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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花(GL)——无聊到底(8)

    数秒沉默后,钟楚云忽然勾了勾唇,轻声应道:嗯。
    郁铃终于呼出了憋着的那口气。
    今年十八的小棉花,只一下便乐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小棉花:今天暂时不记仇。
    又遇到了《结魂》时就非常熟悉的问题,稍微说明一下。
    狐狸活了那么久,身上竟然一点古董都没有吗?狐狸混了那么久,竟然还是低薪族吗?
    古董的价值在于历史的沉淀,而世界观上,人类大规模建设城市并与妖精签署和平条约也就最近百年的事,狐狸以前也没想过这辈子会有和人类一起生活的一天,当然也就没有存古董的意识,东西用坏了就扔,还能用得到的肯定都是新的,新的东西也不值钱。
    至于为什么混了那么多年还穷,一个原因是身份和地方得不停换,工作就很难稳定,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狐狸不会与人交际,标准升职困难户。
    第9章
    郁铃好像忽然就不怎么晕车了。
    她坐在钟楚云的身旁,吧啦吧啦地说着自己曾经在郁家多不受人待见,那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大哥到底有多厌恶她。
    提到那些过往,郁铃没有哭。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曾经受过的苦,吃过的委屈,都已离现在的她十分遥远。
    事实也确是如此,旁人不知,她却清楚,自己离开那片苦海少说百年了。
    她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日,除了想要逃跑,想要改变自己的未来,以及心底深处对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感到有那么一些害怕外,并没有多余的伤心痛苦或是怨恨。
    现在的她,提到那些早已隔世的人和事,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仿佛与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在提及那一家子亲人时表现出一股浓浓的嫌弃。
    一路上,她说了很多很多。
    直到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车库了,上电梯了,进家门了,她也依旧追在钟楚云的身旁叽叽咕咕地说着那些从前的事。
    回家后,郁铃搬着小板凳,坐到茶几前,回忆着过往种种,又说了两个多小时。
    钟楚云没有打开电视,只是静静听郁铃说着,时不时给予一点点并不重要的回应。
    窗外的太阳,渐渐有些西斜,倾诉的人没有停下,倾听的人便也没有吃饭。
    郁铃说着说着,忽觉自己好像把话都说尽了。
    妖的一辈子很长,但其实除去修炼时间外,也不过就是日复一日的蹉跎光阴。
    数十年也好,千百年也罢,按她上辈子的活法,每一天的苦都是相似的苦,真正能够让人记下的,其实没有太多。
    郁铃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那么能说,能说到把许多日复一日都在发生的事,反反覆覆说了又说。
    她想,也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钟楚云是第一个,而且钟楚云不像是一只有耐心听棉花说话的狐狸,所以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毕竟,今日不说痛快了,往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说了。
    当把所有想说的都说完以后,她望着沙发上的钟楚云愣了几秒。
    末了,眨了眨眼,没再说话。
    郁铃一点也不期待钟楚云会为此做出任何回应。
    毕竟在她看来,这只嘴巴长了跟没长没两样的狐狸可不是林双,能够坐在这里听她碎碎念这么久,都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完了?
    嗯。
    吃饭吧。
    哦。
    郁铃应着,抬眼便见钟楚云起身走进了厨房。
    果然啊,这只狐狸对一朵棉花的悲惨往事并不感兴趣,仅仅只是出于礼貌,不得不听她碎碎念了半个中午。
    郁铃咬了咬下唇,起身时在心底犯起了嘀咕钟楚云一定从头到尾都在想,这朵棉花到底有多少话要说啊?赶紧说完赶紧吃饭了。
    如果是林双,肯定不会这样的
    郁铃这般想着,起身跟在钟楚云的身后进了厨房,见她站在打开的冰箱前沉思,一时忍不住问道:我们吃什么啊?
    钟楚云反问:你想吃什么?
    郁铃认真想了想,忽然念起了自己刚来的那一晚,大半夜那热气腾腾的面条。
    方便面可以吗?没什么追求的小棉花轻声问着。
    钟楚云沉默片刻,关上冰箱,淡淡应道:嗯。
    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这一次的方便面,和上次直接烧水冲泡的不太一样,它是用锅煮的。
    钟楚云往里放了两个打好的鸡蛋,又加了点儿昨晚切好但没用完的肉片,以及今天新掰的白菜。
    两块面饼是一锅煮的,但最后盛出来的时候,钟楚云往其中一个碗里多夹了一些,并将其放到了郁铃面前。
    郁铃不禁小声问道:你就吃这么一点吗?
    钟楚云说:我不饿。
    郁铃点了点头,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她来到城市后吃的第一顿饭就是方便面,可分明是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一次的味道就是比上次好吃不少。
    郁铃一边吃着面,一边不自觉偷瞄着身旁的钟楚云。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钟楚云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会再被那些人欺负了。
    郁铃短暂地愣了一下,低眉应道:嗯
    以后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出来。钟楚云说着,话语略微一顿,片刻思虑后又继续道,我不一定都能给你,但我尽量。
    郁铃不禁吃了一大口面,又端碗喝了一大口汤,末了沉默数秒,这才应了一声:哦
    钟楚云:你怎么除了嗯就是哦?
    郁铃:哪有
    郁铃小声反驳着,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睫。
    她的脸圆圆小小的,皮肤是奶白色,不好意思的时候会染上一抹浅浅的红晕。
    钟楚云看在眼里,平日那静默如水的双眸都添了几分暖意。
    她浅笑着问道:小棉花,你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郁铃不由陷入了一阵恍惚。
    好熟悉的话语,语气却偏偏有些陌生
    回过神时,她下意识抬眼去看,妄图再在钟楚云身上寻到哪怕一丝一缕林双的影子。
    可是没有,那狐狸只是自顾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面,可谓是古井无波。
    我才不呆呢。郁铃小声嘀咕着。
    话音落时,耳旁似传来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坏狐狸又在笑话她了。
    好在这样的笑话并不带恶意,不会让她因此难过或是生气。
    其实她能感觉得到,坏狐狸这两天对她好了不少。
    可她知道,不管怎么变,这坏狐狸的最终目的都是让她嫁人。
    这坏狐狸现在明显是在养弟媳呢。
    她才不要嫁给这只坏狐狸的聒噪弟弟,长得好看也不行,走个形式也不行,说不行就是绝对的不行。
    这只狐狸觉得她呆,她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如今证件到手了,《妖精守则》也都背下了,她要准备离开了。
    到时候,这坏狐狸就知道她有多聪明了。
    郁铃如此想着,分外满意地喝了一口方便面汤。
    吃完推迟太多的午饭后,郁铃照旧抢着洗了碗筷。
    郁铃收拾好碗筷走出厨房时,一眼便瞧见了卧室中不知何时换好了睡裙的钟楚云。
    钟楚云坐在床上,睡裙是单薄的,身子也有几分单薄。她手里拿着郁铃上午刚办好的两证,低垂的目光似是有些迷离,也不知思绪去了何方。
    郁铃有些好奇地歪了歪脑袋,不自觉盯着钟楚云看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为何,心底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许是察觉到了郁铃的目光,钟楚云回过神来,把手中的证件放进了自己外出时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这是我的证件呀!
    她怎么就放进自己的包里去了呢?
    你帮我收着吗?郁铃站在卧室门边,敢怒不敢言地小声问道。
    嗯,弄丢了会很麻烦。钟楚云淡淡应着。
    嗯谢谢你。郁铃说着,上前捡起自己叠好放在地铺上的睡衣,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换好睡衣后,她不禁坐在蹲便器上发起了呆。
    她的身份证和城市准居证都被钟楚云随身揣着了,那个钱包那么小,少了什么东西一定会被发现的,提前摸走风险很大。
    所以就是说,如果她想逃跑,不能挑在钟楚云外出的时候,得挑在钟楚云睡觉的时候。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的身份证得收好,不然到家的老婆都能跑。
    第10章
    离家出走的人,总是要收拾行李的。
    可刚从家中离家出走到大城市的棉花却没有任何行李可以收拾。
    周一的白天,郁铃将钟楚云的家上上下下寻了一圈,最终也只是往自己那个破布裹的小包袱里装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物件。
    毕竟偷人钱财是不对的,身为一朵厚道的棉花,郁铃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那么做。
    她对天发誓,自己最终带走的东西里没一样是值钱的。
    她坚信那些东西就算是被丢进了垃圾桶里,钟楚云也不会发现,哪怕真发现了,那也一定不会心痛。
    比如
    平日里用来套垃圾桶的塑料袋儿,郁铃悄悄摸走了三个。
    摆放在厨房里几乎没人会用的牙签,郁铃悄悄摸走了十来根。
    还有客厅茶几下过期了得有两年多,钟楚云从来不会用的湿纸巾,她悄悄摸走了一小叠。
    对了,昨晚刚吃完的薯片盒,今早钟楚云出门时忘了扔,郁铃也顺手给洗了洗,小心翼翼藏进了自己那个破布裹的小包袱。
    郁铃想,她准备带走的东西已经非常少了,近日她每天帮钟楚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怎么也该抵得上这些日子的食宿费和这些小破烂了。
    收拾好东西后,郁铃将家门虚掩着,顺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把自己的小破包袱藏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
    那个角落里停着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车子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明显很久没有动过了。
    包裹藏在车子底下,肯定没人能看见。
    聪明的小棉花这般想着,转身蹦蹦跶跶回到家中,开始研究起了逃跑路线。
    客厅的门有些老旧了,开门的声音比较大,容易惊醒钟楚云。
    卧室的窗子虽然开起来没多大声音,但是夜晚的风一旦顺着窗缝灌进来,没准会扰人安眠。
    客厅的窗子不错,声音小,也不会把风吹进卧室。
    就是等到了地面后,她还得绕回地下车库拿行李,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事儿。
    能在山里四处跑的棉花,才不会在意这几步路呢。
    中午,郁铃像往常那样,用昨天下午的剩菜煮了一碗面条。
    午饭过后,郁铃将这个小家又认真打扫了一通,顺带把钟楚云的鞋子都给刷了一遍。
    她想,不管出于怎样的动机,钟楚云近日对她一直很好都是真的,如今她就要走了,没什么可以报答,只能再为钟楚云收拾一下这个本就挺干净的屋子了。
    收拾完屋子后,郁铃翻出一页白纸,攥着一支水笔,准备在离开给钟楚云留书一封,以表歉意。
    一小时后,原本洁白的纸张已涂满了数不清的墨疤。
    郁铃感觉自己话有点太多了,而钟楚云应该是不在意也不想听的。
    所以到最后,她只撕下了底部还算干净的那一小条,在上面写下了最最简单的一句道歉。
    四点半左右,窗外天色一下就暗沉了下来,明明还是下午,却和快入夜了似的。
    看起来,外头要下雨了。
    郁铃不喜欢下雨,每一朵棉花都不太喜欢下雨,特别是盛花期,雨天会让棉花长不好。
    虽然她已经不是一朵普通的棉花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讨厌雨天。
    更何况,她之所以会和林双分开,就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雷雨。
    愈发阴沉的天色,让郁铃不由得焦虑起来。
    约莫是在五点,随着一声雷响,窗外大雨簌簌落下,狂风吹得呼呼作响。
    郁铃呆愣了一会儿,连忙站起身来,顶着忽如其来的暴雨关上了客厅卧室与厨房的窗子。
    窗户关好时,只见客厅靠窗的地砖,厨房的橱柜,以及卧室的书桌全都湿了一大片。
    郁铃拿着抹布把这几处认真擦了个干净,忙完后不自觉走到客厅的窗边,双手扶着那层厚厚的玻璃窗,若有所思地向楼下看去。
    这场雨来得十分大,雨水倾盆而降,时不时响起一声闷雷,整座城市都变得朦朦胧胧的。
    路上的行人不多,有的躲进沿街小店,有的遮着前额一路小跑,有的撑着雨伞也湿了半个身子,脚下步子急得不行。
    远处的大马路已然开始缓行,路上的车子早早打起了灯。
    郁铃站在窗边发呆了好久,一道闪电划过暗沉的天际,轰隆一声雷响紧随其后,瞬间吓得她一个激灵,转身跑回了沙发边上。
    她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第一次有些希望钟楚云那只坏狐狸能在自己身旁。
    郁铃瑟缩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时,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又连忙跑进厨房准备起了晚饭。
    那个下午,钟楚云回家的时间相较平日晚了半个小时。
    做好饭菜后,郁铃一直蹲在门边,刚一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连忙起身拉开了房门,向外探着脑袋,冲还未走到门前的钟楚云眨了眨眼。
    郁铃:今天怎么那么晚?
    钟楚云微微愣了下神,解释道:雨有点大,路上堵了车。
    郁铃点了点头,连忙为钟楚云让开了门。
    她说:这雨好吓人,外面一直在打雷
    钟楚云俯身脱下高跟鞋,抬眼问道:你怕这个?
    郁铃咬了咬下唇,道:我们住那么高,会被劈到吗?
    五楼不高,而且城里的建筑都有避雷针。钟楚云说着,微微勾起唇角,自郁铃身侧走过,淡淡说道,别说只是一场寻常的雷雨了,就是哪只妖精想要渡劫,都得提前去往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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