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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代有才人出综艺篇——乃兮(29)

    一般来说,大家伙儿肯定是更喜欢唱别的歌。可碍于这些个外人在,大家唱的歌词才正经起来。刚才带头唱歌的姐转头,朝贺君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深意笑容:平时我们唱的,电视上不能播。
    贺君:?你们到底唱什么歌,电视还不给播?
    另一头考完证,带着村民装起新一条单轨运输车的关正阳,也收工和人结伴返回。关正阳喜欢音乐,对山歌自然也有兴趣。当地人唱,他就跟着学两句。
    学山村悠扬的曲调,学那种交融自然的味道。
    学唱歌,词当然得问清楚。
    关正阳跟着唱一句,问一句意思。他身边的可都是大老汉,唱的山歌十首歌里五首是情歌,一首是杂七杂八唱什么的都有,还有三首是骂人的。
    关正阳学得认真,学到后来学到了关键的歌词,忙对着镜头说:我刚学了两句,这现在不能告诉大家。今晚我就要唱给队长听!
    镜头虽说没放,但弹幕已有准备:前方高能预警!
    作死FLAG来了!
    笑死我了,重新回来这边再看一遍。
    镜头重新转回贺君那边。贺君借了老农的装备,当然要去还。他还完回来比关正阳晚一步,到的时候暂住的屋里饭香都飘了出来。
    贺君一进门,看见关正阳站在院子的正中央,拿着小板凳,手上不知道从哪里竟挖出了一个便携式的麦克风。
    他用非常响亮的声音,眉飞色舞高声唱着:叫声孙儿小憨憨,爷爷等你大半天!
    当地人唱歌用的是家乡话,关正阳唱歌用的是普通话。字正腔圆,余音缭绕。整个节目组听到这山歌,已经集体憋笑到要疯了。
    贺君推门的手顿住,注视着相当嚣张的关正阳,眼眸深邃,露出一个温和笑容:什么?
    关正阳本来还想往下唱,看到队长这个笑容,本能抖了一下,挺直腰板重新唱了一遍:叫声爷爷小憨憨,孙儿等你大半天!
    第45章 监工or帮工?
    人该嚣张的时候, 就得嚣张。关正阳沉痛指导自己出入门打鼓的小徒弟,要勇于表达感情,才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人。
    本来黑黄皮实的小孩,有点心眼但本质是相当单纯的。此刻他小小年纪露出复杂神情, 拿着鼓槌, 双手盘在前胸, 看顶着书本罚站的成年人。
    关正阳顶着小孩的复杂神情, 稳了稳头上的书:我现在是在吸收知识。光看是不行的, 还得用意念感受书本。
    小孩:我上过学。知道这是在罚站!成年人真是太狡诈了, 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关正阳俯视小孩。
    小孩仰视关正阳。
    两人对视好半天,不由惆怅叹气。今天晚上的打鼓学习,怎么就因为区区两句歌词,变成了现在这凄惨的状态。老师罚站,学生围观罚站,说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而惩罚老师的贺君, 这会儿正和村里头的代表老人聊着天。两人莫名有种大家长和大家长唠嗑的既视感。
    贺君给老人倒茶:今年收割水稻速度应该比往年快。回来的这批人要折回镇子上, 应该也能比往年早两天。我之前挨家挨户说了种新水稻的事,他们家人一商量, 应的人很多。
    老人拿着个质朴的茶杯喝着:好事。
    贺君笑着点头:单轨现在安排得差不多,接下来主要是门口修路的事情。我查了一下, 上面各层都有补贴款下来,各家要贴的不多。
    老人听着这个事,想起自己忘了和贺君说,捧着茶杯哎哟了一声:门口这个路呢, 肯定是要修的。我找人规划了!先斩后奏,修好了再去催钱咯。
    贺君愣住。
    还能这样?
    出不了几个钱。现在搞对接。另外还有个村,今年给了咱们村一点钱。够修路。老人可太清楚自家老乡的人, 不然家家户户去催这点修路钱。有的肯交,有的有钱没钱都不肯交。家里头要的开支太多。
    他和贺君说了一声:工程还没找人包下去。村里人其实有不少也能干一下活。回头看吧。能省点是一点。一个人头一份钱。
    贺君听这位安排得有序,在给人倒了水:辛苦辛苦。
    对方客气:不辛苦不辛苦。
    老人也不客气,知道这群人是过来帮忙的,当即提出了要求:你们城里人,修路肯定是不擅长的。到时候帮忙做个监工。早点做完早点省事。这条路过年肯定进出的人多。收完水稻之后,正好开始动工。
    贺君应下:好的。
    两个大家长聊完天,老人顺手就把留在这儿的小孩带走,将人送回去。村里头路上的路灯少得可怜,小孩自己走可不安全。
    贺君将人送了送,转头查起了资料。他不太清楚修路施工要干点什么。当监工也总得明白工地上是怎么动工的。
    大晚上,队长学习,关正阳没得到放松的许可,还在那儿罚站。他罚站的房间比较偏僻,而摄像师为了省事,直接把小型摄像机放在那儿,人也没跟着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关正阳拿下脑袋上的书,探头探脑,小心翼翼自言自语:他们不是把我给忘了吧?队长应该不至于?
    他找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竟然到了平时临睡的时间点。屋子里别说队长的声音了,连工作人员的声音都没有。
    他偷摸摸走到窗口朝外张望了一下。
    屋子外打光的设备全部都遮盖住了,一副集体下班的样。
    关正阳震惊:集体把我忘了?我好歹是唯二的嘉宾吧?
    从学习中忽然抬起头的贺君,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他怔了一下,转过头之后大约是刚才学晕了头,问了一句:咦?我说怎么那么安静。关正阳呢?
    他完全忘记刚才惩罚的事情了。
    关正阳,你不打算睡觉了吗?
    镜头远离,关正阳的啊啊啊声不绝于耳,后面还有关正阳的愤怒:队长!你是不是忘记我在罚站了!
    贺君:我没有。
    关正阳:你为什么要停顿!
    贺君:因为心虚。
    关正阳:??
    弹幕当场被两人的互动笑死:队长: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队长:什么我还有个嘉宾队友?
    队长:心虚【理直气壮.jpg】
    在插科打诨的日常下,山村的收割很快完成,而三辆上下山的单轨运输车也完全安装完毕,并在检查过安全性后,正式投入使用。
    平日里大家伙上下山,除了水稻之外,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运,总体确实方便很多。
    事情处理到一半,节目组趁机放了几天假,等柑橘都到了甜的时节,村子门口的路也面临整修,节目组也重新上工。
    贺君收到了村里的消息,知道了不少关于修路的事。
    交通规划研究院的年轻人,会带着电子版和打印版的设计稿,和他同事一并进入村子,并在村里暂住几天。
    门口修路的工程将交给本地一个工程队。这个工程队里有好几个是村里人。村里头知道要动工,当然是觉得交给村里人更安心。
    清楚这些事情后,贺君和双方联系上,约定了在他们暂住的屋里碰头。
    正巧是周末,小孩子最是喜欢凑热闹。关正阳的小徒弟拿着鼓槌,扎着关正阳同款但变异了的刘海小揪揪,直冲过来。
    人一多,拍摄的镜头容易乱。好在节目组非常有经验,几个摄像师集体被分散开,各自有各自的拍摄任务。一个负责拍摄交通规划设计研究院的,两个负责拍艺人,还有一个负责拍工程队。
    固定的摄像机则是负责拍全景,并随时切特景。
    交通规划研究院来的几个人都不是当地人。其中一个年轻男人,正是之前实地考察的那一位。他进门后四下张望,找准了人,却被一个小孩吸引走注意力。
    小孩穿着的衣服是当地的光滑面料,打扮得有点与众不同。年轻人指了指他的脑袋:你这个刘海这么扎起来是当地的习俗吗?
    小孩顶着坚硬的朝天辫,手上拿着鼓槌,抬起下巴:这是时尚,你不懂。
    年轻男人挑眉露出一个很有意思的笑。
    小孩用鼓槌点了下人:你看我干什么?你们不是要来修路吗?找贺老师!
    贺君听到小孩的话,笑着先行和人自我介绍:你好,我是Vacation的贺君。这是我的队友关正阳。这是我队友的小徒弟,跟着他学鼓,本地人。
    年轻男人早就见了贺君,也知道拍摄的事情。
    他客客气气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汪祥。是交通规划设计研究院设计一部的工作人员。这次我们过来主要是为了村子门口的这条路。
    他看着年龄不大。但作为一个工作有两年,几乎每个月都要跑工地的人而言,他三教九流见过不少,每个人都能说上一两句话。
    说起自己的行业,他更是侃侃而谈:一般哪里要修路,就会向研究院提交意向。我们根据他们给的照片,再加上到实地勘察,从而来规划当地要修的路线。
    贺君点头,然后问了年轻男人一句:方便能把设计稿给我们看一下吗?
    年轻男人听到这话,把手里早有准备的纸质稿递给贺君:我复印了很多份,你可以看一下。上面有项目负责人签字,也有我们部门负责人签字。还有工程师和总经理签字。
    研究院一般都是公司,所以也会配备总经理职位。当然如果说修的路要求更高,则是需要他们院长签字。一份文件上必须要有四个人签字负责。
    贺君打开文件看了起来。他在网上找到过一些施工图的设计稿件。那些设计稿件和这一份差不多,基本上会写清楚整个项目的情况。
    内容非常精细,会写明当地的地理环境情况,并根据当地人需求来设计,并写明要用什么材料,如何铺设,最后预计多少钱。
    他细翻下去,发现连路上的隔多少米要有一盏灯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些搞规划设计的年轻人,看着刚从学校走出来没几年,工作能力已经达到一定水平。
    汪祥见贺君翻看得仔细,在贺君看得差不多时才开口:我们是按照十年年限来设计的。路面如果说要用十年,轴载换算一下,属于轻型交通等级。靠近大路那边我们大概是算54万次左右。
    贺君从设计稿里抬起头,点了点头,非常诚恳:什么叫轴载换算?
    汪祥:就是我们路上开的车,有大有小,我们就要统一一个数值。简单粗暴来讲就是算一个标准规格的轮胎要滚几次。
    贺君恍然:所以车开得少,这条路的寿命会更长?
    汪祥:是的。但还要考虑刮风下雨什么的,所以说寿命会长,但也是有限的长。
    大家都是同龄人,沟通起来还算容易。贺君答应了村里老人当监工,说了一下自己和关正阳的情况:我们两个对修路这一块不是很懂。我们答应村里人当监工,但主要是在边上学习。
    汪祥脑袋刚想点下,突然看了眼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方向,眼神里流露出一点点的困惑。
    贺君看出来了,刚想问有什么问题,就听见旁边施工队的负责人用很响亮的嗓音:啊?监工啊?不是说来给我们打下手的吗?我听说贺老师还会开拖拉机的啊!货车会不会开?安全头盔我们给你们买好了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而贺君看向节目组,深吸一口气:我们是帮工?
    节目组狠心的洪导和佳姐回应:为村里省钱!义不容辞!
    第46章 勿念,可追
    路说修就修, 分成两段。
    平时脚踩在夯实的地面上,半点没觉得这地有什么特别。现在贺君他们真参与进铺路,这才发现路简直是梆硬的千层饼,一层材料上面盖一层, 叠够了压实, 压实后再叠。
    底基层先铺碎石, 然后要用低剂量的水泥稳固这些碎石。基层呢, 再用5%的水泥稳固又一批基层碎石。两层结束后, 这才刚开始, 往上要用沥青混泥土。沥青颗粒还得分,粗的垫在下面层,细的铺在上面层。
    如此一来,铺设好的地面有一种寻常人很难感受到的轻微路面弹性。
    路中间段是这样铺设,两端还不一样。
    研究院设计人员汪祥,给两端设计了一个滑坡。这滑坡看上去坡度不明显, 但在设计稿上写得非常分明:为了方便残疾人出行。
    路全部铺完后, 得找压路机专门把路压实了。就像干粮压实在了,保存日子就能久一点。
    事实上说起来铺路好像就那么简单, 可实际勘探过程中,很多细节方面问题都要注意。
    从大道到山村, 路上还有一些残留的老路。那种老路是不符合公路规定的,得废物利用来改建。后半段原先只能靠骡来行走的小路,得想办法拓宽路面。
    拓宽路面的方法,当然是底下再铺几层, 垫高垫实了地面。
    贺君原先半点不懂铺路,听汪祥讲的内容,一点点将这些知识掰碎了解起来。基建铺路不像水稻栽培。它没有水稻的那种生命力, 没有湿润泥土的那种亲切感。
    但整个铺路过程中,贺君从规划设计人员到工地人那儿,感受到了一种人情。
    干铺路的大多数都是出来卖力气的。他们做一个项目赚一次钱。山村前的路暂时还窄,底基要么用碎石要么用砖块,得找货车来运。可货车开不到里头,所以路得先用三轮车再用拖拉机来拉货。
    关正阳负责开三轮车往返,贺君有拖拉机驾照,每天也过来帮忙运货。
    两个人手套戴上,头盔戴上,每天干苦力,顺便听包工和汪祥他们讲很多工地上的故事。
    汪祥扒盒饭的时候和他们唠:这种地路标规划比较少,三级以上公路路标规划就多了。别看好像就白一条黄一条的线,其实每一道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一条规划合理的道路,能让交通事故少十几个点。
    交通事故少十几个点,等同于挽救无数个家庭。
    贺君恍然: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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