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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人设更可爱[娱乐圈]——归荼(73)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像个拿到病危通知书的患者那样,有了明显的情绪震动。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茫然无措,那我现在,我的腺体,我彻底没救了吗?
    程沛奇抱歉地说,是的。
    不是难解决。是无法解决。
    仿佛被判了死刑。祁燃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是的。你的性/生/活也没救了。
    原来不是别人太忧心。
    是他自己乐观过了头。
    程沛奇顿了顿,继续道,那么,既然现在你的腺体无法挽回
    抱歉。祁燃突然打断他的话,导演在催我了。
    我你,我们,我们晚点再说吧,行吗?
    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像后知后觉地承受了很大的打击。
    程沛奇不知道该如何地安慰他,只听出他暂时无法再负担更多,便把后面的手术咨询咽了回去。顺着他的意思先结束这场对话,啊行的,你先去忙。
    祁燃轻声说,谢谢你通知我这些。
    没有没有,应该的。
    这天的节目不知道是从何开始,又是怎么结束的。
    并没有能够用来消化噩耗的时间,他只记得自己拼命地深呼吸,对着镜子调整表情后就走到了台上。
    访谈的问题都很常规,他靠着经验能力也应付得过来。整个工作过程里灵魂仿佛和身体失散,生硬对峙着不肯轻易融合,即使在节目录制结束后仍旧麻木得缓不过神来。
    他有点沉迷于这样的麻木,甚至抗拒从工作状态里脱离。收工后自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待着,还算镇定地告诉周舟需要一点独处时间。
    然后自己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等待心跳恢复知觉。
    直到纪寒景掐着点打来电话,他原本也是抗拒的,但身体反应比思维更快一步。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通了。
    这些天的时间格外难捱。寝食难安地等到了出结果的日子,纪寒景终于再也耐不住性子,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即使知道应该再留一些时间给祁燃消化,他也无法再继续等下去了。
    燃哥。他的语气里,忐忑和不安暴露无遗,你今天,有没有接到实验室的消息?
    祁燃缓慢地露出个苍白的笑,对着空气,嗯。程沛奇告诉我了。
    纪冬冬啊
    燃哥。
    你那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他终于能想通了。
    如果单单只是无法正常分泌信息素的问题,纪寒景又不是第一天得知,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反常。
    纪寒景深吸一口气,不避讳地承认,对不起。
    我不敢告诉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说。
    你没有做错。祁燃却对着空气摇了摇头。声音发颤,谢谢你,没有亲口告诉我。
    那些话,只适合由程沛奇他们以官方实验人员的身份来进行通知。
    如果由纪寒景亲自开口,祁燃想象不到自己会面临何种难堪的境地。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甚至感到庆幸,还好你没有。
    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辽
    二更还没写完
    时间太晚怕你们看了(更)睡不着觉
    就先不发了
    今晚写完留着明天上午再更新
    大家晚安叭
    mua
    第86章
    纪寒景听着他的语气不对劲,隔着电话看不见摸不到很担心,我现在去找你。
    不要!
    祁燃第一次这么干脆地拒绝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要来。
    电话两端迎来了长久的沉默,安静的角落里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提前知情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金手指。在祁燃平常心等结果的时候,纪寒景心里已经被痛苦辗转折磨了无数遍。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滚,无数的话想对他说。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没关系,即使手术恢复期再漫长,我也会陪着你。即使舞台会离开你,我不会离开。
    即使你不愿意放弃舞台也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
    求你让我在你身边。
    可是这些话,对祁燃面临的抉择而言,就像是利诱甚至胁迫。纪寒景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他就能听得出来。那些私心会被昭示得一干二净,成为他顺心而为的阻碍。
    最终只能答应他,低声说好。
    祁燃不想他这样失落,可也没有勇气见他。对不起。
    别这么说。纪寒景哽了一下,紧接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告诉我,我一定一定不会迟到。
    起码给我点等待的希望。
    即使工作时再冷静镇定,可感情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在这混乱难结的时刻里,祁燃回不了他准确的答案,连跟他对话的力气都要耗尽了。
    回答不出也好。免得他希望落空。
    给我点时间。
    两人通话时,程沛奇又打进来过一次。
    他的审判还没有结束。
    拖着只会更难受,不如一次性痛快地受完。祁燃吸了吸鼻子,调整好语气后直接回拨给他,抱歉,刚刚我有个电话。
    啊?那要是有重要的事你们先说,我可以再等等的。
    没关系,已经说完了。我跟纪寒景也在说这件事。
    程沛奇又啊了一声,低头看看手里的手术通知,他都跟你说了啊。
    嗯。祁燃勉强苦笑,看来我是知道的最晚的一个。
    纪寒景确实早就知道了。就是不敢亲自开口,这差事才落到他头上的。
    程沛奇捏着笔,不安地在表格空白处划了两道。感觉终于还是到了自己最不擅长的部分,笨拙地劝慰,那你们其实,纪寒景也不是有意瞒着你。就是怕影响你决定。
    我知道。
    其实他
    我都知道了。
    祁燃打断,不用再告诉我。
    程沛奇愣了愣。听到对面似乎也被自己吓到,声音迟缓地传来,抱歉我今天控制不好自己情绪。
    祁燃甚至记不起自己上一次这样粗暴地打断别人是什么时候。还在同一天内,不止一次地发生。
    好像那些无法控制的情绪,已经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急需自己冷静的空间,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连自己的呼吸都觉得吵。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
    程沛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激着他,小心地问,那你,需要一些时间来做决定吗?
    一些怎么够。
    祁燃说,我应该还要再多点时间才能想清楚。
    也是,毕竟这么大的事。
    手术本身就是自愿的,也不急于一时。程沛奇说,那给我一个地址吧?回头我把材料都给你寄过去,等以后你要是不放心,再想去医院检查确认的话,也可以带着。给医生看看,当作诊断依据。
    我稍后发给你。辛苦了。
    应该的。
    程沛奇挂了电话,叹出一口气。通知完成了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莫名惆怅。
    然后翻着手里的文件,找到手术意向那栏,写上了暂缓。
    **
    周舟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比以往有心事不爱说话的情况还要严重,祁燃开始回避人群。工作一结束就找地方自己待着,身边多一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
    周舟甚至觉得自己的喘气声都会打扰到他。想方设法地问怎么回事,旁敲侧击或开门见山都没有用。他什么都不说。
    平时好脾气的人,真正倔起来谁都架不住。
    纪寒景不敢打电话给他,就改骚扰周舟了。一日三餐每天定时问,短信摞起来翻不到头。
    周舟觉得自己像个小太/监,天天拿小本儿记录皇上的饮食起居给人通风报信。发消息那个频繁,旁人看在眼里还以为他谈恋爱了。
    明显是两个人感情出了问题。周舟天天盼着他俩赶紧和好,早日摆脱贴身太/监的工作。
    但这样过了几天,情况一点都没改善。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又没胆子质问纪老师,索性就向岑意求助了。
    岑意动作很快,就在本市,不到两个小时就从家赶来酒店。抵达时问祁燃在哪,周舟心惊胆战地往上指,天台吹风呢。
    嫌房间里太闷,别的地方又太多人。
    岑意敏锐地察觉了,问题比来的路上想象得还要严重。
    怪不得小助理哭丧个脸,你别愁啦,回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他。
    周舟感激不已,唉,多亏你来。
    岑意到了天台,阶梯上一眼就把人望到。
    空旷的场景里独自一人的单薄背影太显眼,他哒哒哒跑过去一屁//股坐下,怎么啦燃燃。
    祁燃在出神,硬生生被他拉回现实,怎么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舟舟愁死了。说你有心事又不跟他说,一点办法都没有。
    岑意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跟我说吧跟我说吧~我肯定有办法。
    祁燃低头笑了笑,没什么表情。倒也没再瞒着什么,把自己听到的检查结果说了一遍。
    你有办法吗?
    他语气很平,却仿佛带着某种报复般的快意,一点都不像那个温柔和善的祁燃,有办法让我好起来吗?
    有办法让我不要再喜欢他吗?
    岑意抱紧他的胳膊。听得出那些恶意的语气,也听得出他这样说,是在冲着自己的心上不断地补刀。
    很有些心疼,却也无可奈何,燃燃,这些都不怪你的。
    我知道。
    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都改变不了。
    短暂地发泄后,祁燃收敛了情绪。又去望漆黑一片的夜幕,声音空落落的,茫然的一声叹气,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本来就是这样,让人无路可走吗。
    纪寒景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只是因为他的原因。
    他并不是不能跟纪寒景在一起。而是无法跟任何人在一起。
    这些天来他反反复复地想到,其实从一开始,他的心里不就已经有了这个结论吗?也坚信了那么多年。
    那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因为纪寒景出现了,他就觉得自己应该还有希望。轻易地动摇了自己的坚信,把所有的信心和勇气都给他。
    可到头来,还是绕回起点。
    经历过的那些短暂的幸福的时间,都像是从纪寒景那里偷来的。
    他没有做错什么。
    祁燃想,可我又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别人可以那么自由地跟爱的人在一起。那么简单平常,理所当然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却这么难?
    那你们有没有好好聊过?
    岑意想了想,他有和你说自己的想法吗?或者你有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祁燃摇头。
    我不想说。也不想听。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岑意能想象到纪寒景被他拒绝靠近的心情了。
    两个人的事,总得要商量着来的。就算感情败给现实,起码也可以好聚好散的啊。
    祁燃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可你知道的啊本来就和他无关。
    感情是两个人的感情。
    现实是一个人的现实。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
    纪寒景想不出,祁燃究竟会不会同意手术。
    不敢拿自己和他的舞台做比较,或许是心底潜意识已经知道,自己会输得很惨。
    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泄露了一直在祁燃面前有意藏起来的阴暗面。怕他看到自己心里某个见不得光的角落,哪怕没有这次手术,也阴暗地希望他能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把他关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可他干不出那种事。
    因为他知道祁燃属于更大的地方。值得更好的未来。
    真正的爱里,远远不止那些狭隘的,偏执的占有欲。
    见不到他,甚至得不到他的对话,纪寒景只能从周舟那打听消息,每天定时定点地睡得好不好,吃得香不香。
    对方过得怎样还不知道,没过几天先把自己折腾得不像样了。
    江廖音陪季韶去做了孕检回来,顺便叫他一起吃饭。
    本来上周说挺久没见了可以聚个餐的时候,都默认把祁燃也算在里面的。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来。江廖音一见到他就皱眉,你怎么这个德行。祁燃把你甩了?
    纪寒景看他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骂骂咧咧,你瞎说什么!赶紧要杯茶水漱口重说!
    季韶清了清嗓子,什么时候可以上菜?饿了。
    坐下来一聊,江廖音夫夫俩的心情变化跟岑意如出一辙。
    起先以为是吵架生气之类的情侣日常,听到许松延盖章定论的结果,对视一眼,都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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