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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肩胛骨(9)

    哥,不能吃太多甜的。扬庆严肃地对着他摇了摇手指,把小蛋糕端到旁边去了。
    林栖僵了两三秒,自己拿纸擦了擦嘴,再抿了一小口红茶,很是优雅地说:知道了,我正打算不吃了的。
    不愧是我哥!扬庆反正就无脑夸,自制力超强。
    隔了两三分钟,扬庆出去上洗手间了。化妆间此刻只剩下林栖一人。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小蛋糕再搬回自己面前,暗自想:就两口,我还是那个自制力超强的我。
    结果一勺刚入口,就有人开门进来了。
    林栖自己做贼心虚,忙咽了下去,扯过纸巾速度擦嘴。这扬庆怎么还杀一记回马枪!
    他换上微笑,准备好说辞,一扭头,却看见面色清冷的蒋修思。
    这场景想起来着实有点尴尬,林栖干咳一声,就着刚准备好的微笑跟他搭了句话:这蛋糕挺好吃的。
    蒋修思点点头,虽然声线冷冽,倒也不像最开始那样不搭理人:那你多吃点。
    林栖扭头盯着小蛋糕,思忖了三秒:反正说了吃两口,还差一口,还是吃吧,少浪费。
    小小的银匙插/入细腻醇厚的蛋糕之间,刚刚沾上那有着醉人芬芳的葡萄慕斯,正待要舀起一小勺放入口中,门又毫无预兆地开了。
    扬庆蒙着一头汗,目光如炬地射/向林栖的手,活生生把林栖给看得脸上烧了起来。
    他把手里东西放下,怒气上来了那么一点点,一句你还故意跑着来监督我,基本的信任呢,刚说好的自制力呢正要出口,扬庆的大嗓门就极具能量地爆发了:哥!
    你不能吃太多甜的。热量太高只是一方面,甜食摄入太多对视神经也有影响啊,你本来就有轻微的色觉障碍,一定要保护眼睛,不能吃了!
    林栖那点冒了个头的怒气顿时就被浇灭了,他小声解释:我只打算吃两口,中午也没吃几口饭,有一点饿。
    他态度一软化,扬庆马上也就转变了,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哥我刚太着急了,你中午是没怎么吃,那再吃几口吧。之后控制一下就好了。
    而蒋修思的目光瞟了过来,让人难以忽视。
    扬庆和林栖一对视,双双生出点可恶,在外人面前丢脸了的念头。
    扬庆怕他多心,赶紧笑着说:谢谢蒋哥送的蛋糕,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哥不能吃太多甜的。
    谁知蒋修思却说:我下次不买糖分高的东西。
    他说得十分真挚自然,不止扬庆没料到,连林栖都有些发懵。他还思索着要怎么回话,而蒋修思已经转过头去了。仿佛,他只是说了再自然不过的一句场面话。
    可蒋修思这人说场面话会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在为了场面好看发言,他也不需要。
    *
    今天拍摄的戏取景在一个棚子里,布景是一间教室,暖色的余晖斜射/入窗户,只映亮了教室的后半截。
    少年时代的方其聆和楚阅一人占据一间课桌,坐在上面闲聊,不时地晃着腿。
    学校让班干部组织同学去敬老院慰问孤寡老人,方其聆接下了任务,顺利找到了几个热心的同学,他还留了一个名额给楚阅,想让他一起去。
    可是这天下午楚阅给方其聆补完他之前欠的作业之后,方其聆提起这事儿,楚阅却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去啊?方其聆不解,想去的人那么多。
    想去的人多就代表我也应该想要去吗?
    方其聆露出个郁闷的表情,想了一会儿决定用热情打动他:你想那些爷爷奶奶多可怜啊,也没人去看他们,那么孤独,一大把年纪了,身边也没个年轻面孔。要是看到一群青春洋溢的小同学去看他们,得多高兴啊。
    楚阅开口,冷冷淡淡地:他们开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其聆气着了:你说的什么话啊!
    楚阅目光平静:而且以后我也就是他们那种人,我并不会期待有人来看我。既吵闹,又多余。
    方其聆心头一咯噔,觉得他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儿:你怎么了?刚讲题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现在生什么气?
    没生气。楚阅站了起来,一手拎起书包,往外走了出去,我先走了。
    诶等等。方其聆赶紧跟了上去。
    太阳一寸寸往回收,光已经落到了教室外的栏杆上。
    方其聆嘟囔着:你突然丧里丧气的什么意思。还以后就那种人,说得好像自己多那啥似的。
    你就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楚阅语速很快,但又立即停了下来,没什么。
    可方其聆急急忙忙地拦截下了这个话题:我知道我知道!我告诉你,我学过的,这就是青春期一种心理状态,觉得人都是孤独的。但这就是他妈的扯淡。
    他挺得意,斜了楚阅一眼,觉得自己一语道破天机。
    可这一眼去得轻佻,却顿了好几秒,差点收不回来。因为夕阳温暖的色泽覆在了楚阅一侧的身体上,他的面容却冷淡苍白,没有一点恼怒,也没有半分喜色。
    每个人是不一样的。他这样说。
    两个人陷入沉默,无声地往楼梯下走。楚阅的神色没什么波动,方其聆却难受起来。
    他觉得有点儿压抑。高中生很少谈到这种话题,但一谈起来,彼此都会愿意倾诉少年期的烦恼和感想。像楚阅这样什么也不说的,反而让人觉得难受。
    他的心沉甸甸的,走到校门外头了,终于忍不住又开口:我们跑题了。就只是去敬老院看看老人而已,有什么啊。
    楚阅停下来,视线移到他脸上: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得平淡,没多少别的意思,但方其聆一下子就炸了。
    艹。你是不是有毛病!谁不会死啊!
    楚阅笑了一下,对他的话表示认同:谁都要死的。
    方其聆顿时语塞,停下来以一种怪异的神情看着他。
    他尚处于忌讳提起死亡的状态,接受不了身边人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可能是害怕吧,因为爸妈总要说什么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这样的话,让他非常恐慌。死字让他敏感。
    但当他自己脱口而出这个字的时候,又觉得相当不吉利,心里不断念着撤回撤回。而楚阅的反应更让他如鲠在喉。
    真他妈不舒服。
    人要是永远天真下去就好了。为什么要认清所有人都要死去这个事实呢?不想爸爸妈妈离开,也不想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虽然已经十七岁,但一想到爸妈会在某一天就远走,他还是会哭。
    又过了半天,方其聆猛地出声:我们要活很久才会死。健康地活到一百多岁,活够了才走!
    然而他的一切担惊受怕,楚阅仿佛都无法感同身受,他又笑,唇角一个微微扬起的弧度: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
    方其聆彻底受不了他了,两只手攥紧书包带,闷声说:我先跑回家了,不跟你一起了。我妈说今天炖了猪脚,馋死我了。
    说完他立刻快跑出去,把楚阅抛在身后。
    跑出一小截,他觉得身上出了点汗,那种窒息的感觉也减轻许多。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牵引着他,他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楚阅。
    那时,他只不过想要一瞥,却恍惚感受到一阵凉风自后边吹来。楚阅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独自,并不哀伤。
    那阵凉风简直像一道厚重的门帘,哐地砸上方其聆的额头,使得他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喉口发紧,强忍着抿紧嘴唇,抬手冲着楚阅一摇,又扭头跑起来了。
    他要把死字远远扔在后头。
    那古怪的预感,嗒嗒嗒,却也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这场戏结束,今天就该收工了。蒋修思和林栖都没有夜戏,就一起在路口站了一会儿,边休息着边看道具组撤走布景。太阳以一种凄迷的速度逐渐消逝在城市的那一头。
    秋风起了,气温转凉。
    或许是开始拍对手戏了,这几天的相处比之前好了太多,林栖发觉蒋修思可能不像他最初以为的那么装逼、不近人情。跟蒋修思一起拍完戏,目睹着同样的景色,林栖的心里忽地产生一点说不清的冲动。
    他侧头问:你觉得,人死了会去哪里?
    蒋修思也侧头来看他。
    在不长的、等待蒋修思回答的时间里,他自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长长的梦,梦里的蒋修思给了一个怪异又笼统的答案:混沌之境。
    第11章
    借镜湖美丽如初,月色轻轻地覆盖在上面。
    水际,蒋修思神思回笼,复又重得清明,看向一旁的林栖。他睡着了,阖着眼睛,眉心微微皱起,像是一幅被什么困住了的样子。
    在梦里,他仿佛也陷入了某种思索之中。
    他那探究的神情,使得蒋修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心间一闪而逝了,小小的光,难以察觉地一颤,继而藏进谁也找不到的褶皱里。
    宛如一个昭示:他们曾同样地沉入到那种思绪里。
    但蒋修思几度思量都没能捕捉到那东西,便将其抛诸脑后,抬手一挥。一只小海螺缓缓飞出,又将沉睡的林栖纳入其中,最后落到他掌心里。
    他们再回到天渊峰上的竹屋内。
    林栖苏醒之时正是次日清晨,他是被一阵谈话声吵醒的。
    一名弟子语气凝重,向蒋修思禀告着什么消息。林栖模模糊糊地听了一阵,似乎是说远处某个村子上怪事频发,村民苦不堪言,向天渊宗求助,此前已经有弟子前往调查,如今无果而返,只得请师尊指点迷津。
    刚开始林栖还没察觉到异状,听着听着突然彻底清醒过来,心下惊疑不定。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他烦躁地吼叫了一声。
    忽然之间,有什么力量牵引着他从小海螺里出去了,他一点点变大,落到地面。
    而海螺外的弟子面露尴尬之色,以一种古怪的眼神偷觑着他。林栖心想,这人的反应还挺真实,可不就是个梦吗?他不想再跟上次一样老老实实地把梦做完了,他要把梦境打破。
    你
    可他刚说出一个字,就感受到身后的目光,那目光真实得让他再不能够把心中的句子说完。他扭过头去。
    蒋修思仍是那个美如冠玉的师尊,眉心微蹙,看着他。
    林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在瞥见蒋修思的刹那之间,他心里确信起一件事:这真的不是梦。
    一股极度剧烈的麻意猛然从脚跟直窜上头顶,他闭紧了双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蒋修思,觉得这既荒唐又惊悚,甚至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到所谓的现实中走了一遭,又回到本来的地方。
    怎么了?他听见蒋修思这样问他。
    艰难地,充满恐惧地,他回答说:请师尊恕罪,弟子方才做了噩梦,一时间行为无状了。
    无妨。蒋修思示意他站到自己身侧,让弟子继续说。
    那弟子是林栖没见过的,态度极为恭敬,该是侧峰弟子,忧心忡忡道:四夜村如今人心惶惶。
    修士多淡薄,执着于求道,并不留恋红尘,也不问世事。这位却明显表现出对世人的同情,有些使林栖惊讶。
    转念一想,他又明白为何这人来找蒋修思了。各峰峰主散漫无拘,醉心于修道,不见得会理会这种事,而整个天渊宗上,蒋修思却是出了名的悲悯,而且他从不掩饰自己身上的人情味儿。
    也不知道这书的作者如何来解释这个人物,蒋修思无疑是在修道之途上走得极远的人,但他就是保留了那一份作为人的悲喜,几乎颠覆了林栖对修士的认知。
    蒋修思的解决办法也听上去那么不符合身份。他要亲自前往四夜村。
    那弟子还未露出任何惊讶之色,林栖却慌了神。不行,他不能跟主角分开,独自留在这地方,对他一定百害而无一利。
    师尊,弟子愿一同前往。他忙道。
    蒋修思看向他。
    林栖道:上次历练中途受阻,弟子想要将这次作为历练。
    蒋修思没说别的,只先将个中利害关系说与他听:小也,情况尚未明了,或许四夜村正危机四伏。恐怕对你而言,这不是恰当的历练机会。
    林栖顿时犹豫起来,万一这是个极危险的差事,他不能全身而退怎么办?蒋修思肯定有主角光环,他可不见得能被那光顺带着照到。
    眼见着自己又陷入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林栖不禁恼恨起来,他为什么要穿进这垃圾小说里啊!他仿佛毫无自己的存在意义,唯一思考的东西只有如何活下去,好没意思,好他妈可笑啊。
    小也,蒋修思轻声唤他,带着些劝告的口吻,叫林栖的心陡地一跳。
    他怕自己自暴自弃地发泄出来,让局面无法挽回,赶紧逼迫自己做出了选择,打断蒋修思的话:可是师尊,我会担心你。
    蒋修思微怔,完全没料到他说这样的话。
    林栖硬着头皮,迎上蒋修思的目光:师尊,让我跟你一起去。
    蒋修思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好。
    那种目光看得林栖实在是难受。他打动了蒋修思,可只是通过表演。而他在这里的身份却又不是演员。
    定下之后,蒋修思稍作打点便带着林栖出行。四叶村在数千里之外,路途遥远,但蒋修思仍让他自己驱使玉笛,算是历练。
    一路上两人并没怎么交谈,蒋修思不知在思考什么,始终沉默寡言,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林栖有几次想开口跟他说点什么都硬生生忍了下来。但他们一人御剑,一人乘玉笛法器,法力相差极大,蒋修思倒留心着与他保持半步之隔。
    行了半日,林栖实在焦渴难耐,本就稀少的灵力即将消耗殆尽。可是去四夜村的事是他自己提出的,他这时候要求休息实在理亏。
    在困顿中继续驭使玉笛,林栖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脑子里只盘桓着一个念头:好想喝清风露啊。
    他目光低垂,只看到层层叠叠的云层和浮动的雾气,底下的一切都看不分明。他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索性跟蒋修思说一声,停下来歇歇好了,正在这时,云层忽地散开,一片灼灼绯色闪现在视线中。
    他一时间有些懵了,还以为那是天渊峰上的桃林,刹那间便控制不住欣喜之情,俯下身想要看得更清楚。可他的灵力就在此刻完全耗尽,脚下失力,他竟直直从玉笛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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