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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司志强(9)

    我的傻姑娘,是的,威廉这样称呼我的。
    回到房间,疲倦的身体与兴奋的大脑一直在闹矛盾,迟迟不能达成和解。心里痒痒的,就像是被一个讨厌的人拿一根柔软的羽毛在不停地挠。
    简单地洗漱完,我一脸喜悦地躺在床上;关上了灯,侧着身子,面对窗外,双手抱着枕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在被子的一角,它似乎也照进了我的心。在那一刻,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无比美好,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薰衣草的花香。脸上总是情不自禁地跑出来一丝甜蜜的笑。
    那一夜,久久难眠,直至清晨。
    我九点多起了床,给在维也纳的单小欣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可能要在布达佩斯多停留几天;顺便也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她我与威廉的意外重逢。她完全理解,说没问题;我早就知道没问题,毕竟她是个那么通情达理的女生。十一点左右,有人敲门,我正在厨房切苹果,听到敲门声,扔下手里的水果刀,差点儿掉到了地上戳到脚。我趿拉着拖鞋奔到门前,急忙打开门,是威廉,和我的预期一样。他站在门口,满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就像窗外的阳光。
    早上好,你昨晚睡得好吗?他边进门,边亲切地问我。
    早,威廉。其实,睡得并不好我说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有点娇羞。
    为什么没睡好啊?是不舒服吗?他的表情露出少许紧张神色。
    没啦,我没事,我很好
    哦。那你可以先把眼睛闭上吗?他咧着嘴一脸诡异的笑。
    为什么?我感到一丝奇怪。
    拜托了他越笑越显得奇怪。
    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了他的声音那么的轻柔,就像是吃棉花糖一样,让人很享受。
    OMG!威廉!我的音调很大,似乎要尖叫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眼神很诚恳地问我若希,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我嗯,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被感动的快要哭了,声音开始颤抖,抬起手,碰了碰酸溜溜的鼻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那般脆弱。
    我伸出双手,接过花;他上前一步,把我深深地拥入怀中,很果断,又稍带些许霸道。
    我们就那样静静地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我感觉自己幸福得像个被王子百般宠爱的公主,深深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身上的淡淡香水味让我更加痴迷与他零距离的肌肤之亲。他双手紧紧地抱着我,就像是我会突然消失。他的下巴轻轻地在我额头上爱抚着,双手在我后背轻柔地抚摸着。
    其实,当你告诉我说你不能决定是否要和金超复合时,我当时非常难过;那说明你心里依旧有着他,而我不想过多地打扰你的感情生活。后来,我们慢慢地像是失去了联系,威廉轻声地在我耳边说道,更像是一份诉苦。
    我向你道歉,之前几次你给我发信息,我都没有回复。我当时心里真的很乱,大脑是迷茫的,我没办法做出理智而清醒的决定。大概在两个月之前,我一遍遍地翻看着去年在这里拍的照片,我才察觉自己对你的感觉或许不仅仅是友情。我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爱上你了,直到昨晚在链子桥上。那种失而复得的直觉斩钉截铁地告诉了我答案。我似乎要哭出来了,有点委屈,有点害怕,害怕再次失去手臂里的这个男人。
    我们忘我地紧紧拥抱着,身体愉快地轻摇着,不愿分开。时间就像暂停了一样,我们都不想打破那个幸福温馨的画面和感觉,贪婪地祈求它可以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不记得我们拥抱了多久,二十分钟?还是超过半个小时?直到我觉得双腿有点酸痛。
    我的腿有点酸了我羞涩地告诉威廉,像是自己做了什么羞愧的事情最终必须坦白。
    威廉慢慢地松开了拥抱我的结实双臂,静静地看着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一吻,他的嘴唇很热,像火;眼神中充满着可以瞬间把我融化得体无完肤的浓烈情意。
    我想要去厨房继续切早已被遗忘的苹果,他拉着我的手不愿松开,非要跟着我过去,说要帮忙。到了厨房,他把双手放在我肩上,告诉我说他不会再让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我再次放下水果刀,转身搂着他的腰,和他双眸对视;在我二十五年的生命中,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爱可以让一个人幸福得这般神魂颠倒。
    如果你爱我,就不要把我弄丢我打趣地说,把一片切好的苹果轻柔地塞进他的嘴里。我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生怕自己会过于粗鲁而伤害到他一样。
    切完苹果,又洗了一大串紫红色的葡萄,放在阳台的小玻璃茶几上。我们相依而坐,静静地看着楼下的街景。阳光很柔和,天空也甚是蔚蓝;我甚至听到了鸟叫声。他一只手搂着我的后背,我把头贪婪地靠在他的伟岸的肩上,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只是静静地感受这只属于彼此的美好。
    十二点多,肚子咕咕直叫。威廉问我想吃什么,我想了几秒,脱口而出法国菜。他想了一下,告诉我说市区确实有一家评价很不错的法国餐厅,之前他和同事去过。从楼下坐电车可以直接到那里。
    我把水果盘端回厨房,上面还剩下两片苹果和小半串葡萄;洗了洗手,然后去卧室换衣服。我很喜欢跟着感觉搭配衣服,我拿出来两套,问威廉哪一套更好看。对于很多男朋友而言,这似乎是致命题;很多人会回答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可是,我喜欢威廉的直接。他说那套白色短袖T恤配浅绿色短裙好看,更清爽。我欣然地接受了他的审美。毕竟在那一刻,我只在乎威廉眼里的我美不美。
    从屋子到楼下的电车站,威廉一直拉着我的手,就像是怕会把我弄丢一样,小心翼翼。我走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真的很满意老天的安排。
    在Klvin tr站上了43号电车,有点破旧,黄色。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我们站在靠近驾驶室的拐角,威廉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确保我可以站稳;另一只手抓住上面的横杆,修长的身躯,看上去是那么的帅气。不远处一个白人女孩看了好几眼威廉,我伸手摸着他的脸,神不知鬼不觉地微微转身,让威廉正好背对着那个女生的视线。威廉眨了一下眼,似乎在问怎么了;我回眨了一下眼,示意他没事。这种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是不会懂的。
    热恋时,全世界,只有彼此这句话是准确的。你会贪婪地注视着对方,不愿把目光移开,就像他会瞬间消失不见。我想,在那样的当下,荷尔蒙应该是在全速分泌,充斥着整个大脑,以至于让人感到神魂颠倒。
    三站之后,我们下了电车,手牵着手,往那家法国餐厅走去,在国家博物馆左侧的一条上街上。坑洼不平的青石路,行人寥寥无几。推开门,却看到里面早已人满为患,心想,食物应该会很不错。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热情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问有没有预约,威廉有点尴尬说没有。环视了一下四周,唯一的空位上正放着已预定的牌子。服务员很不好意思地问我们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再过来,目前没有空位。
    我和威廉对视了一下,正在想要不要换一家餐厅,毕竟不知道要等多久。这时,正好有一桌靠近角落的中年夫妻用完餐起身准备离开。服务员赶紧走过去收拾桌子,铺上了新桌布,再次热情地邀请我们入座。菜单每人一份,法文、英文和匈牙利语,三语均有。每次在餐厅,我都衷心地期待菜单时配有图片的那种;不然,看得懂英文,却不清楚菜的真实容颜。点餐前,我拿出手机,输入菜名,在谷歌里搜了一下图片。
    前菜我和威廉都点了一份consomm,中文叫澄清汤;主菜,威廉点的是鞑靼牛肉,我点的是油封鸭;后者虽然是法国名菜,但和北京烤鸭比起来,味道还是差很远。餐后甜点是两份漂浮之岛,名字听上去都是那么的浪漫,不愧是法餐。
    吃法餐,上菜慢应该算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特点。那顿午餐我们吃了两个多小时。食物的烹饪应该不是特别的复杂,我坚信是后厨的那些师傅在偷懒;再加上顾客很多,所以时间就很长。等吃完甜点,我恍惚地觉得在餐厅似乎待了一天。当然,那完全没有影响我好心情,毕竟才是和威廉确认关系的第一天。
    离开餐厅,坐公交车去了Arna商场;威廉提议看场电影,我欣然答应。电影院挺大,两层;楼下是VIP观影室,楼上是普通间。威廉建议买VIP的票,我说何必破费,普通的就足够了,不要乱花钱。确定情侣关系后的第一场电影。看了看放映单,最后决定看《在海边》,布拉德皮特和安吉丽娜朱莉离婚前最后一部合作的电影,文艺片。故事主要讲得是一对夫妻去法国南部的海边度假。男主角是一位作家,迟迟没有写作灵感,故此想去海边;同时也想借机解决他们之间的感情矛盾。
    电影中,有一部分对话是法语,我听不懂;威廉会一些简单的法语,他就小声地解释给我听。文艺片,一直都是威廉和我的最爱;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却正是那些看似平常的生活琐事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动我们的心弦。电影的结局并非圆满,让人惋惜。威廉悄悄地握起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你累了吗?离开电影院后威廉问我。
    不,你呢?
    我也不累。你想去多瑙河边走一走吗?
    嗯,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诡异地笑了一下,像是正在计划着一个大阴谋
    我没有继续问,不想打破那份美好的神秘感,跟在他身后坐公交车又回到了市中心。在大市场门口的F?vm广场下了车,他拉着我走向自由桥,一脸兴奋,像个孩子。桥上两侧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把绿色的自由桥衬托的就像是一扇雄伟的梦幻之门,让人忍不住想穿梭在其中。我们站在桥上北侧的人行道上,他指了指多瑙河上不远处的游轮,咧着嘴笑着。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的鼻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告诉他为什么不呢。
    威廉拉着我的手,兴奋且迅速地沿着多瑙河往伊丽莎白桥的方向走去,就像是拉我奔向幸福的伊甸园。他的手很有力,握得有点紧,可我却觉得安全感十足,他是我的大山,我是跟在他身后的一颗小花朵。五分钟后,或许是七八分钟,到了船票售卖点,一个小码头,十平米左右大小的黄色小房子。买了两张普通票,六千多福林。等了二十多分钟,船来了,白色蓝底的一艘大船,至少有三十米长。封闭式的船舱,游客只能坐在里面,通过窗户观看外面的景色。
    我和威廉坐在右侧一排窗户边上的两个座位上。第一次在多瑙河上欣赏布达佩斯的夜景,甚是光彩夺目;灯光把两岸渲染得像是神秘花园一样,不同的角度,都有异样的视觉惊喜。我很激动,握着威廉的手不停地在他耳边小声叫着,快看,快看,那里,好美。他转过脸,看着我,满脸的幸福,说我像个孩子。我一不留神,他凑过来,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响响的,我羞涩地恐吓道,要把他推进河里。
    船上游客很多,却很静。几分钟后,我也淡定了下来,静静地依靠在威廉的肩头。晚风从水面上徐徐吹来,有点冷,我缩了缩身子,威廉伸过来手,把我温柔地搂在怀里。如果生活可以就那样继续下去,该有多好,哪怕是用十年的寿命来换,又何妨;惋惜的是,再美好的事物也有逝去的瞬间;任你苦苦哀求,结果也不会有改变。
    回到岸上,已是很晚,我们沿着河岸走回到了自由桥旁边的F?vm广场。在外面差不多待了一整天,两个人都很疲倦,我告诉他想回去休息,他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傻傻地看了看我的脸。
    公寓不远,威廉陪着我走在安静的街道上。除了身边过往的车辆声,剩下的只有我们的嚓嚓脚步声。爱情的世界里,或许根本无需过多的语言。我们享受着这种静静的陪伴。再多的美丽词藻,也不一定会让爱情变得更加温馨;温情安静的陪伴,或许会让彼此的心走得更近。夜,很美;威廉握着我的手不曾松开,静静地向前走。
    到了公寓楼下,他站在我面前,路灯不是很明亮,但足够让我看清他的脸。威廉用双手轻轻地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留下了深深一吻。他的唇,有点凉,又有点热。我像只小鸟,抬起双手依赖地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声,就像是天籁,让我觉得如痴如醉。
    晚安,宝贝,祝你做个好梦他的声音格外轻柔,似乎是怕惊扰了这安静的夜。
    晚安,希望你会梦见我我开玩笑地说,冲他嘟了嘟嘴。
    他走了几步,停下,回过头,让我早点回房间。我转身走进公寓大门的同时依依不舍地和他再次挥了挥手,他笑了笑,转过身,渐渐地走远,身影在暗淡的路灯下变得模糊,直到消失不见。那一夜,比前几天睡得香很多,心中感到莫名的踏实;早上八点,我打开手机,看到威廉给我发的早安问候的信息。
    早啊,我可爱的小宝贝配了一个笑脸表情包。
    早啊,我的威廉先生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凭着直觉打字回复。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因为我昨晚努力地想梦到你,可是,失败了
    别说傻话啦,我是开玩笑的啦
    我向你保证,今晚我会继续努力的
    爱你哟
    他拍了一张嘟嘴亲吻的照片发给我,头发乱糟糟的,光着上身躺在床上,双眼和我的一样惺忪,一看就是困意犹存。醒来后,就可以看到威廉,即使只是照片,即使只是还没来得及洗的脸,依然让我觉得这样的早晨是最美好的,应该日复一日地出现。
    今天会是我们的大日子威廉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为什么?我站在卫生间,停下嘴里正在拼命转动的电动牙刷,奇怪地给他打字问道。
    先保密,我稍后再给你发信息他没有告诉我,信息中还发了个调皮笑脸的表情。
    重新启动牙刷,皱着眉头,继续洗漱。不过他说会稍后联系我,因此我也没有去多想。洗漱完,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跑进厨房煮了碗面,加了一个鸡蛋和几片白菜叶子,搅着旅游必备的老干妈,没几口就解决完了一碗面。吃完后,又把这两天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等待着里面齿轮的最后一圈。十一点,我正坐在阳台门旁边的沙发椅上看书,这时有人敲门。
    我感觉有点奇怪,会是谁呢?威廉?他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他要来呢?他说过会提前给我发信息啊?莫非他故意想给我个惊喜?我捎带疑惑地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从缝隙里看到,不是威廉,是房东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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