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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放肆——给我两杯茶(14)

    周浩一愣,皱起眉:不是,她上个月就告诉江棋就是我另一个表哥,让他转告,但江成意到现在都没回话。
    他咬咬牙:我姐这一去估计要三四年,所以
    薛燃皱皱眉。
    反正你帮忙转告一声,见不见是他的事!周浩说得趾高气昂,然后瞪他一眼,哼了声匆匆转身溜了。
    原来是个姐控。
    薛燃扯了下嘴角,也出了门。
    公司下班时间是五点,但一般情况下还真没有人敢这个点走,除了江成意。
    不过今天有点特殊,这位太子爷今日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卡着点走人,反而十分耐心地加班加到了八点多钟,才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了东西,拎着外套出了门。
    开车到附中门口时,刚好是放学的点,校门口人很多,不少私家车在接少爷千金们放学。
    江成意停了车,望向校门口。
    薛燃一贯出门很晚,他也不着急,边划着手机边等。
    终于在人群散尽的下一秒,看到了那个背着书包的身影。
    薛燃似乎也在找他,左右望着,下一秒,就心有所觉般朝这边扭过头来。
    隔着深茶色的车窗,江成意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忽而明亮的目光。
    他笑了笑,摇下车窗,懒散地抬了下手。
    我以为你忘了。薛燃利落地把书包丢到一边,上了车。
    江成意看着他关上车门,勾起嘴角:怎么可能,我可空着肚子等着大餐呢。
    薛燃这才想起之前自己不经大脑的话,顿时有些尴尬,瞥他一眼,慢吞吞地扣住安全带:不好吃也不许说。
    江成意笑了,一手扶着方向盘,侧脸望着车镜:这么霸道?
    薛燃冷漠:嗯。
    江成意只笑不说话,好一会儿才道:不过,我记得昨天晚上我才保证过,以后都不来找你,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不太好吧。
    算了,薛燃沉默了片刻,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成意被他的直言不讳逗笑了,挑挑眉,倒也没有反驳,继续开自己的车。
    过了好一会儿,身旁的人又自暴自弃般叹了口气,低声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坏。
    江成意心无波动,弯弯嘴角:是吗,我觉得你感觉错了。
    他语气里全是浪荡的满不在乎,薛燃皱皱眉,咽下了后半句话,移开视线望向车窗外。
    白日里短暂的愉快像是错觉果然不该相信这人的示好,虚伪。
    江成意对他的情绪却似乎毫无所觉,没心没肺地问道:做饭要买东西吗?
    薛燃冷着脸:不用,冰箱里那些足够了。
    江成意啧一声,半晌又问:介意我放歌吗?
    薛燃愣了下:不介意。
    江成意勾了下嘴角,伸手随意按开歌单。
    下一秒,暴躁尖锐的死亡重金属喧嚣得几乎要穿透耳膜。
    薛燃被轰得简直惊了,拧眉望过来:?
    江成意笑了好一会儿,眯着眼睛,在这喧闹的乐声中低声道:宝贝儿,教你个道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身旁这人没出声,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
    开车回到家时也不过九点半,薛燃把书包丢到客厅,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
    江成意闲得无聊,也跟了进去,靠在门边好奇地看着。
    薛燃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准备做个排骨玉米山药汤,于是洗干净了手,开始处理食材。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江成意忍不住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的?
    我妈去世后。薛燃没抬头。
    江成意顿了顿,这才想起陈霄似乎同他说起过,薛亮的老婆早就没了,后来才找了个小情人,但碍于A市丈母娘家的压力一直没结婚。
    他忍不住看了眼面前这个刚到自己肩膀的小孩儿,眯眯眼。
    我记得别墅之前是有阿姨的,怎么没见人?薛燃问。
    江成意哦一声:她回家照顾小孩子去了。
    薛燃一怔,似乎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把料放进高压锅里压上,慢吞吞地洗了手,半晌才犹豫问道:那你之后要怎么吃饭?
    江成意浑不在意:饿了再说。
    他随口说完,才有些反应过来薛燃的意思,顿了顿,很有兴味地眯了下眼,来回打量着小孩儿,逗弄般低声问道:怎么担心我呢?
    薛燃耳尖一热,木着脸,啪!一声按了水龙头,抬眼横他一眼:自作多情。
    第二十二章
    逗过线了。
    江成意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回了屋。
    汤估计还要炖上半个多小时,薛燃站了一会儿,犹豫片刻,也跟着他进了客厅。
    暖黄色的灯光下,面前这人的身影清隽颀长,薛燃看了许久,忽然问:我听说你有个姐姐。
    江成意倒着水,头也不抬地嗯了声:怎么,你喜欢她?好心提醒一句,你们俩可差了十岁呢。
    薛燃拧起眉:不是。
    江成意笑笑,喝了口水,眯眼看着他,许久才道:谁让你问的。
    他含笑的目光冷淡漠然,薛燃只顿了一下,却继续走上前,拎起书包:周浩。
    他让我帮忙转告你,你姐姐要出国了,想见你一面。薛燃边往外掏着试卷和作业边道。
    身侧的人许久没有出声,薛燃也没多说,只摆好了试卷,又定了等会儿去盛汤的闹钟,坐下准备写作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想起什么来,抬起眼,皱眉看了会儿江成意,忽然问: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江成意靠在精致的玻璃花架台边,垂眼看他:嗯?
    薛燃欲言又止: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江成意先是一怔,突然笑了起来:你见过他?
    没有。薛燃干脆利落地摇头,拧眉厌恶道,不过我记得第一次见你那天,开车带我来的那个人给一个姓江的打了电话。我开始以为是你,后来才发现不是,那就肯定是你那个倒霉弟弟想当一群人的面坑你呢。
    他的语气极其嫌恶。
    虽然他猜对了,但江成意却不知道这小孩儿对江棋哪来的这么大敌意,莫名十分愉悦,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哎。
    薛燃抬眼看他,皱眉:嗯?
    我突然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可爱的。江成意顿了顿,弯起眼睛,怎么之前一副人憎狗嫌的模样?
    薛燃一怔,迅速移开视线,低头写着作业,含糊道:谁让你喜欢
    他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忽而有些后悔,皱眉抿了下嘴角。
    江成意慢慢眯起眼,无声地笑笑,移开视线喝了口水,半晌才道:放心吧,就算我真喜欢男人,对你这种也没什么兴趣。
    薛燃笔尖一滞,皱皱眉,没出声。
    他只自顾细琢着江成意的后半句话,于是没能注意到前半句暗含的意味。
    江成意百无聊赖地看了他一会儿,抬脚踢踢他的小腿:头抬高点儿,小心近视。
    薛燃木着脸直起身,笔下不停。
    见他写得认真,江成意也没出声,只一脚勾着椅子坐下,无声划近了些。
    薛燃正在做英语试卷,做得仔细,字体却潦草。
    他正阅读着文章,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啧了一声:这A写得跟条鱼一样你们老师看见得气死。
    薛燃猛地一侧脸,正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对方一怔,继而朝自己揶揄地眨了眨眼。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身上的松雪香味、混着浅淡的奶香,清晰而强势地萦绕过来,裹得人呼吸微滞密不透风。
    薛燃只愣了一瞬,下意识猛地往后一仰躲远了,拧眉防备地紧盯着人:你干什么。
    江成意也愣了下,大概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沉默片刻,然后自觉朝后侧了侧,弯弯嘴角:不好意思。
    他说完,重新靠回身后的玻璃花架柜,一手端着水杯,低头玩手机去了。
    薛燃脸色一白,却还有些恍惚,盯着他,嘴角微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喉间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开口。
    一片静默中,只有钟表声在轻缓地滴滴答答。
    对不起。薛燃忽然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成意笑笑,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道歉:嗯。
    这幅不在意的态度反而让薛燃更觉得心口被攥得生疼却又没什么可多解释的。
    他垂眼盯着笔下的公式,却好半晌没能看进去,于是吸了口气匆匆道:我去看看汤。
    然后转身出了门。
    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江成意才抬头望了眼,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
    薛燃的手艺确实很不错,玉米鲜甜排骨软烂汤汁浓郁,江成意原本不怎么饿,尝完都没忍住多吃了些。
    倒是薛燃,饿了一下午,可这会儿却莫名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
    他皱皱眉,瞥一眼身旁的人。
    江成意像是没有注意到,自顾垂眼玩着手机,目光半分没有分给自己。
    薛燃顿了顿,又收回视线。
    等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薛燃把作业收进书包,抬头望向正盯着电脑打字的人:我先回家了。
    江成意看他一眼,挑挑眉,嗯了声,又收回视线,礼貌而敷衍道:路上小心。
    薛燃似乎是想说句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转身出了门。
    入了夏的夜晚夜风清凉,虫鸣嗡嗡枝叶飒飒,脚下细滑鹅卵石铺就的路面映出婆娑树影。
    转弯之前,薛燃脚步停了会儿,扭头最后看了眼身后的贵气逼人的玫瑰别墅,沉默半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有种预感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江成意了。
    所以你果然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江燕的音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江成意扯了下嘴角,侧脸望向落地窗外繁华的灯红酒绿:你这是替谁来兴师问罪?
    江燕最见不得他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极轻地皱皱眉,放下酒杯,微微拢了拢长发,淡漠道:兴师问罪算不上,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嗯?江成意抿了口酒,抬起眼。
    江燕也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许久没有出声。
    面前的年轻男人,眉眼清俊气质矜贵除长相外,和那个女人无半分的相像之处。
    她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问道: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江成意一顿,极轻地抬起眼。
    江燕平静地与他对视着。
    西餐厅卡座的灯光暧昧不明,烛光摇曳,服务生无声地来回走动着,只隐约能听到隔壁低浅的笑声。
    半晌,江燕才弯了下嘴角,低头优雅地切了块慕斯甜点:知道了。
    江成意看着她,没说话,目光冰冷。
    如果我能相信你的话,江燕说,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江成意弯着眼,语气却凉薄:你找错人了。
    他冷漠带刺,江燕却似乎毫不在意,依旧优雅冷淡地小口吃着甜品,语气道:江家快破产了,就在这几年。
    江成意一顿,依旧面无表情:是吗。
    从爸爸脱离董事核心起,董事会至今一团浑水。前年开始,江氏房地产业屡屡争夺错标,高额杠杆下生产销售断链,连资产大头的娱乐业也受到大幅波及。再加上高频率打水漂投资、断链流动资金
    江燕放下刀叉,矜持地擦了擦嘴角,拢起薄纱外套,抬眼和他对视,低声道:等资金重新平稳回流的三年内,江氏内部一旦再出现某个不可挽回的大错误,必然走向破产。
    她说完,紧盯着对面的人,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就当是吧。江成意却只轻佻地挑眉,看着她,然后呢?
    江燕眯起眼盯了他一会儿,忽而笑了笑,低声道:今晚应该让妈妈过来一趟的,她一定也能看出来,你对江家的财产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闻言,江成意慢慢敛起唇边的弧度,目光沉沉地盯着对面笑起来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女人,扯起嘴角:你倒也不必给我扣高帽子。
    姐弟两人无声地对峙半晌,还是江燕率先移开视线,叹了口气,低声道: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求你,等破产那天,无论如何要保住周家的那一份股份。
    第二十三章
    【陈霄】:艹!老子终于要放假了!
    【陈霄】:明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
    【别烦我】:知道了,回来几天
    【陈霄】:洋人圣诞节放假两周,我爹准我回国一个周玩玩哈哈哈哈!
    【别烦我】:ok,明天见
    江成意收了手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刘姨走近了,敲敲门。
    请进。
    刘姨小心推开门进来,端着托盘上前,把暖热的浓汤推至他面前,带着笑道:天冷了,喝点热的暖暖身。
    江成意颔首:谢谢。
    他说完,垂着眼接过汤碗来。
    刘姨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江成意抬起眼,朝她弯弯嘴角:还有什么事吗?
    我之前请了半年的假,刘姨看着他有些消瘦了的脸庞,又愧疚又心疼,您可以换个人来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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