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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弟弟你不仗义啊!齐获见势不妙,果断转移矛头,拆穿了云方,紧跟着云方就跑。
    等等!常子期犹豫了一秒,果断追了上去。
    四个人滑不溜秋,硬是从一群人的包围中蹿了出去。
    给我追!王有为握紧了棍子追了上去。
    砰!
    砰砰!
    黑色的天幕下猛然炸开绚烂的烟花,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四个少年在拼命地奔跑,衣角在凛冽的夜风中扬起,身后是一串杀气腾腾的不良少年。
    云方弟弟你不仗义啊!齐获跑得比云方还快,扭过头来冲他喊。
    谁是你弟弟!云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他是我弟弟!易尘良杀气腾腾的追上齐获,你算个屁!
    云方气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你们三个!常子期紧随其后,校外打架斗殴!开学后通报批评!
    卧槽你个神经病!齐获大怒:你也打了!
    我那是见义勇为!常子期喊。
    你放屁!就数你打得狠!易尘良不服气地冲他吼。
    云方心梗,眼见追兵马上就要围上来,他知道这群社会青年下手个顶个的狠,动不动就会亮刀子,下手一点数都不会有,追上指不定就会出事。
    都别吵了!跟紧我!他脚步猛地一刹,从公园的栏杆上翻了过去。
    易尘良齐获紧跟其后,常子期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追上来的人,对方从怀里掏出了刀子。
    常子期瞳孔一缩,从栏杆上翻了过去。
    津水河蜿蜒曲折,河面又宽,所以津水公园很大,今晚有烟花表演,人大多都聚集在广场那一块,云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带着身后的三个在河面上的廊道里七拐八拐,又穿过了一大片白桦林,钻进了一个干枯的桥洞里面。
    桥洞外面传来王有为的怒骂声,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桥洞不大,里面黑黢黢的,四个人蹲在一起,几乎就是膝盖顶着膝盖脸挨着脸。
    我去好浓的羊肉串味。齐获小声逼逼。
    那你出去。易尘良不甘示弱。
    哎你这个小同学怎么这么暴躁呢。齐获扭头看向云方,弟弟,不介绍一下?
    云方冷笑。
    齐获、云方、易尘良。常子期低声道:你们三个唔!
    齐获一把捂住他的嘴,坏笑道:学长,小点声,你也是一伙的,要是被外面那伙人听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常子期在黑暗中对他怒目而视。
    易尘良想探出头去看看,被云方一把拽了回来,再等等。
    砰!
    外面又一朵烟花猛然炸开,照得狭小的桥洞亮了一瞬。
    常子期对上齐获那双满是坏笑的眼睛,愣了一瞬。
    齐获正跟易尘良探着头往外面看烟花。
    弟弟,你也喜欢看啊?齐获没话找话。
    谁是你弟弟?易尘良不想搭理他。
    云方是我弟弟,那你不也是我弟弟?齐获说得理直气壮,哎,这朵红黄的烟花更好看。
    明明是刚才那朵蓝的好看。易尘良皱眉。
    不,红黄的好看,还喜庆。齐获寸步不让。
    两个人探着头看得不眨眼睛,云方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跟常子期相顾无言。
    云方,能出去了吗?易尘良蹲得腿有点麻,扭过头来问他。
    走。云方点了点头。
    四个人从桥洞里爬了出来,齐获拍了拍云方的肩膀,谢了啊兄弟。
    云方不置可否,见易尘良还盯着烟花看,忍不住笑了一下,走,带你去高处看。
    一起呗?齐获厚脸皮道:我刚来芜城没你熟,我也想看烟花。
    这么说完还不算,他还十分自来熟地拽住想走的常子期,常学长,咱们也算同生死共患难了,走走走,一起看烟花去!哈哈哈哈哈!
    常子期皱眉,他本来想回家,但是一想起空荡又冰冷的那座房子,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云方:
    四个人里三个人都不爱说话,只有一个齐获吵吵个不停,一个能顶四个,愣是将本该安静尴尬的气氛吵得热热闹闹。
    云方知道公园里有处不对外开放的高台,地处偏僻杂草丛生,极少有人会来,现在正值冬天,草都枯了,更显萧索冷寂,但胜在视野极好,烟花会一直放到半夜十二点,正好能在上面看。
    四个人坐在台子上看烟花。
    齐获坐不住还饿,非要拽着易尘良去买吃的,易尘良被他缠得有点烦,一脸暴躁地跟着他去了。
    云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烟花,中途还接了个唐意的电话。
    嗯,不回去了,住易尘良家。嗯好再见妈。
    你妈?常子期突然问。
    嗯,问我回不回去吃饭。云方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跟着齐获胡闹?
    说实话他是没想到常子期这么严肃刻板的人会跟着齐获一起打群架,按常子期的性格,充其量是站在围观群众里报个警。
    常子期哂了一下,兴之所至。
    云方:
    果然是他熟悉的那个端着又装逼的常子期。
    有你哭的时候。云方冷酷地嘲笑。
    当年常子期出柜一度轰动甚至上了头条,连万惠都恨恨地咒骂抢走常子期的那个不知名的神秘男人,但是常子期一度将他爱人的消息保护的很好,在云方看来也不失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但他爱人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孤身一人卧底犯罪集团,持枪缉凶三千公里,最终将凶犯缉拿归案,吓得常大总裁天天提心吊胆险些去了半条命。
    所以云方初见齐获,压根没将这个又狗又惹人厌的少年跟日后那个凶悍孤勇的人联系起来。
    他更不想围观这两个人谈恋爱,死前吃够了他俩的狗粮,重来一回还要看他们腻歪。
    呸!
    我们回来啦!齐获拎着一大包东西坐下来,来来,今儿我请客,兄弟们敞开了吃!
    常子期嫌弃地看了那些东西一眼。
    易尘良抱着一提啤酒,顶着云方压迫的目光,果断出卖了齐获,义正言辞道:他非要买,我拦不住。
    齐获豪迈地一挥手,跨年不喝酒怎么行!
    周一通报常子期皱眉,嘴里就被怼上根羊肉串。
    常大主席,常学长,子期同学!齐获双手合十,别念了,脑袋快炸了!能不能安安稳稳跨个年?
    常子期嚼了口羊肉,
    大约是少年人之间的友情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又突然,一起打过架,一起在逃过命,一起窝在桥洞子里拌过嘴,就陡然之间就亲近了许多,好像一起坐在高台上喝啤酒啃羊肉串看烟花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齐获人来疯叉着腰冲天空大吼着什么哈哈大笑,常子期文雅矜持地啃着羊肉串,眯着眼睛看他。
    易尘良终于喝上了心心念念的啤酒,盘腿坐在云方旁边给他指着天上的烟花,云方咬了一口撒了孜然的烤火烧,顺着他指的方向仰头去看。
    再远处是喧嚣的人群和车水马龙,黑色的天幕之下,是遥远的万家灯火。
    易尘良。云方稍微一转头,就看见了旁边坐着的人。
    易尘良也转头看他,眼底映着明灭的烟花。嗯?
    新年快乐。云方拿着啤酒罐子跟他碰了一下。
    易尘良笑了起来,新年快乐。
    夜空中的烟花轰然绽放,绚烂又热烈。
    第31章 巷子
    烟花后半夜结束, 热闹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你认了我这个爸爸,以后爸爸罩着你!齐获搂着常子期的肩膀笑得十分荡漾,爸爸以后保准翻墙避开你这个傻逼!
    饶是常子期再好的涵养, 也忍不住青了脸,想把这个神经病扔进津水河涮一涮。
    这边父慈子孝, 另一边易尘良面色如常地跟在云方身后,看不出丝毫醉意。
    只是云方走一步, 他跟一步,不多不少, 安安静静地宛如游戏里地跟随小宠物。
    你送他回家吧。云方停住脚步, 后面的易尘良险些撞到他后背上。
    我?常子期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他家住哪里。
    真巧, 我也不知道。云方扶了一把有点站不稳的易尘良, 结果被他一把抱住了胳膊不肯撒开。
    两个没醉的人对峙半晌,最终还是常子期败下阵来,原因无他,齐获如同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 撕都撕不下来,一口一个宝贝儿子叫得常子期额头青筋直跳。
    他丢不起这个人。
    八爪鱼父亲被想弑父的儿子塞进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云方收回目光,伸手戳了戳易尘良的额头,醉了?
    易尘良抬起头来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喊他:云方?
    嗯。云方难得见他这么乖的样子,很是稀奇了一会儿。
    他记得自己之前喝醉只会倒头就睡, 醒来就只剩头疼恶心。
    却不想醉了会是这么副模样。
    有点晕。易尘良撒开抱着他胳膊的手,使劲捏了捏眉心,小声地嘟囔。
    回家喝点水, 睡一觉就好了。云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大街上安静极了,昏黄的灯光照在河面上,粼粼水光微漾,空气里还残留着烟花爆竹的焦味。
    回家?易尘良叹了口气,眼皮耷拉着,一副十分不开心的样子。
    云方极少见他叹气,不想回家?
    易尘良不说话,两只手慢吞吞地抓住了云方的手,又闷声喊他:云方?
    云方耐心地应声:在呢。
    易尘良似乎对他的手起了莫大的兴趣,低着头仔细看着,然后用食指和拇指一起,慢慢地捏过云方的每一个指节。
    云方失笑,你在干什么?
    易尘良头都没抬,捏完他小拇指最后一个指节,手指微蜷,将云方的小拇指夹在自己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轻轻地拢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云方其余的手指松松地搭在易尘良的手指上,食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手腕内侧,用逗小孩的语气问他:易尘良小朋友,干嘛呢?
    易尘良皱了皱眉,似乎也有点想不太清楚,他本能地收紧了手指,抬起头目光凶狠的盯着云方,像只护食的狼崽子,我的。
    云方存心逗他,故意把手往回抽,不是你的。
    易尘良紧紧的攥住,紧张又焦急地重复,我的!
    云方恶趣味上头,眯起眼睛威胁他,松开,这是我的。
    易尘良怔怔地抬起头来,盯了他良久,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嘴唇紧紧地抿着,转身闷头就走。
    云方赶忙追上去,哎
    易尘良根本不理他,只留给云方一个倔强又愤怒的背影,任凭云方怎么喊他逗他都无动于衷,只是低着头固执的往前走。
    云方没想到醉了的自己这么不禁逗,一直到了新南巷易尘良都没再跟他说过一个字。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云方哭笑不得。
    易尘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推了他一把。
    云方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不生气了吧?
    易尘良闷声道:别跟着我。
    云方愣在了原地,不是,这三更半夜的你让我上哪去?
    易尘良不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臭小子。云方笑骂了一声,伸手拽住他,差不多行了啊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箍住肩膀掼到了墙上,哪怕他穿得挺厚实,还是被凹凸不平的墙壁硌得嘶了一声。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易尘良离得他极近,近到哪怕是在这条漆黑无灯的窄巷子里,云方还是能借着稀薄的月光,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
    云方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莫名有些不自在,又被他这不走寻常路的酒疯耍得头痛,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小拇指往他掌心里塞,语气无奈又卑微,好了,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求你消停点吧!
    易尘良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一下,嘴抿得死紧,像是暗中在跟什么东西较着劲,然而最后还是很不争气地败下阵来,臭着脸握紧了云方的手指。
    云方架不住他这副气势汹汹又委屈巴巴的表情,张开另一只胳膊把人按进了怀里,来,抱抱就不生气了啊。
    易尘良攥着他手指的那只手倏然收紧,整个人都僵住了,又在云方哄小孩似的拍背中软和了下来,老老实实的靠在了云方怀里。
    哄孩子真难,云方倚在墙上松了口气,微笑里带着些许的疲惫和解脱。
    然而不等他这口气松到底,喉咙处忽然一痒,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扫过,让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带着酒气的滚烫呼吸喷洒在他颈窝里,让他头皮一阵发麻,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点警告的意味,却因为骤然开口变得有些沙哑:易尘良,你在干嘛?
    易尘良有些烦躁地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如法炮制,又一次含住了他的喉结,轻轻地舔了一下。
    诡异的酥麻和陌生的悸动直冲头皮,云方脸上的表情瞬间裂开,整个人如遭雷劈,僵直地立在了原地。
    易尘良攥着他手指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强硬地分开了他的五指,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将他的那只胳膊牢牢的按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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