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死对头向我表白了 > 死对头向我表白了
错误举报

死对头向我表白了——何发财(18)

    最后一句落下,场下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王庾的身上,不过眼神中并没有遗憾,没有担忧,没有惋惜。
    有的只是事不关己的漠然,身在其中的震惊,与内有所思的野心勃勃。
    王庾咳了一下,鲜血顺着洁白的手帕淌了出来。
    他面色不改,那双眼睛沉淀了数年的沧桑阅历,与他对上视线的人,纷纷情不自禁的垂下了眼。
    王氏产业难以计数,就不一一划分了,有很多分支已经各自有了出路,该有的都会给一分,不求日后你们帮扶本家,只望不要落井下石,背后算计。
    场下的人面面相觑,隔了好一会儿,才或真心或假意的附和起来。
    王庾抬了下手,四周重新恢复安静。
    他又咳了几声,才哑着嗓子开始说话。
    王氏产业百分之四十于王苡所有。
    这话一出,现场哗然不止。
    他们虽然知道到了这一代,王苡是长女,也是唯一能撑事的人,王闫不求上进,不学无术,而王弃
    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王苡得到的这么多,这等于变相的让王苡成了王家的家主。
    王庾面色冷静,只是握着拐杖的手逐渐开始用力,王苡侧目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如常,好像现在苦苦支撑的人不是他自己。
    百分之十五于王闫母子,王氏老宅与百分之十五于王弃独有,余下百分之三十,分百分之五做慈善基金,剩余百分之二十五于各家分支均摊。
    如果说上一句王苡成为家主让众人惊讶的话,王庾的这番话才是一语惊起千层浪。
    王弃作为一个私生子,所得到的百分比居然和王闫一样多。
    不,甚至王弃得到的更多。
    因为王闫所占取的份例是他和他的母亲共有,而王弃不仅得到了王氏老宅,王庾还特地点明,那百分之十五为王弃独有。
    王闫立马就坐不住了,就连他身边的女人也脸色难看的不像话。
    凭什么!
    要说王闫得到百分之十五已经不少,够他挥霍几辈子了,可他就是不服王弃得到的比他多。
    凭什么王弃比我多,他又不是我们王家的人。
    王闫怒目圆睁的看着场上的王庾,雍容的中年女人站在他身后,像是无声的支持。
    四周的人熙熙攘攘的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王庾拧着眉,用力跺了下拐杖。
    肃静!
    咳咳!
    一声怒吼过去,嘴里的血不受控制的涌出来,滴滴答答的浸湿了身上昂贵庄重的西服。
    王苡一惊,刚要动,王庾就抬起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他抬起眼,神情冷漠。
    我所言即刻生效,不接受任何异议,从现在开始,王苡就是王家的家主,其他的产业分割,也将在三天内全都划入你们的名下,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不服!
    王闫大喊出声,王庾冷眼扫过去,锐利的视线像一把尘封的利剑。
    你没有资格不服。
    王闫被吓的退了一步,下一秒又神色扭曲的走了过去。
    反正我不服,王弃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他的就应该是我的!
    王闫!
    王苡大喝出声,试图制止王闫的胡闹。
    可王闫根本就听不进。
    王苡,你是我亲姐姐,难道你不应该反对吗,凭什么一个外人可以得到王氏的产业,他除了姓王,他还有什么!
    我有你王家的血。
    大门被用力推开,王弃坐着轮椅慢悠悠的被推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并且自发的给中间让开了一条路。
    不过众多的目光除了看坐在轮椅上的王弃,还纷纷扫向了推轮椅的人。
    李清楷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突突直跳的眉心。
    推着轮椅的手没忍住捏紧了一些。
    早知道就不该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答应王弃送他过来。
    果然,男人在欲望上头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王弃!
    王闫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眼中的嫉恨差点要溢出来。
    王弃没有理他,他抬起眼,直直地看着上面那个脸色灰白,回光返照的中年男人。
    对方也在看着他,那双浑浊的眼里饱含着很多情绪,但在最后,却一点一点的压了回去。
    没有人知道,其实王弃的母亲才是原配。
    现在的王家太太才是所谓的后来居上。
    那时王弃的母亲哮喘病很严重,心里有郁结,便导致身体虚弱,一直怀不上孩子。
    等王弃的母亲有了王弃之后,外面已经有了王苡和王闫。
    就这样,生性软弱的王母很快就被鸠占鹊巢,快的没能在其他人那里留下印象,没能坐稳王家太太这个名号。
    而王母软弱却又倔强,哪怕在生活最潦倒的时候,她也没去找过王庾,有时候不经意间远远的看一眼,回来就能哭很久。
    在病的要死的那段时间,王弃记得,母亲念的最多的就是王氏老宅种的花。
    他记得他母亲说: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那些花红艳艳的,充满了生命力,看起来漂亮极了。
    于是,这句话,成为了王弃年少时的执念。
    两人远远的互相看着。
    王弃生的像母亲更多,细长的眉,多情的眼,白净的皮肤,殷红的唇。
    可他同时又有王庾英挺的轮廓。
    柔和在那精致秀丽的五官中,便杂糅成一种艳丽却并不女气的美。
    有时候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觉得那是一朵扎人的玫瑰,只能开在画里。
    律师已经将遗嘱全都立好,我今天所有的话也有录音保存,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任何人也不能有异议。
    高大消瘦的男人率先移开目光,他拄着拐杖,有些颤抖的转身上楼。
    却在抬起脚的那一刻浑身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来。
    场内的人纷纷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围过去,王苡连忙联系救护车,四周瞬间变得杂乱无序。
    王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从楼梯上滚下的拐杖,甚至在嘈杂的环境中,他还能听到拐杖滚在地上「当啷当啷」的声音。
    无数个人从他的身边路过,王弃坐的笔直,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移过。
    李清楷终于发现不对。
    他握住王弃的肩膀:王弃?
    咯吱咯吱
    咬着牙齿的声音听着有些渗人。
    王弃缓缓抬头,他看着李清楷,咧开一个残忍诡异的笑。
    他要死了。
    李清楷微微一顿,他看着王弃那双阴冷嗜血的眼睛,眉心一皱。
    他要死了,他就要死了,他一定会死的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诡异,李清楷捏住王弃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王弃,你不要做蠢事。
    李清楷看着那双黑如深渊的眼睛,一个后背发凉的猜想从心底升起。
    王弃笑了一下,露出森白的牙齿。
    王庾一连在医院住了三天院,期间一直在接受抢救,不过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也只是勉强留住他的命而已。
    中途有不少的人想要进去,借着看望王庾的名义,其实是想在遗嘱这件事上有个转圜的余地。
    最后还是医生受不了他们这种催命的行为,将所有人都挡了出去,而王苡也派了人守在病房门口。
    那天,是王弃去探望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
    得到消息的王苡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狭窄昏暗的走廊只有王弃一个人,他独自坐在轮椅上,细碎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眉眼,朦胧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她不禁放慢了脚步,放轻了呼吸,猛烈跳动的心脏震动的有些用力。
    王弃抬起头,平静的说:他死了。
    王苡看着王弃猩红的眼睛,捂住了嘴。
    第25章
    一个庞大的家族就这样被分割,甚至无数个人想要在里面分一杯羹。
    不过王苡可不是吃素的,在操办了王庾的丧事之后,她迅速的就整合了名下的产业,并稳住了那些想要撤资的客户。
    短短几天,人也瘦了不少,那副藏在温婉外表下的凌厉也更加外露。
    而那天从医院离开后,王弃就再也没出现,就连王庾的葬礼,他也没有出席。
    此时那个被外人津津乐道议论的人,正翘着脚躺在青州苑追《白雪公主》的大结局。
    李清楷下班回家就看到歪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人。
    他脱下外套,一把砸在了王弃的脸上。
    在王庾出殡的当天,他作为李家代表出席了葬礼,却没有看见王弃,结果一回来,就发现对方在撬他的门,还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紧了紧牙,揪着人的后领口。
    钥匙不是在地毯下面吗!
    三番两次的修门,他已经厌烦了。
    王弃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当着他的面翻出地毯下的钥匙打开了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于是,就这么一直赖了下来。
    你回来了。
    王弃扯下蒙在脸上的外套,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李清楷轻叹出一口气,也不指望王弃做什么了。
    他挽起袖子走进厨房,熟练的准备晚饭。
    王弃翻了个身,理所当然的开口:我想喝汤。
    李清楷头也不回的答:没有。
    王弃咂咂嘴:那就一碗白米饭。
    没有。
    那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李清楷没好气的丢下手里的抹布,回头说:二少现在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王弃笑出了几颗牙齿。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心口的郁气瞬间消散,李清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眉眼间的烦恼却疏散了不少。
    其实心情不快并不是完全因为王弃,因为几个来回下来,他多少也习惯了。
    是最近公司出了问题,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假账。
    他眼眸一沉,看来他最近真的是太仁慈了。
    虽然李清楷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做了两荤一素一个汤。
    王弃吃的很满足,瘫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他看着李清楷收拾碗筷的身影,一双眼睛有些深沉。
    谁能想到在外面雷厉风行的人,其实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十分居家的好男人。
    在这里住了几天,他完美的体会到生活中有另一个人照顾的感觉是什么。
    虽然有时候李清楷的态度依旧很冷,不过每每只是口头上不饶人。
    我不想洗澡了。
    我要去你房间睡。
    我要盖你的被子,睡你的枕头。
    那你断的就不止腿了
    他粲然一笑:我最近学了几个新姿势。
    看着李清楷转过身继续忙活的身影,王弃笑了一下。
    看,哄哄就好了。
    晚上当然没如王弃的意,他还是被李清楷一把提着后领口丢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门传来哗哗的水声,李清楷点燃了一根烟。
    今天查出来的人是一个在公司待了很多年的老人。
    这让他觉得有些惊讶,本以为这些人已经在公司安稳下来,不会在因为外界的因素做出任何冒险的事,看来还是他托大了。
    李清楷吐出一口烟,微微眯起了眼睛。
    明天,做一次大洗牌吧。
    咔哒!
    浴室门打开,李清楷侧头看过去,就见王弃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衣,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腾的有些红,还没擦尽的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了领口。
    王弃挑眉一笑,带着某种暗示。
    李清楷掐灭烟头,眼眸转深。
    他径直走过去,王弃笑得更加诱人。
    然后,就见李清楷越过王弃,「嘭」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里面传来李清楷放水的声音。
    王弃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李清楷出来的时候发现王弃肩头半露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躺在了另一边。
    下一秒,一只手臂横了过来。
    啪!
    被打了
    修长的手不死心的再度伸了过去。
    啪!
    又被打了。
    宽大的床晃了晃,一个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
    李清楷摁住突突直跳的额角。你他妈就这么吗!
    耳朵被呼了一口气。
    痒的不行。
    过了许久,李清楷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王弃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李清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有些冷清的说:除非你真的想废了你的腿。
    门被重重的关上,被子里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温度迅速的冷却下来。
    王弃顿了一下,黝黑的眼睛沉进了黑暗中。
    李清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
    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心里的火身体的火,憋了一个晚上之后发酵成一股阴沉的怒火。
    李清楷神色冰冷的走进公司,路过的职员纷纷噤声,就连呼吸也不自禁的放轻。
    通知所有管理层,开会。
    丢下这么一句话,李清楷就走进办公室。
    秘书连忙低头退出去。
    外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李少这是怎么了。
    秘书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应该是最近做假账那件事吧。
    你说会不会裁员。
    秘书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