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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鹤梓(25)

    淮舟垂眸,将手中的东西轻放在桌上,停顿了好久才回答:随先生来京城虽然只有六年,但是淮舟跟在先生身边已有十年了,先生不想要淮舟了吗?
    淮舟与淮济虽然是同一个环境下教导长大的一对师兄弟,但比起淮济的沉稳耿直,淮舟便显得十分心思细腻,但凡交给他的事情,淮舟都是本着不仅要办好,还要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隐患尾巴考虑周全扫除干净。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杨晏清会选择带淮舟入京的最大考量。
    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二人入京之时我曾说的话?杨晏清将桌子上的折子摞一摞放到一边,伸手拎起炭盆上煮着的茶水轻轻缓缓倒了两杯,朝着淮舟的方向推了推,坐。
    淮舟抿着唇坐下,神情带着抗拒,不发一言,但还是将杨晏清倒的那杯茶捧在手心里。
    你的武学天赋虽不及淮济,但处事周到性情温平,不论在哪里,都没有人说过半句不是。我是个心思深沉之人,总要你时常猜度想法,迎合性情,在镇抚司当差对于你而言一直都是见负担极重的事这些我都是明白的。杨晏清伸手拍了拍淮舟的手,摇摇头示意他听自己把话说完,淮舟,我很感激这些年能有你陪在我身边,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也值得更好的前途。
    淮舟低着头看向手中茶杯里的液体,自己难看委屈的脸色也被清晰的缩小倒映在茶水中,闻言忍不住低吼出声:先生明明知道!对淮舟而言不论是什么样的前途,都不能与跟在先生身边照顾先生来的重要!
    做靖北王府的管家,也不能吗?杨晏清问他,原本有些疲惫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鼓励意味的笑意。
    ?
    淮舟有些木讷地抬头。
    靖北王府的管家?怎么可能?
    别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品阶的管家,但是对于靖北王府而言,那绝对是掌握了核心收入支出的举足轻重的位置,自家先生与靖北王的关系如今扑朔迷离,但从各路情报来衡量靖北王势力,镇抚司仍旧有一大片空白,这证明靖北王的手中一定还有不少没有被先生掌握的底牌。
    在这种局势下,靖北王怎么可能让他一个出身镇抚司的前锦衣卫副指挥使坐上这样咽喉一般的位置?
    若你不愿,也可在明年春闱时参加武举,依你的能力,三甲当杨晏清正悠悠说着另一个选择,淮舟已经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跪倒在地:属下愿意!
    能不能去,靖北王接不接受,那都不是他要关心的问题,对于淮舟而言,只要先生需要,千难万难他也绝无他言。
    杨晏清伸手扶起淮舟,轻声道:你会喜欢那里的。
    萧景赫的靖北王府虽然在某些人看来犹如只进不出的龙潭虎穴,但是真正被猛兽接纳后便会发现,王府里面的人都规矩简单,没有镇抚司里出身不同立场不明而互相有隙的锦衣卫,没有那些接触到人性至恶的冤假错案,而因为无人打理商行铺子账面一塌糊涂的萧景赫,在之后也会真正体会到府中拥有一个真正的称职管家,是一种怎样的愉悦轻松。
    至于萧景赫会不会答应?
    就冲着文奕朗参加科举中选后将会进入户部这一筹码,萧景赫与其身后的武将军候们便难以拒绝这样一个令他们无比心动的提议。
    武将对朝廷的不信任归根结底在于粮草银钱,而户部又是历来武将手下无法渗透的部门,文奕朗在户部这一点,就会像一颗定心丸一样安抚下武将们因为小皇帝亲政而渐起的躁郁不安。
    走吧。杨晏清站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拎下来一壶酒,对淮舟道,最后陪我去一趟昭狱。
    昭狱依旧很阴冷,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通往最深处的通道内,詹王世子微弱的呻|吟声还能断断续续地传入耳内。
    他不知道李贤死了,更不知道如今昭狱之外瞬息万变的朝局,他只是咬紧牙关熬着伤,一边又一边做着从这里出去后报仇雪恨高居万人之上的美梦。
    杨晏清像是没提醒了什么,开口道:别忘了回头将消息传出去,说起来也不知道詹王当年到底留了多少种,可别哪天又冒出十七八个的,想想都累人。
    应当是没有了,外面的人那么想将詹王世子救出,应当也是觉得他才是詹王真正的血脉继承人。淮舟笑笑,眼角有一丝不屑的嘲讽,等到萧公公的消息传出去,想必会安分好一阵子。
    杨晏清想起之前关押起来好生伺候着的少年:那个外室所出的小世子呢?
    第三日便疯了,不过倒是还活着。淮舟的眼神有些不忍与怜悯,却没有丝毫的犹疑。
    嗯。
    说话间,两人再度停在李贤曾经关押的牢房前,进入的仍旧是杨晏清一人。
    空荡荡的牢房里,原本那个穷途末路的老人已经不在,只有一把匕首静静地躺在枷锁稻草间。
    杨晏清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把匕首抽出来,刃上还留有未曾擦拭的干枯血迹。
    缓缓直起身子,杨晏清走到正对着镣铐囚禁地方的那扇墙面前,伸手握住一块凸起的石块左三右五扭转了几圈,用力按了下去。
    咔哒一声,墙面缓缓而开,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一方石台与两尊暗色的牌位,只不过比起左边金色字体勾勒出的名讳,右边牌位上的言氏讳煜却是暗色的凹痕。
    杨晏清拎着酒壶走进去,将另一只手中的匕首轻放在石台之上,牌位之前,后退几步抬眸看着石台上的两尊牌位静立出神。
    良久,他才活动了僵硬的身子,从石台旁边的暗格里取出一方匣子,拉开来,里面是一方金墨砚台并一支素杆羊毫。
    杨晏清用酒液将墨条缓缓研开,一时间,寂寥阴冷的密室内被一股霸道香醇的酒香充斥,在这股酒香的萦绕下,那支素杆羊毫将牌位上暗色的凹痕稳稳勾勒出金色的笔迹,蜿蜒曲折将一个人的人生写到了尽头。
    弟弟来送二位义兄一程。
    杨晏清后退一步,笑了笑,手中的酒壶微微倾斜,清澈的酒液在身前倾斜而下在地面上画出一条酒痕。
    弟弟身体有恙,这最后一杯便不同二位义兄同饮了。杨晏清最后深深注视着面前的牌位,扯了下嘴角,低声道,往前走罢。
    没什么值得在奈何桥上回头了。
    淮舟,将这间牢房浇筑铁水封了吧。
    是。
    *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狼王爷的艰难娶妻之路(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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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均 60瓶;酒.、兰君 5瓶;
    挨个贴贴!后面还有一章~
    第37章 逛街【二更】
    异日, 将萧允从宫里偷出来,杨晏清揣着手领着一身宝蓝锦袍小公子装扮的萧允溜溜达达地回了靖北王府。
    萧允面色不爽地站在靖北王府旁边的石狮子前面,拗着脾气不想进去。
    先生明明说要奖励朕章程做得好, 要带朕去逛街,为什么一定要带着王叔那个讨厌鬼?
    杨晏清摊手, 一副没法子的样子:因为咱们微服,没法带侍卫, 我是个文弱书生, 而您是个马步蹲时间长就会昏过去的小公主~
    先生!萧允气红了脸, 说好了不再提那件事的!!!
    这不是一时嘴快嘛~杨晏清眨眼,拍拍萧允的脑袋, 那您现在这边等着。
    说罢杨晏清直接转身就进了王府, 留下身后一脸懵的萧允愣愣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头顶。
    先生之前有对他做过这样亲昵的、逾越君臣礼仪的举动吗?
    ***
    在府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萧景赫, 杨晏清抬头直接冲着房梁阴影处窝着的暗卫道:王爷在哪?
    没想到会被发现的暗卫愣怔了一下, 跳下房梁半跪在杨晏清面前低头抱拳行礼后默默指了指院子里的那棵大树。
    杨晏清顺着那棵高耸的大树树干往上看, 就见一身苍青常服的萧景赫正懒洋洋靠在分岔的树枝上,正一粒一粒地往上抛花生米抬头用嘴接住, 见杨晏清看过来稍一扬眉,纵身而下眨眼间揽着杨晏清又飞上枝干坐下。
    高处的风有些冷,但是空气也分外清新, 杨晏清半点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饶有兴致地环视四周,然后越过层层错落的屋檐瓦顶看到了正无聊戳弄靖北王府门口石狮子牙齿的萧允。
    王爷,就连猴子都不会在大冬天的时候窝在枝高风冷的高处,您应该借鉴接纳一下寻常人的过冬方式。杨晏清就像是没看到萧允似的, 从正揽着自己腰的萧景赫手里扒拉出几粒花生米。
    先生这是又想扯本王的大旗去做什么?萧景赫轻啄了一下杨晏清的耳垂, 还带了个小拖油瓶来。
    我想了想, 狼崖的建议很中肯,这大好的冬日是该出去逛逛街,所以就想来问问王爷杨晏清直起身子凑近萧景赫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打在萧景赫的耳畔,要不要同我出去共游京城?
    同游可以,但拖油瓶不可以。萧景赫掐着杨晏清的腰捏了捏,不满道,先生不觉得三个人有些挤了?
    杨晏清靠在萧景赫的怀里轻笑:找个地方卸了货,咱们就溜。
    萧景赫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并且已经能够想象出来小皇帝气得跳脚的模样:成交。
    ***
    京城的内城向来不如外城热闹,再跋扈的世家子弟也不会在内城策马招摇寻衅滋事,因为在内城,马车受惊撞到三人,有两人家中都有上品阶的官职,还剩下一个说不定是便是皇亲国戚。
    真正的世家绝不会教导出满脑子脓包的纨绔草包,只有游戏红尘沉迷旁门左道的纨绔公子,而那些话本子里写的耀武扬威带着家丁横在街道上的,多半是用钱捐来官爵的官员公子亦或者是攀着姻亲傍上世家大树的宵小之徒。
    萧允当然不满足于在内城晃悠,拽着杨晏清的衣角就想往外城冲,但是别看杨晏清文文弱弱的样子,不想动的时候下盘稳到萧允用尽了力气也没拽动。
    杨晏清看向萧景赫。
    萧景赫啧了一声,环视四周看了眼周围,转瞬就辨出不少暗桩。认命地展臂揽过杨晏清,另一只手提溜起萧允,几个起落越过层叠的屋檐消失在内城宽阔笔直的街道上,将后面想要跟来的尾巴甩了个干净。
    臭着脸将小皇帝的衣领放开,萧景赫顺手拍了两下将犯罪证据按平,低头就看见萧允一脸的惊叹,眼里竟然还流露出些许羡慕敬佩。
    然而那点少年的艳羡,在萧景赫脸上流露出玩味的一瞬间就被好面子的小皇帝收拾得干干净净,再也看不出半分。
    杨晏清夹在这萧家一大一小中间,见两人的短暂交流以萧允差点恼羞成怒告一段路,一手牵着一个熟练顺毛外加转移话题:走了,前面就是外城,今儿天气好,说不定能遇见不少好玩意。
    萧允到底年少,再加上平日里被拘在宫中,前几年因为京中太乱,杨晏清很少答应带他出来游玩,更别提是临近年节这种人多热闹的时候,这会顺着杨晏清的力道兴冲冲地就往人群里钻,半点天子气度也顾不上。
    萧景赫见萧允这样正要嘲笑,就感觉手里的力道加重,被人拽着往人群里钻。
    ?
    萧景赫诧异地看着拽着他凑到吹糖人摊子面前的杨晏清,只见此时面如冠玉的青年脸颊微红,眼尾上扬带着笑意,整个人如同春日阳光一般和煦灿烂,眼神逡巡在那姿态各异的糖人间,哪里还有半分重臣帝师的矜持风度。
    先生,我觉得这个好看!萧允指向最右边的孔雀糖人,这鸟捏吹得活灵活现,身后展开的尾屏神气绚丽,还被那手艺人用别的颜色的糖水画了翎羽眼睛。
    你年纪小不懂,这些就是看着好看,等会儿化了脏一手。杨晏清凑到萧允耳边小声道,而且一点都不好吃。
    那什么好吃啊?今儿出来的早,都没用早膳萧允眼巴巴地看向杨晏清。
    杨晏清眼睛一转就看到了旁边的冰糖葫芦,和萧允对视一眼,两双凤眼皆是亮了起来。
    萧景赫好笑地跟一大一小的身后,想等着看某个书生什么时候能意识到手里牵着的人没了,却只等来两双选好了糖葫芦没钱付账的眼睛。
    萧景赫十分无语地从腰间取下荷包摸出几个铜板递给那卖糖葫芦的小贩。
    万万没想到这趟出门不仅带了个小拖油瓶沦为护卫不说,居然还被当成了移动的钱袋子。
    萧景赫一贯厌恶这种人挤人的地方,人越多他会觉得越发烦躁难忍,但是此时看着杨晏清脸上轻松愉悦的笑容,萧景赫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跟上这对哪里热闹就往哪里挤的师生,再难以隐忍的反感躁郁也终究敌不过那人一时的开怀喜乐。
    顺着街道一路往下走,靠近河畔附近小摊小贩便逐渐稀少起来,也开始有些民宅坐落在闹市边缘,想要沾染一些人间的烟火气。
    没有了琳琅满目的摊铺,杨晏清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牵着萧允,唔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回头就看到双臂抱胸站在身后的萧景赫,杨晏清心虚了一下,将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伸过去:王爷要不要来一口?
    萧景赫毫不客气地低头就抽走了签子上最圆的那颗山楂,看着杨晏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小心疼,自觉终于报了这书生曾经抢小排骨的过节虽然这冰糖葫芦粘牙又太过甜腻,嚼得萧景赫直皱眉。
    你怎的喜欢这种东西?
    萧允嗤笑了一声,扬起下巴道:不知道了吧?先生喜欢的可多了!小吃食、嗜酒、看话本、赏美男
    杨晏清连忙将萧允手上的糖葫芦塞进他嘴里堵住了接下来的话,轻咳了一声:乱讲!平日里我明明都是焚香弹琴,诗词歌赋,什么话本美男的不像话!
    萧允咬下来一颗山楂努力在嘴里嚼,不服气道:可是
    砰!
    一个物件重重被人甩出来砸在三人面前,扬起不少地上的灰尘.
    杨晏清第一时间抬袖护住自己和萧允的糖葫芦,萧允则是从杨晏清的袖子下面钻出去,好奇地弯腰探头看向仰面躺在地上的人,迟疑道: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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