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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辛桃馥正要对警察说我能打个电话吗,江丹青的手机却响了。
    江丹青原本冷着脸,看到电话显示就立即换了表情,接通电话后带笑说:喂,爸,怎么了?
    那边说了一会儿话,江丹青的脸一瞬间就白了。
    等他挂了电话,便冷笑着咬了咬后槽牙,说:我接受调解!
    在场所有人都被江丹青的发言给震惊了,包括当事人辛桃馥。
    警察一惊:您确定么?
    确定。江丹青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老子不愿意。
    不过,他们还是达成了和解。
    辛桃馥一脚踹了江家二少爷的命根子一句道歉都不用说就被谅解了,这也让警察感到无限震惊,更不免对辛桃馥肃然起敬。
    辛桃馥也是一脸懵的离开了警局。
    其实,江丹青又何尝不懵?
    但是,老爸有令,他岂敢不从?
    说到底,江二少爷可以不给面子江大小姐,却不能不给面子江大老爷。
    但是,江丹青不禁疑惑:江大老爷怎么可能给面子辛桃馥这个小崽种?
    不对,不对,江大老爷根本连辛桃馥都不可能认识吧!
    草,难道辛桃馥已经通过江大小姐跟江大老爷勾搭上了?
    我意图搞我小爹?
    江丹青心里又疑惑又惊愕又恼怒又难堪,带着这样复杂的情绪,才回到了家中。一进门,就见家中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57章 强在哪
    辛桃馥原本在局子里想联系黎度云,现在倒也没有必要。他离开了局子后便打算扬手即停招一辆出租车,谁想一招竟招来了一辆豪车。
    车窗摇下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子书哥?辛桃馥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班子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先生让我送你回住处。
    听到了久违的先生二字,辛桃馥瞬间有些恍惚。
    辛桃馥心下疑惑,但仍坐上了副驾驶座,突然想起刚刚江丹青接到的那一通诡异的电话,心中一跳:这事情难道是殷先生替我摆平的?
    可是事发突然,他怎么能这么迅速又精准地替我解围?
    要知道,这儿是江家虎踞的和平州,而不是殷家可以呼风唤雨的长安州啊。
    辛桃馥瞥了班子书一眼,不禁问道: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班子书幽幽叹了口气,说:先生在半个月前就来到了和平州,与江家家主洽谈合作事宜,同时也关注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班子书顿了一下,更改了原本想说出口的说辞:关注着江家上下的动态。
    半个月么辛桃馥扶起额头,心里有些奇怪的滋味:原来先生已来了和平州半个月,我却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
    看来,先生来得是很低调啊。
    辛桃馥还以为自己现在在和平州混得还可以,消息还算灵通呢,现在一想,还是未够格。
    可实情是,不但辛桃馥不知道殷叔夜来了,就连江丹青江丹朱都不知道这件事。因此,与其说是他辛桃馥消息不灵通,不如说是殷先生此行甚神秘。
    先生关注江家上下的动态,所以顺便把我也关注了?辛桃馥笑笑,我可不算是江家上下吧?
    班子书便答道:都听说江丹朱认了一个干弟弟,那就是你。因此你勉强算是江家上下了。
    什么干弟弟?说着玩儿罢了。真出了事,还不是由着她的亲弟弟搓弄?辛桃馥半带自嘲地说。
    他的心里确实是有些自嘲自讽之意:他还是太大意了,以为和江丹朱的关系好了就能高枕无忧,一时没有防备,差点着了江丹青的道儿。
    就像是江丹朱对辛桃馥方案的评价一样:有点儿意思,但还是太嫩了些。
    辛桃馥仍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的事的?
    班子书脸上苦笑更深:我也是刚刚才接到先生的吩咐,叫我来接你的。
    虽然班子书酷爱用我不知道推搪,但这次看班子书脸上的表情,倒不像是假话。
    辛桃馥的情绪也顿时变得复杂。
    过了一会儿,辛桃馥才淡淡一笑,说:那先生也是很有办法的人,要知道,这儿是江家的地盘。我打了他们二少爷,先生还能替我摆平。他的手段也太了得了!
    班子书默然不语。
    等到了辛桃馥楼下,班子书也没多说什么,只跟辛桃馥道:晚安。
    辛桃馥看了一眼班子书,点头微笑,随后便回了家中。
    只见家里灯火通明,黎度云见辛桃馥第一句便说:你回来了。好像不太放心。
    辛桃馥见黎度云这表情,便问:你听说我的事儿了?
    黎度云只道:刚才听说,正想给你打电话。
    哪儿听说的?辛桃馥问。
    黎度云答:刚才江丹朱的首席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不知怎么的在会所撞上了江丹青,起了摩擦,你把他打了,闹到了局子里。我本挺担心,但她又叫我不用急,已经没事了。
    辛桃馥笑笑,说:确实没事了。
    说着,辛桃馥再桌子旁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听她们跟你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在说,这事儿是她们给摆平的?
    她没有明说,但似乎有这个意思。还让你找天请江丹朱吃饭。黎度云道,我便觉得奇怪,若真是她们摆平的,为什么不直说?如果不是,又能是谁呢?
    辛桃馥默默一叹,半晌说:刚刚是班子书送我回来的。
    黎度云也默默一谈,半晌说:所以是殷叔夜。
    辛桃馥微微诧异:你也想到是他?
    黎度云便道:既然有了班子书掺和,又能是谁?班子书也没这么大的能量,只能是殷叔夜了。
    辛桃馥却道:可这儿又不是长安州,他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打的是江家二少爷,他能一句话就把事情摆平了?
    黎度云却笑:你怎么知道只是一句话呢?
    辛桃馥噎了一下,半晌捧着茶杯说:可这要不是举手之劳,他怎么肯帮?说实话,我和他现在算什么?我觉得他肯为我说一句话,也算是挺够意思了。
    黎度云道:那如果他愿意为了保你而在与江家的谈判上吃亏,你会感动吗?
    辛桃馥说:如果他肯为我动动嘴皮子说一句话,我会觉得他很够意思。如果他肯为我在与江家的谈判上吃亏,我会觉得他有病。
    黎度云欣慰地点头。
    江丹朱暗示自己有在周旋帮忙莫管是不是真的,辛桃馥也不得不承情,便主动约江丹朱吃饭。
    他们在酒楼开了个包厢一起用饭,席上是江丹朱、江丹朱的首席秘书、辛桃馥以及黎度云。辛桃馥只说:多谢丹朱姐替我解围!
    江丹朱掩嘴笑道:谢我也不必,我就是在旁边多说了几句话,没下什么功夫。要谢的话,你还得谢长安州的那位相公子。
    辛桃馥冷不防听到相公子三个字,简直一餐饭都要吃不下去,十分懊悔自己点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估计这一晚都要消化不良。
    不过,辛桃馥还是有很强的表情管理功能的,也没露出恶心的表情,只是露出诧异的神色:长安州的相公子?是最近要继承丹陵金矿的那位吗?
    江丹朱点头:是呀。
    辛桃馥顿感惊讶:这和相公子有什么关系?
    辛桃馥断断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相公子帮他的?
    可不能吧?
    相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难道是演白莲花演出真听真看真感受了?
    江丹朱便道:长安州的殷叔夜要和相家的公子合伙开珠宝公司,你们就是打那儿来的,大约也听说过?
    辛桃馥点头:这个是知道的。
    江丹朱便继续说:他们就打算和我们江家一起合作,之前一直在和我爸聊这事儿,弄得神神秘秘的,我和江丹青也是昨儿才知道。
    辛桃馥暗想:原来连江丹青江丹朱都不知道,那我没听说也不算是消息不灵了。
    然后呢?辛桃馥又问,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丹朱笑道:原本是没有的。只是相公子和江丹青有旧怨。
    什么旧怨?辛桃馥好奇追问。
    江丹朱笑着摇摇头,又不明说,只道:横竖是结了梁子的,但相公子那人吧,喜欢装大方,肯定不会说自己记着仇的。于是呢,昨晚刚好出了你和江丹青的事,相公子听说江丹青出了问题,估计心里乐开花了呢,嘴上却说辛桃馥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啊,这怕是误会。辛老弟嘛,我也知道的,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人。
    辛桃馥却道:那令尊怎么说?
    江丹朱道:我爸没说什么,只道等年轻人自己调解吧。
    哦?辛桃馥疑惑,那后来他怎么又给江丹青打电话了呢?
    这我确实不清楚了。江丹朱摆摆手,后来,殷先生与我父亲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之后,我父亲就把江丹青喊回来了,还叫他这阵子安分点。你是没看到江丹青那脸色,简直是吃了屎一样,好笑死了。
    辛桃馥笑笑:我看到他脸色了,在他接到令尊电话的时候,已是一脸品屎之相。
    辛桃馥想了想,却说:依你说,相公子替我说话的时候,令尊也没表态,是后来殷先生和令尊密谈了,他才把江丹青叫回来的。那你怎么让我去感谢相公子,而不是殷先生呢?
    江丹朱便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殷先生是在替相公子出气呀?说着,江丹朱一脸奇怪地看着辛桃馥:难道你和殷先生本来很熟识?他是真心替你说情的?
    辛桃馥和殷先生的事,原本只在长安州那个上层小圈子里流传,远在和平州的江丹朱是未曾听说过的。
    相反,相宜希和殷叔夜虽从未对外宣布订婚,但大家都默认相宜希和殷叔夜是要结婚的一对。
    想到这一点,辛桃馥立即有些尴尬,忙说:您说得是不过说起来,我和相公子也不熟,要跟他道谢,也道不上来。
    江丹朱却道:可他替你说话的时候,倒像是和你熟识的样子。
    辛桃馥便解释说:不过是数面之缘。他那样说,估计就是像你说的,想给江丹青不痛快罢了。
    江丹朱也信了。
    辛桃馥心下暗笑:江丹朱虽然聪明,但这儿倒是因为信息差而被相公子的白莲表演给蒙骗过去了。
    相公子那个时候肯定不是在替辛桃馥说话,怕是在幸灾乐祸吧。只是以他的个性,是断不能直接拍手称快的,只能说啊,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种话。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怕不是嘴角都按捺不住地偷偷上扬吧!
    辛桃馥和江丹朱吃完了一顿饭,便和黎度云下楼去。
    黎度云和辛桃馥一起回家,却又碰见了老熟人还是两个。一个是司延夏,一个是班子书,俩人都在辛桃馥家里和辛奶奶打牌。
    见他俩回来了,司延夏和班子书二人都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辛奶奶见他们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十分知情识趣地说要休息,先回了房间,把空间留给四位年轻人。
    你们怎么来了?辛桃馥问。
    司延夏抢先回答:这不听说你惹了麻烦,特地来看你嘛!
    辛桃馥笑道:哪有什么麻烦,胡说。
    司延夏却道:你也不必瞒我,我都听说了。那个姓江的王八羔子属实可恶。你踢他,踢得好!
    辛桃馥笑着摇摇头,又对班子书说:那你呢?你是自己来,还是先生叫你来的?
    班子书听到这话,脸上尴尬一瞬,才说:我没跟先生说要来。
    辛桃馥心下疑惑:殷先生出手帮了我,却没有跟我说一个字,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就是举手之劳,听说了我的事儿,随手帮了我一下而已吗?
    又或者,真的像江丹朱说的那样,殷先生不是在帮我,是在帮相宜希?
    辛桃馥看着茶壶空了,便说:我给你们沏茶吧。
    说完,辛桃馥径自往厨房去。
    见辛桃馥走开,黎度云脸色更冷,只对司延夏与班子书说:你们来干什么?
    司延夏却抄起手笑道:你也别拿这副正宫的样子来吓唬人了。
    说起来,刚刚和辛奶奶打牌,司延夏已把情况摸得差不多,才知道辛桃馥和黎度云不是以那种关系在同居。关系更像是合租的室友。
    想到之前还被唬住了的自己,司延夏摇头叹气,又说:还装得跟什么似的。要说起来,你又比我们强到哪儿去?
    你们?黎度云冷笑,自然是比你们强的。语带轻蔑。
    司延夏早看不惯黎度云这副你们这群纨绔子弟都是渣渣的高傲劲儿,以前还会虚以委蛇,现在撕破脸也不在乎礼节了。司延夏便直接说:辛桃馥可是喜欢荣华富贵的,你能给他什么?你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就我和班子书倒还有几分资格。
    你们不如我。黎度云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平铺直叙地反驳,这一阵子,你们都不来找他,直到他惹上麻烦,你们才忍不住来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之前说的一番话吗?
    班子书和司延夏噎住了。
    这阵子,司延夏和班子书都没有再来和平州。辛桃馥还以为是黎度云真的那么厉害,一番话就把二人击退了。
    黎度云倒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耐,他知道自己那番话能够把二人说退一次,但效果不能那么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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