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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GL)——干余(65)

    赫连明珠想了许久,思量道:上次你给过我消息,说安庆政局混乱,靳薛帆登位期间所颁布的新法令忽略了百姓的温饱和生活,一门心思的扑在军事上面,还推行了一系列的荒唐律法来提高普通农民参军的律法来?
    是的。
    赫连明珠笑得更加讽刺:他这样不顾百姓的死活,这一年多来安庆各地的百姓肯定是怨声载道,相信有些地方还发生了动乱,比如起义什么的?
    她意有所指,宋禾猜就知道赫连明珠想知道什么:确实,靳薛帆一系列偏激的律法惹怒了群众,二年前废掉的太子,被流放到边境当一个小小的王爷后,他在流放地征集了很多义勇军,还结合了被派在荒芜之地的靳轩豪和靳炎池,目前是安庆最大的起义军头目,还有一些其他地方的小队伍,都打着清君侧的旗帜,一路上征集其他反对靳薛帆统治的平民,如今队伍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已经攻占了一个大的城池,还有一些小的县城,颁布了不少心律法,但是靳薛帆不怎么在意。
    火势虽然小,但放着不管的话也会发展成为燎原之势,赫连明珠抬起手肘搁在桌子上,脑袋靠在右手边,看起来有些疲劳,靳薛帆想着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前太子和那些乌合之众,而是保他三年安稳的大梁。他认为只要解决了最为麻烦的大梁,再回头去收拾内乱,就只是顺道的事而已。
    所以你是想宋禾好像知道赫连明珠怎么打算了。
    既然这位新上任的皇帝不听话,那就杀了好了,到时候再扶一个傀儡上去,将安庆从根源上变成大梁的不就好了?赫连明珠露出一抹自负的笑意,安庆的前太子我还是知道些的,脓包一个,用来当傀儡再合适不过了,到时候让他娶我们大梁这边的公主,最后慢慢把他架空就好了。
    宋禾觉得赫连明珠这份自信有点过了,沈轻别向她抛了根长线,难道她真的要乖乖上钩?但宋禾没有多说什么,政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单纯就是个打探情报的,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
    那你是想我回去安庆找到前太子,传达你想要扶持他当皇帝的意思?宋禾只需要听从指令就可以了,赫连明珠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从不多问,这就是为什么赫连明珠喜欢用她的原因。
    你先回去给他这个意思,我过几天暗地里来安庆一次,只会他一声。到时候我们一起共谋拉靳薛帆下来的大事。赫连明珠不是傻瓜,脓包前太子怎么可能一个人组建起这么有秩序的义勇军大团来,以他那个花天酒地骄奢淫逸的性子能成什么体统?之所以能成为众多乌合之众的佼佼者,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着他们,那人的身份和才智,绝对不简单。
    是,我这就回去。宋禾弯腰,利落的转身打开门,却和门外正好要进去的靳语尘打了个照面,两人相□□头示意问好,在擦身而过时,靳语尘将手里的信自然递给了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宋禾走出公主府后将信拿出来看了看,那和房间应该是赫连明珠商量大事的时候才去的房间吧,靳语尘这样毫无阻碍的就能进去,看来赫连明珠真的很放任靳语尘。
    你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是遇到麻烦事了?靳语尘看着赫连明珠,满脸笑意,似乎比这段日子对她露出的笑意还要暖。
    不知怎的赫连明珠竟被她今日这一抹和往日无差别的笑容所感染,疲倦之意退减了几分,她站起来走过去,握住靳语尘的手回道:父皇一直不把奖赏赐与你,我着急,便说话的语气过了些,惹得他生气了。
    赫连明珠知道靳语尘可能不太喜欢性子过于张扬和强势的女子,这段日子她收敛改变了许多,从说话,甚至行为,她都改了很多。
    她绝口不提和宋禾说了什么的事,靳语尘也不会傻到去问她,这只能说明现在的赫连明珠还是不太信任自己,也只好顺着赫连明珠的话来:梁帝顾忌我的身份,而奖赏又过于贵重,若是不愿给我也理解,不要也罢,莫要伤了你和他的关系。
    那不行,我父皇是大梁的君王,皇上说的话怎么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白纸黑字写出来公布出去的,要是不兑现,让我大梁皇室的威严往哪里搁?这是你该得的。末尾的一句话异常暧昧,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了味道,赫连明珠拉着她的手,将她引到椅子那边坐下,而自己却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靳语尘一脸放松的躺在靠背上,抬头也对着她的眼睛,最后摇了摇头:不行。
    赫连明珠抬手摸摸她的脸,最后神色很是担忧: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段日子,她和赫连明珠同床共枕,为了避免那件事,她将两位不能混合在一起的补药合起来吃,弄坏了自己的身子,经常会吐血出来,赫连明珠请了很多大夫来,都不见效,靳语尘怕被发现,也不敢一直过度服用,但这类混合药虽然很难被发现,是安庆皇室里的御医亲自通过解读时误打误撞得到的方子,其他地方的人可能不会知道,但对身子的伤害很大,要是服用的时日超过四年,就会死,且没有任何救治的办法,不论四年间对用量有多严密的控制,顶多再活一年,一年后,无解。
    不知道,可能是相思病。靳语尘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看她的眼神满满装的都是她,可却能从她眉宇间变化的小小弧度,知道她说的是谁。
    一年半了,她尽心尽力对待她,可她还是忘不了她心底的那个人。
    赫连明珠该是高兴的,至少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靳语尘终是在慢慢的接受自己,虽然没能占据她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可好歹入侵到了她的心房吧?
    你真的那么想见她?见到她以后你想跟她说什么呢?你消失了一年多,她难道不会预想到你可能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那个你了。赫连明珠有些害怕提到强要靳语尘那天的事,她总觉得现在的靳语尘变化这么突兀和诡异的平静,和那天的事脱不开干系,靳语尘那天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可能用三天都不到的时间原谅自己?
    怎么说靳语尘沉默了,唯独这个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想见是想见,但是见到了后她又害怕,还跟沈轻别说什么呢?要怎么跟沈轻别说,她没能守住要给她的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很是愧疚,心里生出一抹浓浓的痛意,参杂着痛恨,刺的心脏不能跳动,痛到快要不能呼吸,最后她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气:呵呵咳咳呵
    赫连明珠吓到瞳孔放大了好几倍,立马捂住她的胸口说道:又疼了吗?药呢?你有好好吃药吗?怎么会这个时候犯病?
    疼靳语尘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我心口好疼
    赫连明珠立马蹲下来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气急败坏的对着门外的守卫喊道:你们聋了还是瞎了?没看见她喊心口疼吗?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是是是,属下马上去。门外的守卫立马起步去请大夫。
    赫连明珠着急的按住她的心口:没事,按住,我给你按住,马上就不疼了,大夫马上就来,没事的
    靳语尘一脸痛苦的死死按住胸口,眼睛紧闭,最后一口热血吐出来,嘴里还是不止的□□。咬着牙说道:这是我该得的,应该的
    赫连明珠急哭了,她还从没哭过,但是靳语尘近日来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害怕,她觉得有时候看靳语尘,她虚弱的真的快要死掉了,大夫说她患的可能是心病,心病只能心药来医,药石是无用的,心病越是拖的久了,就会积郁过重吐血而死。
    她抱着靳语尘的头,声音已经带了呜咽:我带你去见她,我带你回安庆见她,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
    靳语尘疼的脑子一片混沌,听不清赫连明珠说什么,只觉得赫连明珠身子一下子绷的很是僵硬,抱住自己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你娶我,娶我我就带你回安庆,我就让你见她,你答应我,你必须答应我赫连明珠很是焦急,又一股深深的无力和无奈,靠近她的唇,最后吻了上去。
    若是心病,得需心药,可若是真的让靳语尘回到了沈轻别身边,她觉得自己可能再抢不回来她,唯独面对靳语尘,她尝试到从未有过的挫败和心酸。
    她又想的沈轻别说的。
    迟早还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
    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遂了沈轻别的愿的。
    第99章 前戏
    宋禾回来了,带着靳语尘的信。沈轻别知道宋禾已经进入京城后,便派人在郡主府摆了两副碗筷,两个杯子,还准备好了上好的酒水,说是为远方的一个友人接风洗尘,但却不见她出去亲自迎接,而是将饭菜搬到庭院的凉亭那里耐心等候着。
    她从相府搬出来了,虽然什么也没跟沈复南说,但沈复南派了五千多个人保卫郡主府的安全,沈轻别极少在相府里走动,前一段时间更是没回过家,一直在外面游玩,不过最近政局动荡不安,便回了京城的郡主府不在外出,但府里会有来自很多地方的文人雅士前去做客,沈轻别没有拒绝一个前来拜访的人,这一举动惹得有些人传了一大圈的流言蜚语,沈轻别竟也不解释,今天是尚书,明天是侍郎,都是朝廷里的大官重臣之子,一股脑的往沈轻别的郡主府跑,别人想不说闲话都难。
    但这恰恰是沈轻别想要的局面,靳薛帆对自己的戒备很重,再加上自己的父亲手上又握有兵权,和西北军新晋统领傅柏又是青梅,连带着傅家都和沈家的关系逐渐好转,联合起来在朝堂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靳薛帆提拔上去的心腹,就连傅家的大儿子也对靳薛帆登位之事表示怀疑。靳薛帆手里握着的只有南北大军和一些散兵,所以对沈家和傅家,他提防的紧得很。
    正好沈轻别有想要接见的一些人,通过这些高官权贵的儿子把口信带过去,再是方便不过了。
    沈轻别礼貌的静坐着等待宋禾的到来,面前的筷子一动未动,连茶杯都不曾碰一下。下人走来,俯身说道:郡主,外面有位叫宋禾的姑娘,说要见您。
    沈轻别微微点头:带她过来,今日不再见其他人。
    是。下人点头,动作快速的退下,往走廊那儿去。
    沈轻别,靳语尘的信我给你带回来了。宋禾跟着下人穿过走廊,看见沈轻别端坐在亭子里,闻声朝她凉凉看了一眼,随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在安庆,靳语尘三个字可是大祭,私底下都要小心写说,拐弯抹角的说,更何况现在她正大喊大叫着。
    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沈轻别说了一声,那领着宋禾的下人便退了下去。
    宋禾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她: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过激了。
    沈轻别伸出手示意她坐下:无事,快些坐下用膳,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接风宴,还望你不要嫌隙。
    宋禾也不跟她客套,直接坐了下去,端起手边的茶杯,将里面盛满的酒一口气喝的见了底,感叹一声:哪能嫌弃,这酒可是在外面买都买不到的宫里的酒啊!
    宫里每次来了贵客,皇上都要用这个酒来招待,这种酒酿制起来工序极其繁琐,一年最多酿出三坛来,我这坛是德安四年间德安帝赏的,一直被我埋在庭院里的老树下,我想埋个十年再拿出来,味道一定更加香醇诱人,可今天却不得不拿出来了。沈轻别说着,仍然不动手拿筷子,直直的盯着她。
    听她说的这酒如此珍贵,竟也舍得给自己喝?宋禾禁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发现放置在石桌上的只有用玉瓶装着的一点点,不是说有一坛的吗?其他的呢?
    那我可以多喝一点的吧?不是她宋禾没有节气,是这酒太香太好喝了。
    沈轻别抿唇笑了笑,将那玉瓶推到她那边:里面都是你的,我不与你争抢。
    这也太小气了吧!就这么点,刚刚不是还说有一坛的吗?这坛和瓶是一个样的吗!
    宋小姐,我说了这酒今日有其他的用处,难道你还听不出来?沈轻别语气稍微上扬了些,却带了丝丝的严厉和威慑。
    听她这么说,宋禾回想沈轻别刚刚说的话,确实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沈轻别不过是顺带的请自己尝了一口鲜,小小的接风宴算什么。
    不好意思,我才反应过来。宋禾没好气,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给你,那位的回信。
    一直以来不慌不忙的沈轻别,下意识的动作带了一些急迫:多谢。收到自己袖中,并未马上打开看。
    宋禾好奇的问:你不怕我搞鬼?就不怕我会模仿原来的那封信写一封假的给你?
    那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但也没坏处啊。
    那倒是,沈轻别一脸的不在意,你以为我是性子好的人?刚刚带着你来的那个下人,应该一辈子都不可能说的了话了,所幸的是还好她不识字。所以,你也想变成那样?我和你什么交情,竟敢喝我给你的酒?
    话说的还真不错,宋禾确实大意了,本以为沈轻别和自己这算是私通卖国,可以拿来做为沈轻别的把柄,可沈轻别完全不觉得自己是被迫的那一方,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是性子好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没有耐心,更没有善心。
    郡主还真是不擅长开玩笑,怪冷的宋禾尴尬的笑。
    你真怕我下毒?沈轻别笑了,你的信没问题,酒就没有问题。
    你真的是宋禾惊了一身冷汗,像沈轻别这样的女人,真的可以微笑着跟你讨论吃人先从哪里开始吃。
    开个玩笑,宋小姐不要当真,我卖给你的情报,赫连明珠可还是满意?沈轻别一脸的玩笑。
    宋禾也陪着笑了笑:主子的事情我不好说什么。
    这个反应就对了。
    沈轻别觉得再继续留在这里有些没有意义,便起身对她颔首道:是向你打听这个荒唐问题的我的不是,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忙,你自便。
    好的。宋禾知道沈轻别对自己毫无兴趣,就连摆宴席迎接的估计也是自己怀里带着的信,这样一想发现沈轻别竟还蛮注重仪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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