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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年少时——仙气十足(72)

    被屋里几人像挑拣水果蔬菜一样挑完一遍,方大学神顶着他那张冰冻三尺的冷脸,就这么被工作人员送了出去。
    方南刚走出面试教室,就听到手机提示音响了。他滑开屏幕,发现毕梓云给自己发了满屏的下跪小人。
    行,这人从头到尾装作和自己不认识,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
    方南一直都是这个家的绝对掌控者,自己虽然是学长,但半分学长该有的优势都在方南面前体现不出来。
    毕梓云确实想在方南面前皮一波,想很久了。
    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他很乐意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令毕梓云没想到的是,他只是稍微皮了那么一下下,之后却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面试完所有报名社团的新生,毕梓云从楼下单车棚里推出自行车,哼着小调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学校。
    他觉得方南应该不会生自己的气,但为了安抚家里这只大猫的脆弱心灵,他还是在半路停了一下,在路边夜市摊排了很久队,给方南捎了一袋他最爱吃的糯米滋。
    这样软软糯糯的小团子,方南平时能一口一个,可香了。
    打开公寓大门,毕梓云以为方南会像往常一样,在客厅里等着自己。没想到家里黑灯瞎火的,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他手上挎着书包,正准备绕到茶几后面,将客厅的开关打开。却没想到刚悄咪咪地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一道清冷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回来了?
    虽然客厅黑漆漆的看不见人影,但他一听声音就能听出来是谁。毕梓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正准备趁方南不注意的时候开溜,他的后领口就立马被人给揪住了。
    身后那人扣住他的后颈,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连人带包拎到了沙发上。
    方南手上的力道并不重,但却没给毕梓云留出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单手制住毕梓云的手臂,将人深深摁进了沙发里。
    毕梓云一阵手忙脚乱,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楚方南脸上的表情。他本着能怂就怂的家庭和睦原则,马上张口道歉:我错了。
    你有错?
    方南一手抓着毕梓云白皙的手腕,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那手指拔凉拔凉的,指尖还沾着水,像是才用冷水洗过,带着种渗人的凉意。
    你不是学长吗?方南问他。
    我不是靠,以后你是我老大,你是我大哥,行不行!
    感到方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毕梓云觉得这人今晚有点不对头。
    不,是非常不对头。
    明明平时自己切菜弄破了一点皮,方南都能把整个药箱搬进厨房来。现在下颌被方南抵得又酸又痛,这人却怎么都不放手。
    毕梓云的脑海里刚开始胡思乱想,方南就倏地松开他的手。
    他的手指在毕梓云的喉尖滑了两圈,接着便一路往下滑,停在了毕梓云的小腹上面。
    毕梓云怔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要如何安抚方南焦躁的情绪了。他微扬起头,主动用手搂住方南的背,和方南接吻。
    嘶
    方南一直是正人君子,平时连亲吻都是不疾不徐的。
    都说风水轮流转,他很久之前咬破过方南的唇角,时隔那么久,终于被这人报复回来了。
    毕梓云没顾着嘴角的血腥味,只是继续用手轻抚着身上人的脊背,想让方南先慢慢冷静下来。
    这人平时从不会这样,也不知是自己哪根筋刺激到他了。
    毕梓云没想到,他越是用各种方法想要缓解方南的情绪,在他耳畔的那道喘息声就越重。
    过了一会,他听到方南低声开口: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报你们社团吗?
    我想为民除害。方南说,毕梓云,你就是个祸害。
    察觉到方南手中的动作,毕梓云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他知道方南要干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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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一六年秋
    空调开的是睡眠模式,发出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楼梯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隔壁公寓的门被人打开又合上,接着四周便再也没了声息。
    太安静了。
    周围的一切都被屏蔽在外,他们只能听到彼此交错的呼吸。
    这样宁静而又美好的氛围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紧接着便被毕梓云打破。
    毕梓云的耳尖红得能滴血,他压低声音,虚张声势地威胁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两只腿还在半空中胡乱挣扎:方南,今天不行你没准备那什么
    我买了。
    方南吻上毕梓云的眉梢,接着便用手捂住了毕梓云的嘴。为了让身下人可以顺畅呼吸,他并没有挡住毕梓云的鼻子:回来路上,就买了。
    如果再不使用强制手段让毕梓云闭嘴,他相信毕梓云可以现场就地来段相声。
    方南伸出手,拧开沙发旁的小台灯,拿起了茶几上的小盒子。毕梓云看到方南手中的东西,像条案板上待宰的鱼,偏过头不吱声了。
    毕梓云终于不再闹腾了,方南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犹疑。与刚才的冷静强势完全不同,他小心地扶着毕梓云的腰,不断调整着手中的力道,像是担心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伤害到他。
    昏黄灯光笼罩着沙发上的两人,他看到毕梓云垂下的眼帘因为闭合得太用力,眼角浮现出两道浅淡的纹路。
    朦胧而又暧昧的光线勾勒出毕梓云温和的脸部轮廓,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毕梓云的唇色微微有些泛白,看起来就像是失了血色。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毕梓云有些熟悉,像是以前在哪里见到过。
    见眼前人迟迟没有动作,毕梓云试探性地抬起眼,喊了他一声:方南?
    这句不安而又微弱的方南,唤起了他脑海里久远的回忆。
    方南想起来了,是四年前的那个暑假。
    他在北门街道办事处门口的英雄人像下面,捡到惊魂未定的毕梓云时,他脸上就有着这样无助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那时的毕梓云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水杯,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自己这样不顾毕梓云的意愿强迫他,和当年那群朝他解开腰带,给他造成严重心理阴影的小混混又有什么区别?
    你见到所有这样的心里都会觉得恶心?在匹哥楼下那天,他问毕梓云。
    不是所有。毕梓云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有些人的话,就不会。
    微茫灯光下,两人的右手十指还紧紧交握在一起。无论自己刚才怎么粗暴的对待毕梓云,毕梓云始终都没有放开自己的手。
    他终于明白,毕梓云那天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被方南摁倒在沙发上,看到他眼中跳动的火光,毕梓云知道今天确实是自己过了。本来就是因为自己今天太皮,才导致方南现在如此失控。
    于是毕梓云选择彻底放弃,干脆两眼一闭,等着被男朋友那啥啥。
    船逢桥头自然直,他和方南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在上面的人居然真TM的是方南。
    预想的状况并没有到来,他侧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接着便察觉到眼前的方南身形一僵,随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等毕梓云反应过来,他光不溜秋的身上就被人盖上了一条毛毯。
    别怕没事了。
    方南叹了口气,揉了揉毕梓云的头发,像在哄炸毛的小猫。
    说完这话,方南就从沙发前站了起来,起身去给毕梓云接水。
    等着被男友十八|禁,却被男友裹成球的毕某人:???
    我怕什么?
    我不是一直都在配合你吗??
    接完水回来,方南闻到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人工香精香气,而这样浓烈的果香,正是从毕梓云身上散发出来的。
    什么味道?
    回到毕梓云跟前,他发现空气中的香味更浓郁了。
    听到方南这样说,毕梓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接着,毕梓云裹紧毛毯,起身往右边挪了挪,朝方南露出了刚才还在自己屁股底下的书包。
    这是给你买的糯米滋,他斟酌半天,还是决定对方南坦诚相待,你刚才不是把我
    刚才方南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往沙发上使劲摁,那一下属实够狠,直接让包里的糯米滋全部爆破阵亡。
    方南:
    都说祸害遗千年,这位祸害不了别人,直接莅临他家了。
    经过层层面试和某些面试官的特殊照拂,方南还是成功进入了火种公益社团实践部,和其他十六名新社员一起在毕部长的手底下做事。
    辅导员听说方南终于参加了社团,还是申请人数特别多竞争非常激烈的火种,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她就特别留意这个大一新生的情况。这是今年全国卷考区杀出的一匹黑马,难得的文理全能型选手,拿着新生一等奖学金入学的可塑之才。
    元培院和方南相处过的同学,都觉得这人很不错。虽然性子有些高冷,人平时话少了点,但并不是那种很孤僻的人。大家一开始还和他不太熟,没敢怎么讲话。直到上学期的院系篮球赛,方南本来都没报名,在最后关头作为临时替补被送上了场,一连砍下几个三分,扭转了整场比赛的局势,从此便成为了班里男生人人想要交好的对象。
    辅导员渐渐发现,方南放学后从来不留在学校参加课外活动,不是坐地铁去中关村做家教,就是忙着往校外租的住处赶。她问过方南怎么经常着急回家,方南说要赶回去投食。
    这让她一度以为,方南在校外公寓里养了只小猫小狗什么的东西。
    京城的天气渐渐变凉,又是一年秋。
    新学年刚开始不久,火种实践部开创了一个新的公益项目,叫做消寒送暖计划。社员通过在校园内募捐得来的善款,在网上购买一批秋冬时节的防寒物资,譬如羽绒服毛毯热水瓶什么的,送给近郊的流浪汉和孤寡老人,帮助他们度过这个寒冬。
    作为消寒送暖计划的总负责人,从秋季学期一开始,毕梓云就带着学弟学妹们忙碌了起来。不管是募集善款还是联络工厂制作成衣,他全都亲历而为,终于在天气变冷前将所有物资全部置办完毕。
    毕梓云将社员们分为两到三人一组,每周末都去几个流浪汉和孤寡老人比较多的地方,给他们送物资做登记。
    九月底的周末,他和方南拎了两大袋棉衣,前往马驹桥派发物资。
    马驹桥附近建了很多桥墩,桥洞底和护城河两侧睡着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手上拎着沉重的袋子,两人沿着河边走了一圈。
    只要遇到有露天而席的人,就在他们身边放上一件棉衣,棉衣上印着北京公益组织的联系方式,有需要可以继续联系。
    观景台附近躺着不少流浪汉,秋风瑟瑟带着刺骨的凉意,他们大都蜷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听到身后传来人的动静,他们也不转过身,只是将佝偻的身体更缩紧了一些,似是想靠自身的意志力熬过这个秋冬。
    一路走下来,两人手中的袋子渐渐轻了不少。
    桥洞底下睡着个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老人。袋子里的棉衣还剩一件,毕梓云从方南手中接过厚厚的棉衣,蹲下身,亲自给老人盖上了,还为他掖好了几个漏风的边角。
    走吧。从老人面前站起身,毕梓云缩了缩肩膀,轻声对后面的方南说。
    好。
    方南没多说什么。毕梓云朝他伸过手,他便顺势接过那凉冰冰的手指,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加入社团的这半年,他一直跟在毕梓云身后,看着他将一个又一个公益活动付诸实践,嘴里却很少有过怨言。
    他知道,毕梓云并不是因为善心泛滥,突发奇想才会做这些。毕梓云这人,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却拥有一颗十分细腻的内心,很容易和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产生共情。
    想当诉讼律师,想做法律援助,想直面生活中常人看不到的苦难背后,是个很勇敢的人。
    要不怎么说他是小太阳呢。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凉水河畔慢悠悠地往前走。京城的一大特质就是哪里人都多,像马驹桥这样路人寥寥无几的地方,倒是挺少见的。
    绕过主河道,一名扎着麻花辫的五六岁小女孩朝着两人跑来,手上还举着一个泡泡机,正在不断地朝半空中吹泡泡。一团泡泡跟着风飘荡过来,落在了毕梓云的眼脸上。
    泡泡的液体进了眼睛,毕梓云感觉有些酸爽,正准备抬起手揉两下,没想到方南先动了。
    口袋里的手掌还在暖着毕梓云的手心,方南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毕梓云低声开口:闭眼。
    毕梓云乖乖闭上眼睛。
    冰凉指尖抚过眼角,方南俯下身子,用手搭着毕梓云的肩膀,对着他发红的眼睛淡淡吹了口气。
    大庭广众的无语。
    毕梓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略带厌恶的女声。
    听到那人说的话,方南手中的动作也倏地停了。
    毕梓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朝着吹泡泡的小女孩追了过来,从长相和年龄来看,应该是这名小女孩的母亲。
    女人蒙住小女孩的眼睛,牵着她往石桥上走,想带女儿离这两人远远的。
    吹泡泡的小女孩满脸懵懂,扒拉了两下母亲的手,好奇问她:妈妈,那两个大哥哥在干嘛呀?
    女人小声教训自家女儿:那是同性恋,不要看。
    察觉到口袋里的手开始往外抽动,方南一把抓紧了毕梓云的手腕。
    小路边有个背对着睡在长椅上的流浪汉,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也微微侧过身,想看个究竟。看到不远处正在手牵着手的两个男人,流浪汉浑浊的双眼突然瞪大,喉咙里发出一阵哧哧声,不知是在咳嗽还是在笑。
    流浪汉从长椅上坐直,一眼便看到了椅子前方放着的棉衣。棉衣一下子吸引了流浪汉的注意,他没再管对面两人,拿起地上的棉衣凑到眼前细看,满脸都是欣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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