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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修真)——春风遥(1

    蚀魂道君直觉哪里不对,抬眼便见对方面容圣洁,抬手便有柔光倾覆。
    有病,得治
    四个字一出口,银龙都不由僵硬了一下。
    杜圣兰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这四个字像是烙印在了灵魂里,按照他原先的念头,仅仅是要施展淬体法,可一运转功法,直接踏入了天雷合一的境界。
    柔光尽数朝着蚀魂道君而去,这一次没有仙运护体。
    淬体法的本质是治疗,他是在做好事,仙运没有理由阻挡。
    光是避不开的,因为它的面积可以铺盖的很大。蚀魂道君不可避免地被笼罩在部分华光下,酥麻从心口蔓延上大脑,握着神戟的手微微颤抖。
    人前显圣后,杜圣兰再施展《天雷淬体》时,隐隐蕴含着一丝天道的力量。
    修士体内不可能没有暗伤,以他如今的境界,治疗的效果轻微,那电流游走的酥麻感却是格外恐怖。
    寻珍鼎也没能逃脱天空撒下的光网攻击,不规则地颤抖嗡鸣,这给了顾崖木足够的可乘之机,飓风般的火焰狂啸横扫而来,蚀魂道君胸前有烟雾飘散,不但是铠甲,一处皮肤也被灼伤。
    有病,得治
    杜圣兰继续施展淬体法,这一次,柔光化为一柄柄小刀,只朝对方四肢飞射,避开了受伤的部分。
    蚀魂道君千年来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邪魔歪道,但他们和眼前的人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放眼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拿医术当邪术电击人的。
    这一次攻守方调换,顾崖木成了占据优势的主动方。
    寻珍鼎被电得底部都开始微微弯曲,蚀魂道君抓住大鼎选择撤走。在速度上,他还不及玉面刀,没走两步便被追上。
    蚀魂道君冷声道:纠缠下去,你也讨不了好。
    顾崖木没有任何意动,每一次攻击都不让分毫。
    过于逆天的宝物下界使用不了,蚀魂道君的仙运有限,为了让寻珍鼎下界,对方本就消耗了不少仙运,界壁开后才恢复一些。拼一拼的话,是有胜算的。
    战斗,蚀魂道君从来不怕。他享受生死间的厮杀,可一口一个有病在耳边炸响,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让他眼皮都在颤抖。
    恰在这时,寻珍鼎被锋利的龙爪一抓,出现一丝裂痕。
    眼看又一击要落在大鼎上,蚀魂道君主动收起武器,瞥了眼杜圣兰:我知晓一件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杜圣兰一挑眉。
    银龙暂时停止了穷追猛打。
    作为上界的重点关注对象,有关杜圣兰的风吹草动皆会被留意,自从裴琉焰承认母子关系,蚀魂道君也多投入了两分注意力。
    前段时间,她和一位下界的星君走得比较近,对方擅长咒术。
    天生媚骨的吸引力,就连玉面刀初见裴琉焰时,也出现过明显的心境波动。
    咒术杜圣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说出一个词:咒杀。
    咒杀的能力冥都生灵也有,但都是当面对战时使用,至于隔着不同空间咒杀人,难度极大。
    九奴和裴琉焰关系特殊,作为心魔,九奴被割裂前,本身就是属于裴琉焰的一部分,也许她会利用这点做文章。
    顾崖木道:倘若如此,她便还没有开始替换仙骨。
    利用媚骨,才能去蛊惑他人办事。
    杜圣兰看向蚀魂道君,开口前对方便知道他要问什么,直言道:那位仙君实力不强,不过这种以偏门成仙者,在相关领域不可小觑。
    杜圣兰只听信了七分,面对蚀魂道君,依然保持足够的警惕。
    当然后者也并不在意他信不信。自己答应梵海尊者来杀杜圣兰,已然践诺,不成功也是天意。
    蚀魂道君带着寻珍鼎离开,银龙冷冷一扫他消失前的背影,双目一眯:看样子是真闹掰了。
    梵门用刀,蚀魂道君从来时便放弃了有优势的刀,改用戟。
    杜圣兰更感兴趣的是梵海尊者派大弟子来杀自己的事情:为了得到天道碎片,梵海和魇做了交易,其中必定有杀我和杜青光,只是不知时限为多少。
    规定时间内,自己和杜青光不死,梵海尊者势必会被誓言反噬。
    顾崖木提醒:近来小心些。
    临死反扑是最疯狂的。
    杜圣兰颔首,表示心里有数。
    改变主意没有回冥都,杜圣兰先去了趟天机楼。一向客源不断的天机楼难得很冷清,总管事亲自出来接待他们,幽怨的目光看得杜圣兰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代入了主人家的情绪,端上来的茶也有一种缠绵舌尖的苦味。
    杜圣兰低咳一声,说出来意:我想要买裴琉焰的消息。
    总管事:几等情报?
    近半月来,所有的。
    总管事短暂消失了片刻,再回来时,端来的托盘里放着四五个卷轴。
    杜圣兰交完钱,当场拆开,大部分和仁义堂收集的情报重合,甲等情报里有两条消息:四日前,裴琉焰疑似和一男子出现在青台山附近;金禅寺遭贼,疑与裴琉焰有关。
    后一条已经被五蕴和尚证实,前一条和蚀魂道君说得也能对上。
    杜圣兰放下卷轴,上面没有提到裴琉焰目前所在,说明天机楼也不知道。
    谁知总管事又拿出一个小竹筒,是刚刚收到还未整理的情报。
    杜圣兰看了一眼:裴家?
    你人前显圣,一些下界的仙人想要趁机斩杀大陆修士,结果反被光芒震伤。他们这一出手,就暴露了踪迹。
    裴家大长老一直没有明确撤去顾崖木的家主之位,加上先前的欺瞒事件,大长老俨然成为裴琉焰完全掌握裴家的绊脚石。昔日尚有顾忌,如今她对于这些倚老卖老的,彻底丧失了耐心。
    昨日她原本是想派仙人来趁机解决大长老。
    总管事忽而笑道:那仙人只是试探地一出手,不过已经引起了怀疑,这对二位来讲是好事。
    经过这一遭,长老们开始提防裴琉焰,顾崖木这个几乎被架空的家主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视线范围,这头龙和杜圣兰走得近,起码后者比较有情有义,而且传言已经成仙,如此一来,裴家就有两位仙人做后盾。
    从天机楼出来后,杜圣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嗤笑一声:裴家关了裴琉焰二十年,她心中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正如五蕴和尚所说,有因才有果。
    如今他们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下这一番因果。
    天机楼总部和裴家在同一座城市,中间还隔着仁义堂。
    杜圣兰路过时,看到金光闪闪的仁义堂牌匾,脚步放慢却未曾停下,一路朝前走去。
    裴家五百米远的地方,就有侍卫巡逻,足见针对墨家的围攻突袭给这些大势力造成了怎样的忧虑。深更,两人都算是不速之客,现身不久后,几位长老阴沉着脸出现。
    对待证道成仙的顾崖木,这些长老多出几分慎重。
    裴琉焰在哪里?顾崖木直接道出来意。
    大长老和二长老对视一眼,接着冷淡开口:你们来晚了,人已经走了两个时辰。
    杜圣兰垂了垂眼,判断话是真的。就在他和顾崖木准备离开时,大长老冷不丁开口:不过赵长宁被我们控制住了。
    杜圣兰目中有了波动。
    裴家地牢。
    尚未跨入门槛,血腥味扑面而来,杜圣兰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阴森潮湿,牢房里特意养着啃咬活体的妖鼠。
    甬道尽头,赵长宁被铁链所缚,身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受了刑。
    大长老道:琉焰那丫头离开时,我们要求留下赵长宁。
    这是个下马威,也是想要撬开赵长宁的嘴,问出裴琉焰到底想做什么。
    顾崖木看赵长宁的目光和看死人无异,此人当初假装要被杜家处死,想引杜圣兰现身施救,之前他一直以为人死在了塔楼争夺中,否则早就亲自去灭口。
    为什么不搜魂?
    看来你们不怎么了解天生媚骨。大长老道:媚骨修炼到了极致,仅仅是一个眼神,都能让精神力薄弱的人沉迷。
    裴琉焰在精神力上大有造诣,可以一点点蚕食控制他人。赵长宁早就沉沦,根本承担不了搜魂。
    杜圣兰皱眉:这么邪门?
    大长老冷笑: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她养的几条狗。
    被控制的人和裴琉焰之间形成了一种主仆关系,譬如赵长宁,早就彻底认其为主。
    杜圣兰走到赵长宁面前:长宁叔,作为弃子,你还想着帮她隐瞒?
    赵长宁呸了一口:养不熟的小崽子。
    杜圣兰并不恼,他们间的一点情分,早就随着凶牙坡的试探烟消云散:我最后问一遍,裴琉焰的计划是什么?
    裴琉焰要咒杀九奴,肯定是要满足多种条件。
    赵长宁神情淡漠,毫无所动。裴琉焰不愿意爆发冲突留下他,也是笃定了别人审不出什么。
    既然是敌人,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杜圣兰直起腰,看向大长老:家族里有什么受了暗伤的人可以领过来,裴九星除外,顺便帮我带把椅子。
    大长老瞥了眼暗卫:照他说得意思办。
    很快,有年轻人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躯走来。
    莫名其妙被带到地牢里,他又是害怕又是不解。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杜圣兰右手猛地隔空一抓,年轻人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正想要反抗,突然又觉得身体格外苏爽,就像是拔出了肉刺。
    移花杜圣兰左右手交错,右手轻轻朝着赵长宁的方向拨拉了一下,低念一声:接木。
    祁子期的移花接木,可以将一个人的真气抽出身体一次性丢出另一个人体内,造成真气爆炸。
    杜圣兰从前只在特殊情况下才使用过这一招,如今有了新的创意,真气可以抽离,神念可以凝聚,是不是代表暗伤也可以嫁接?
    一部分暗伤转移到了赵长宁体内,强行渗入的过程十分遭罪,先前受刑都没有皱起的眉头,此刻眉眼都快挤到一起去。
    啊
    他现在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这些外伤则是水滴,赵长宁只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滴水穿石的过程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各种情绪交织,最后化为一声吃痛地叫喊。
    杜圣兰拉过椅子坐下,面容神圣不可侵犯:有病,得治。
    啊!语调陡然拔高,疼痛变成了潮水般的酥麻。
    移花接木。杜圣兰回归了先前的过程。
    啊!啊!啊!
    虽然不知道移花接木是什么,但有病得治他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几位长老不约而同后退一步。
    地牢里响彻着惨绝人寰的声音,外面值守的侍卫面露惊奇,暗道究竟是怎样的酷刑,能将人折磨成这样。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杜圣兰从地牢中走出,他的衣服是干净的,手上更是没有沾染一滴血,证明没有亲自为人上刑。侍卫见状更加好奇了,没有动刑为何会爆发如此凄惨的嚎叫。
    没有理会他们的惊疑,杜圣兰想着从赵长宁那里得到的消息,面容阴沉,末了沉声道:先回冥都吧。
    一抬头,正好看见顾崖木面色有些不大好,他神情中的阴霾散了几分,关切问:身体不舒服?
    顾崖木:心魔。
    杜圣兰扬眉:它敢作怪?
    听语气好像准备当场了结了。
    从刚刚起一直抖个不停,应该是吓到了。
    杜圣兰的审讯手段,给年幼的心魔蒙上了阴影。
    银龙重新踏空飞行。
    清晨的凉风铺面,杜圣兰考虑回到冥都会不会不受待见,毕竟昨天的人前显圣影响的是整片大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酝酿话术想要将自己摘出去。
    到了。
    杜圣兰回过神,下意识看向远处,目光倏地一凝。
    冥都城门外,枯败的树枝像是外界普通的树木,开始抽出嫩绿的枝丫,常年聚在冥都上空的血雾竟散开了。银龙降低飞行高度,杜圣兰直接从它身上跳了下来。
    黏腻的湿红色土地,如今踩着有一种砂质感。推开虚掩着的城门进去,一名鬼修正僵硬地望着身前的麻雀,小麻雀朝前走动着觅食,反而把鬼修吓得连连后退。
    冥都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活着的生灵愿意进去?
    妖兽误入也就罢了,这只是一直普通的麻雀。
    失去雾气遮掩,杜圣兰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冥都的真实面貌:没有主街,全是纵横交错的小道,整体一观像是张牙舞爪的蜘蛛。周围都是暗巷,茅屋和石屋毫无章法地建造着,地面除了些破烂石头,看不到任何花草。
    雪花狮子正趴在人面树冠上,两只大眼睛显得有些呆滞。
    杜圣兰走过去,叫了两声,它才回过神。
    杜圣兰张开双臂,雪花狮子化为拟态跳到他怀里。
    顾崖木看了一圈,实话实话:除了地皮,这冥都加起来,还没兽车值钱。
    雪花狮子的兽车,可是他们高价从黑水商会买的高级耗材,车轱辘都是镶着金边的。再看这些鬼修和阴物,平日里在血雾中显得阴森恐怖,可真正暴露在白昼中,各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的提着破枪,有的捧着破碗,直接拉出去到城里当叫花子,都毫无违和感。
    以为雾气只是消散一瞬间,苦等到天亮,越来越多沉睡的阴物被唤醒,准备看一看血雾回来没有。
    一道阴影从血色石碑蔓延至杜圣兰身前,最后化为阴犬出现。
    杜圣兰忙问:怎么会变成这样?
    阴犬没有回答,杜圣兰顺着对方的目光转过身看去,城门口,青眼阴犬正一脸迷茫地站在那里。
    昨夜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秩序一词,魇预感冥都发生了什么,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想要偷偷回来看一眼。结果受到惊吓太大,连掩去身形都忘了。
    这是哪里?
    它先是低头,脚下是破碎的青石板砖,再抬头,暗巷里苏醒的阴物陆续从小土屋中走出,石渠里还爬出来两个,下水道的沟渠里也有好奇探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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