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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丑——愚礼(92)

    你打女人有什么能耐?你有能耐跟戚衡还手啊?季岑怼了被子两下,这婚你还是离了吧,别他妈拖累别人了,你以后就拖累我吧啊。我他妈让你拖累。算我求你了,别作了,成吗?我都跟你丢不起那个人。
    肖明军把头往被子里藏得更深了,本来是弓着身子背对季岑,听到季岑劝他离婚,立马翻过身来:凭什么她想离就离,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
    我就不同意,她就是看我得病了,不想跟我过的。她要想离,那她就起诉打官司去。
    季岑:是不是虎啊你?你家暴在先,你还敢提打官司?要是私下协商离,你还不至于太惨。
    协商不好,不还是得打官司?肖明军继续道。
    反正这事你怎么都不占理,做好拿不着啥的准备吧。
    肖明军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说:离就离,没她我还不能活了吗!
    在宋玉芬那把整个事情又重提了一遍后,宋玉芬也支持乔艾清的决定。
    不跟他过了!咱不回去了!宋玉芬说,都是你给他惯得。我瞅着没结婚前还对你不错,怎么这人说变就变了呢。离婚协议上该分的分,不能便宜了他。
    涉及到离婚协议的事,戚衡多问了几嘴。也听着他妈和干妈算了笔账。
    四季水果近一年的收益是不错的,家里钱都是乔艾清把着。肖明军实际上根本不知有多少钱。
    在俩人刚结婚时宋玉芬就让乔艾清藏私房钱,可乔艾清根本都没留这个心眼。
    乔艾清从最开始就是奔着跟肖明军把日子过好去的。
    这些天让她很受打击。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跟肖明军就突然走到了这一步。
    她想离婚,不想每天跟脾气怪异的肖明军生活,没想过太现实的问题。涉及到财产分割,她表示到时候跟季岑那边商量着来。
    商量?宋玉芬啧道,这世上哪有好聚好散,别看季岑平时跟你舅妈长舅妈短的。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还能可着你来选?他心眼子多,指不定要怎么给他舅出主意算计你。就听我的,该争取争取,咱们占理,不行就走官司呗,怕啥的。
    季岑不是那样的人。戚衡突然插话。
    宋玉芬摆了摆手:老儿子你不懂.......
    行了,戚衡起身道,我回去看看。有事打电话。
    那一桌子没吃掉的开江鱼,都被季岑给挨家送了点儿去。
    从正浩网吧,到林氏牙科,到博青养护维修,再到福斯药店。
    走这么一遭下来,肖明军要跟乔艾清离婚这事,也都知道了。
    季岑从豁牙子那回来,戚衡正好把车停到了永利门前。
    我把他劝好了,他同意离,他那货车,还有店面,都可以变现,到时候让你妈给他留点吃饭钱就行了,季岑进了门都一直在说,事情发展成这样,是肖明军他活该。
    岑哥,戚衡带上了门,直直的看着季岑说,他们分开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对吗?
    这话你不是问过了么。季岑回头。
    戚衡走上前搂住季岑,带着叹息说:我想再确认一遍。
    我的答案不变。
    好。戚衡点头。
    季岑抬起一只手抚摸着戚衡后背:你妈去你干妈那了?
    嗯,戚衡收紧了手臂,不说他们的事了,我明天白天放假,开心吗?
    季岑笑:开心啊。
    老规矩?
    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在床上混一天。
    次日快到晚饭的时候,乔艾清回来了。
    邵敬承到永利喊他们,他们就赶紧下了楼。
    跟乔艾清一起的还有宋玉芬。
    要不是邵敬承在,肖明军就得在床上饿一天。磕碰和撞击带来的伤,让他快散架。
    听到乔艾清回来了,他才下床。
    乔艾清是回来找肖明军谈的。
    一家人要说两家话了。
    邵敬承见状提前下班,四季水果早早关了门。
    五个人在二楼餐桌旁坐下,讲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说的都是离婚的事。
    为了防止肖明军间歇性犯浑,季岑就坐在他身边。他只要语气不对,季岑就撞过去一肘子。
    为了杜绝宋玉芬得理不饶人,乔艾清始终扯着宋玉芬的手。只要宋玉芬想骂人,她就攥攥手。
    戚衡在最中间的位置,右边是他妈,左边的季岑。
    他的鞋与季岑的鞋,在桌子底下紧紧挨着。
    乔艾清把经过深思熟虑算好的账推给对面那爷俩看。肖明军要看,季岑没让。
    季岑把本子送回去:只要是你想好的,怎样分都行,肖明军没资格不同意。
    店我不要,留给他,乔艾清说着,家里的所有钱我带走。
    当时兑下四季水果,乔艾清放了卖房子的钱进去,四季水果的现钱正好差不多就是那个数额。
    她之所以要把店留给肖明军,是想着以后肖明军治病需要用钱。
    她说分开是为了她跟肖明军都好。肖明军比她更需要用钱,所以她不计较这部分得失。
    这反倒让季岑觉得特别不舒服。
    就算到最后分开,乔艾清都还在为肖明军考虑。而肖明军却大言不惭地同意了。谁在乎谁多一点,就很明显。
    戚衡觉得乔艾清的想法没什么不妥,是因为他私心想着,给肖明军多留一点,季岑就少受累一点。不然往后肖明军看病的费用都得是季岑张罗。他不想他的龙龙那么累。
    宋玉芬私下劝了乔艾清没劝住,也就尊重乔艾清意愿了。她跟着过来是想给乔艾清出挨打的气的。临走的时候,她的巴掌印在了肖明军的脸上,长指甲留下了血道子。
    季岑一点儿没拦着,还得对其好声好气。
    他还开车把乔艾清和宋玉芬送回了洋南。要返回学校的戚衡也骑车跟着。
    送完俩妈返回学校前,戚衡嘱咐季岑等乔艾清和肖明军去办离婚手续时多上心,别再有什么不妥。
    季岑:没事儿,你好好上你的学,都办妥了后我给你留言。
    因为这事,回到学校正常上学的戚衡偷揣着手机到班里去。
    只等季岑的留言。
    没两天他就收到了季岑说好的留言。
    当时是在上物理课,认真讲课的物理老师没看到戚衡偷看手机小动作。但趴在后门窗户上的贾老师看到了。
    真是雷厉风行的一位班主任。
    二话没说直接敲开前门,越过讲台伸手把戚衡揣起来的手机给没收了。
    在全班的注视下,戚衡不得不看着他的手机跟贾老师一起离开了教室。
    戚衡自认倒霉。
    他想着得借个手机跟季岑说一声,不然就要失联了。
    097 # 得水 最最最。
    上周清明节季岑一个人回源封上坟的时候还在他爸妈坟前提到了肖明军。
    告诉他们肖明军虽是尿毒症晚期, 但目前通过透析情况稳定,一切都好。
    没想到回来没几天,这老逼登婚都离利索了。
    要跟乔艾清结婚的肖明军用了快三年。
    要跟乔艾清离婚的肖明军就用了三天。
    他们俩拿着离婚证出来各走一边的时候, 季岑就给戚衡发了消息。
    戚衡没有及时回信是正常的, 季岑知道戚大傻得晚上回寝室才能联系他。
    可晚上五点多, 他却接到了戚衡的电话。
    电话不是戚衡的,声音是,季岑接起电话就听出来了。
    戚衡本还想逗逗季岑的,特意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这谁手机?季岑又看了眼屏幕的来电显示问,小灵通?
    戚衡:门卫大爷的,我手机被班主任没收了。
    虽然四季水果没人做饭了, 但季岑也会过来吃。尽管是买来的盒饭,他每顿也都跟邵敬承和肖明军凑一起吃。
    没去要吗?季岑问。
    要了, 戚衡撇撇嘴,说毕业再给我。
    季岑扯出饭盒里的半根头发兴致索然的放下了筷子:那你这个班主任可不赶上个敞亮啊。
    门卫大爷的小灵通话费多的是, 他没因为心疼话费催促戚衡快点, 而是要到了交班的时间。
    戚衡匆匆道:我就告诉你一声岑哥,联系不上我别着急。
    行, 我知道了,你去吧。季岑道。
    戚衡的电话?一旁吃饭的肖明军是从班主任三字猜的。
    季岑起身到冰箱里拿了两瓶汽水出来, 顺手扔给邵敬承一瓶:是。
    他没说从永利搬走吗?
    季岑斜眼看肖明军:为啥要搬走?
    肖明军哼道:他妈都走了,他赖在这干什么?
    我哥们我愿意让他住,怎么地吧, 季岑喝了一口汽水说, 管怪宽的你。
    肖明军挥挥筷子:别喝汽水了, 老喝那玩意儿干啥?想得我这个病吗?
    光嘴上说还不够, 看季岑和邵敬承嘻嘻哈哈地继续喝汽水, 肖大白话伸手就把俩人的汽水瓶抢了过去。
    甩手就往垃圾桶扔。
    因为完全没准头儿,汽水扬了一地。
    干他妈啥啊你?季岑的手还保持着握汽水瓶的姿势,有毛病?
    肖明军继续低头吃饭:说了不许喝。
    邵敬承见硝烟味浓烈,快速把手头的饭扒完,起身道:我下去看店了啊。
    季岑忍了又忍,没有恶语相向。骂多难听都没用,打又不能打。
    他踢开身边椅子下楼,到收银台旁顺手拿了个苹果,用手擦一擦就放嘴边咬了一口。
    邵敬承看了看楼上的方位小声对季岑说:老大,你说肖叔喜怒无常的,有没有可能是他吃那些药,被激素给搞的。
    管它呢,季岑哼道,以后叫他肖明作得了,就他妈明着作,烦都烦死。
    肖明军配合透析确实有在吃一些院方给开的维/稳药。但季岑还是愿意相信,得病这东西分人。肖明军就是爱作。
    那么多得这个病的,人家怎么都好好的。就他不像个人。
    季岑真是疲于去管肖明军了,肖明军饿不着冻不着他就算尽了孝道。
    等到戚衡真的考走了,他就撒手这边的事到戚衡身边去。离肖明军远点,省得天天生闲气。
    肖明军现在的病情状况,靠着透析,十年是这样,二十年也是这样。都是肖明军自己吓唬自己。
    这么一想,季岑就不跟肖明军一样的了。
    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门卫大爷又来高三七班了。
    到门口他都还没等敲门,门口就有同学叫了趁课间趴桌子休息的戚衡。
    戚衡抬头见是门卫大爷,忙起身从闹吵的教室出去。
    大爷姓王,还是季岑告诉戚衡的。季岑跟着大爷聊了几次天,就把人家姓甚名啥,家是哪的,有几个儿女之类的私人信息都套出来了。
    也没别的用心,季岑想着多了解,就能更亲近。
    他跟大爷跟亲近,那大爷就更积极地为他给戚衡捎东西。
    戚衡以为季岑让大爷送来的又是什么好吃的。还想着乔艾清都搬走了,他们爷俩吃饭都费劲,哪来好吃的给他费劲巴拉往学校送。
    大爷笑呵呵地递过来个袋子就转身走了。
    留在走廊里的戚衡将那袋子翻看。
    里面是两件毛衣。应该是季岑从他房间衣柜里拿的。
    换洗衣服他都是带够了的,不至于还送过来。
    戚衡伸手继续往里面掏,果然里面有个手机,还有个充电器。
    这两件毛衣是作掩护的。
    季岑给戚衡送去的手机,是他之前用的旧手机。
    当时跟赵浩宇和邵敬承出去喝酒,手机进了酒无法开机。都还没等去修,乔艾清就给季岑买了新的。
    后来这手机放着放着就自己好了。但季岑有了新的,也便没再用。
    正好办了张新的电话卡塞进去捎来给戚衡用。
    他可不想跟戚衡断了联系。一天都不行。
    哪怕只是一条消息,他也能安心。
    戚衡没敢多捅咕,等到了晚上回宿舍才把那手机开机。
    手机是满电的,联系人列表只有季岑一个。
    季岑还臭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备注写成了:最最最亲爱的岑哥。
    戚衡看着那长到返回列表就只剩最最最的联系人称呼,实在是忍不住笑。
    他躲进厕所隔间把电话打了过去。
    季岑接起电话他就阴阳怪气地小声问:我最最最亲爱的岑哥,请问你在你的手机里给我这个新号码存的备注是啥啊?
    季岑笑:我这就发给你看。
    一听这话,戚衡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还在想自己无法登录Q号的时候,季岑的一条彩信就发了过来。
    戚衡退出通话界面去查看。
    季岑截图的通话界面上,赫然标着心上狗三个字。
    等着哈,戚衡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等我放假回去再算。
    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戚衡,被隔壁太过响亮的屁声弄得眉头紧锁。外加上门外还有拍着队等着上大号的。他只好匆匆跟季岑说了拜拜。
    回到寝室将手机关机塞进床被下面后,戚衡就趴在床上看起了书。
    没看上一会儿寝室就熄了灯。他的小台灯电量不太足,他借着对床的灯找到电池给小台灯换上。
    在全寝室相对亮些的光下,继续翻着书页。
    这几天他都熬夜到很晚。
    他跟贾老师立了军令状,要是下个月初全省联考他进不了大榜前八十名,他就得剃卡尺。
    贾老师对班里每个学生的学习都是有规划的。所以这次跟他立了军令状的同学不只戚衡一个。
    这些学生在贾老师那是有潜力但没完全挖掘出来的,需要逼一下。
    戚衡自打到了七班之后,如鱼得水。不论大考小考,他的成绩一直在往前飙。
    但进了大榜前一百名以后,他就开始在尾巴处原地打转。
    要么往前五六名,要么往后一两名。怎么冲都冲不上去。
    这次的目标是要比他上次成绩提升十名,看起来跨越幅度不大,可想想都难。
    越是到前面碰到的越是怪物。一个个分数咬的死死的。
    他甚至都做好了要剃头的准备。反正春回大地暖了。头发短有头发短的好处。
    除了省联考的事让戚衡焦虑外,还有件事。
    季岑的生日礼物。
    戚衡从上个月末就在想到底送点什么好,可是眼看着要到日子,他都没想好。
    总觉得送什么都不足以表达他的爱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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