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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入门指南(穿越)——明月无双(51)

    一直沉默到晚上,陆杨出门买了几坛酒回来,李吉祥搜刮了整个脑子,试图讲讲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内什么,往好处想嘛,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道士乐呵呵地灌了一杯酒。
    低下头,就见林桥饱含怨念地看着他,又瞥了一眼他的酒盏,不吭声。
    段七七趴在桌子一边,偷偷踹了他一脚:你能讲点别的事儿吗?
    李吉祥点点头,道:你们知道,男人一起喝酒,为什么总划拳吗?
    为什么?李青问。
    因为敬酒不吃吃罚酒,哈哈哈哈......
    整间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笑得出来。
    他笑完,其他人甚至觉得屋里冷了一些。
    陆杨终于坐不住了,拉起李吉祥的领子,对他说:走,咱俩出去谈一下。
    李青立刻站起来,又说了一遍他的名言警句: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还......
    爱你。陆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六楼的一处室外阳台,月黑风高,夜里的风呼呼地刮,将两人脸上的碎发吹得混乱无比。
    陆杨倚在墙上,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李吉祥。
    一旁不知怎么种的,有棵歪脖子树,树影斑驳,露着点点月色。这阳台规划的倒是雅致,适合对饮望月。
    李吉祥仍是一张笑脸,问:怎么了?还非要避着他们。
    陆杨开门见山道:林桥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李吉祥回望他,眼神清澈不已,他从不对陆杨扯谎:任红袖谷谷主,一生行善积德,美名远扬。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陆杨皱眉。
    和赵怀礼吗?李吉祥摊开手:你看过史书吧,历史上有哪一任皇帝是娶了个民间女做皇后的。
    看来与陆杨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位还真是个皇子,甚至未来做了皇帝。
    陆杨试图还嘴:朱......
    明太祖不算,他是开国皇帝,提携发妻是应当的。
    陆杨的语气有些兴师问罪了:你分明一早就知道剧情,为什么不说?任由剧情发展下去?
    李吉祥玩世不恭地笑了笑,眼神中夹杂着冷意:宿命如此,我本就不愿搀手更多的事。
    道士说完这话,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好似从前那个将行善积德当做人生信条的李吉祥,其实只是他装出来的。
    陆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道士又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再者说了,你以为我拦就可以了?你觉得咱们几个加一起,是能说得动林梦娇?她之前那个样子你也见了,赵怀礼乃是她的毕生执念。知道什么是执念吗?懂得什么是一生只为一人活吗?
    李吉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甚至掺了些恨意,恶狠狠的。
    陆杨低头沉默着。
    道士又突然嗤笑一声,变得十分不近人情:你自从跟李青在一起,就变得愈发婆婆妈妈了,圣母心了,什么事儿都要管,就是不想让大家往歪路走,你手深的未免也太长了点吧。殊不知有些事情,是宿命,是命运,改也改不掉的。
    陆杨任由狂风吹乱他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是我想的太美了,我以为你能帮我。
    这话一出,李吉祥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他的声音像是硬生生从胸腔中挤出来的,生涩得很:......我不是没试过。陆杨,你知道吗,我这一路上,劝完七七,又去劝梦娇,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她们就是不动摇。
    我书里的人,都跟我似的,死执拗,认准了一件事,就算把南墙撞塌了都不回头。这事儿你不要管了,管也没用,这本书,本来写的就是悲剧,洒的是狗血。
    ......我也没有多少好报应。
    道士最后那句话,散进风里,几乎听不清楚。
    他说完便回去了,留陆杨一个人在风中沉默。
    死道士话糙理不糙,很多宿命的东西,他改变不了,若本就不是合家欢的快乐结局,就算试图扭转,也改变不来。
    他俩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护好这个圈子,谁困难了拉一把,不至于让谁中途掉队,这样已经很好了,尽力了。
    陆杨来到这个世上,头一次觉得,人是这样苍白无力,只能任由着命运摆弄,毫无办法。
    上一次这样想,还是在那个世界,他得了很严重的病,就要死了,花空了一生的积蓄,还是填不上那个窟窿,只恨不能自己把自己早点结果了。等一觉醒来,却莫名其妙成了个小孩子,刚被人捡上山,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那么多次从毒池中死里逃生,他都不觉得前路坎坷渺茫,这一下子被别人苦难的爱情所打动,就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或许是有了牵挂,有了真心的朋友,于是十分不舍得见到那一张张笑脸消失掉吧。
    他在这边惆怅地思索着,其背后,却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
    那人盯了他多时,隐藏着气息,谁也注意不到。
    他屏住呼吸,悄悄走近。
    陆杨仍是一副惆怅的表情。
    来人左右看了看,趁着四下无人,便猛地一击,袭向他后脖颈处。
    下手又准又恨。
    陆杨失去意识,一头栽倒下了阳台,在半空中被二楼搭在外头的彩绸给拦了一把,否则这一下,大约就要见阎王了。
    偷袭的人还站在围栏边看着。
    陆杨一直戴着的那只木镯子,便是由李青花了大价格买来的照明弹,一下子脱手弹了出去,落在地面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强光。
    总算是发挥了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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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碎骨
    陆杨再睁眼,便瞧见了眼熟的床帐。
    床边再度坐着个支头沉睡的林大夫。与前两回不同,这次她在睡梦中也拧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事令她反复琢磨也宽不了心一样。
    陆杨平心静气,在心中默默念叨。
    三,二,一......
    果然,刚数完不到一瞬间,林大夫便支撑不住跌倒在他身上。陆杨赶紧去接,还想支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腰部以下怎么着也使不出劲来。
    林桥眼下一片乌青,不知熬了多久,站起身时,两眼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没休息好。
    陆杨脖子酸痛,一摸,并无外伤,想来是谁在背后给了他一闷棍,才落得这个下场。
    我的腿......
    一出口,嗓音沙哑,好似被人扔在火堆上烤过一遍,喉咙里一股血味儿。
    腿没什么要紧事。林桥低下头,自己揉着太阳穴,有些头昏脑涨。她的目光飘忽,定不下来:你被人偷袭,幸好砸了个照明弹,半栋高楼的人都被你闪着了,我们冲出来,见到你脸朝下,躺在地上,吓没了半条命。
    陆杨才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几处火辣辣的疼。
    你还能站起来,只是要再养一段时间。林桥的精神很不好,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地面,像一只颓废的,失去了过冬储备的小家雀。
    陆杨点头,迅速接受现实,把自己的腿一条一条搬过来,勉强坐直,再摸了一下林桥的头,道:休息一下吧。
    她抿住发白的唇,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我......不困,我去瞧瞧药煎好没有。
    她站起身,晃了一晃,像是丢了魂一样,走出门去。
    因着本地赛事进了总决赛,隔壁的房间空了出来,又由鲁见深亲自跑了一趟,几人总算得以两人一间地住。
    过了一会儿,段七七端着药碗走进来,瞧见陆杨十分淡定地靠在床边,完全没有半身不遂之人的样子,十分佩服:看看陆大爷这心态,瘸了也能当做没瘸,在下十分佩服。
    陆杨淡定地一拱手,道:承让。
    他从前在万丈峰,过得都不是人的日子。别说半身不遂了,就是浑身上下只剩眼睛能动,他也经历过,以前甚至还做了一段时间的瞎子,可谓人生经历十分圆满。
    正说着,门口开进来一辆轮椅。
    轮椅上坐着李青。
    陆杨端药碗的手一顿,段七七则目瞪口呆。
    李青头上裹着几圈纱布,眼神坚毅,除此之外,并无外伤,却与这轮椅的气质十分融洽。
    陆杨手有些颤抖:你......也?
    李青摇头,他顶着这纱布,属实有些影响颜值,也增添了几分喜感,又是自己摇着轮椅挪过来的,看起来不是肉体病入膏肓,就是精神上病入膏肓。
    他腾地站起来,把轮椅往陆杨面前一推,笑道:这东西属实好用,我都不舍得起来了。
    陆杨瞧着这轮椅,十分眼熟,似乎就是之前李吉祥宁可被人包养也想买的那辆,竟阴差阳错地落到了自己手里。
    他一想到这东西的价格,就肉痛。
    李青两眼放光,主动抱起陆杨,把人放在轮椅上,并十分主动地在屋内推来推去,好像终于找到了件献殷勤的活动。
    陆杨仰头盯着他,准确地说是盯着他的纱布看,末了忍不住笑出声:小宗主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李青充满怨念地摸了一下自己白嫩的脸蛋子,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被裹好的额头,他此生第一回 伤到脸,倒也不算白伤:我是跟那偷袭的狗贼交手,才留的伤好不好。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嘲笑我。陆大侠,不带你这样到手了就不珍惜的。
    这一番话讲得委屈至极,又暗暗地撒了个娇,也有讨赏的意味,陆杨几乎看到李青背后那摇成了电风扇的尾巴,忍不住笑出声,道:阿青这般可靠,我若是离了你,可怎么活呀。
    这忽然转变的称呼,喊得李青一愣,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然从背后揽住陆杨,将其抱在怀里,勒了两下子,直把人弄得呼吸不畅。
    段七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道:偷袭你,打你闷棍的那个贼人,现在正关在刑讯室呢。
    高楼里还有刑讯室?陆杨扬起眉毛,这内部构造也太全面了:推我过去看看,我想问他点事。
    你找他干什么。李青为他捏捏肩:看过了,不是陈千叠的人。
    陈千叠一直谨慎,想来也不会在高楼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况且他与其交过手,并不像是隶属于陈家的。
    就是因为不是陈千叠的人,才要好好问问。陆杨左思右想,依然找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人,从背后偷袭,也不见得是多光明正大的行为。
    李青推他的手一顿,段七七表情一僵,支支吾吾说:额,现在他可能不太方便。
    陆杨有些纳闷:我去审他,他还不方便了?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分家后尚能探望儿女,挨人黑拳还不能去见见凶手?
    段七七挠挠头,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内什么,昨天抓住他的时候,李大哥先上手揍了人一顿,道长抓着他又是一顿,我咳,踹了他两脚,娇娇扇了他两耳巴子
    这一通下来,大约就是面目全非了。
    陆杨失笑道:他这会儿是昏迷状态对吧。
    没有,我刚去泼了一盆冷水,应该还醒着呢。李青坦然道。
    陆杨由人推着轮椅,一路进了刑讯室,给李青使了个眼色,自己转着轮子往前走。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热辣地疼,倒不是什么大毛病。因为里头那个被绑起来的,才是有大毛病的人。
    陆杨有时候,觉得裴宁一就是一个纯2b。他看清内里情况后,扶了扶额。
    刑讯室内,除了他,只有两个人,便是2b,以及这位偷袭的贼人。
    你说不说!说不说!
    裴宁一下手出奇的狠,大概是憋了一路的委屈没处撒,正好上门了一个出气筒,在对方胸口上烙了四五个大花。
    陆杨静静地看着,不敢吭声。
    裴宁一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子,咬牙切齿道:你还不说?够坚强的!老子还没把他打成这样,你凭什么?娘希匹!
    不得了,人间正道,光明磊落的裴宁一跟他们混久了,连脏话都会讲了。
    眼瞧着他马上要把烙铁往人脸上招呼,陆杨赶紧打断他:那个,宁一啊。
    裴宁一整个人僵住,显然没想到自己的阴暗面暴露无遗,他缓缓回头,有些尴尬地扯起嘴角:来啦,那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倒是把他嘴里的袜子抽出来再问啊!
    裴宁一恍然大悟:哦!
    被死死绑住的人,伤痕累累,泪流满面,他怎么也想不到,前来营救他的人,居然是陆杨。
    陆杨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人,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他与之从未见过面,自然不知道到底哪里冒犯到人家,陆杨左思右想,只能把目光放在这人的一对膀子上。
    肌肉结实,看着是练武的一把好手,虽说满脸血汗灰土渣子,但依稀能辨认出长相非凡。陆杨活了这么久,深知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一定是重要人物。
    陆杨清了清嗓,问道:你是不是姓徐。
    此话一出,男子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的泪珠子好似没拧紧的水龙头,一个劲地往下掉,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这回是血也流了泪也淌了,也算是人生的一场经历。
    陆杨再从自己怀里摸出那枚跟了他许久的小铁丸子,曾派上过许多用场,乃是一件非常得力的物件。
    姓徐的男子见到此物,更加激动,几乎要挣脱开桎梏。
    翡翠山庄......徐庄主?陆杨捏着碎骨,想通之后,无奈道:大兄弟,下回暗算人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乐不乐意给你东西?
    徐庄主被裴宁一解开锁链,两条胳膊因为脱臼耷拉着,浑身又遍布伤痕,只穿着一条遮羞用的裤衩子,坐在椅子上,神情充满歉意:对不住,实在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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