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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套路一条龙——龙九九/不秃头的九烟

    只是这一声出去, 外面却万籁俱寂了,就好似那个人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
    玄天赦瞧了一眼白凛,见白凛对他摇摇头, 说道,人走了。
    玄天赦失笑,只说道,这怕不是要来试探一下我们的虚实, 可还没进门就被抓了个正着,打算回去复命的吧?许是雁姬上回没有回去复命的,这回只等这个活着回去好报告我们的虚实。
    白凛摇了摇头, 说道,却也不懂, 不过我瞧着今夜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他的话说的也并无道理,那探子只是在门口瞧了一眼,听到他们隔着远处就呵了一句, 自然不敢贸然上前。恐怕他早就知道玄天赦对那些个刺杀他们的魔修的所作所为,自己心中也有恐慌, 连门都不敢摸就溜之大吉、回去复命了。
    玄天赦暗自摇了摇头,他从脖颈处掏出那片幽紫色的鳞片, 贴近自己的嘴巴,虔诚地亲吻了一下。
    就如同白凛总拿着张仲琰的魂灯发呆一般,他也会在自己心慌的时候,握着寒诀的鳞片。那感觉就像是寒诀还在他身边一样,可偏偏,他仍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寻到那个人。
    玄天赦只觉得现下自己都快连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又有什么办法去寻找寒诀亦或是龙神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将鳞片放进了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白凛瞧着他动作,半晌都没有说话,见玄天赦的目光又因着这一会儿的深思变得清明后,才犹豫地开口问道,阿赦,若是我们回屠仙宗呢?
    玄天赦却未曾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了句,夜深了,师兄歇息吧。
    白凛深吸了口气,一时间不知作何反驳之词,干脆就只说道,好。
    玄天赦从白凛屋中的暗门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榻之上却是半晌都不能安睡。他翻来覆去许久,还是泄气般地睁开了双眼。
    他很想寒诀,很想很想。
    即便是在白凛面前他总能装出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可他多想如今有寒诀在他身边做主心骨。他从前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可天道却让他遇上了寒诀。
    寒诀对他百般好,又怎么会害他?就是张仲琰在他剥皮抽筋之前,都未曾同他说过一句寒诀所授意的事情,他张师叔那么恨他,会有多希望他尝尝身死之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都未曾提及过寒诀。
    连张仲琰给他误会的机会都没有,寒诀又怎么会莫名害他呢?就如同孟汲猜测的一般,若是龙神只想要寒诀救自己,而他却不想让自己伤心。寒诀定然是知晓了这事的结局,那这结局
    他会死。
    寒诀若非会死,又怎么会舍得抛下自己,留下这么一封决绝的手信。
    玄天赦猛然坐了起来,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瞬间脸颊便有了不自然的涨红。他的咳嗽声愈演愈烈,就好像要把心肝脾肺全部吐出来一般。
    他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吵醒了白凛,白凛慌张穿过暗门跑了过来。他看着玄天赦倚在床边,不住地咳嗦,嘴角洇出了鲜红的血色。
    白凛心下一惊,只觉得玄天赦是否得了雁姬的偷袭,又暗自恼怒自己为什么没陪伴着玄天赦。他这个师兄可当得那么不称职,竟然是连自己师弟在半夜遇险都未曾察觉。
    他握住玄天赦的一双手,声音都带了些许颤抖,忙问道,阿赦,怎么了?
    玄天赦捏紧了他的手,想要对他摇摇头,可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白凛素白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有些扎人的刺眼。
    这合该是痛到极致才会泣血,他是当真觉得寒诀除却死,没有别的抛下他的理由了。从前他是没有想、不能想、不敢想,而如今却是一想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撕扯着剧痛,好像想要把他整个人剥离一般。
    那蚀骨的痛让玄天赦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他本是头痛昏沉地作呕,却不曾想这吐出来的竟变成了鲜血。
    那鲜血是玄天赦的心头血,是曾为了救下寒诀而用琴弦穿过的心头血。
    他的嘴角不住地往外渗着鲜血,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断断续续跟白凛说道,师兄,你说他为什么舍得扔下我?为什么?师兄,他是不是死了,寒诀是不是死了!
    白凛还来不及说话,便又听到玄天赦哭诉道,不会的,师兄你告诉我不会的。对寒诀曾经说过,这个鳞片是他的象征,只要鳞片还在他就还在。师兄,你瞧着这鳞片是不是依旧很鲜艳?
    玄天赦嘴里的话有些颠三倒四,可却叫白凛眼前都开始模糊了。
    他哭不出来,好似一哭都是血泪一般,干涩地嘶吼问着白凛。他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就轰然倒在了床榻之上。
    玄天赦的眼神只停留在床顶,空洞得仿佛连三魂七魄都被方才那一句问话抽走了。他只静悄悄地躺着,连带着攥着白凛手都松开了力气。
    阿赦白凛轻声唤道,可玄天赦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他憋得太久了,从醒来开始,他就在所有人面前强撑着。他在所有人面前演戏,让旁人都瞧不出他心中的脆弱。可到底,他失去的也是此生挚爱啊。
    白凛叹了口气,说道,阿赦,你说的没错,这鳞片上的颜色昳丽如从前,自然寒诀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是这样的啊,阿赦。
    他一如往常的温柔,轻声细语地哄着玄天赦。
    玄天赦现下就像是个大孩子一样,他本就多喝了几杯酒,又在强撑着替白凛分析打算。他能安慰别人,可却安慰不了自己。
    待真的夜深人静了,那股子无力感却是玄天赦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地都溢了出来。他撑得太久了,也难为自己太久了。
    白凛只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玄天赦。
    玄天赦不合眼,他也不敢走。如今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从前是玄天赦做他的主心骨。可现下玄天赦这般脆弱的情况,他也需得给玄天赦足够的支撑。
    白凛瞧着玄天赦渐渐合眼睡去,自己也靠在床头打起了盹儿,这一打就是一宿。
    直到玄天赦醒来,看到他师兄靠着自己的床架子睡得打磕,便忆起了昨晚自己的失态。他瞧着白凛衣摆上红褐一片,便知晓那是他昨晚吐出的血迹。
    玄天赦一时间都觉得有些窘迫在心头,他不该是如此失态,倒是叫白凛看了场笑话。他长叹了口气,本想要轻手轻脚地将白凛搁回床上,却没想到白凛立马睁开了双眼。
    即便是那一双眼睛尚还未曾清明,可是从迷茫中都透露出来了他对玄天赦的关心。他现在没了妹妹、没了师父,只剩下一个师弟还能陪着他,已然是万幸中的万幸。
    他一个无命之局的人,又怎能奢求自己不是孤家寡人呢?
    白凛见到玄天赦醒来,便忙问道,阿赦,今日如何了?可还醉酒难受?
    他没有提玄天赦昨夜酒后失态的事情,即便是师兄弟两个心知肚明,可既然白凛都这么说了,玄天赦自然也不会特意去提。
    玄天赦只是轻轻摇头,说道,没事了师兄。
    白凛微微点头,又跟着问了一句,当真无事?
    玄天赦失笑,只无奈地说道,当真无事了。师兄,昨夜雁姬可有旁的异动?还是就只有那探子来瞧上一瞧,便溜之大吉之事?
    他突然转了话锋,倒是把白凛问的有些措手不及了起来。白凛细细思索一番,他虽然过分关注着玄天赦的模样,可没落下外面的响动。
    是着实没有的。白凛答道,可这雁姬会这么轻易罢手吗?
    玄天赦摇摇头,却是说道,我也不知,若是雁姬在林言实身边演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思便是深不可测的,远远要比她母亲沉得住气。她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却也猜测不到,只是心中惴惴不安,觉得似乎马上便有大事发生。
    白凛也叹了口气,他瞧着外面本该明日当空的时辰,却是阴云密布。从远处的云间还传来了一阵阵的滚雷声,那是风雨欲来的模样。
    外面狂风大作,可玄天赦与白凛心中,也是万分的惊涛骇浪。
    半晌,白凛才张嘴说道,阿赦,风雨欲来,要变天了啊。
    玄天赦沿着白凛的目光往外瞧着,刚巧一道闪落在他的眼前,竟是将外面昏暗的天空生生辟出了一片光亮。他这才冷笑了一声,说道,可是师兄,即使要变天,仍然有光亮之时。但雁姬若是出手,我们却也难以应对。
    玄天赦这话确实一语成谶。
    他从未想过雁姬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第123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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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姬如此心机深沉, 若是没有作出完全之法,她定然不会贸然来寻玄天赦。她既不知玄天赦与白凛的底线是否自己能斗得过,那定然不是想要来硬碰硬的。
    玄天赦在自己小院儿瞧见雁姬的时候,连嘴角的一抹笑意都弯不出来了。
    雁姬婀娜地走近玄天赦, 福了福身, 娇着嗓子说道, 玄城主。
    玄天赦与白凛对视一眼,便知晓事出无常必有妖, 这雁姬明明来势汹汹,可偏偏拿腔捏调的时候却作的是娇娇柔柔、好不造作。
    这模样倒是像极了美人计一般,可她似乎却忘了, 自己与寒诀之间那点弯弯绕绕,让他如何再吃得下这女子的美人计。
    玄天赦皱着眉头哼了一声,片刻才说道,雁姬公主可折煞我了, 这谁人不知我早在玄安城闹了一遭,还有人肯认我这个曾经的城主啊。
    他故意将公主二字咬的极重,只为了看看雁姬是否会有破绽。可雁姬如此细致精心, 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卖破绽给玄天赦。她的来意,本就是为了亲自试探一番, 也没什么旁的、多的打算,自然不会将自己的企图暴露出来。
    雁姬却是瞪大了双眼,惊道, 什么公主?我不过是魔君后宫中一位小女子,哪里称得上是公主。玄城主当然是玄城主, 若是旁的百姓不识,是他们蠢钝, 自然与玄城主毫无干系。
    玄天赦听罢,只觉得这雁姬巧舌如簧,恨不得黑的都要被她说成白的。可她还是一副娇柔美人的模样,倒是让玄天赦诧异了。
    他印象中的雁姬虽是貌美,但却娇纵,就连刚刚失忆那会儿都显得格外泼辣。但怎得这么几年的修身养性就把她的性子磋磨成了这幅模样,玄天赦倒是当真佩服她的忍耐了。
    他可不相信,这雁姬是真的改了性子,天性从来都是难改的。这么一说,便只有雁姬根本就是伪装的太好了。
    玄天赦半晌才回复道,雁姬公主可是说笑了,说您公主这一事自然可以向魔君求证,看看他是否能给您一个适应的答复。
    雁姬怔了一下,可又立马笑道,玄城主说笑了,魔君日理万机,哪有闲心逸致回复我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玄天赦只是朝着她耸耸肩,却没言语。
    雁姬面儿上有些挂不住,便又强撑着笑意说道,我在您这小院儿当中站了许久,又说了不少话,可否进去歇会儿脚喝杯茶?
    啊?玄天赦这回倒是装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雁姬公主可不是要出去,路过我们这里吗?我总想着莫不要耽误您的事情,才没叫您进去坐坐。瞧我,竟然没看出来您是特意来寻我们的。
    这话把雁姬挤兑的,若不是她定力还算好,脸上必定是青一片白一片的。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难做得紧。
    玄天赦说的这话,让雁姬是应了也不对,不应更不好。人家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来来回回几次把自己戳的难看,可临到了了,还是不曾直接说上一句要让她进去坐坐,就连侧身都不曾有过,活生生把连着屋里的路挡得死死的。
    雁姬本想是发作,可是她瞧着玄天赦有恃无恐的一张脸,和半分不让的姿态,还是决定退让一步。
    她朝着玄天赦和白凛行了礼,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扰了。只是前头想着,玄城主来魔宫这么久,我也未曾拜会过,实在是失礼了,这才贸贸然来了。还望玄城主,莫要怪罪呢。
    玄天赦脸上僵硬地维持着笑意,说道,自是不会的。
    雁姬点了点头,便想要离开,玄天赦只瞧着她的背影往门口走去,却未曾想到她还有后手。
    雁姬慢慢悠悠走到门口,却是猛然回首,手上有黑色的魔气向着玄天赦和白凛的方向而攻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敢如此出击,只是女子的直觉叫她怎么瞧着玄天赦也不对劲儿。
    玄天赦从前是意气风发的,而现下她总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就连眼神都比从前暗淡了几分,脊背也逐渐佝偻了下去。这个人,就好似失去了精气神儿一般。
    这倒是叫雁姬诧异,让她不由想到,是否在玄安城一役的时候,玄天赦就已然受了重伤根本未愈,才会是这样的反映。她愈是想,便愈加觉得自己琢磨的没错。
    雁姬这才敢贸然出手,试探玄天赦是否真的重伤未愈,就连来魔宫也是为了疗伤一事。
    她却没想到,玄天赦根本来不及反应。
    好在白凛察觉到了异常,他的纸伞就在手边,他瞬间就将纸伞撑在玄天赦的面前,替他挡下了这么一抹魔气攻击。
    可雁姬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她早在屠仙宗待过的那段日子里面,就知道玄天赦对他师兄极好。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珍重的师兄替自己挡下攻击呢?
    可一时半刻,雁姬也想不明白这事儿中间的弯弯绕绕,只是下意识地又加强了攻势往玄天赦与白凛的方向发出。她这回可是下了八成功力,那纸伞就算是再能阻挡大部分,却仍有一些流出打在了玄天赦的身上。
    玄天赦现下的身躯根本不能支撑他躲避雁姬这狠命一击,被魔力渗入骨血的痛苦瞬间便笼罩了他。他的嘴角压抑不住溢出鲜血来,就算是用衣袖拭去,可苍白的面孔却是依旧暴露了他。
    他当真未曾预料到,这雁姬竟然会如此孤注一掷。她自己定然能想到,贸然出手若是玄天赦反击过一些,她的小命不保;可她偏生要倾力一搏,却真的看出了玄天赦的端倪来。
    白凛余光瞥见玄天赦的面色惨白,便知他当真实实在在地受了那一下,心中骤然疼痛。他已经代替玄天赦承受了大半,还有纸伞作为阻挡,却仍是叫玄天赦吐血受伤。
    玄天赦根本承受不住白凛本以为薄弱的一击,他的身子现在就如同棉絮一般,表面看着是一片大好,可内里却早已是空空洞洞、无法填补。
    白凛恨自己大意,可这个时候已经被雁姬看出了端倪来,他们却是有些无能为力了。
    玄天赦却是摸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轻声唤了一声,师兄。
    白凛瞬间明了玄天赦的意图,他微微侧身用纸伞挡住了雁姬的视线,却给玄天赦的毒针留了一席施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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