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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难道要他像那蠢到不行的恶灵一样压抑自己觉得本性,想方设法地去哄着他不成?他可没那么多空闲管这些有的没有的。
    他要的本来就只是柳迟砚乖乖听话、好好伺候他!
    幽王不想再听柳迟砚看似乖顺、实则抗拒的回应,索性把柳迟砚抵在车壁上狠狠地折腾了两回,期间到了王府门前他也没叫人停下,反倒叫车夫往闹市驶去。
    随着马车徐徐分开人群前行,外面叫卖声、谈笑声、议论声不绝于耳,那薄薄的车壁仿佛什么都阻挡不了。
    柳迟砚终于支撑不住,低低地哀求起来:殿下
    幽王见他眼角噙着泪,再不见一开始的郁气沉沉,才满意地亲了亲他的唇,残忍地问道:喊我做什么?
    柳迟砚攥着幽王的衣角:不要在这种地方,回王府好不好?
    幽王道:现在知道求人了,刚才怎么不知道认错?他身上的衣裳还算是整齐,只解开了必要的部分,柳迟砚却是真正的衣不蔽体。幽王亲昵地亲了亲他的唇,说出口的话却毫无温度,我看你就是喜欢在外面做这种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生气。
    柳迟砚松了手。
    幽王见他眼里的鲜活气更少了几分,只得叫人把马车绕回王府,抱着已经没多少力气的柳迟砚回府。
    他环着柳迟砚纤瘦的腰,只觉柳迟砚越发瘦了。
    想到柳迟砚图那么几个钱,与同窗跑去给商贾写字,幽王又是怒火中烧。
    就算柳家已经亏空到供不起他吃用了,难道他还会在这方面亏待他不成?
    说到底还是柳迟砚那读书人的清高劲又上来了,宁愿出去卖字,都不来求他!
    幽王把柳迟砚扔到床上,接着便是整个人欺了上去,冷笑说道:你以为不从我这里拿好处,你就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吗?你看看你,身上哪儿我没玩过?还跟我犟!
    柳迟砚感觉身上覆笼着一座大山,光是那大山的阴影就足叫他难以顺畅地呼吸,更别提幽王还将他牢牢困在身下,叫他无法动弹半分。
    柳迟砚喉咙干涩,意识逐渐涣散,有些听不清幽王到底在说什么。他泪眼朦胧间望见幽王近在咫尺的脸,一瞬间有些恍惚,哑着嗓子轻喊:大兄
    两人挨得太近,纵使柳迟砚的声音轻得像飘在云里,幽王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只觉勃然大怒,凶狠地在柳迟砚颈边咬了一口。
    柳迟砚疼得眼泪落了下来,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
    你喊谁?
    幽王看着满面泪痕的柳迟砚,犹觉咬得他颈边留下个鲜红牙印不够解恨。
    他对柳迟砚与那恶灵的过往,向来都当笑话看。
    柳迟砚这人从前登上青云梯便把那恶灵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竟又念念不忘起来了。
    当真是可笑至极!
    像柳迟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他最爱的明明是他自己!思及柳迟砚刚才那声大兄,幽王胸腔中怒火翻腾,恨不能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幽王语气森寒:你刚才喊什么?你好好看清楚,自己正张着腿在伺候谁!
    柳迟砚浑身都疼,人也从混沌中渐渐清醒过来,他看着幽王满面凶戾,全然不像记忆中那人。
    也许有一天,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会彻底被他遗忘,就像他一直以来说服自己去做的那样。
    无论怎么样,总是要活下去的吧。
    不管到了哪里,不管落入什么境地,不管遭遇了什么。
    总是要活下去的。
    记得儿时父母对弟弟妹妹们各有偏爱,一家人瞧着其乐融融。
    只除了他。
    他们对他总是非罚即骂。
    既不会给他过什么生辰,也不会陪他守什么岁。
    有一年除夕他跪在祠堂里,耳朵里听着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心里想的是以后不会这样了。
    以后他会交许多朋友,读许多书,去许多地方,喝最好的酒,看最好的风景。他会活得风风光光、快快活活,做成许多寻常人做不成的事,走到许多人到不了的位置。
    他岂会奢求旁人施舍的一星半点爱意。
    就算世上无一人爱他。
    他也会好好爱自己。
    他会好好活下去的。
    柳迟砚抬眸对上幽王那双满是怒火的眼。
    人生天地间,处处皆樊笼,这人即便生来就是天潢贵胄,也不过是无人驯化的猛兽,永远只知撕咬与捕杀,从无半分爱意与温情。
    柳迟砚哑声喊:殿下。
    他伸手环抱住幽王的脖子,低咽般的呼吸声混着温热的泪水落在幽王颈边,仿佛能钻进人心里去。
    他向来是要强的,很多时候就算被折腾得再狠也鲜少示弱,因而此时展露的脆弱便格外叫人心动。
    那宛如情人间才有的呢喃低唤,更是叫幽王的心脏似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恨不能把柳迟砚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不允许他心里眼里有旁人。
    幽王凶狠地咬上柳迟砚的唇。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
    幽王的动作没有因为柳迟砚的示弱而放轻半分,反而越发打定主意要柳迟砚记住这份疼是谁给他。
    哪怕那恶灵早就死了好些年,他也不允许对方霸占柳迟砚心里的任何位置,更不允许柳迟砚把他错认成对方!
    幽王冷声逼问:说说,你刚刚想着谁?你希望谁来对你做这种事?他可知道你对他有这种肮脏想法?
    柳迟砚道:我没有想着谁。
    他不想和旁人说起那人的事。
    这世上没有任何那人的痕迹。
    他不必刻意不走他走过的路,不必刻意不去他去过的店,不必担心有谁会突然提起那么一个人。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那一切私藏起来。
    就像小时候跪祠堂时悄悄藏在袖子里的几块糖,每次快撑不住的时候偷偷尝一块,漫长的夜晚似乎就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幽王看着柳迟砚闪避的眼神,心中怒火更盛。
    他想告诉柳迟砚自己什么都知道,转念却想到那恶灵是为了护住柳迟砚的一线生机才那般虚弱。
    若是叫柳迟砚知晓那恶灵差点因为他又死了一次,怕是会更心心念念地想着那家伙!
    幽王决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当然,他更不会和那恶灵一样被柳迟砚勾得为他死两次都甘愿。
    他纯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而已。
    幽王打定主意不让柳迟砚好过,下手越发不留情。
    柳迟砚无计可施,只得任由幽王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或深或浅的印记,只觉每一寸皮肤都不再属于自己。
    浓浓的倦意席卷而来。
    这一晚他已经被折磨太久了。
    他半合着眼,疼痛与困倦逼出来的泪水盈于睫上,瞧着分外可怜。
    就在这时候,柳迟砚感觉有人俯首吻去他眼睫上的泪。
    连带身下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不少,不再凶狠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狠狠碾碎。
    阿砚,别哭。
    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安慰。
    柳迟砚微微愕然,睁眼看去,却见幽王似乎已经尽了兴,冷着脸抱起他去清洗身体。
    刚才的那一声阿砚显然只是他的错觉。
    他实在太累了。
    所以希望听到一声安慰。
    第20章 (很明显吗?)
    说好的明天见, 终归没能见。
    窦延看着空掉的座位,安静地坐着自己的事。
    直至下学,他才去寻张博士, 问柳迟砚是不是请了假。
    如今朝堂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 张博士他们这些在国子监任职的清贵官员不免也忧心忡忡。
    见窦延过来询问柳迟砚的情况,张博士脸色微微一顿, 才说道:是请了假。
    不过是幽王府的人过来请的,说是柳迟砚生病了不能过来。
    这不是幽王头一次派人过来了,来人丝毫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打算,甚至像是明着告诉所有人柳迟砚与幽王关系密切。
    他们还是很喜欢柳迟砚这个学生, 不过想到幽王那性情与那名声, 心里终归还是有点疙瘩。
    如今太子地位危险, 接下来几位皇子说不准会陷入斗争之中,柳迟砚和幽王往来过密不是什么好事。
    窦延也是博士们的爱徒, 见他一脸忧心,张博士道:你别担心, 不是什么大病,歇两天就好。
    窦延点点头, 回家与家人吃了晚饭, 看着母亲与妹妹们的笑脸,又看了看外面逐渐幽深起来的夜色, 最终还是没走出家门。他知道柳迟砚在哪,知道柳迟砚可能正遭受痛苦, 可他还有需要他奉养的家人,不能不顾一切去幽王府找人。
    儿子, 你是不是有心事?窦母见窦延一直往外看,不由上前关心。
    没有。窦延飞快否认。
    还说没有, 看你眉头皱得。窦母说道,你爹爹出了事,我不怪他,因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若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不必顾虑我与你几个妹妹,我养得大你,自然也养得大她们,娘希望你能一辈子不做后悔事,一辈子都当个光明正大的人。
    窦延听着母亲温和的劝慰,想到了那龙潭虎穴般的幽王府。连他都这般犹豫,旁人怕是更不敢关心柳迟砚的死活。
    窦延站了起来。
    娘,我出去一趟。
    窦母点点头,倚在门上目送他走入夜色之中。
    窦延来到幽王府外,见府门前守卫森严,上前自报家门说是想来探望柳迟砚。
    他手里还提着路上买的果脯,看着就很有探病的模样。
    守在府门前的侍卫对视一眼,说道:稍候。
    窦延便站在原地,等着侍卫入内通传。
    幽王正沉着脸给柳迟砚喂完药,听人说窦延来探病,坐在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玩起柳迟砚纤瘦的手腕来,口中说道:你瞧瞧你这一病,竟叫你同窗都急匆匆找过来。听听,又是那个叫窦延的,你们感情可真好,你要不要去见他一面?
    柳迟砚昏昏沉沉一整天,到此时意识才清醒一些。他听幽王说窦延来了,怔了怔,才说道:我想见见他,叫他安心备考。
    幽王神色幽沉。
    若是遵从他本心,他定然是直接把那窦延的皮扒了,送上来给柳迟砚见上一见。
    可今日他把那教柳乘舟镇煞曲的大和尚绑了过来,追问那大和尚自己的恶疾为何不再按时发作。
    那大和尚端详他半天,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云里雾里地对他说什么有的人不怕魂飞魄散,只怕心上人伤了心之类的酸话。
    说完便遁走了。
    幽王思来想去,莫名觉得大和尚口里讲的有的人必然是那恶灵无疑。
    至于心上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柳迟砚。
    这样看来,确实是每次柳迟砚伤了心,那恶灵便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出来抢夺身体。
    要知道当初柳迟砚遭遇大火,那恶灵为了护住柳迟砚的魂魄、给柳迟砚留一线生机,硬生生把浑然无知的柳迟砚拽入这个书中世界。
    如今柳迟砚的魂魄毫发无损,他自己却是元气大伤。
    要不然也不可能叫他这个书中人窥见天机。
    幽王倒想利用柳迟砚把那恶灵多引出来几次,叫柳迟砚亲自让那恶灵魂飞魄散,可想起白天柳迟砚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又让他压下了这个最符合他脾气的想法。
    柳迟砚这身体情况本来就经不起折腾,多来几次可能就真的魂归西天了。
    那恶灵死后仍能跟着柳迟砚,他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是没把恶灵弄死,反倒是把柳迟砚送去和他团聚了,岂不是等同于白白把柳迟砚拱手送他?
    瞧着柳迟砚还挺在意窦延这个朋友,幽王便笑了起来。有在意的人便好,越在意就越好拿捏,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幽王把柳迟砚抱了起来,难得好心地满足了柳迟砚的要求:好,我叫人带他去候着。说着他便叫人把柳迟砚的衣裳送上来,亲自给柳迟砚穿上,又问道,自己能走吗?要不我抱你过去?
    柳迟砚想也不想地答:能走。他昏睡了一天,被强灌了两次药,精神已经好多了。下地后走了几步,见没什么问题便要去寻窦延说话。
    幽王却伸手把他揽回怀里。
    柳迟砚顿住。
    幽王吻上他昨日被咬破的唇。
    柳迟砚嘴上的伤口又被这一吻牵动,疼得身体微微发颤。
    记住你是谁的人。幽王警告道,若你们之间有什么逾越之举,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到时候你要是喜欢他写的文章,本王便把他手剁来送你;你要是喜欢他的见识谈吐,本王便把他眼睛挖来送你。
    柳迟砚哑声道:我们只是同窗好友。
    幽王轻笑出声:既然你们清清白白,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可谁知道寻常的往来落在幽王眼里,会不会也是逾越之举?柳迟砚有心想继续分辨,最后还是只能问:我可以出去了吗?
    幽王松开他,神色莫测地看着柳迟砚往外走。
    柳迟砚走到门外时,背脊已经一如既往地挺直。他与迎面遇到的王府侍卫、仆从轻轻点头示意,看起来仍是个端方优容的小公子,而不是幽王养在府中的禁脔。
    很快地,柳迟砚走到了会客的花厅中。
    窦延已经等了好一会,见柳迟砚迈步走了进来,瞧着神色如常,他暗暗松了口气。
    叫你担心了。柳迟砚面含歉意,坐下亲自为窦延斟了杯茶,我没什么事,明儿就能回国子监去了。
    窦延望着坐到近前来的柳迟砚。
    病了一场,柳迟砚此时一脸病容,看着有些憔悴。只不过他这人看似风一吹就倒,心性却分外坚定,是以休息一整天后眼中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奕奕有神。
    只不过他脖颈间仍有些掩不去的淤紫痕迹,唇上似乎也有伤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幽王对他做过什么。
    这几日博士们无心讲学,没讲什么要紧东西,只叫我们静心温书。窦延道,你多休息两天也无妨,不必急着回国子监,若有什么要紧事我帮你记下来就成了。
    柳迟砚本就是强撑着来见窦延的,听窦延明显要替自己遮掩,反倒有些撑不下去了。他垂下眼睫,询问道: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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