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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医生别拔我网线[电竞]——不吃狐狸(18)

    于尔思向后一靠,修长的双腿叠起,正色道:火锅太油腻,大晚上少吃点辣锅容易消化不良。
    顾辞赶紧举起杯子打断他的说教:是是是,来为庆祝今天夺冠干杯!
    想到刚刚的比赛时见到的熟悉身影,于尔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程星也在打比赛?
    嗯,他去的州儿他们俱乐部。说到这,一旁只顾自己吃了半天的顾辞筷子微微一顿,有些心虚的瞄了于尔思一眼。
    其实每次提到程星,他对于尔思总是有一份难以忘怀的愧疚,他特别讨厌程星并不是因为当年他篮球场故意下黑脚撞伤自己。
    而是因为于尔思。
    高三那年的开学典礼上,顾辞和牧晨州呆着头数着还有几个领导讲完才能轮到于尔思的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直到顾辞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被牧晨州猛地一拽:来了来了!学霸发言了!
    于尔思是全校今年唯一一个从省级化学奥赛直接保送国际化学奥林匹克国家队的成员,当他腿迈进国家队的那一刻起,北大清华的橄榄枝早就迫不及待伸进了家门。
    可是于尔思并没有多么激动,即便保送不用参加高考他还依然每天跟着课堂复习走。反倒是他和牧晨州飘得不行,天天大肆炫耀,就连卖肉饼一毛不拔的李叔听说了都十分大方的给未来清华的高材生便宜了一块钱。
    照江老师的话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俩都考上了呢。
    这天正上课,王主任敲了敲门一脸凝重地把于尔思叫了出去,被学霸监视着学习的顾辞和牧晨州立马对了个眼神。
    不对劲,很不对劲。
    学霸还能被叫办公室?难道因为我们俩前几天带着他迟到了?
    不可能吧?迟到而已,上课黑着脸来秋后算账是怎么回事?
    两人再一对视达成了一致意见,猫着腰趁老师转身在黑板写字时飞速从后排溜了出去。
    刚走到王主任办公室门口,意料之中的训斥声并没传来,反而见主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尔思啊,刚刚省招办给我打了个电话核实情况,他们那边接收到了一段你打人的视频,不仅如此...还有被打人的签字证明,所以保送审核的话可能会有些难...
    于尔思明白,王主任说的很委婉,不是有些难,是基本没戏了,个人私德的考量是审核的重点之一。
    门口的顾辞有些错楞,他猛地推门而进,一把抢过了桌上放着视频的手机,牧晨州赶忙上前笑着帮好兄弟拦住王主任,他瞄了一眼屏幕整个人也愣住了。
    视频播放的正是去年篮球赛时于尔思动手打程星的视频,旁边扭扭歪歪的签字证明不用猜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牧晨州甩了下手直直地向外跑去。
    哎!顾辞!牧晨州!你小子逃课?王主任看着一个疯跑走了,一个拿着手机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原本烦得不行又被这两个小子气的直跺脚。
    王主任!当时是程星故意伤的我,于尔思只是有些冲动...顾辞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握住王主任的手,对啊!王主任当时也在场的!
    可是球场上磕磕绊绊,谁能证明那是故意的?这并不能说服招生办那群人...王主任也愁的很,虽然知道孩子们小打小闹青春期很正常,可是材料已经送到了省招办那边,已经记录了还能怎么办呢?
    但毕竟于尔思这个年级第一的宝贝蛋也跟了他三年,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孩子先回去,抚了下于尔思的肩膀安慰道:我先找几个老同学帮你打听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于尔思终于发话,声音却有些沙哑:没事王主任,不用了。
    那时候确实是我打人在先,没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
    王主任抚在他肩膀的手微微垂下:唉,那你的保送...
    于尔思勉强一笑:不去...就不去吧。
    你说什么屁话!我去找程星!说着顾辞就要向外冲,于尔思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了下来,声音却有些不稳:找他也没用,材料送都送了。
    他伸手摸了摸顾辞的头,似乎想要安抚他暴躁的情绪,微微轻笑:我再考就是了。
    可他的话语虽像极了一片羽毛般轻盈,却瞬间压的顾辞有些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觉得于尔思是个天才,学霸,只要考前看看书肯定能第一。
    两人之前住邻居的时候,顾辞也是这样认为。
    每当江老师和他说于尔思学习多好的时候,他总会毫不服气地怼回去:我要是有他那个脑子,我也天天年纪第一。
    可是后来,顾辞帮忙搬家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房间里除了习题册和文学读物竟然没有一本漫画和小说,光高中化学奥赛就有整整的两大箱。他随手抽出一本翻看起来,男孩整齐的字迹将每个错题旁都做了两遍订正。
    顾辞忍不住撇了撇嘴,肯定是他写字快才写完了这么多本!
    直到两人一起生活,一起上学放学,他才明白,这人和人的差距到底能有多大。
    虽然他的理解能力很强,记忆力也很快,但他解题总会研究答案里所有可能的方法举一反三,明明自己已经熟练掌握的东西,他竟然还会不断扩展,用别人学习两倍到三倍的时间更加努力。
    在高二他准备竞赛时,顾辞半夜迷迷糊糊的起来上厕所也经常看着那边的灯一直亮着,在最后竞赛的冲刺阶段学到凌晨两三点已是常事,只要问他什么时候睡觉得到的回答总是一句话:做完下一题。
    所以在那时,他特别理解为什么于妈妈在走的时候慎重地握着他的手交代道:一定要带着小于多玩玩,千万别让他整天待在家里,学习学傻了。
    于尔思终于不负众望,努力了整整一年才考进了化学竞赛国家队,拿到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保送名额。却因为自己打抱不平篮球赛打了程星,一切竟全部付诸东流,一种无力感从头顶蔓延到了全身。
    他从没怀疑过于尔思裸考不能考上清华,但当他看到于尔思把曾经宝贝的整箱化学材料打包,毫不留恋的挥挥手送给了学弟时,他隐约有一种预感,他以后可能不会再碰化学专业了。
    无形的负罪感压的顾辞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晚上做噩梦,梦到于尔思保送然后从事了化学事业,中年时完成了世界级化学突破,代表中国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醒来时他一身泠汗,半梦半醒的摸出手机在某度上搜索诺贝尔化学奖,他发现历年来中国还未有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一盆凉水从天儿降般,瞬间他感觉自己是世界化学科研的罪人,拖了世界化学进度的后腿,这晚注定无眠。
    顶着熊猫眼想了一夜的顾辞最终下定决心第二天开始赎罪,每天陪着于尔思学习,晚上帮他端茶送水,捏腰捶腿。
    从一开始的愧疚陪学到后来顾辞慢慢也开始学习了一两点,看着身边比自己优秀太多的人都还在看书,他实在找不出自己不学习的理由。
    江老师看着半夜两人还在学习的身影,确认了几遍顾辞不是装样子而是真的在动笔,她激动的立马下厨做了个四菜一汤给两个孩子当夜宵。
    再后来啊,学着学着,他也勉强爬进了传说中重本大学的校门。
    想到这,顾辞忍不出嗤的笑出了声,看向对面投过疑惑目光的男人,借着酸梅汤的劲一股脑地问了出来:如果你不认识我也不会有程星那档子破事,你还会学医吗?
    于哥,你后悔过吗?没选化学选了医。
    看着对面喝个酸梅汤都能搞得有些微醺的某人实在太过可爱,但碍于问题比较严肃,不认真回答小祖宗肯定会置气,于尔思用手挡住了嘴边的笑意,清冷的的声音不由得带着几分柔和。
    不后悔。
    学医本来就是我想要做的事,化学竞赛只是我妈怕我考不上大学,让我考的保底而已。
    于尔思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像是,你的兴趣班一样。
    在过去里,他想过无数个地回答却万万没想到这样,见于尔思一脸认真完全没有半分敷衍的意思,顾辞有些发愣,但那颗悬浮不定的心却瞬间安了下来。
    如果当年没有遇到于尔思,别说大学了,高中应该都不一定能考上吧。不仅每天面对烦躁的课业和无聊的练习,也不会再有人可以分享最爱的草莓冰。
    半响,他微微发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面带笑意的望着自己,墨色的眼眸中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触手可及。
    困扰顾辞多年的问题,突然一下子就释怀了。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只要能遇见你,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第28章
    程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受采访的人,一言不发,直到官方频道最后的出品条结束,他才想到自己连直播都没关,下播前不经意间瞄一眼弹幕。
    @爱豆他不入脑:程星怎么一直盯着鹅神采访?
    @头等键盘侠:不是吧不是吧,不会又是鹅神的迷弟吧?亚军战队而已。
    @带好小马甲:之前程星和鹅神拍过一起还加好友!但好像被拒绝了。
    看着弹幕不断刷新,程星垂着眼眸摸起打火机,把自己耳后的烟拿了过来,点燃,随着烟草味入鼻腔他才缓过神。
    虽然不知道凭什么要和这群人解释,但他还是对着镜头径自说道:我们之前就认识。
    程星很早就认识顾辞,只是顾辞可能不太记得。
    刚上初二那会,因为爸妈离婚,程星跟着母亲如累赘般搬到了隔壁市的新小区。自己找了个阴凉处监督着搬家公司的工作,可是那让人仿佛烧着的夏天,再大的树荫也让人止不住的汗流浃背。
    在他眯着眼热的快要睡着时,一旁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男孩擦了把汗,十分热情的凑了上来:新搬来的吗?你住几栋?
    程星见汗流浃背脸颊脏兮兮的他不屑地侧过了头,没说话。
    男孩却关切的上前一大步,热情地揽过比他高半头的程星,十分自来熟:别害怕兄弟,我叫顾辞,以后这片我罩着你。
    男生身上的泥点和刚打完球浓重的汗味让程星不禁皱了皱眉,两三步脱离了他的束缚。
    看到男孩的抗拒小顾辞也没在意,还扬了扬手里的篮球邀请道:有空一起打球啊。说完龇牙一笑朝他递了个眼神,大步向前走去,夏天的燥热并不影响男孩一蹦一跳的身影,程星微微挑眉。
    他从不是什么善茬,从前在学校打架斗殴,能惹事的他都做了个遍,哪有人敢这样没大没小的上来揽他的肩膀称兄道弟?
    这几年做得唯一好事可能就是床底下找篮球翻出了爸妈的离婚证,平时的打架斗殴帮爸爸找了个不要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看向对面男孩手里的篮球都觉得可恨了起来。
    第二次见到顾辞是在班里,因为从隔壁市搬过来的缘故,程星的学籍也跟着转到了这个学校,他漫不经心地跟着地中海班主任走进了新班级,却看到了后排热情朝他招手的身影。
    他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这小子怎么阴魂不散啊。
    这位是程星同学,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程星。冷冷的两个字扔到了讲台上,还没等班主任接话他就烦躁的径直向最后一排位置走去。
    刚坐下就见斜前方的顾辞伸着脑袋热情邀请晚上一起去吃冰,接着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校园周边美食介绍,没睡醒的他听到他的声音脑子就嗡嗡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别过头踹了一脚他旁边的凳子:哎,你们学校最能混的都在哪打架啊?
    无辜看热闹挨了一脚的牧晨州十分委屈:靠...你别踹我凳子啊,在学校后墙。
    他不在言语,校服外套整个盖头上,直接睡到了放学。
    不管是哪个学校,程星准备按部就班的找学校最能混的打一架,赢了以后替了他,输了躺医院一个月不用上课也是极好的。
    可这架最后也没打起来,因为他去了才知道,这片最混的人,是自己表哥。
    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混的风生水起。
    程星和往常一样叼着烟,慵懒地靠坐墙头上等着表哥放学,竟意外的看到了顾辞的身影,他微微惊讶,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兴趣。
    坐在墙头看了两三天后,程星也大致明白了顾辞的产业链:被收保护费的人找他求助后,他帮人.打架,赢了把钱要回去自己扣一半保护费,快输了的话旁边的牧晨州立马出来,把刚刚拍到打架的视频用来要挟要回保护费。
    啧,好一出打架版仙人跳。
    墙头上的程星微微眯着眼看着被威胁的人骂街般说着要报复的话语,这俩人却全然不顾抱紧钱脚底抹油,还给了被抢的人。那人感激涕零的分给了他俩一半,两个人拿着钱,嘚瑟地去了学校门口最热门的草莓冰店。
    好戏结束,程星单手一撑在墙上跳了下来向那边走去,他假装不经意间路过,瞥见里面的两个人毫不客气加着一勺又一勺的草莓酱,他不禁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腻的舌头不自觉地舔了下后槽牙。
    后来的一段日子,程星每天准时准点坐在墙头上,追电视剧般的准时蹲点最佳位置观看顾辞收保护费,看他俩耍滑头也渐渐成为了他的日常。
    只是后来有一天出了点意外,原本形影不离的两人只剩下了牧晨州一个不能打的。
    出来混哪有不要还的呢?
    看着被四个人围住强装镇定却抖得不行的某人,坐在墙头的程星起身跳下拍了拍手,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下脖子。
    算了,帮他朋友这个忙吧,就当这段时间看戏交的门票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帮忙完后牧晨州十分感激,拖拉硬拽的把他弄进了草莓冰店。因为放学很久的原因店里的人并没有很多,虽然见他们来过很多次,但他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走进来,门口的奶奶笑盈盈地朝他点了点头,他有些手足无措,飞速错开了视线看向一边。
    这边牧晨州轻车熟路的调制着机器,程星脑海里突然闪过上次那两人半碗般的草莓酱,胃里不自觉地有些泛酸水,趁他要拿起勺子时他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皱着眉说道:我不要酱了,吃冰就行。
    后来的几天程星一直在学校里观察着顾辞的动向,在他身边故意路过碰撒他的水,走到他桌边故意蹭掉书,看着他眼里的怒火越来越重,程星有些不明所以。
    不对啊,我帮了你兄弟你一句谢谢都不说?
    直到放暑假前的学期末,程星到最后也没听到这句期待已久的谢谢。
    假期里因为妈妈出差去了国外,他被踢皮球般丢到了姥姥家,除了在家待着睡觉就是帮姥姥买柴米油盐酱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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