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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堇色蝉(71)

    身着蓝衣的公子一副关心人的模样, 倒真有几分会疼人。玉明熙披着他的外衣,任男人的体温将自己包围。
    她坐在床榻上, 觉得头也不晕心也不慌了,便挪到床边要下床来。
    还是等太医来看过再走吧。裴英站起身来, 温声劝导,姐姐是千金之躯, 若是你身子不爽利了,大靖国和小皇帝还能指望谁呢?
    这话未免言过其实, 她虽然把持着朝政, 但也不至于事事都要插手, 六部官员可不是吃闲饭的, 不然她也不会提拔那么多寒门子弟入六部理事。
    玉明熙知道裴英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他心里也很愧疚当初的种种。她深呼吸一口气,向他招招手。
    裴英不知她要干什么,俯下身去看她。玉明熙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一手捧着男人的脸,一手为他擦拭脸上的泪痕,微笑说:在我面前哭就罢了,若给人瞧了太上皇哭鼻子的模样,怕是要让人笑话了。
    裴英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他一向冷漠的对待那些或是陌生或是认识的人。没有什么不能被放弃,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多虑。
    他只要有明儿就够了。
    从前只有她会对他好,以后,他所有的温柔和情爱也都只给她一个人。
    外头护卫迎着太医走进来,一行人走进春鸾庭,阳光下的花丛中飞着好几只蜜蜂,悬停在花蕊上攫取那甜蜜的汁液。
    太医无心欣赏满园繁花,在太监的引路下走到屋前,守门的女使敲敲房门,禀报公主、太上皇,太医过来了。
    里头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片刻后才听到裴英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太医低着头进来屋里,躬着身子走到床边为玉明熙诊脉,一旁站着表情严肃的太上皇,太医难免紧张,诊脉时间久,半晌才松开手指道:公主是受惊心悸,微臣开一副方子,公主睡前服用,吃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玉明熙微笑着点头,多谢太医。
    都是在宫里做了很多年的老人,宫里发生的事多少都听过,太医自然知道玉明熙的病根在何处,奈何太上皇就站在身边,他也不好明说,只拐着弯劝说。
    公主这病需要静养,身旁不好留太多人,同太上皇在一起,怕是龙体阳气太盛,损了公主的阴气
    本是为玉明熙身体着想,哪怕会被太上皇看破,太医也不得不说。
    哪料罪魁祸首的裴英惊动了他言外之意也没有生气,反而愧疚的低下头,倒是玉明熙站起身来驳了他的好意,本宫会看着办的,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太医就先请回吧,本宫与太上皇还要去拜见太后娘娘。
    太医躬着身子走出去,临出门还能听到公主温柔的安慰太上皇,别难过啊,太医他是好意,我不会让你离了我去的。
    三言两语听到耳朵里,太医觉得疑惑又不敢多言,只好奇人心难测,谁又能知道公主和太上皇之间究竟是什么情感呢。
    长发披肩的太上皇穿着淡素,哪怕是入宫,身上也没有戴任何金饰,不像是当过皇上的人,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他一身海蓝色的衣衫用银丝绣着祥云,束发的发冠是简单的桃木挽银。
    这样一个美人在她面前垂头泣泪,玉明熙怎能不为之动容。
    日子终究是要给自己过,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她已经决定放下过去跟裴英在一起了,偏那些过去的阴影追着人不放。
    美人挂了泪水的睫毛晶莹潋滟,只看一眼便叫人心动不已。玉明熙咽了咽口水,扶着他的胳膊说,如今知错也改了错,我也没什么大碍,没事的。
    裴英听得进她说的话,抽泣着抹掉眼泪,与她一同走出房来。
    后在外头的女使和护卫已经等候多时,两人在春鸾庭里耽误了太多时间,走到慈宁宫时,日光冷了许多,拖在身后的影子也变长了。
    走在朱红的宫墙中,玉明熙默默牵起了裴英的手,走在前头牵着他,任宫人们看了多么一脸震惊,她依旧坚定的握着他的手。
    慈宁宫里烧着清淡的檀香,太后坐在软榻上点茶,看到二人一同走进来,手指不由得攥紧了桌脚。
    太上皇与太后位分相同,互相不必行大礼,玉明熙比他们都低一级,俯身向长孙怡行礼,微臣给太后请安。
    快快起来。长孙怡起身来扶起她,都跟你说过在我面前不必行大礼,这样是见外了。
    玉明熙站起身微笑着说:娘娘是后宫之主,是陛下的母后,娘娘待微臣好是您重情重义,但微臣不能仗着自己跟您关系亲近便丢了礼数。
    简单问候过,太后请裴英坐下,他们二人坐在软榻上,中间隔着一个矮桌,上头是一壶刚泡的新茶。
    玉明熙站在二人面前,汇报公事一般同长孙怡说道:之前微臣处罚了沛国公家的人,没有提前向太后娘娘禀明,还望您不要怪罪微臣。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说起家中那些不成器的亲戚,长孙怡心中也格外憋闷。
    自从夫君走后,她一个寡妇待在娘家不但要受外人的白眼,还要被家中那几个不成器的堂兄堂弟借着他儿子的名头在外头耀武扬威,不知惹出了多少祸事。
    长孙怡毕竟是沛国公家的女儿,不好自己动手大义灭亲,玉明熙替她惩治了那些人,是为她解决了麻烦。
    不止是那些不成器的混账,玉明熙掌权之后处理了许多无为的官员,提拔新官员之前都会把人带到李澈面前让他看过才会任用。
    虽然有人会在背后造谣玉明熙居心叵测,任人唯亲,可她提拔的人大都是寒门子弟或是在翰林院中格外出彩的新人。直到现在,玉明熙都没有明确表示过要让玉家人入京,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连桩亲事都没有。
    一切的一切都被长孙怡看在眼中,她并不精通政事,现下打理后宫得心应手,时常见玉明熙在御书房教皇帝为君之道,她心中很是感激。
    虽然夫君走得早,没能教澈儿多少事,但夫君疼爱的这个义妹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
    长孙怡看着玉明熙,感动道:明熙,你为我们母子做了太多,哀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听她说罢,玉明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微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本不值得夸奖但微臣的确有件事想求娘娘。
    何事?
    微臣希望您与陛下下旨,昭告天下,说明我从前的郡主封号是因为先帝祭奠我爹娘的功绩封的,并非是义女。
    先帝与定远侯之间的事,长孙怡也从外人口中听到一二。玉明熙在猎场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事情抖出来,众人不敢在明面上议论,背地里却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长孙怡没有犹豫太久,点点头,毕竟你也不在皇家族谱上,定远候一脉只你一个独女,是该给你正名了。
    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玉明熙不是李家的义女,而是玉家的独女。
    说定此事,玉明熙试探着说:正名之后,微臣便要嫁人了。
    闻言,长孙怡喜笑颜开,高兴的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不管是哪家,你能有个归处我就放心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初让我帮你找的小公子我也没给你找到。
    长孙怡一高兴就停不住嘴,看她害羞的低下头去,知道是姑娘家动了真心,追问她: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是我认识的吗,还是哪个小官家的公子?
    玉明熙被她拉着手逃不掉,哪怕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从裴英那边投过来的视线,又醋又不高兴,只怕他下一秒就站起身来大拍桌子,让所有人都知道,玉明熙要嫁的人是他。
    玉明熙不能让他失控,小声道:就是是她说不出口,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指向端坐在软榻上的太上皇。
    没有弄清楚状况,长孙怡一脸疑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住了。
    被人注视的太上皇得意的整了整衣服,随时准备站起来亲自与长孙怡说开此事。
    长孙怡刚才还一脸堆笑,瞧见二人的反应,知道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笑容迅速消退,皱眉同玉明熙道:是不是他逼你的?
    啊?玉明熙赶忙解释,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两个私下商量好了才过来找您。
    你跟他商量好?你们之间有什么可商量的!长孙怡拉高了音调,质疑道:他当初对你做的事你都忘了吗,宴梅宫里那一场大火,你逃走的时候,我那么为你高兴,怎么你现在却要跳回火坑里?
    她是太后,在裴英面前说这些话,丝毫没有害怕。拉着玉明熙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如今是一国公主,想要什么男人得不到,怎么就想嫁给他呢?
    这样激烈的反应,玉明熙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她没有为裴英辩解,也没有陈清其中利害,只说一句
    当初我托嫂嫂寻的那个小公子,就是他。
    公主脸上是散不去的红晕,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人,双手垂在身前。
    长孙怡又愣住了,想了想当年的事,震惊道:可是当年他,他才十五岁啊!
    花季年华的少女,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
    这两个人可真是
    你们到底,这我长孙怡忽然无话可说了,她没想到他们二人那么早就生出了感情,那当初的宫宴逼婚,也必然不是李英的一厢情愿是玉明熙先招惹的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长孙怡觉得自己再怎么劝都只是瞎掺和,沉默了下来。
    玉明熙抬起头来看她,小声道:嫂嫂,我不是个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能得到您的同意,我和李英,都会高兴的。
    玉明熙为李乘风一家做了很多,就从来没有求过她什么,今日她难得开一回口,长孙怡也不好拒绝,叹一口气:行了行了,你们之间的事太复杂,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成亲是你情我愿的事,只要你们两个能好好过日子,我便同意了。
    玉明熙开心道:多谢娘娘。
    裴英走到她身边,看她开心,自己心里也高兴。他陪她离开,并不理会一旁的长孙怡。
    一直走到门口时,裴英回头瞪了太后一眼,长孙怡被那狠厉的眼神直戳心脏,惊得后退一步,坐在了软榻上。
    太上皇失势之后很少出现在众人眼中,时间一久,她都快忘了那个男人原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差一点把她的儿子从身边抢走。
    他跟在玉明熙身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离了她,说不定又会变成一个疯子。
    长孙怡很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硬着头皮掺和两个人的事。
    矮桌上的茶还热着,宫人上前来为她倒一杯,袅袅白烟从茶杯上升起,长孙怡轻轻叹息,拈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从皇宫出来,回到公主府里,正好赶上吃晚饭,二人一同用饭,吃完后,玉明熙便进了书房,刑部送了几个折子过来,她要及时处理,不好把事情堆着耽误了。
    四五件案子的处罚结果,玉明熙批完之后让人备了洗澡水,夏夜里并不冷,洗完澡在开窗吹一会儿晚风,一定格外舒坦。
    坐在浴桶里,玉明熙阖眼养神。
    过了太后和皇帝的那一关,只等明日下来圣旨,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裴英成亲了。
    她要嫁人了。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婚后是让他搬到她院子里来,还是再开一个新院子?到时候要请多少客人,还得提前去请叔父和舅舅他们。
    举办婚礼有很多琐事需要操心,玉明熙只简单思考了一些,将身子全都浸到热水里,身心格外放松。
    身上不着寸缕,难免让人想起一些私密事。她早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可之前都是被他强迫才万一裴英是装乖怎么办,万一成了亲后,他就兽性大发,那她不是连跑都跑不掉。
    想着这些没有边际的事,玉明熙哎呀一声,捧了一盆热水拍到自己脸上。果然还是太闲了,如果书房里堆满了奏折,她一定没空瞎想这些。
    她才不怕裴英,如果他再骗她,她就把他发配到边疆,让他守一辈子的城门。
    女子的心思细腻,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害怕,因为被他爱着而感到幸福,也怕再次被骗,毕竟她已经吃过好几次亏。
    从浴桶中走出,女使走过来为她梳头发穿内裙,一会儿又走来两个家丁将浴桶抬了出去,把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时间还早,外头天才刚刚黑下来,玉明熙没有困意便坐在书案边看书。
    静下心来看了半本书,手指捻着书页翻过去,就听到外头女使低声禀报,公主,少爷求见。
    两个人的辈分在外头论是太上皇尊于公主,在公主府里却是她当家作主,裴英只能被下人们称作少爷,就像从前那样。
    玉明熙抬起头来看向门边,外头天已经黑了,房中点了十几支蜡烛照明,看不清门外的景象。
    让他回去吧,我一会儿就要睡了。玉明熙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白天出去游湖还算是光明正大,大半夜他还要跑过来,那点心思怕是满府都知道了。玉明熙没那么傻,让人打发他回去,她也放下书本从书案前站起,一边解腰带一边往床边走去。
    被烛光映在窗户上的倩影娇小纤瘦,裴英站在卧房前的路上能够清晰的看到她解开腰带,手指勾着轻薄的衣裳挂在衣架上,一举一动都撩动着他的心。
    两个女使背对着房间,看不到那勾人的影子,恭敬地请裴英回去。
    裴英站在原地,并不理会两人,冲着房里喊:姐姐,我是想来同你商量些事。
    窗户里传来女子并不情愿的声音,淡淡道:有什么事非要今晚说不成,还是等明天吧,天色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想见你,我睡不着。
    当着两个女使的面就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裴英看着窗户上的影子,丝毫没把面前的两人放在眼里。
    他话音刚落,刚才还动作优雅的倩影突然就像被捏了翅膀的鸟雀一样站起身匆匆走过来,唰的一声,面前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心上人一张泛着薄红的脸出现在面前,裴英微笑着看她,我一直想着姐姐,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在想我?
    这个男人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玉明熙羞愤地着看他,吩咐左右的女使:你们两个先到院子外面守着吧,没听到我的吩咐不许过来。
    是,奴婢告退。女使行礼后退下。
    院中没有旁人后,玉明熙上下打量着男人,他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穿着上好的天蓝色云锦丝缎,腰间系着金丝勾勒的云纹腰带,这身装扮比起白日里的深蓝显得稚嫩许多,倒更符合他的年纪。
    这一番打扮,显然是有备而来。玉明熙稍稍偏过头去,怀疑自己若不让他进来,他怕是要在这院子里站上一夜。
    裴英并不主动说,神情自然地同她聊着自己今天下午看了什么书,又亲自去翻了黄历,找了几个合适的吉日,只等她看过便能定下婚期,甚至连请柬都开始准备了。
    隔着一扇门,他说的滔滔不绝。玉明熙躲不过他,认输道:你进来吧。
    裴英嘴角笑意更甚,跨进她闺房中。
    她身上只穿着一层宽松的内裙,坐到桌边抬头看他,皱眉道:今天一整天都同你在一起,走遍了京城内外,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你就让我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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