔迹。
    通讯另一侧的景尧长叹道:他说自己掌握着一个有关高阶雄虫未来的重要秘密,除你之外谁也不配听到真相,也不配得到被他封存起来的腺体药剂,如果你不肯与他见面,就只能带着这些秘密独自赴死。
    一只曾经将自己送入帝国舰队包围中的虫族,竟然依旧保持着如此亦师亦友的口吻,试图说动险些葬身在宇宙深处的受害者应邀会面,陆忱垂眸不语,沉吟片刻后抬头问道:您的意见如何?
    须发皆白的老元帅近日已经因为景郁一案烦闷不已,闻言神色复杂地答道:军部无法确定他口中的所谓秘密究竟是否确有其事,但可以保证让你处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中与他谈话。
    景尧在将此事告知陆忱时就下定决心充分尊重自家小雄虫的知情权,说罢叹了口气,又些感慨地说道:我猜测你也许会想从他口中获得一些信息,所以才收下了这封短信,至于是否与他见面就全凭你自己决定。
    但不要想着帮助外祖才勉强去见想要伤害自己的敌虫,军部纵然无能,早晚也能让他甘愿画押。
    陆忱抿唇思索了片刻,脑海深处闪过景郁那双曾经温和又包容的碧绿眼眸,心中沉潜依旧的困惑不解再次攀升到顶峰,顿时沉声说道:麻烦您派手下虫转告上将,我答应与他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以规矩投放的地雷,
    感谢柒落殿下灌溉的6瓶营养液,
    谢谢小可爱(鞠躬
    第105章 景郁之死
    为了防止监狱环境对孕雌造成生理和心理上的不必要损伤,陆忱婉拒了叶泽的陪同请求,按照与景尧约定的时间孤身一人来到了最高监狱。
    关押重刑犯的特殊囚笼被设置在联邦军区内的核心地带,这片区域在旧帝国时期专门用于处决挑战长老院的叛乱贵族,至今仍耸立着一座沾满数百年历史血迹的黑色高塔,由若干道爬满探测丝线的光网严密看守。
    近期始终在接受调查的前上将景郁如今被羁押在黑塔第十层,受到了最高等级的行动限制,就连爆发病症、紧急抢救时也不曾被带离这片区域分毫。
    此时此刻,在看守官的亲自操作下,监狱塔外部的防护网正如融化的金线一般层层褪去,囚室最深处的雄虫如有所感地抬起头来,碧绿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坐在冰凉床榻上静静等待着还未到达的访客。
    军部为防止重刑犯越狱而出采取了许多措施,其中包括取消黑塔内部的直行梯、在每层楼梯平台上设置身份验证闸口,走在最前方的陆忱连上十层楼后依然神态自若,跟在他身后的看守虫员却已经捂着胸口喘了又喘,半晌才重新直起腰来,以虹膜信息解锁了眼前的电子门:
    为了保障这次探视顺利进行,我们采用了最为严密的安保措施,出现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在第一时间制住囚犯,请您无需担忧安全问题。
    现在无法得知景郁在被羁押后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竟能让见惯了凶恶匪徒的监狱长这般如临大敌,陆忱望了一眼旁侧正上下翻飞的自动悬浮球,意识到这只微型摄录设备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当即对神色略带紧张的看守官垂眸道了句谢,而后伸手推开了第十九号狱室的房门。
    几只身材高大的军雌手持粒子枪和致盲器,在踏入囚室的S级雄虫身后严阵以待,而终于确认了拍摄范围的摄录机也在同时发出了几声短促而低沉的嗡鸣,随即悬停在房间上空陷入了无声的静止。
    镶嵌在高处的壁灯将黯淡光线映入陆忱眼中,他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遭的环境,与不远处那只银发碧眼的雄虫对视一眼,接着拉过墙角边的扶手椅、神态自若地坐在了狱室正中,没有表现出半点紧张惊慌,似乎并不是来探望一位险些使自己葬身宇宙深处的敌虫,而是在面对一场极其普通的入职考核。
    监牢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重刑犯偶尔发出的压抑咳声,这对从前始终关系融洽的雄虫默默打量着彼此的面容,似乎都想起了上一次面对面相处时的场景:
    那时陆忱还没带领毕业小队沿着错误任务的指引奔赴矩星,正踌躇满志地为新式机甲做最后调试,而景郁则刚刚接管了蒙上将留下的军团,并代替外出巡查的元帅监控全军,处在事业上最辉煌的巅峰期。
    如今再见面时,二虫间的境遇已经发生了显著而剧烈的变化,曾经断然否决过晚辈研究申请的上将此时竟已沦为阶下囚,被他出卖行踪的年轻雄虫则从包围圈中平安脱出,甚至踩着敌虫的头赢得了更为显赫的声名。
    过去一年内的热心提携、关怀照料无法作假,但对方试图将自己推入帝国陷阱以及图谋叶泽腹中虫蛋的事迹同样无法抹去,陆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雄虫长官,手指在椅背上敲了几下,静静等待景郁先行开口,为近期屡次三番的见面申请作出解释。
    似乎察觉到眼前这位死里逃生的晚辈表现得铁石心肠,端坐在狭窄床榻上的年长雄虫沉默了一瞬,而后自觉承担了寒暄任务,以极平常的方式直视着陆忱的眼睛,轻声问候道:小忱,好久不见。
    说罢,他抬手摸了摸固定在颈间的合金锁环,温和而无奈地说道:非常可惜,它限制了我的行动自由,不能亲自为你倒杯茶。
    由于被羁押在此的囚犯曾是联邦身为最高的几位星将之一,并且经常爆发原因不明的恶疾,黑塔没有采取常规方式简单粗暴地对待身体虚弱的景郁,而是以一只智能电子环取代了穿透四肢的沉重镣铐,一旦佩戴者产生连续三次位移就会发出尖锐警报,五次时立刻采取电击惩罚,而只要活动范围超过七步,就会当即刺穿重刑犯脆弱的咽喉。
    被无形枷锁限制在狭小活动区域内的前上架阁下神色平静从容,表现得对此不以为意,甚至还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地摊手道:到底是最后一次见面,总不能让你觉得长辈招待不周。
    险些被这位长辈成功害死的陆忱微微蹙眉,对眼下粉饰太平般的寒暄状态感到有些荒谬,当即跳过了这个话题,直接了当地问道:元帅说你自从被捕后一直要求见我,到底想说什么?
    调换毕业考核题目、将小队送入帝国军雌包围圈的内奸是你吗?
    虽然充分相信雌君和外祖钓鱼执法的准确率,但为了避免千万分之一的误伤,陆忱依旧给予了对方最后一次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这是他第一次在与昔日长官的交谈中放弃使用敬称,景郁顿了一下,半晌才神色坦然地答道:没错,将你移交给帝国舰队的确实是我。
    狱室内一片死寂,陆忱心中对于案件是否存在隐情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宣告落空,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毫无悔改之色的年长雄虫,冷漠地说道:那么,试图拦截叶泽、剖开他腹部取出虫蛋的自然也是你。
    说到曾经被残忍觊觎的雌君和幼崽,坐在房间正中的S级雄虫被戳中了唯一的软肋,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冷锐而锋利,辐射而出的精神丝线带着蓬勃怒意汹涌而出,从彻底转变为敌对目标的雄虫精神域中呼啸而过。
    景郁昨夜刚从昏迷中醒转,此刻在猝不及防中被联邦最高阶精神天赋所带来的强大威压所震慑,顿时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陷入了短暂的僵直,半晌才抬手抹去了唇边滴落的血迹,含笑点评道:这就是S级精神力的强大之处吗?
    整个主星都知道景郁上将虽然体能较差,但胜在细心周全、足智多谋,一向擅长以春风拂面般的温和手段化解各项难题,并且总能带领军队以少胜多地击败帝国敌虫,因此反而比战斗力强却冷漠严肃的军雌长官们更容易吸引民众的好感。
    此刻的景郁被受害者的怒火拍了一脸,虽然形容狼狈,说话时的神情却依然不愠不火,提起S级时眼中还流露出一种奇特的欣慰,似乎对自家晚辈所做出的反击充满了态度诡异的激赏。
    主星上的高阶雄虫们大多性格跋扈、骄横难缠,陆忱始终将性格温和的景郁和海若视作珍贵的特例,此刻细看面前虫族的神情时,却从对方的目光中十分清晰地解读出了一丝压抑而隐忍的狂热之色,顿时极为不适地皱紧了眉:直说你的意图。
    持续发热中的腺体带来一阵难以抵御的晕眩,景郁仰起脖颈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将重心移交到背后的冰凉墙壁上,而后轻轻拨弄着颈间的合金锁环,以淡金色的修长眼睫掩去了眼中的歇斯底里,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的意图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恢复雄虫的荣耀、为联邦雄性争取最大程度的权利和自由。
    陆忱在直行军实习期间曾经亲眼目睹过景郁在雄虫权益问题上的立场,考虑到对方是一位极端到取缔雄性战士特殊福利、要求他们也参加严苛训练的长官,此刻会说出这番话,倒没有使他特别惊讶。
    现在越来越少的虫能注意到,原始龙族时期的性别比例较为均衡,雄性不仅占据着主要的生存资源,在战斗能力上也远超雌性,而如今的联邦雄虫却孱弱得连展翅动作都难以完成,银发碧眼的雄虫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总结道:这无异于一种可耻的退化。
    所以,雌虫是宇宙间最狡猾卑劣的生物,他们将雄虫囚禁在温室里、用一代代的驯养使他们退化成除了生蛋外一无是处的废虫,就连外出游玩都需要强大的雌侍陪同照料,名义上是爱护,实际上亲手折断了他们的翅翼。
    我一直想唤醒雄虫的自救意识,使他们彻底觉醒、意识到自己本该比任何雌性更强大,景郁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太愉悦的回忆,眼中飞快地掠过一片阴翳,倚靠在墙壁上语气平淡地总结道:但可惜事与愿违,大多数雄性都是难以扶持的废物。
    在他眼中,由卑劣的雌性们所塑造的社会环境如同一个柔软、带刺的巨大牢笼,使困在其间的雄虫们逐代退化,最终成为了连收放翅翼也无法自控的废物,最大价值仅仅是为种族存续提供劣等基因来源。
    在联邦所提供的优渥福利待遇下,一部分雄虫确实除了享受生活外一无所长,有志于做出一番事业的已经少之又少,这一现象背后存在相当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陆忱见过太多雄性欺压雌兄和雌侍的实例,就连亲生雌子也曾因为性别问题遭受星网歧视,他在看待这一问题上的立场与景郁存在相当大的差异,虽然不想围绕不可调和的矛盾做无谓辩论,却依然忍不住面无表情地反驳道:
    先将雄性和雌性谁受压迫更多的问题搁置不谈,你在担任上将期间强迫雄虫文职工作者参与训练,以比普通军雌更加苛刻的标准要求他们增进体能,甚至不惜为此送出多份抚恤金无视生理差异、将体能先天弱势的废物训练至死,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合乎情理的拯救方式。
    虽然大多数雄虫好吃懒做,但还有许多积极进取的雄虫像海若一样,虽然囿于生理基础体能极差,但聪慧又敏锐,在科研工作上同样刻苦努力,做出的实际贡献不比军雌们少,陆忱想到在帝国舰队炮火下身受重伤的好友,顿时感到景郁的说辞荒谬极了,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您在面对其他雄性时的做法比谁都苛刻,让别虫实在很难相信您的意图是促使他们觉醒和进化,而不是直接灭亡。
    景郁被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刺得顿了一下,半晌才移开视线,压抑着眼中若隐若现的心虚再次强调道:那只能说明他们身上携带了劣等基因,不具备拯救价值,也不配成为真正强大的雄虫。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