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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暧昧——苏景闲(100)

    将头埋到陆封寒颈侧,祈言轻轻在他动脉搏动的位置咬了一下:不回去。
    想挨着我?
    祈言低低应了一声:嗯。
    陆封寒妥协,拿了一副静音耳塞给祈言戴上,让人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觉。
    明明不是多舒服的姿势,祈言却松松攥着陆封寒的衣摆,很快睡了过去。
    于是接下来,找陆封寒汇报弹药能源缴获数量的后勤部负责人、递上大摞文件给陆封寒过目的文森特、回舰复命的洛伦兹,无一例外,都看见了枕在陆封寒大腿上睡得很沉的祈言。
    哦,知道了,谈恋爱了,了不起。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全舰,同样,范托夫也听进了耳里。
    他之前被突然出现的机器人带走,直接关到了禁闭室,战事结束后才被放出来。
    出来后,跟他一样来自奥丁的两个人像是在忌惮着什么,避开人群告诫他,最好不要得罪祈言,以免惹祸上身,又问他有没有办法联系奥丁的人,能不能尽快离开前线。
    范托夫心下存疑,只随口简单应下。
    他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趁着技术部的人都忙于修理战损的星舰,不暇顾及,范托夫到了超光计算机旁边,松了口气
    祈言虽然用了南斗,但没有发现他用光储器复制秘密资料的事。
    什么延误军机,果然是装腔作势。
    范托夫将光储器隐蔽藏好这一次的事让他明白,无论是奥丁还是远征军的指挥舰,都不够安全。
    远征军赢了这次,下次可说不定。这个光储器里存着的资料,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保命符。
    战后休整,日程随之松缓下来。
    上午,陆封寒在重力训练室锻炼了两个小时,好歹是把整夜积攒的热意耗了大半。
    祈言睡觉时习惯挤进他怀里,贴得严严实实。以前倒没什么,现在却一分一秒都难熬,可陆封寒又舍不得把人推开,只好勉强平躺睡着,攒着精力来训练室发泄。
    捞起毛巾擦了擦颈侧的汗,陆封寒看了眼时间,估计祈言快醒了,抓起军服外套随意披上,去了厨房。
    他这两天终于空出了点时间,正在捣鼓果酱。按照破军帮他从星网上下载的菜谱,他试了好几种配比,终于找到了一种酸甜度都还合适、祈言应该不讨厌的味道。
    问了现在的时间,陆封寒又问破军:祈言醒了吗?
    破军立刻回答:首席已经醒了,在房间里。
    陆封寒想了想,将做好的果酱装好,带着去了休息室。
    金属门滑开,陆封寒踏进房间,一眼就看见暗淡的光线里坐在舷窗边的祈言。
    永远以黑暗为主色调的太空为他的侧脸覆上一层暗影,将眉骨鼻梁的线条映得分明,远远看去,像一幅笔触精致的画作。
    随手将果酱放在桌面,陆封寒走近,俯身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顺势捏了捏他微凉的掌心:怎么不把衣服穿好?
    祈言抬眼望着陆封寒,眼底有些迷茫,答非所问:我记得你让我在房间里等你,但我又想去找你,我问了破军,可是我不确定破军说的话是不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
    内容表述得混乱,陆封寒却当即听懂了。
    祈言混淆了记忆,且无法判断真假。
    陆封寒想起祈言的神情:刚刚一直都在分析哪段记忆是真的,哪段记忆是虚构的?
    嗯,不过没能分辨出来,记忆内容中缺乏可判断的信息。祈言觉得有些冷了,本能地往陆封寒靠,汲取热源。
    分辨不出来也没关系,如果你没来找我,那你只需要站在原地等着,我会来找你。
    陆封寒拿了果酱给祈言看,尝尝看能不能吃?
    说着拧开盖子,取了一点喂到祈言嘴边。
    祈言尝了尝,眼睛微亮:很好吃,有点酸又有点甜。
    从小挑剔嘴里听见很字,是难得的评价了。
    陆封寒心想,下次可以再试试别的,说不定以后祈言的早餐就可以几种口味轮着来。
    正想着,他听见祈言叫了一声:将军。
    陆封寒低头,对上了祈言的眼神。
    他以前就发现,祈言在看他时,从来都很专注,像是要用目光将他的眉眼、鼻梁、喉结,甚至每一寸肌肉线条、挽在手肘处的衣袖褶皱都一一描摹,再印刻进心里。
    这种专注令陆封寒感到愉悦,他鼻音轻轻应了一声,好似将温柔都藏在了里面。
    然后他听见祈言问:你要不要也尝尝果酱的味道?
    陆封寒尝过,应该说为了找到合适的配比,他这两天尝果酱的次数都快数不清了。
    刚想拒绝,却在视线扫过祈言的唇尖时,眸光一凝。
    在祈言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捏着他的下巴,对准微凉的双唇吻了下去。
    呼吸交错里,陆封寒将人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线条紧瘦的手臂撑在床面上,手掌托在祈言脑后,掌心摩着凌乱细软的头发,迫使对方迎接自己的入侵,不断加深这个吻。
    祈言整个人轻轻发着抖,像是敏感的神经末梢已经要承受不住一般,即将溃乱,身体却又极端沉溺在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气息中。
    唇齿紧密贴合,呼吸里,雄性荷尔蒙混着好闻的果香,陆封寒的嗓音是难以言喻的沙哑:尝到了,很甜。
    第一百章
    不知不觉地, 陆封寒彻底搬到了祈言的房间里。
    他在前线驻扎十年,仔细数也数不出几件家当。几套衣服,几件洗漱用品, 一支用惯了的旧金属笔比家徒四壁也就好上一星半点。
    两人的房间相邻,单独在一个区域, 平时没有人往来。于是两个人住到了一起这件事, 还是有一次文森特来休息室找陆封寒批文件时,敲门半天没人应, 正想拨通讯,就看见隔壁的金属门滑开,陆封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时间是早上六点。
    文森特当时还仔细回想自己到底敲错门没有,最后确定,没敲错, 指挥确实是从祈言的房间里出来的!
    这才被发现了。
    随即便以光速传遍了远征军。
    陆封寒成功恋爱还持续往正向发展这件事,让远征军各舰都震惊不已。同时,不少人都撺掇他写本恋爱指导手册, 争取将远征军内部的单身率往下降几个百分点。
    陆封寒很谦虚:别的没什么可指导的,主要是脸长得好, 这一点没办法教。
    得知这句话的梅捷琳翻了个白眼:但凡指挥的职衔比我低上半级, 我一定把他招呼进重力训练室揍一顿,专打脸!
    维因毫不留情面地戳穿:然而事实是, 你今天早上才被指挥招呼进重力训练室狠揍了一顿, 最后躺地上说老子真的不打了。
    梅捷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怪只怪指挥武力值超标了!她睨了眼维因,你要是行, 你上?
    维因立刻假装自己得了突发性耳聋。
    梅捷琳又小声说了句:不过,过剩精力无处发泄的男人真可怕。
    维因的耳聋立刻痊愈,凑过来:什么?什么精力?
    梅捷琳刚想开口, 余光看见走近的人,立刻端正坐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单手拉开椅子,陆封寒坐下,紧实的长腿岔开,坐姿标准程度可以排在全场倒数第一。他搭在桌面的手指叩了叩:开会。
    梅捷琳先开口:我上上次巡视星域布防时,不是运气很好地发现了一个虫洞吗,后来扔了个仪器在那里,现在持续记录的数据出来了,里面的场很稳定。
    找技术部配合,确定这个虫洞的另一侧出口位于什么位置,到时候交一份报告上来。陆封寒补充,以人员安全为先。
    宇宙太过广阔,人类在其中,连漂浮的微尘都算不上。借由无数天然或人工虫洞相连接的航道,构成一张巨大的跃迁网,才使人类在群星间穿行成为了现实。
    将时间回溯至地球时代末期,当时的人类之所以能够深入太空,开启大航海计划,便是因为虫洞将长距离的空间折叠就像要从纸上的一个点走到另一个点,除了沿直线前行外,还可以将纸对折,让纸面上的两点靠近这大大缩短了星际航行所需要的时间,给予了探寻的基础。
    因此,每发现一个稳定的天然虫洞,对于现今的联盟来说,都意味着无限可能。
    但同时,即使星历翻至今天,虫洞的危险性依然不言而喻。
    梅捷琳朗声应下:是!
    这次会议文森特也在:前几天《勒托日报》刊登的关于联盟攻占反叛军圣星的头条,反馈非常好,大家都很振奋。聂将军的副官联系我说,近期可以多发布一点前线的消息在上面。
    在场的几个人都从这句话里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准备蓄势了?
    只有维因不明所以:蓄什么势?
    梅捷琳问他:你说蓄什么势?如果不是要憋个大的,发布前线的消息干什么,闲得慌?
    憋个大的?维因思考几秒,突然屏息,聂将军那边要准备夺回勒托了?
    梅捷琳无奈:不然呢?你数数看,这仗还有多少好打的?
    到现在,南十字大区前线反叛军的十二支军团已经被解决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第三和第六军团拱卫神廷。与之相对应的,中央行政区内,除勒托外,被占领的行星多数也已经收回。
    文森特告诉维因:现今中央行政区除勒托外,还有沃兹星和棱石星在反叛军手里,不过聂将军已经整兵,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了。
    维因突然反应过来:那我们也要攻打神廷了?
    漂浮在太空里,时间的流逝和昼夜的交替都变得不明显,甚至周围的人、环境、舷窗外的风景都不会有明显的改变,大多数人的感官都变得迟钝。
    再加上频繁的战事,让人的神经陷在紧绷和松弛的反复中,难以分心,到此刻才陡然惊觉他们距离反叛军的神廷不过一步之遥。
    龙夕云提醒:没有人知道神廷的具体位置和坐标,暂时想打也打不了。
    曾有传言说神廷位于一艘巨大的星舰上,漂浮在宇宙深处,难以追踪具体位置。但白塔通过模型搭建测验,证明以现今的技术,不可能存在那个重量级的星舰。
    联盟也曾千方百计地探查过,几次拿到所谓的神廷坐标点,但实地查看后,都是假的。
    因此,还有人怀疑,是否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神廷,智者说不定就藏在联盟的某一个角落。
    陆封寒习惯性地望了眼祈言在干什么,收回视线的同时开口:现今的局势对反叛军不利,智者或许会选择躲藏好,只需要十几年,新的一代成长起来了,又会变成他手中的利器,到时,依然能和联盟继续对峙。
    梅捷琳嫌弃地摆摆手:还是别了吧,打仗我已经打累了,我想谈恋爱了!爽快点,一次打完不好吗?
    文森特摊手:军方情搜处早就在加班了,据说忙脱了一层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这时,窝在沙发里的祈言突然出声:将军,白塔有新的消息过来。
    他这句话一出,会议桌旁围坐的人全都将目光聚了过去。
    身处前线,虽然时常可见白塔的身影,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发明新设备送过来。但再往深里看,白塔处处都是神秘,比如白塔的具体位置和人员构成,都是一个谜。
    祈言将投射在空气中的虚拟屏朝向众人:我们可能要有新武器了。
    看清虚拟屏上的图像,许久,梅捷琳不禁说了句粗口:卧槽
    中央行政区战事顺利,前线安稳,一切有条不紊,各司其职。一时间,作为远征军总指挥的陆封寒反倒闲了下来,有时间陪着祈言一起赖床。
    说起来,陆封寒从来没有过赖床的记忆。
    小时候他是军人家庭,作息被培养得很规律,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定好了的。
    后来在第一军校,每天都有消耗不完的精力,沾床就睡,睡醒就往训练场跑,什么都想试试,什么都想练。
    至于前线,硬邦邦的单人床实在不具备让人留恋的条件,有时候太忙,直接睡在指挥室的椅子或者地板上,反正跟床没多少区别。
    直到他跟祈言睡一张床后。
    床还是那张床,没变软分毫,但他骨子里的怠懒突然被激发了出来,每每到了起床时间,陆封寒都想抱着人再躺会儿,一点不想松手。
    破军已经将室内的光线调成了自然光,让人潜意识里觉得,拉开窗帘就能迎来清晨的太阳。
    陆封寒将祈言扣在自己怀里,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发顶,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祈言霜色的肩膀,上面印着的痕迹分外惹人,黑色丝质睡袍领口松散,隐约露出了锁骨窝。
    祈言还有些迷糊,阖着眼,碎发被肤色衬得乌黑,薄唇被亲吮得发红,色泽艳丽,像一幅清冷又颓靡的油画。
    陆封寒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他压下热意,调暗了室内的光线,准备还是跟往常一样,先去洗个冷水澡,再去重力训练室做几组高强度锻炼。
    下了床,陆封寒上半身削紧的肌肉毫不遮掩地露了出来。
    除先天基因过于强大的人外,太空军肤色都有种少见阳光的偏白,但这种白并未削弱他的力量感,加上多年来不间断的训练,反而令他像地球时代古典的大理石雕塑,充满原始的美感和韵律。
    正当他准备去卫生间冲冷水澡,身后一阵窸窣动静,两秒后,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捉住了。
    很轻,只松松握了两根手指。
    祈言嗓音还有初醒的沙哑,他睡眼朦胧,像是单纯在疑惑:你想要我,为什么忍着?
    这一瞬,陆封寒肌肉不听使唤地绷紧,脑子里某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仿佛张满的弓弦。
    室内有短暂的安静。
    几个呼吸后,祈言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耳垂一烫:我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音量降低,祈言垂下眼:我很久没有吃药,没有那么容易疼了。
    神经像是被祈言用一汪烈酒狠狠冲刷了一遍,陆封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有崩盘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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