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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留白-(11)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与白长留和赵一只狼的地雷~
    噩梦开始
    距离近得有些过分了。
    她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宋连蝉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苏信似笑非笑地撑着手,将她囚禁在自己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想看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她拘谨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架子。
    几个玻璃瓶被打翻在地。
    接骨木和常春藤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无花果叶的香气和发丝互相交织。
    因为一次意外而偶然混合的气味,竟是如此地清新美妙。
    她就站在那里,与那些青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局促不安地说着抱歉的话。
    像极了从黑暗中破土而出的蓝铃花。
    他看得有些失神,原本故意的戏弄,现在反倒让他陷得更深了。
    对对不起。
    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就把人家的东西打碎了,这也太失礼了。
    宋连蝉看着这满地的碎玻璃瓶,满脸歉意。
    我帮你收拾掉,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蹲下来想要捡那些碎玻璃,却被苏信阻止。
    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他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甚至还开导起了她。
    每一种气味单独被摆放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满脸困惑。
    苏信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烂摊子,谢谢你制造了这场意外,让这些气味混合,造就了另一种全新的气味。
    谢谢你,让我知道,接骨木,常春藤,无花果叶混合在一起,原来能产生这么清新可爱的味道。
    谢谢你,以坚强自信,生机勃勃的模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在我余生的漫长黑暗里,留下了一道光。
    宋连蝉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徐之玉竟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原本歇斯底里的人,忽然之间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还是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巧的三足香炉,苏信盖上透雕的炉盖,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所以我用了些安神香。
    屋内门窗紧闭。
    袅袅的白色烟气透过香炉炉盖,笔直地向上飘散。
    她睡醒后,精神会好一些,你也可以休息一下,等她醒了我就叫你。
    他替她泡了杯热茶。
    刚递到她手里,工作室的门就开了。
    苏秋没想到他竟然会把人带到这里来,在看到宋连蝉的时候心底厌恶极了。
    她没有把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反倒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凑到苏信的面前,动了动十根手指,亲昵地问他,我刚做的指甲,好看吗?
    苏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热心地跟宋连蝉介绍,这是我妹妹,苏秋。
    出于礼貌,宋连蝉自然是站了起来,象征性地和她握个手的。
    谁知苏秋竟然装作完全没看到的样子,这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她上楼换了身衣服,匆匆忙忙又要出去。
    苏信指了指堆在沙发上的东西,这些是你的生日礼物,一起拿走吧。
    生日礼物?
    今天根本不是她的生日!
    看见苏信稍显严肃的目光,苏秋的心底有些刺痛。
    八成是拿她当借口,约了宋连蝉出来。
    她不敢戳穿,只能笑眯眯地圆谎。
    那就谢谢啦。
    打开购物袋看了一眼,拿出裙子比了比,而后对宋连蝉道:我很喜欢。
    其实心里厌恶地要死。
    出了门,所有的表情都掩饰不住了。
    她坐在车里,抓着购物袋,用力地在方向盘上砸了几下。
    末了,稍稍冷静下来。
    打开音乐,对着后视镜,仔仔细细地戴上了宋连蝉挑选的项链。
    她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下定决心一般地喃喃:我不会让你取代我的。
    徐之玉睡地很安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宋连蝉灌了两杯茶,实在是无聊极了,便开始参观起了架子上的那些玻璃瓶。
    有些是生活中常见的东西,像干花之类的。
    有些则是见都没见过的结晶体,按照颜色摆放。
    苏信挑拣了几个玻璃瓶,一一打开,闻了一遍,而后开始用钢笔在纸张上写着什么。
    宋连蝉也是出于好奇才凑过去看了一眼。
    他在写香方。
    接骨木,常春藤,无花果叶,山梅,白松,草皮,桔梗,蓝铃花
    她不是很懂这些,想发问,又担心打扰到他,只能就此作罢。
    另一边的沙发上,徐之玉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她依然睡着,只是好像在做噩梦。
    她的手脚控制不住地抽动着,虽然是闭着眼睛,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球在眼眶里飞快地转动着。
    徐小姐,徐之玉!醒醒!
    她轻轻晃动了一下,徐之玉睡得很沉,无法被叫醒。
    如果只是单纯的做噩梦也就算了,可关键是,宋连蝉发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些伤口。
    这些伤口出现地快,愈合地也快。
    往往血还没有来得及流出来,伤口就愈合了。
    然后再其他地方又会出现新伤。
    徐之玉面色发白,表情痛苦,根本无法从梦中醒来。
    现在宋连蝉总算是意识到了之前徐之玉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确实不是失眠,她是一旦睡着了,就没办法醒来。
    好似在梦里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不敢睡。
    醒醒!徐之玉!宋连蝉更加大声地呼喊着她。
    那边,苏信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反常。
    徐之玉已经开始抽搐了。
    苏信从柜子上拿出了一瓶黑色的药剂,迅速来到宋连蝉的身边,对她道:按住她。
    宋连蝉眼看着他往徐之玉的嘴里灌了很多黑色药剂。
    一般情况下,她肯定不准其他人对自己的委托人灌这些来路不明的药剂。
    可是对方是苏信,没有来由,她就是相信他。
    药剂很快就发挥作用了,徐之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眼球转动的幅度也慢慢减缓了。
    很快,她就醒了过来。
    在她睁眼的那一刻,先前的那些伤口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皮肤完好如初。
    倒是她自己,有些后怕,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
    先前他们看到的抓痕,很多都是她自己挠出来的。
    她眼中含泪,几近绝望地将裸露在外的部位抓挠了一遍后,才对他们说出了梦境里的事情。
    每次我睡着之后,就会被梦里的怪物追杀。有好几次,我都感觉我快要死了,谁说在梦里受伤不会痛的,我痛极了!
    梦里的伤已经反映到现实中来了,当然会痛。
    现在,宋连蝉很确定,徐之玉确实遇到了麻烦。
    可是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执意觉得,是房子的风水出了问题?
    因为之前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徐之玉面露惧色,而且,我每次做的梦,场景也是固定的!那怪物就在我的房子里,一直在追杀我,无论我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不仅仅是在梦里逃不出那间屋子,就连现实中,她也经常在梦游期间,回到那里。
    宋连蝉这会儿又想通了一件事。
    怪不得徐之玉家里除了必要的大门外,其他门上的锁全部拆掉了。
    她害怕有一天,梦境会和现实重叠,将她困在那间屋子里。
    所以她提前拆掉了所有门锁。
    徐之玉不断向他们描述着自己的梦境,我梦里的屋中之屋,就是个无限循环的诅咒,每次我费劲千辛万苦逃出来,转眼又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间里。
    她的噩梦一直在循环。
    从屋中屋出逃后,必然又会回到屋中屋。
    就好似她的房子是个俄罗斯套娃,一层套着一层,从屋中屋,变成了屋中屋中屋
    噩梦没有尽头,房子也没有出口。
    宋连蝉一头雾水。
    苏信听完了这些,倒是有了想法。
    要解决这件事,还是得回到屋中屋,回到你的梦境里去一探究竟。
    回到屋中屋简单,可我们,要怎么才能回到她的梦境里去?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这里,宋连蝉看了一眼苏信,有些不确信,你你该不会有办法吧这不科学!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你是小神仙,你跟我谈科学?
    宋连蝉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她不过是个有见识的小神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奇异生物存在。
    哪里是什么小神仙。
    无奈苏信随口引经据典,论据充足,让她不信也得信了。
    《西域传》里记载过,在距离古代洛阳两万五千里的地方,有个安息国,国内盛产一种树皮胶,也叫安息香。焚烧之后,能通达神明,也可以用来进入别人的梦境。
    古代洛阳很久远了吧。
    还有安息国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啊。
    那种东西,放到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价值连城的老古董了吧
    苏信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块琥珀状的树脂。
    他晃了晃瓶子,随口道:这样的老古董,我恰好有许多。
    宋连蝉:
    花花式炫富
    徐之玉很信他,不顾小神仙的极力反对,硬生生地把苏信也请进了家里。
    宋连蝉颇有一种被抢了生意的感觉,现在连看苏信的眼神里,都有一种同行竞争的感觉。
    他仗着自己的颜值高,把一个黑漆漆的,木块一样的东西递给徐之玉。
    这是檀香,你把它塞进枕头里,辟邪安神。
    徐之玉完全是对他言听计从,照做之后,乖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徐之玉的家里没有香炉,苏信就随便找了个高脚杯。
    从玻璃瓶里倒出了那块树脂,用随身带着的镊子夹住,点燃后,把树脂凑到了徐之玉的鼻子前。
    那白茫茫的烟气全都被她吸进去了。
    宋连蝉抱了个枕头蹲在一边看着,那我怎么进她的梦?我是现在就睡吗?
    苏信点了点头,示意她躺下。
    安息香焚烧时的气味很淡,一般人的鼻子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
    宋连蝉在地上铺了床被子,躺上去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苏信在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他拿出手机,调了个两小时的闹钟,铃音开到最大,就放在床头。
    高脚杯里的安息香还在燃烧,烟气很快就弥漫了整间屋子。
    苏信侧着身,躺在了宋连蝉的身边,起初只是注视着她。
    渐渐地,眼皮也变得沉重了。
    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
    噩梦才刚刚开始。
    屋中黑洞
    安息香燃烧后产生的烟气,在鼻息之间穿针引线,将三个人的梦境缝合在一起。
    悬挂在八角飞檐上的铃铛被风吹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之玉在梦境里从来只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此时,面对房间里多出来的两个人,她试探性地发问,你们是真的已经进入到我的梦里了吗?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宋连蝉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是来帮你的。
    苏信环顾四周,发现他们现在身处在徐之玉的卧室里。
    也就是屋中屋里。
    卧室是近圆形的,样式就像是古代的八角亭,只不过与现代设计相结合,用玻璃把亭子的八面都封起来了。
    像博物馆里的展品。
    屋子里开着灯,窗外却漆黑一片,屋子的光线根本无法穿过玻璃,照射到客厅。
    此时的八角亭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也许它依然在缓慢转动,只不过他们感觉不到。
    屋子里的陈设几乎没有变动,和现实中一模一样。
    除了
    房间中央地面上的那个直径半米的大洞!
    徐之玉看上去非常害怕那个大洞,她努力锁在离那个洞最远的角落里,一直不愿意靠近。
    这个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连蝉有些好奇地探头向下看,洞里漆黑一片,隐约有风,风里带着腥味,宛若连通地狱。
    小心。苏信提醒着她,这个洞深不见底。
    他试着找了个东西丢下去,久久听不见坠落在地的回音。
    徐小姐,你先前说,你每天都在做同一个梦,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目前也只能期望在徐之玉身上找点头绪了。
    徐之玉抱着个枕头缩在床上,连连摇摇头,我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觉得那个洞很可怕,你们快离那个洞远一些!
    是了,原本梦境就是一个十分容易被忘却的存在。
    她也不奢望徐之玉能在梦境中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在现实中做过的梦。
    你为什么害怕那个洞。苏信靠在门边,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你的梦,这个洞也是你意识中的产物,它是你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你要害怕它?
    徐之玉不断摇着头,我不知道,就是害怕,不能留在这里了,我想出去!
    她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来到门边,想要逃走,却发现门是上了锁的。
    为什么!她发狂似的转动着门把手,而后又开始砸门。
    为什么!我明明把所有的门锁都拆掉了,在梦里,还是会被锁住。
    她背靠着门,缓缓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
    便在此时,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传出了窸窣的声响。
    宋连蝉站在洞口边缘向内探勘,洞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背上忽然划过一阵凉意,危险接近,眼睛还没看到,身体却先有了反应。
    洞里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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