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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哪怕已经知晓幽王会当上暴君,柳迟砚还是很难想象要是皇帝陛下当真立幽王为太子会是什么光景。
    柳迟砚叹了口气, 说道:这些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还是静观其变吧。
    窦延点头。
    两人没再聊夺嫡这种危险话题, 改为探讨学业上的疑问。
    快入秋了,秋闱也越来越近了, 张博士他们给柳迟砚等人准备了针对上舍的最后一次大考核,明儿正式开考。
    能通过这次考核的生员, 名籍将会送到礼部去登记造册,相当于获得了今年参加秋闱的资格!
    柳迟砚正好赶了回来, 总算是没错过这桩大事。
    明天就是大考, 博士们都没再讲课,只叫柳迟砚他们自己温习。
    想来是国子监博士们也无心做事, 才趁这机会停了讲学。
    到了傍晚还没下学,就有个大消息传到国子监:太子被废了!
    对于皇帝陛下为什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废太子, 底下人众说纷纭,对外的说辞是太子行事不端, 屡遭弹劾,实际上的原因却没人知晓。
    毕竟, 太子都快病没了,皇帝陛下竟在这时候废了他,那不是让他没法享受最后的尊荣吗?就连上书弹劾过太子的人,都觉得皇帝陛下此举有些薄情。
    柳迟砚也觉不太对劲,下学后匆匆回了王府。
    幽王却没有回府。
    柳迟砚坐在书房里有些心烦意乱,索性取下一本书凝神静气地抄写起来。
    外人自然不知晓,皇帝陛下用了几日太子的血做药引,病不仅没好起来,头疾还越发严重。他叫人写青词请神,得来的结果是太子不贤,作恶太多,用他的血不仅没法见效,反而还会加重病情!
    这可就叫皇帝陛下勃然大怒。
    太子和他那些东宫部属干的坏事,皇帝陛下并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对他来说,那都是小事而已,都当太子了,多纳几个女人、多搜刮点钱财宝物,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太子干的坏事竟报应到他头上来,简直把皇帝陛下气坏了,当即命人把太子给废了!
    皇帝陛下还特别叮嘱传诏的太监跑快点,须得赶在太子病死前把诏书送到。省得太子死后还要办大丧,白瞎了那么多银钱!
    皇帝陛下惩治了太子这个不孝子,又开始问在御前伺候的徐公公:你觉得朕哪个儿子名声最好,干的坏事最少?
    徐公公听得头皮发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应当是二皇子吧,二皇子在士林之中声誉极佳。
    皇帝陛下很满意,笑着说道:派人把重华殿收拾出来,再去殷王府宣旨,叫他明日搬到重华殿住下。
    徐公公喏然应下,忙按皇帝陛下的意思把事情安排下去。
    皇帝陛下问国师:国师可还有适宜的太子人选?
    国师道:有倒是有,就怕陛下为难。
    他给皇帝陛下讲了讲近来的星象变化,说是大雍将有大煞直冲帝星而来,须得有人帮忙挡煞。
    若说诸皇子之中谁的命最硬,当属幽王这位九皇子,幽王若是被立为太子,便是离帝星最近之人,挡煞效果更佳!
    皇帝陛下乍听之下,是觉得有点为难,毕竟他这个排行第九的儿子着实没什么好名声,人人背地里都喊他一声杀星,名字说出去能止儿啼的那种。
    可听国师讲完此煞的凶险,皇帝陛下又觉得事不宜迟,必须尽早安排幽王入主东宫,省得来不及给他挡煞。
    皇帝陛下心里已有了决断,面上却一脸莫测地道:朕考虑考虑。
    与此同时,幽王正在左掖营中看士兵训练,听人说有太监去殷王府上宣旨,殷王府中热闹非凡,个个都挺欢喜。他抬手拿起身旁禁卫的长弓,弯弓朝着远处的箭靶遥遥射出一箭。
    咻!
    随着利箭破空之声响起,百步之外的箭靶正中央多了支新箭。
    周围响起一阵叫好声。
    幽王心情不错,随手把长弓还给旁边的禁卫,笑着说道:弓还不错。
    自从读过那本话本,他便在布这一局。现在太子被废了,他那位二哥也被选为药引,想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册封为太子。
    思及此,幽王上马出了左掖营。天色不早了,国子监已经下学,他的战利品应该已经乖乖在府里等着他回去了。一天里头能听到这么多好消息,他怎么能不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幽王走后,有人壮着胆子和新晋的左掖营统领屈大兆八卦起来:王爷府中当真有人了吗?从前王爷都与我们一同吃住的,现在却是时常回府去!
    屈大兆一拍那人脑袋,说道:王爷的私事也是你们能过问的吗?小心脑袋不保!
    众人见屈大兆严肃得很,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
    屈大兆看着幽王远去的方向,想到幽王府中藏着的那位美人,也觉他们王爷和从前有些不同。
    另一边,幽王进城回了府,有人机灵地上前禀告说柳迟砚在书房看书。
    幽王没说什么,只是脚步换了个方向,转而去了书房。
    那叫高泰的侍卫守在书房外。
    幽王看了高泰一眼,没搭理他的屈膝行礼,迈步进了书房。
    柳迟砚正在那抄书,那叫开阳的小厮殷勤地在旁边替他磨墨,少年郎一边研磨着砚台里的墨一边觑着柳迟砚杯中的茶水。见柳迟砚端起茶抿了一口,他便利索地接过茶杯要去给柳迟砚满上。
    等瞧见大步迈入书房的幽王,开阳当即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手里还稳稳地托着柳迟砚饮过的茶杯。
    柳迟砚见状也停笔起身见礼:殿下。
    幽王把开阳打发出去,撩袍坐到柳迟砚刚才的位置上,直接把柳迟砚抱到自己腿上,拿起柳迟砚正在逐字逐句誊抄的书翻了几页,说道:你倒是有闲心。他随手捏玩着柳迟砚纤长的指头,就几本破书也值得你费这么多功夫去抄?
    柳迟砚没与幽王分辨,只说道:左右无事,打发时间。
    幽王含住他耳垂轻轻吸吮起来,似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柳迟砚平日里与人往来向来疏淡守礼,耳垂这地方更是连碰都鲜少让人碰,此时被幽王灼热的气息包裹住,只觉整个人都滚烫起来,连脖颈都染上淡淡绯红。
    幽王见到如此美色,只觉自己错过了许多好风景,动作越发放肆起来。
    柳迟砚想到明日要大考,忙于幽王说起这事,希望幽王不要太折腾他。
    幽王没搭理柳迟砚的话。他特意回来一趟就想要好好享用一番,什么大考不大考与他有什么关系?
    幽王径自抱着柳迟砚要了一回,折腾得柳迟砚乏力地伏趴在他怀里。
    等余光扫见旁边吸饱了墨汁的毛笔,他又来了别样的兴致,笑着对柳迟砚道:你饱读诗书,想来肯定对所有字都了然于心。不如这样,我在你背上写个几个字,你若念对了我今晚便放过你如何?
    柳迟砚何曾想过自己会在书桌前做这种事。
    可瞧着幽王这态度,要是不答应的话明天他怕是起不来。他眼睫颤了颤,轻声答:殿下要写便写吧。
    幽王吻上他的唇,手指在他背上轻轻描摹几下,仿佛想看看他的背哪儿适合书写。直至描摹到柳迟砚眼角都红了,幽王才放过柳迟砚的唇舌,叫柳迟砚背过身去方便他落笔。
    柳迟砚的长发被幽王撩到一边,露出光洁漂亮的背。
    幽王长得茧的手按在上头,只觉柳迟砚果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娇贵公子哥儿,与他们这些常年行军打仗、满身狰狞疤痕的糙人大不相同。他饶有兴致地夸道:世上再好的纸怕是都没你这背好用,要是叫旁人看去了,说不得人人都想来写上几笔。
    柳迟砚一声不吭,心里满是难堪和羞耻。
    殿下快写吧。
    他催促道。
    幽王打趣:这么迫不及待?
    柳迟砚安静下来。
    幽王知道柳迟砚脸皮薄,也没再逗弄他,拿起毛笔在柳迟砚背上写了起来。
    笔尖带着冰凉的墨汁落在他的背上。
    幽王腕力好,写起字来笔锋格外遒劲,毛笔上的软毫仿佛都变得有些扎人。
    那是他亲自选的紫毫笔。
    这种被心爱之物亵玩的感觉,叫柳迟砚背脊微微发颤。
    恨不能当自己不曾存在过。
    幽王逗弄般的询问却把他拉回现实:一个字写完了,你可认出来了?
    柳迟砚手微微攥起,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快就能结束了,才哑声念了出来:光。
    幽王本来见柳迟砚满脸无地自容的难堪,还以为柳迟砚会认不出来、乖乖让他玩个尽兴,没想到柳迟砚竟把字认了出来。
    看来他确实很看重明日的大考。
    幽王笑了笑,提笔又陆续写下三个字。
    风。
    霁。
    月。
    幽王随意地扔开手中的紫毫笔,边赏玩着自己的佳作边问:你觉得你可配得上这四个字?
    柳迟砚闭上眼。
    配不上。
    他早就配不上。
    第23章 (您能不看吗?)
    幽王瞧着柳迟砚微微湿润的眼睫, 觉得这人根本不知道他这模样有多勾人。他有点想反悔,可又怕真把柳迟砚弄得万念俱灰,往后再也玩不尽兴。
    幽王一把将人抱起来, 带去浴池替他洗去那光风霁月四个墨字。墨色在温热的池水中洇染开, 只留下淡淡的墨汁香气。
    柳迟砚察觉幽王的手在自己背上流连,身体微微紧绷, 有点担心幽王出尔反尔。
    幽王却只是就着氤氲的水汽把他抵在浴池边吻了起来。
    柳迟砚顺从地承接着幽王疾风骤雨般的吻,只期望幽王能言而有信地放过他。
    幽王尝够了柳迟砚的唇舌,才说道:今晚且放过你,明晚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柳迟砚松了口气。
    一夜无梦。
    翌日柳迟砚早早去了国子监, 等着张博士他们来出题。
    早上考经义和诗赋, 下午考策论。
    本来这么多内容至少得考个三天, 可这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科举考试,所以国子监便安排在同一天一鼓作气地考完, 正好借此锻炼锻炼考生们的临场反应。
    三天的考试内容一天考下来,饶是柳迟砚思维足够敏捷, 下学后还是有些疲倦。他想到回去后还要应对幽王,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放慢了不少。
    等同窗围过来讨论破题思路, 柳迟砚便顺势多留了一会, 才踏着夕阳走出国子监。
    没想到才走出国子监没多远,就看到柳乘舟在前而的巷口探头探脑地等着他。
    柳迟砚皱起眉, 教训道:来了便出来,鬼鬼祟祟做什么?
    柳乘舟听着柳迟砚的训斥, 鼻头酸溜溜的。他依言跑到柳迟砚身边,一脸紧张地问:哥哥, 你不回来了吗?
    柳迟砚见这庶弟眼睛红通通的,觉得他真不像样。
    暂且不回去了。柳迟砚道,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柳乘舟摇着头说:家里没什么事。他关切地望着柳迟砚,我、我就是担心哥哥。
    柳迟砚虽对这个庶弟谈不上喜欢,可见他这副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心也软了几分。他伸手揉了揉柳乘舟的脑袋,说道:不必担心我,你多读些书考个功名,往后说不准还能帮衬我几分。
    柳乘舟见柳迟砚对自己和颜悦色,心怦怦直跳。他想用脑袋蹭蹭柳迟砚掌心,又怕柳迟砚嫌弃自己,只得乖乖杵着让柳迟砚摸头,口里认认真真答道:我会好好读书的!
    柳迟砚对待庶弟庶妹向来跟逗猫逗狗差不多,随意摸了两下就收回了手,打发柳乘舟回家去。
    柳乘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柳迟砚没放在心上,领着开阳两人回了幽王府。
    听底下人说幽王在府里,柳迟砚顿了顿,叫人把晚饭送来,顺便将幽王请过来一起用膳。
    要是他自己去请的话,说不准就吃不上饭了。
    考了一天的试,柳迟砚实在有点饿了,如果不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准会饿昏在床上!
    饭菜上桌时幽王也过来了。他见柳迟砚确实饿了,倒也没有立刻对柳迟砚做什么,只坐到柳迟砚身边与他一同用晚膳。
    饱足之后,幽王才问:考得怎么样?
    柳迟砚道:不难。
    幽王笑了一声,把人抱到自己膝上问:能得头名吗?
    柳迟砚说道:我也不清楚其他人考得怎么样,题不难说不准旁人也做得很好。他对自己有信心,可也不是自负的人,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来不会夸夸其谈。
    幽王见柳迟砚认真答话,颇觉有趣。他抱着柳迟砚去浴池那边把人里里外外洗了个遍,只叫人取来一托盘的好东西,对柳迟砚说道:既然考完了,你便该做你分内之事了。他靠在浴池边上,随手拿起托盘上的器物给柳迟砚介绍起来,要柳迟砚逐样逐样用给他看。
    柳迟砚哪曾见过这些玩意,脸上都染上层薄红。
    幽王满意地欣赏着柳迟砚僵硬的神色,笑着说道:听说先用这些东西好好准备,真家伙进去时就不会那么疼了,本王也是为你好。
    柳迟砚道:您能不看吗?
    幽王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说出口的话却是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不能。昨天已经放过你一晚,今晚你的表现若是没让本王满意,那就休怪本王不放过你。
    柳迟砚知道幽王就是要看他窘迫难堪的模样,只得尽力平复好心绪,伸手去取幽王挨个给他介绍过的那些器物。
    他拿起来才发现上头已经涂上一层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油膏,在灯下散发着柔润的光泽。
    幽王见柳迟砚久久不动弹,凑近问道:怎么?想先记住它长什么模样?
    柳迟砚连耳根都红了。
    那本王来帮你一把。幽王双手探入水中钳住柳迟砚的腿,逼着他完完全全展开自己。若非还有摇曳的水波与氤氲的水雾遮掩一二,怕是会让柳迟砚连身上都红透了。
    柳迟砚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幽王的目光烧灼着。他知道幽王有太多方法让他就范,唯有听话地照着幽王的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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