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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他只想做美貌咸鱼[快穿]——鹿西河

    周围一片静悄悄,除了火苗的噼啪声,所有将士大气都不敢出。
    沈星濯半跌在地上,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坦白,下巴就被一道修长的手指不容拒绝地抬了起来。
    四目相对。
    一个心虚,一个惊愕。
    沈星濯眼眸闪了闪,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谢懿。
    谢懿浑身凌厉的气势顿时卸了个干净,喉咙干涩:皇上?
    皇皇上韩晨斗着胆子朝奸细看了看,陡然一惊,脸色瞬间刷白了。
    皇上?
    捉奸细来的头领腿都软了。
    谢懿收回凌厉的视线,周身的温度却依旧持续降低着,他紧抿着唇,掏出匕首,一言不发地将孟泉身上的绳子隔开,扔到一边。
    韩晨看事情不对头,连忙拉着小头领溜了,临走时不忘小声说一声:王爷,那鸡快烤好了。
    然后就遭到摄政王的冷眼一瞪。
    沈星濯活动了一下手腕,原本白皙的手腕果然通红一片,还有绳索留下的几道红痕。他瞄了瞄脸色黑沉如水的谢懿,往他旁边走了走,伸出手腕往他眼前一放,语气有些委屈地说道:朕的手腕很疼,你手下的人手劲可真大。
    谢懿冷声道:对付奸细难道还要手下留情吗?
    沈星濯撇了撇嘴唇:朕又不是奸细,朕可是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就该在一国之君的位置上!谢懿牙关都咬响了。
    谢懿的声音中带着喷薄而出的怒意,旁边的火光映照着他布满怒意的俊脸和冷极的眼神。
    沈星濯抬眸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正因为朕是一国之君,这一趟才一定要来。
    谢懿下颌线绷紧:皇上最好给一个能够说服微臣的理由。
    沈星濯眼睫低垂:昨日,朕看见孟策了。
    谢懿一怔,随后又板起了脸:孟策不足为惧。
    沈星濯轻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声线泛着冷意:孟策偏安一隅,偏偏在这个时候回京,怕不是有太后暗中推波助澜,想重新给天下换个主子。边关战事吃紧,摄政王又不得不去西南治水,朕一个人留在皇宫,还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下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编个皇帝为国操劳成疾、久病缠身的故事怕也不是难事!
    谢懿眉头紧紧皱起:微臣留下的人会护皇上周全。
    沈星濯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砸到谢懿身上:摄政王自己看!
    那东西砸在谢懿身上又弹到了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谢懿触及那片青色锦缎时眸光一凝,指节作响了起来。
    皇上真是好兴致,出来连这样东西都要带着。
    谢懿冰冷的言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他看着孟泉沾了灰的花脸,心脏不知为何有些凉,他还以为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孟泉至少应该看清了局面,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没想到,到头来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你在想什么!沈星濯瞪圆了一双眼睛,朕找神医看过了,这锦囊里下了毒,不等你治水凯旋归来,朕就要一命呜呼了!
    谢懿的表情怔在脸上,耳边孟泉咋咋呼呼的声音炸响,想天边一道惊雷将他的神思炸了回来。
    什么?
    沈星濯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什么什么?摄政王听不懂朕的话吗?
    谢懿抬手就捉住他不安分的手,眸色有惊愕,更多的却是有庆幸: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沈星濯不乐意想抽回手,但是手腕被谢懿紧紧抓着,抽不动。
    谢懿喉咙沙哑,唇边忽然扯开一抹轻笑,漆黑的眸子煞气化去:微臣还以为,皇上被那乐师勾走了魂。
    沈星濯微微抬起了下巴,得意地扫了他一眼:摄政王也太小瞧朕了,朕定力好的很!
    他瞥了一眼谢懿,见他神色和缓,继续说道:总之,朕也要去西南,摄政王休想把朕甩开。
    谢懿的喉间滚动着一阵轻笑,深邃的眉眼越发坚定,终于应了一声:好,微臣定会护皇上周全。
    沈星濯手腕还被他捏着,皱了皱眉:摄政王,朕的手腕都被你捏痛了。
    谢懿连忙放手,就见他本来就有勒痕的手腕又红了些,连忙拿出红花油轻轻揉开。
    温厚的手掌轻轻揉着纤细的手腕,动作是谢懿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珍视。沈星濯看着谢懿仔细揉手腕的样子,唇角偷偷扬起,然后又使唤道:摄政王,朕饿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朕要吃烤鸡。
    好,都依皇上。
    谢懿解开披风铺在地上,让孟泉坐下,然后将烤得焦黄流油的烤鸡撕下包好递给他。
    沈星濯满意地吃到了喷香的烤鸡,一双桃花眼盈盈弯起,白净的脸此时像个小花猫,定格在谢懿的视线中。
    第53章 傀儡小皇帝 10 摄政王以下犯上!罚
    虽然是夏日, 但是夜晚林间风依然很凉,谢懿带着人又是骑马上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沈星濯裹着谢懿的披风, 靠在树干上脑袋一点一点地睡着了。
    谢懿半寐着,习惯性地睡得很浅,为了防止夜晚有异变。
    睡意慢慢袭来,肩膀上突然砸下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清浅的呼吸落在谢懿的脖颈间。
    他身体一僵, 睁开眼睛看向枕着他肩头的孟泉。赶了一整天的路,小皇帝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眼下生出了一片淡淡的青影, 睡得很沉。
    谢懿屏息,小心翼翼地将孟泉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拉着披风盖好。
    睡梦中的小皇帝似乎觉得这样舒服多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 白皙的脸蛋轻轻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沉了。
    谢懿的手指轻轻落在孟泉的脸颊上,做了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的东西, 手指捏着孟泉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入手触感绵软, 皮肤细腻而温热。
    小皇帝的眼睫轻轻扇动了一下, 眉心也渐渐皱了起来,嘴里不高兴地嘟囔了一下。谢懿连忙将手松开。
    指尖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缩了回来。
    眸子也不自在地别开,平日里冷厉的目光扫了扫周围,有些不自在。
    第二天,一大早,沈星濯就被谢懿叫醒。
    他揉了揉眼睛, 扶着谢懿的手站了起来,继续赶路。只不过这回他和谢懿共乘一骑,老老实实地坐在谢懿的后面。
    他一手抓着谢懿的腰带,一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狐疑地问:朕怎么觉得脸有点疼?
    谢懿抓着缰绳的手一顿,目光竟然有些心虚:是么?
    沈星濯点了点头,忽而怀疑地看向谢懿的后脑勺:摄政王该不会趁朕睡着了打朕的脸吧?
    当然没有。谢懿目光直视前方,在皇上心里,微臣就是这样的做派?
    沈星濯瞄了瞄他的侧脸,轻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昨天抓了沈星濯的头领第二□□路时就瞧见那个小个子兵坐在王爷的身后,顿时眼珠子都要瞪掉了,不不,听说这是他们皇上,皇上居然亲自去西南治水,跟他们一起风餐露宿,不禁有些感动。
    他还没有这么近看过皇帝呢,正要细看,却被人挡住了。
    一看,头领脖子一缩:韩韩副将。
    韩晨嘴角轻抽:不该看的别看。
    是,属下知道了。
    韩晨看了一眼前头的摄政王和小皇帝,摇了摇头:啧,王爷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前年他们王爷在边关救了一位异族公主,那公主长得貌美如花,腿受伤不能走路,哀求王爷的马载她回家都被冷若冰霜地拒绝了,直接将人扔给了他,弄得那位公主回程路上没少瞪他。
    现在这么宝贝小皇帝,绝对有猫腻!
    路上快马加鞭走了七天,终于到了西南。刚进江州府,就见遍地流民,牵儿带女地,皆是衣衫褴褛,面色饥黄,目光呆滞。
    沈星濯心中顿时不好受了起来,不管是不是在世界中,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却是真实的。
    江州知府呈上来的折子恐怕描述的还不够这十分之一。
    谢懿的脸色也很难看,声音冰冷:为了保自己的乌纱帽,真是什么都敢瞒着!
    江州知府姓史名延,年四十五,任江州知府已有五年。沈星濯在脑海中扒拉了一下这个人,挑了挑眉梢,史延的女儿两年前好像嫁给了闫家一个远房侄子。
    这层关系藏得深,一般也没有人特意注意大臣的远房亲戚,但这个史延在西南的手脚动得可不少,可谓是闫家安插在西南极为隐晦的一颗棋子。谢懿遇险,也和史延脱不了干系。
    沈星濯眸光一冷,他还指望着谢懿帮他处理政事,好让他逍遥自在呢。
    想害他的人,就是跟他过不去!
    一行人直接去了史延的府上,浩浩荡荡的人马在江州城的街上驶过,引来百姓纷纷侧目。
    史延听到风声,早已等在府门口了,抬头就见一身冷凝气势的谢懿,立即迎了上去,脸上神情悲恸:王爷总算是来了!江州百姓总算有救了!
    谢懿冷眸轻扫,史延连大气都不敢出:进府里详说。
    是。史延连忙应下,抬头就又看见旁边面容清俊眉眼灵动的孟泉,不禁问,这位是?
    沈星濯心中愤愤,这人认得谢懿,却不认得皇上?
    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失败。
    他轻轻捏了捏谢懿的手指。
    谢懿淡声说道:家中表弟,随行历练。
    表弟?
    沈星濯悄悄瞪了谢懿一眼,不会编个不起眼的官职吗?
    快请进。史延没有多耽搁,连忙将人请进来。
    史延府上并不富丽堂皇,反而很清简,不见一件昂贵的摆饰。沈星濯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连一件官袍都是洗旧的,脚上的靴子更是磨损的厉害,脚后跟只剩薄薄的一片。
    他此时神情焦急,说起最近水患的情形:几处堤坝都有受损,下官带人日夜筑堤,这才免于冲破了江州城。只是这老天还要下雨,恐怕抵挡不了多久。
    谢懿看了看河流图,声音不变情绪地问道:朝廷每年夏季都给江州拨了不少银两,今年不过多了几场大雨,怎么就溃败如山倒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清冷,霎时间整个书房的空气就冷凝了下来。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怀疑下官贪了那些银两吗!
    史延却顿时沉了脸,脸色都被气红了,喘了两口粗气。
    谢懿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史大人不用这么害怕,本王是在询问公事。
    沈星濯轻轻拉了拉谢懿的袖子,面色讪讪地笑了笑:史大人莫气,哥哥只是忧心一方百姓,故而有此问。
    谢懿听到中间那两个字时,看向孟泉的视线顿时幽深了起来。
    史延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下来,面上浮现出苦笑:西南河流众多,夏季又多雨,难免河流暴涨,侵袭两岸。下官年年命人修筑堤坝,这石材木材、人力物力,都需要银两,不信王爷去查便是。再说了,您看看下官这府上,连下官住的房子都漏了雨,下官怎么可能会去贪百姓的救命钱。
    谢懿轻瞥了一眼小皇帝,收回了吓死人的视线,声音平稳地说道:本王没有怪罪史大人的意思,史大人清名在外,就连本王也有所耳闻。
    史延弯着腰笑了笑。
    谢懿将桌子上的河流线路图和堤坝修筑的图纸卷起来:这些日子,本王和带来的手下还要在府上住下,劳烦史大人了。
    史延见谢懿面色如常,点了点头:这是当然,下官早已准备好了,这就带您前去。只是府上的房间有限,可能要委屈两人一间。
    到了房间,沈星濯看着史延走出院子,才转身看向谢懿,轻轻挑眉:表哥?
    谢懿轻咳一声:是皇上不让微臣透露身份的。
    他也没想到,孟泉真能喊出那声哥哥。
    沈星濯鼓了鼓腮帮子,算了,表哥就表哥吧。
    正说着话,外头就下起了雨,且雨势越来越大。
    而沈星濯突然觉得头顶有点凉,还有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连忙挪动脚步,然后才朝自己刚才站着的那块地方看上去,就见雨水从屋顶的一个破洞渗了下来。
    他幽幽地说道:这知府的府邸可真够寒碜的。
    他看着那个洞口,突然眼前一黑,头顶被蒙了一块布巾子。
    皇上还是先擦擦为好。
    谢懿低沉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然而沈星濯就感觉谢懿拿着布巾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松手!沈星濯连忙挣扎着,等到他头钻出来的时候,正对上谢懿黑沉沉的眼睛。
    然而他就看见谢懿嘴角抽动,没憋住笑了一声。
    沈星濯脸色顿时黑了:摄政王以下犯上!罚晚上睡屋顶。
    笑意在谢懿的喉间滚动着:让表哥睡在屋顶,真不懂礼,让别人看到岂不笑话?
    沈星濯一噎,那一双黑亮的桃花眼瞪他。
    不过既然是皇上吩咐,微臣不敢不从命。
    谢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竟然直接出了门。
    沈星濯追到门口,谢懿就已经不见了。他跺了跺脚,还下着雨呢!
    喂!沈星濯喊了一声,还没到晚上呢!
    你听到了吗?
    不让你睡屋顶还不行么?
    表哥!你再不下来弟弟要闹了!!!沈星濯直接跑了出去,准备看看谢懿挑了哪处屋顶。
    沈星濯眼前一闪,谢懿就从屋顶落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腕就将人塞回了屋里:胡闹!还下雨就跑出来。
    沈星濯狐疑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去了?
    谢懿眸间闪过一抹冷厉:屋顶是人为破坏的。
    沈星濯一愣,神情顿时复杂了起来,这个史延,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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