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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人的宠妻日常——北寄生(45)

    不必见了,余大人挥挥衣袖: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在这情字上作文章。改一改罢,家国天下,那一点不比这情字重?回去罢。
    失败在傅成所料,今日前来,只是刺探军情。他腰杆直挺,步履临风,并未过多纠缠,有礼又体面地撤出了这片阵地。
    余岳风在廊下的柱子后头目睹了这场战役,他遥望傅成远走后,摇首叹息一声,往余岳阳屋里去。
    余岳阳已经好了很多了,除了不能如往昔那般或碰乱跳,下床走走还是不成问题的。眼下他正在屋里踱步松快筋骨,一见余岳风进来就将左右之人都遣散了,关上门抓着他问:怎么样?父亲没教训他罢?
    父亲就算不顾及他,也会顾及傅尚书的脸面,怎么会当面教训他?余岳风将他送到床上坐下:但是也没答应,一点儿余地也没留。
    那他走了?
    走了。余岳风点点头。
    余岳阳垂着脑袋思索片刻,抬起向日葵一般的小脸儿,殷殷地望着余岳风:哥你替我去看看他罢。他那个人,向来什么都憋在心里头不往外显,我怕他结郁于心,对身子不好。
    他这一声哥,喊得余岳风打了个抖,见鬼一样看他:我这些日子都出不了门呢,还怎么去看他?
    余大人下了令,将两兄弟看管得死死的,他还好,尚能在府中自由行动,可惨了余岳阳,只能日日光在这房中,吃喝一气儿有下人们送来。
    是我连累你了余岳阳瘪着嘴,幽幽怨怨地看他一眼:要不是我,你还能去书院读书,再过几个月就要秋闱的,我这一闹出来,倒把你的学业也耽搁了。
    余岳风坐到床上去,掀了衣服看他的伤,嘴里关爱着:我倒是不打紧,自有先生到家里来教。你还疼不疼了?我看着都结痂了。
    他这一问,将余岳阳满腹委屈都问了出来,眼一挤就落下一滴泪,像小时候一样靠到他怀里去:疼
    兄弟俩自小一块儿长大,余岳风因是庶出,在大夫人面前向来是照顾弟弟多一些的,自小就宠他让他。如此近二十年来,纵然不得大夫人多少真心疼爱,他也一直把余岳阳当做亲弟弟看待。
    疼你还死犟?余岳风轻抚着他背上那一片血痂,眼下心里也疼:父亲打你,你抵死不认不就完了?非要惹他老人家一肚子气。
    余岳阳闷闷的,固执得很:我要是不承认,岂不是辜负傅成了?
    余岳风重叹一声:真的非他不可?娶个娇媚的姑娘不是更好?身边有个柔情似水的姑娘,过不了多久,你自然就将他忘了。再新鲜的玩意儿你打小也是不过三五天就抛之脑后了。
    余岳阳眼里兜着一泡眼泪轻轻摇头:他不是玩意儿。
    好好好真是服你了。
    安慰他一会儿,余岳风便走了,在路上再三思量,还是拐了个弯儿往大夫人屋里去了。
    他十分有礼,等丫鬟通报后才进去行礼:母亲万安。
    大夫人坐在上头,像是刚哭过,眼睛鼻尖都是红红的,捏着帕子在脸上印了两下子后,扭着腰端正起来,摆了张不咸不淡的脸:你来做什么?
    余岳风有些尴尬,声音也低了一层:儿子好些天没来给母亲请安,心里过意不去。
    大夫人拂了下膝盖上一根发丝,从鼻里轻轻哼了一口气:我当不起。她捻着那根头发抖落在地上,随意中含着不屑:你从小到大,我就不曾亏待过你,吃的用的跟岳阳亦是一样的。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眼睁睁看着你兄弟掉入火坑。
    儿子不敢!余岳风往前走了两步,哐当跪在地上。
    你不敢?那你为何不早来回?就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黏糊在一起?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八成是想岳阳也给人做了男妻,这分家业自然就落到你头上了,可是不是?
    儿子不敢,余岳风睁大眼睛,看她一会儿,又认命的游离开了:我只是想,傅成此人的确不错,我与他一块儿长大,见他对岳阳处处包容处处体贴。母亲想想,谁家的千金能这么宠着他?纵然有,也不是岳阳想要的啊!
    大夫人嗤笑一声,偏他一眼:我的儿子我不知道疼?就只你疼他?你只看眼下可看将来?你去外面听听,外头那些人将那梁锦都说成什么样子了,更不必提他那男妻。我们家又不是圣上赐婚,到那时不知他们还怎么编排闲话儿呢!我们余家的脸面往哪儿搁?我和你父亲的脸面又往哪儿搁?就连你的脸面也搁不住!
    余岳风跪在下头,小小申辩一声:我不在意,只要岳阳高兴就成。
    你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名声,我还在意岳阳的呢!大夫人挥一把帕子,恹恹地赶他:你出去,我不要你来说,你小孩子家什么也不懂。
    余岳风只好讪讪起身退下,他实在已是尽力尽心了,看来就只能等岳阳自己能回心转意,叹息一声,仍旧回书房专研他的书。
    余岳阳这边儿估摸着今儿傅成来,他父亲必定是要来找他的,他等了半天,果然见他父亲蹒着步子来了。余大人一见他,就吊着一张脸,怎么看怎么来气。
    他往桌上一座,随手捞起案上一本书,翻了两页便发怒扔开:在屋里养了这些时候的伤,居然都不看些正经书?看这些杂记有什么用?你个不长进的东西!
    这些话一个字儿没落进余岳阳耳朵里去,只见他急切切地在桌案另一端前倾着身子问:父亲,您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出去做什么?余大人雷霆震怒,抄起书就往他脸上砸过去:出去找傅家那小子鬼混?你休想!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我告诉你,我和你母亲这几日在给你说亲,秋闱一过,你就给我拜堂成亲!
    余岳阳早该想到了,父亲有一百种法子阻止他,成亲是最见成效的。
    他扶着桌沿往下滑,直到双膝着地:父亲,我只跟傅成成亲。我答应过他的,等他来提亲
    孽障!余大人勃然大怒,自案下提脚踹他:你想也别想!我明着告诉你,别说他考上会元,就是考上状元也不可能!
    余岳阳摊坐于地上,耷拉着肩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也不看他父亲脸色,嘴里不听咕隆着:我不管,我不和别人成亲,只等傅成
    余大人懒得理他,有蹒着步子出去了,正好在廊下遇到余大夫人。余大夫人往屋门口远远瞅一眼,悄么问:老爷,您又打他了?
    余大人吹胡子瞪眼:我没这么心狠!
    成成成,您可别再打他了,谁家小子还没点儿污糟事儿?大夫人软着性子劝一阵儿:他还小呢,我看成亲的事儿也不急,可不能就为这点儿破事儿就随便娶个姑娘回来,定亲的事儿还是得好好斟酌。
    你看着办罢,仔细相看相看。余大人错身而去,没两步又转回来:我看就他那胸无点墨的样子,今年秋闱必定是不能中的,若他还是怄气,就把他送到江宁你兄弟家去,我听说你兄弟和谦之先生相熟,正好让他搭个线儿,让这孽障去跟冯谦之学学文章,这才是正事儿呢
    大夫人连连点头:老爷说得是,我这两日给我兄弟修书一封。冯谦之才华斐然,定能教得我儿金榜题名!
    议定后,余夫人带着丫鬟就进了屋,一见余岳阳又是气又是心疼得掉眼泪。
    余岳阳一见她,就像见了救命稻草,自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抹一把眼泪鼻涕,挽着她便哀求:母亲,母亲,你去求求父亲,我不和别人成亲,我只要傅成!
    我的儿,说什么胡话呢?余夫人拍拍他的手,好笑的斜着他:纵然要成亲,我也得仔细挑选给上好的姑娘给你,眼下不急。至于傅家那小子,只怕以后娶了媳妇儿你还想不起他来呢!
    她一面笑,一面絮叨:你们这些孩子,在外头玩儿野了,什么新鲜都想尝,尽学那戏文里说的,又是私奔又是夜会的。我也想开了,都是打年轻过来的,横竖就是这么点事儿,等过一阵,自然就放下了
    这对夫妻同气连枝,只将余岳阳的哀求与眼泪视而不见,或许他们见了,只当是小孩子家情情爱爱笑话。日升月落,花草枯荣,世事转圜,瞬息就能忘了。
    第59章
    有私
    白芫笙住进梁府已半月功夫,左不过跟着她母亲见见这个见见那个,闲暇时就憋在屋里关着。
    这日白姨妈不在,她便叫丫鬟芸儿从箱笼最底下拿了一个篆牡丹花儿的酸木枝小箱给她。她将小木箱抱在怀内,小心打开,里头并非钗环首饰,原来是一封封红漆封口的信件。
    她如数家珍,将那二十几封信一一拿出来细看,封皮已见软皱,想来是翻看多了的缘由。
    芸儿凑到跟前儿小声提醒:小姐可当心些,别让夫人看见了。
    白芫笙听见了,避而不答,反而问她:你打听着没有,宁哥可到京了?
    芸儿缓缓摇头:我日日都去那云升客栈问,还没有姓袁的客人入住呢,想来还在路上罢。她转念又揶揄道:纵然袁相公来了也没用啊,老爷夫人都不答应这门亲事,您就别惦记了。安安心心嫁给表少爷,有什么不好?表少爷就连头发丝儿也比那袁相公强上百倍。
    你懂什么?白芫笙带着训诫横她一眼:表哥再好,也不是我所爱。况且宁哥哪里差了?越是年纪大些才越懂事儿呢,像表哥那样一辈子蜜罐儿里泡着的男子,永远都长不大,有什么好?你只管去给我打听着,只两月功夫就秋闱了,他应该也快到了。
    好好好!芸儿奈何不了,只得有例行出府去打听,因她们不是梁家的人,到底小斯们也不便管,只要随便找个由头,便能进出自如。
    她这才厢刚从角门儿出去,后头东呈就错身进来了,直直往梁锦院儿里去,在月洞门前头等着。
    近日夜越发短了,何须问吃过午饭没一会儿就是要睡觉的,梁锦从学里回来无事,也搂着他小憩一会儿。
    青灰细沙的帐子里,梁锦醒了,撩起何须问一缕头发搭在自己鼻翼下,见他没甚反应,便大胆起来,将手搭在他凹陷下去的腰线上,手撑着脑袋,够着看他的脸,只看到安静的睫毛铺盖在眼睑处,。
    他伸着脑袋在人耳垂处轻轻吻了下,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拎着靴子到了外间才穿上。屋里没人,华浓云裳还有无所事在廊下边做绣活儿边聊天,见了他也不理,他自往外头去。
    见了东呈,招呼他到边上亭子里去:有什么动静儿?
    东呈凑近了,把他好一阵恭维:要不说咱们少爷料事如神呢,我按少爷吩咐,盯着白家小姐,发现她身边的丫鬟日日都往外头一个云升客栈去,打听一位姓袁的相公。我叫人到洛阳打听了一圈儿,才知道这姓袁的原是白老爷的学生,跟这白小姐有私,三十出头,娶过一房妻,已经亡故了,白家知道后,不同意这门亲事。
    梁锦握着把山水写意的扇子,唰一下扇开,摇在胸前:这姓袁的可是要上京科考?
    正是,东呈讥诮几句:考了两回了,回回落榜,这回我估摸着也悬。
    你去路上拦他,梁锦收起扇子,在桌上敲了一下:拦住了先带来见我,我有话跟他说。
    东呈不明,压下腰去:少爷,这还有什么好见的?您直接把这事儿告诉老夫人和夫人,捅开了说,亮她们也没脸还扒着您不放啊。
    梁锦乐起来:你懂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讨了个没趣,东呈便激灵一绕,拍了两句马屁跑了。
    梁锦独自在亭子里坐了片刻才进去,在院子里顺手折了一小枝海棠,上头并蒂开着三朵粉色的花朵,夹杂着几篇青葱的叶子。他捏在手里,在廊下问了一声:少夫人醒了没有?
    还没呢。华浓在廊沿坐着,反倒给他安排了一个活儿:少爷去把少夫人叫醒罢,我让厨房做了冰镇燕窝,这会子喝正好呢。
    现在就做冰的?
    少夫人前两日还说热呢。
    梁锦稍一回想,的确这些天夜里何须问睡着了老推自己。他大手一挥,奖赏这些丫鬟的细心:既然要做就多做些,你们也去吃。
    打帘子进了里间,那帐帘果然还放着,他拔开帐帘,坐在床沿上,轻轻晃何须问的肩:卿卿,醒了,再睡晚上又睡不着。
    何须问翻了个身,并未醒,他看着好笑,手穿过人的腰,把人捞起来扑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醒了醒了,再睡我得叫太医来看看了。
    什么时辰了?何须问咕哝了一句,眼还未睁。
    未时了,醒了罢?
    梁锦感觉他的脑袋在自己肩上挪了下,仿佛又睡了过去,他不忍心再叫,就这样拥着他。
    直到无所事打帘子进来,看一眼帐子里头的影子,轻笑一声:少爷还不起来?我还说进来给您梳头呢。
    何须问听见把眼一睁,从梁锦怀里退出来:好,我这就起。
    梁锦抚一把他的头发,老大不高兴:我叫你半天你不动,这丫头一来叫你就听,这是什么道理?
    何须问没理他,把脚挪到床下,无所事刚把帐帘撩开,手里不得空,还是梁锦眼疾手快,提了他象牙白的靴子就往脚上给他套:你看我服侍得周到不周到?
    我自己来。何须问拍开他的手。
    等人坐到妆案上去,梁锦抱着手臂在窗户底下盈盈望着,越看越喜欢,嘴角捺不住地笑。他日日对着这张脸,还像看不够似的不知餍足。
    华浓刚好端着燕窝进来,搁在何须问面前:少夫人快吃,冰还没化呢。
    何须问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扭头问梁锦:你吃不吃?
    梁锦平日不爱吃这些东西,这回却走过去:你喂我。他将腰弯下来,把嘴张开等着,像个索糖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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