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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狗血虐渣文[快穿]——润莹(87)

    第105章 世界五
    贺雪真元神不稳, 何静书驮着他,往这处洞府深处走去。没想到不远处就有一处茅草屋,屋中空空荡荡的, 原本放床榻的地方,只剩下四个灰白的尘印。
    他只能把贺雪真放在地上, 替他疗养元神。他此前从未学过, 但这些手段好似早就尘封在脑子里,就等着他唤醒。
    片刻后, 贺雪真的脸色慢慢好转,呼吸平稳下来。何静书让他平躺着, 一人出了茅草屋, 在这洞天福地内四处查看。
    方才留影壁上的景象一直萦绕心头, 何静书跑回入口处,在那一圈留影壁前转悠, 片刻后,之前看到的那身影再度出现, 这一次,却不是他一人。
    青年扶着一身受重伤的成年男子进来, 支撑不住, 把男子放在留影壁前,叫道:师尊!
    这一次何静书看清了两人的面容, 青年竟与贺雪真长得一模一样, 那成年男子, 却与荧徽剑尊一般无二。
    贺雪真神情忧虑, 查看荧徽剑尊的伤情:师尊怎会被妖族伤成这样也不知仙门与妖族的大战打得如何了
    片刻后,荧徽剑尊悠悠转醒,贺雪真动作一僵, 脸色发白,似是在恐惧着即将到来的厌弃冷眼。
    荧徽剑尊仍是神情冷肃,看贺雪真的眼神却好似在看陌生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是略带着几分戒备,问道:你是谁?
    他失忆了。
    贺雪真浑身一松,靠上近前,问道:你失忆了吗?当真不记得我了?
    荧徽剑尊撑着身体站起来,四处打量这陌生的地方,查看自己的伤势,看向贺雪真:是你救了我?多谢。
    贺雪真抿嘴一笑,小心地靠近他:你伤很重,去我的住处疗伤吧。
    他搀着人,往远处的茅草屋走去。
    这段景象渐渐消失。
    两人的身影细碎地浮现又消失,有两人经过此处时不经意间留下的影像,也有荧徽剑尊来此处穿凿石板时留下的影像。
    何静书静静看完,奔向别处。影像中荧徽剑尊来这里取石板,应当是在这里另建了居处。
    果然,跑了没多久,就在茅草屋的南面,又出现了一座石屋。这石屋比茅草屋大了许多,线条简洁,结实耐用。石屋周围泉水淙淙,各种阵法叠加在一起,其中有种清洁阵法,让这石屋久无人住也仍是洁净如新。
    何静书仔细查看阵法,除去清洁阵法,还有聚灵阵,防御阵等等。这防御阵乃是专为某人而设下,只有特定之人才能开启。
    踏入阵法的范围内,灵气一瞬间浓郁了许多,气温湿度也更加宜人。何静书推开石屋,此中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各类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看那四脚的长宽,与茅草屋内的尘印相吻合。想来是贺雪真原先在茅草屋中潦草住着,荧徽剑尊来后,另起了一处石屋
    两人一起住在了这里。
    这石屋是留影壁所见,进入屋中,到处都是两人一起生活修行的影像。
    荧徽剑尊执着贺雪真的右手为他疗伤;
    两人一起修行打坐,互喂剑招;
    荧徽剑尊在石屋周围布置阵法,向贺雪真笑道:阵法一开,便是我自己也无法破解此阵。往后我若惹你生气,你只管把我赶出阵去,罚我幕天席地,好不好?
    两人靠在一起,亲密相拥;
    这荧徽剑尊一直没有恢复记忆,贺雪真隐瞒了师徒关系,什么都没说。两人在这里生活宁静自在,琴瑟和鸣,如胶似漆。
    何静书围着石屋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茅草屋内。贺雪真已经醒了,怔怔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目中无神。
    雪真。何静书钻进他怀里,舔了舔他的下巴:你好些了没有?究竟受什么刺激了?
    贺雪真抱起小狐狸,脸贴着小狐狸的脑袋蹭了蹭,闷声道:原来剑尊是我前世的师尊,他压根不是我师兄。
    何静书已经从留影壁上看到了这些,并不意外,摇摇尾巴道:就因为这事吗?
    何止,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原来前世我爱上了自己的师尊,还曾经趁他失忆不记得我们的师徒关系,跟他做了夫妻。我怎会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贺雪真回忆着曾经在荧徽剑尊的玉简中看到的内容:最后,我死在了师尊的剑下,当真凄惨可怜。前世师兄既然杀了我,他怎么能装得若无其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贺雪真抱着头。他曾经以为,在院内找到的那本旧册子是心怀叵测的人栽赃他的,但后来回忆起曾在荧徽剑尊那里看到的玉简,多方印证,前世他大约的确心悦着师尊。
    他原以为师尊是个老头子,可没想到竟然就是一直视之如兄如父的师兄!那种伦理倒错之感,令他心生反感,甚至讨厌起前世的自己来。
    何静书安慰他:你师尊虽然失忆了,但也不是傻子,他定然也是心里爱你,才会与你做夫妻的。
    从石壁上来看,那荧徽剑尊可没有半点被哄骗的样子,哼,与贺雪真比翼双飞,同床共枕,他看起来心甘情愿极了。
    贺雪真连忙捂住他的狐狸嘴:别说了,我实在难受,无法想象自己和师兄亲吻的样子。。我的心情,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何静书舔舔他的手心:那你现在可还喜欢他?
    贺雪真连忙说:自然是不喜欢的了,我只拿他当长辈看待。
    何静书心里终于好受一点,摇了摇尾巴,坐到一边,变回少年的模样:既然如此,你更无须烦恼,那些都是前世的往事了。现在你有我陪伴,莫再去想他了。
    贺雪真看着何静书,忽然想到,如果师兄是静书的模样,要与他亲吻好像并不是那么难受。他一时愣怔,忽然清醒过来,不知自己怎么冒出了这种念头,暗暗唾弃自己,脸颊却微微泛起红晕来。
    何静书贴着他,眼睛闪亮,戏谑道:你方才说,不能想象与师兄亲吻的样子,那与我亲吻呢?
    贺雪真一惊,还当是自己想什么被他看破了,有几分手足无措,何静书却是不依不饶,追问道:怎么不说话?
    贺雪真十分窘迫,低着头,连何静书的眼睛也不敢看:并未亲吻过,想象不出。
    那雪真跟我亲一亲。说罢,何静书揽着贺雪真的后脑勺,两人双唇相触,同时屏住呼吸。
    何静书调笑贺雪真时那般游刃有余,当真亲在一起时,又实在生嫩得紧,贴着贺雪真便不敢妄动了。
    两人脑子正晕晕乎乎,忽然听见一声怒吼,只听轰地一声,一道罡风破来,竟将整座茅草屋都掀起来了!
    贺雪真与何静书一惊,倏然看去,荧徽剑尊一手持剑,眼眶通红,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人,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与痛心!
    他身后并排站着天衍宗弟子,看样子是来追何静书的。何静书并不意外,这荧徽剑尊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自然是知道怎么破解这迷踪局进入此间的。
    荧徽剑尊心神震荡,难以自持,一剑拔出,不见血,不收刃,再度一剑刺向何静书。贺雪真连忙祭出摇光神剑,一剑格开,将何静书护在身后,叫道:师兄别杀他!
    荧徽剑尊哪里还听得进去,贺雪真越是护着何静书,便越让他疯狂。天衍宗弟子跟着冲上来,贺雪真不得不拔剑,与何静书并肩作战,挡开众人的杀招!
    他又岂是这些人的对手,眼看左支右绌,落入下风,荧徽剑尊高声道:真儿,这事本就与你无关,把他交出来!
    摇光神剑一震,剑光四射,众人齐齐向后一躲,贺雪真声音坚定:要杀他,先杀我!
    话音落,何静书变作大狐狸,驮着贺雪真撒开四蹄,向那石屋狂奔而去。
    跃入石屋之中,他变回人形,推着贺雪真:你去将阵法激活!阵眼在石屋内!
    贺雪真跑进屋子里,何静书则一人抵挡天衍宗众人的杀招。荧徽剑尊恨不得除他而后快,下了死手,一招又一招直冲何静书身上招呼。何静书勉力抵抗,身上却添了大大小小多处伤口。
    何静书只觉得全身经脉都酸胀疼痛,又一招杀来,眼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即将命丧当场,周围忽然闪过一道幽蓝光芒,防御阵法终于开启!
    贺雪真从屋内跑出来,一见何静书负伤,登时惊得几乎要魂飞魄散,连忙扶着他到泉水边疗伤。
    荧徽剑尊见他这般紧张何静书,心中又妒又恨,虽知道这防御阵法乃是他当初设下,无法攻破,但他已几乎失了理智,不管不顾,使出一切手段向阵法冲击。
    阵法嗡地一声,瞬间,一道荧徽剑尊的虚影出现在半空,作守护姿态,与荧徽剑尊缠斗不休。
    天衍宗的弟子们愕然不已,一人问道:这阵法难道是剑尊设下的?
    剑尊这是不要命了!这阵法只要有灵力,便能一直运转,击碎了这道虚影,还有下一道。这洞天福地内本就有取之不竭的灵力,加上这聚灵阵,剑尊这是在消耗自己啊!
    快回宗门禀报宗主!
    贺雪真方才进石屋中,已看到留影壁上的各种影像,只觉得震撼又反胃,不想再多看一眼。他看着那道虚影与孟雪乡缠斗,心惊肉跳,没想到师兄曾经设下的防御阵法,居然当真拦住了他自己。天衍宗弟子说的没错,那道虚影被击碎后,又一道虚影出现,阻拦了孟雪乡。
    见这些人一时半会攻不进来,贺雪真放下心来,为何静书疗伤。
    第106章 世界五
    荧徽剑尊杀得红了眼, 只剩两分理智,看见贺雪真只顾着关心何静书,为他疗伤, 竟是连个眼神也未曾给过自己,那两分理智也倏然崩断, 不管不顾, 非得破了这阵法,杀了何静书不可。
    天知道他进来时恰好看见两人双唇相触时, 那一瞬间究竟是什么心情!说是肝胆俱裂也不为过!这小小狐妖,他一剑就能戳死, 居然也敢肖想真儿!
    真儿竟也由着他亲, 没有半分抗拒, 想来是被这狐妖魅惑了!没错!
    他下定决心,这次无论贺雪真怎么求他, 也定要除掉这狐妖!绝不能留着了!
    天衍宗弟子们见荧徽剑尊如癫如狂,骇然色变, 纷纷向后退去,以免被他波及。领头的弟子更是频频催动玉简, 盼望宗门快些派人增援。
    等了不知多久, 荧徽剑尊已与那阵法杀得浑身是伤,颓然坐倒。贺雪真更是心惊肉跳, 看到荧徽剑尊几乎不顾一切, 防御阵法岌岌可危, 可到底还是守住了。
    小狐狸醒转过来, 睁开眼睛,看向远处。
    一行人遥遥飞了过来。
    天衍宗的增援来了。
    不仅是掌门谢玄,天衍宗的长老们, 妖族右护法也带着人一起赶到。人群中却不见莫还陵的身影,贺雪真直觉不太妙。
    谢玄见荧徽剑尊身受重伤,连忙赶来查看,看一眼莹莹生光的防御阵法,便知此伤何来了。谢玄叹了口气,无奈道:剑尊这又是何苦呢
    他连忙设下阵法,让荧徽剑尊盘膝坐于阵中,一为疗伤,二为限制他的行动,莫要再做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事。
    妖族右护法神情不耐,血红的眼睛盯着贺雪真与何静书:莫要再拖延时间了!快将这阵法解开,把这凶手交给我!
    天衍宗一名擅长阵法的长老上前来,着手解除防御阵。
    贺雪真抓着何静书的手,栗栗不安,抓着他便想躲回石屋之中。何静书却撑着他站起来,摸了摸贺雪真的小臂,安抚道:无需害怕,有我在。
    他走到防御阵法边缘,一时间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满不在乎,似乎生来就习惯了被人用各中眼神打量,他向右护法微笑道:你如此蠢笨,居然也能当上右护法,妖族无人可用了吗?
    右护法闻言震怒,恨声道: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思争这口舌之利!随你怎么说,待会儿这阵法一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了你的舌头。
    何静书扬眉笑道:是么?你拔了我的舌头,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你儿子是死在谁手里了。
    那前尘镜里可是都照出你行凶的经过了,你竟然还想狡辩推脱?!
    何静书坦然道:前尘镜不是第一次出错。你若执意相信一件曾经出过错的法器,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你儿子也白死了!
    你说出花来也无用,阵法一破,就是你的死期!
    何静书挑眉道:那真凶就站在你身后笑呢,这你也不在意吗?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右护法身后。他身后却并没有什么人,除了风棘。
    何静书继续说:我如果要杀那些人,自然会把事情做得干净点,怎么可能平白叫这小妖逃脱,反过来指认我?当时在场的,除了十名死者,我,便是风棘。人不是我杀的,更不可能是死者自杀,那杀人的,当然就只能是他了。
    风棘惊怒,满脸委屈,大呼冤枉。何静书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间,眉目一展,似是终于看出了什么,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风棘,或者说,沙蛇,你不要再演戏了。
    风棘涨得脸红脖子粗,恨恨道:你血口喷人!沙蛇已经被你杀了!你以为你信口雌黄,胡搅蛮缠,大家便会信你么?!
    何静书微笑道:看你演戏,真是有趣。你知不知,沙蛇说话时,头会微微向左侧,你与他虽然是不同的躯壳,这小动作却是一模一样。
    登时所有弟子都不由自主去看风棘!
    我猜,你既不是沙蛇,也不是风棘,你是一缕游魂,夺舍了沙蛇的身躯,潜伏在妖族,想要借妖族之手,向雪真寻仇。那天我杀了沙蛇,你灵魂出窍,自然是不能以魂魄之体逗留太久,需得尽快另寻一具鲜活的□□夺舍。于是你选择了风棘,但你夺舍的情形,被其他人看了去,活口一个都不能留了,所以你把他们都杀了。对吗?
    何静书这番话,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所有人的思绪,注意力,尽数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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