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饯冬-(11)

    教学楼里的人已经走掉大半,吊诡又窒息的氛围压得倪清喘不过气,无可抑制的,她在脑中脑补出无数出奇怪的画面,又甩甩头,全部甩掉。
    哟,走这么急干什么?忽然出现在走廊另一端的贺庆文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没见过他,下意识停下脚步,语气很冲,你谁啊。这不能怪她,在现在的气氛下,她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同他讲话。在她看来,他们就像肮脏厕所里恶心的蛆,比喜怒无常的程崎更加可怕。
    后面的傅睿文也跟上来,双手悄然摸上倪清的腰,他在她的马尾边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我们不是见过面吗?
    傅睿文的手指从她的腰上逐渐下滑,落在她的臀上。
    倪清的瞳孔瞬间放大,从他身边弹开。她高举起手,直接打了他一巴掌,语气冷的快要射出冰,你他妈摸哪呢?
    说实话,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有点当程崎女人的狠劲。
    这让傅睿文更不爽了。他毫无悔改之意,捂住自己被打的半张脸,嘴角噙笑,跟程崎那种垃圾玩,你又是什么好鸟,装什么装。他的眼神直勾勾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到她身上,撕她的校服。这一点,让倪清很不舒服。
    她一时间语塞,没有说话。
    傅睿文走近些,继续说,跟我睡,保证比程崎更爽。
    像一个畜生,伪装成了人形,可内核却还是用非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倪清也笑了,她一把拽住傅睿文的头发,狠狠往下扯,程崎是垃圾,但你,
    更垃圾。
    少年的梦中女神,神圣而又不可侵犯,她不是徒有虚表的花瓶,有着向恶抗衡的勇气。作为她的拥护者,他愿意以死守护她的美丽。冲动或许也是少年的魅力之一,只可惜,他用骑士的剑斩断那只血淋淋的手,却也给未来埋下了噩耗的种籽。
    14. 第十四章 C?
    chapter14:
    倪清和傅睿文差点在走廊掐起来, 被下班的郑薇看到,送去陈洁办公室。
    钦点的作文状元成了办公室的熟客,还没有一次是因为表扬,这让陈洁有点恼。她看着面前死气沉沉的倪清和一脸无辜的傅睿文, 重重拍了下桌子, 说, 为什么在走廊打架?
    苍天为鉴, 我们没有打架啊老师, 傅睿文真诚的看着陈洁,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玩闹口角罢了。老师你也知道我平时都只在班里学习, 怎么会打女生呢?说到这儿, 傅睿文忍不住假模假样抽泣了下。
    倪清看他一眼,说谎话不打草稿,恶心。
    不就是装柔弱吗?她也会。
    在陈洁审问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 倪清捏住嗓子, 细细的说,老师,她的演技比傅睿文好很多, 眼泪说掉就掉, 大颗大颗的掉, 我刚来新学校不久,这个男生我根本不认识。
    发颤的声音像极了害怕的羔羊,倪清捂住自己胸口的校服,颓废的半蹲在地,他一上来就摸我的
    她哽咽起来,摸我的屁.股。
    如、如果不是郑老师及时发现的话,他甚至想把我拖去男厕所施暴。这句是编的, 傅睿文没那个胆子。
    不等陈洁给点什么反应,倪清抬头,改用激进的口吻索求一个被害人应有的补偿,她大声的吼叫,老师!我要报警抓他这个变态!我要让他让他去死。
    少女被摸之后的委屈、羞涩和愤怒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尽管倪清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凭借她的清纯长相和演技,轻而易举获取了陈洁的芳心。
    傅睿文看着倪清戏剧性的川剧变脸,啧啧称奇,老师,你别听这个同学的一面之词!我其实
    好了。陈洁打断傅睿文的话,给他一记瞪眼,你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她起身,半蹲下去,轻轻拍了拍倪清的背。女孩子把脸埋在膝盖里,似乎羞于见人。陈洁放软了声音,倪清,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心里不好受,你跟老师说说,你想让他得到什么处罚?
    报警。倪清说,让警察给他处罚。
    这陈洁顿了顿,没有明说,这不是个好方法,你还有其他想法吗?
    傅睿文的父亲是警察,并不让人爱戴的那种。所以报警这回事儿形同虚设,而且老教学楼没有监控,想要指证傅睿文简直难上加难。
    倪清自然也知道后面这点,继续用一个愤怒少女该有的语气,我想把他摸过我的那只手给剁了。
    倪清,你也知道这不现实。陈洁皱了下眉。
    难道做了错事的人一点处罚都没有吗?倪清猛然抬头。
    陈洁看着倪清,抿了抿嘴,那就罚傅睿文打扫教学楼一个月?表面上是在给傅睿文处罚,实际上陈洁却在询问倪清的意思。
    倪清想了想,打电话给他父母。然后国庆一上来,我想在全校师生面前听到他的通报处分:高三年级傅睿文因猥亵他班女学生,处罚打扫男厕一年。
    一年有点太过了,陈洁与她协商起来,三个月吧?现在高三时间也紧。
    好,谢谢老师。目的达成,倪清用手背擦了下风干的泪。
    陈洁看着倪清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她是那么委屈而又逞强,以至于陈洁不愿给她以二次伤害,她小心翼翼问,不过让全校都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形象真的好吗?
    那有什么,反正不到一年她一定会考去大城市。背负骂名,留在这里腐烂变质的肯定是傅睿文。
    倪清假装站不稳,扶了下额头,虚弱的笑,没关系的,老师。只要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
    轻飘飘的话语点醒陈洁,自尊心是一根针,封住少女的嘴,却没有逼她咽下伤痛和耻辱。
    出了办公室的门,傅睿文几乎是一秒扯下好学生的皮,和旁边的空气一起对倪清反唇相讥,她那种货色,人前清纯,真放到床上肯定骚的不行。说不定早就和程崎睡过了。
    倪清没那好脾气惯着他,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和刚刚那副柔弱的形象截然不同,她冷笑着威胁,陈洁还在办公室,你他.妈再说一句?
    许是她前后反差太大,吓得傅睿文真的乖乖闭嘴了。
    怂包。
    倪清斜看他一眼,狗改不了吃屎。怪不得你会被程崎打。我他.妈都想打死你。
    高三一班在走廊尽头,三班在中间,之间隔着十几米远。倪清转身进班的时候,刚好撞见打球上楼的徐申振,徐申振看见二人先是一愣,接着抱着球,追上倪清,小小声耳语,你怎么跟他走在一起?
    他摸我屁.股。倪清语气平静。像个外人,冷静叙述一桩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噩耗。
    徐申振惊讶的啊了声,球从手里掉在地上,弹了两下。他呆在原地,没有捡。
    倪清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地上越滚越远的球,没什么情绪,你的球掉了。而后,她拎起书包就往外走。
    平时嘻嘻哈哈的徐申振鲜少换上严肃的表情,他压低声线,你别跟他有交集。
    倪清绕过讲台,没有理他。
    徐申振继续说,他,喜欢乱传别人家家事
    崎哥和他很不对付。
    诚然,和傅睿文那样的小人比起来,徐申振不会乱传别人家的家事,但他喜欢传八卦,而且不管什么小道消息都会塞给程崎。
    几个小时后的网吧,泡面、汗液和香烟的味道混在一起,说不出的难闻。角落里面,程崎带着耳机,认真的打着游戏。
    老板娘走过来,把客人吃剩了的泡面桶收走,经过他们的时候,飘来一阵廉价又浓烈的女人香。她穿纯黑的紧身吊带裙,刚好保住臀部以下一点,雪白的胳膊上纹着一只青紫色的大蝴蝶,一直蔓延到肩胛骨。蔡娇把剩泡面丢进垃圾桶,洗完手后甩了甩水渍,转头就坐在魏闯腿上,搂紧他的脖子,和他缠绵的接起吻。
    看着老板抚在她腰上逐渐下滑的手指,徐申振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忍不住笑,崎哥。你说这男人怎么都这么喜欢摸女的屁.股呢?
    程崎正在团战,没功夫听他瞎感慨,他拧着眉,漫不经心嗯了声,手上动作不停。
    徐申振伸了个懒腰,把手背在脖子后面,似是想起什么,摇摇头,重新摸上键盘,傅睿文那小子也是牛,居然敢摸食人花的屁.股。
    食人花是徐申振给倪清取的外号。
    一秒,
    两秒,
    三秒。
    程崎修长的手指一顿,粗暴的扯下耳机,挂在脖子上,你什么意思?
    徐申振被他吼的一震,轻轻眨眼,崎哥你不知道?他咽了口口水,傅睿文摸倪清的屁.股,还闹到陈洁办公室了。
    程崎脸色瞬间暗下去,他没说话,沉默示意徐申振继续说,陈洁这人你也知道啊,喜欢息事宁人,而且现在高三,升学率她都没办法保证,她哪有空管这档子破事儿。估计让傅睿文那厮给倪清倒了个歉,就没下文咯。
    握在耳机上的手指越发的紧,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随之而来是程崎将耳机砸在键盘上的声音。男人隐忍的站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没人注意到,他那双猩红的眼睛已经被名为冲动的东西充满。
    欸,崎哥,你干嘛去?徐申振蒙了,对着他的背影喊。
    换来是程崎的两个字。
    砍人。
    弄堂里回荡着小小的此起彼伏的尖叫,绵延不绝。寂静的小山丘上,拉着一奏不同凡响的哀嚎乐,在夜里格外刺耳。
    血从尖锐的刀锋上缓缓滴下,溅在草地上,红配绿,很是难看。程崎刚刚做了一件大事,用利刃,从傅睿文的指腹,一点一点,往手腕处割,鲜红的血配上惨白的皮肤,场面煞是壮观。
    将刀扔在地上,程崎用手背擦了下喷在他脸上的血液,盯着地上被剁成肉泥的手腕看,不得不承认,他对生肉和血液没有兴奋,也没快感。
    看着傅睿文跪在地上挣扎、扭曲,痛苦的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腕,程崎面无表情。
    动我可以,别动倪清。
    第二天,一行人大包小包登上去往南城的绿皮车。消息滞后的小城,与世隔绝。没人知道傅睿文那个当警察的父亲,把赵梅家砸了个稀巴烂。
    *** ***
    他们约好,既然要玩就玩个痛快。索性十月一日去,十月七日回。
    火车从南到北,共需花费四个小时。不一会儿,就顶着炊烟,呜呜进站。
    男生们大多没带什么行李,一个书包足以。程崎还算与众不同,他在腰间斜了一个腰包。Nike的。倪清看到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点古怪。照理说,这里应该不流行潮牌才对。
    唯二的两个女生,倪清和顾苗,一人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上车之前,江世杰挠着头,打断倪清的思绪,倪清,那个,我帮你把行李提上车吧?他憋红了脸,以至于倪清每次见他,都觉得自己看到了关二爷。
    不用了。倪清愣了愣,双手把行李箱提起来,准备上车。
    转折出现在下一秒,潘浩半路插.进来。他把行李箱从倪清手里夺过来,递给江世杰,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他力气大。倪清,你就可了劲儿的使,千万别不好意思。
    倪清顿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跟在他们后面,微风吹乱她脸边的发丝,她伸手捞入耳后,抓着扶手,上了车。
    黑眸一直定在倪清的身上。站在最后的程崎一言不发,他目睹了整个过程,直到倪清荡在身后的马尾也消失在视线中,他才一点一点,淡淡移开视线。
    倪清第一次坐绿皮火车。窗户外面是绝无仅有的好天气。蔚蓝的天,奶白的云,粉红的花丛和绿油油的树,像是油画,让人有种虚无的不真实感。
    吹过的风也温柔,轻轻抚过她的脸。倪清想,从前车马慢或许就是在描述这幅光景。只可惜坐在对面的男孩子们似乎无法理解她的这份惬意,刚把行李放好,就聒噪成一片。
    闲得无聊,潘浩提议打牌,没人反对,他就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掏出几副扑克。潘浩洗牌很快,一看就是老手。他们一共六个人,用了三副牌,玩的是争上游,规则很简单:谁先把手里的牌都逃掉,谁就是赢家。
    单玩没意思,徐申振提议赌点什么,江世杰来了劲头,不如,赢家随机点一个人这个人要完成赢家的任意心愿!
    徐申振白了他一眼,无聊。要知道,他们平时的赌约都是有关烟、酒、女人什么的。什么时候赌过这么纯真烂漫又小儿科的玩意儿,您搁这儿跟三岁小孩打牌呢?这么保守。
    被呛的江世杰一脸尴尬,自圆其说,这不是看有女生们在吗?
    牌洗好了。潘浩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开始发,是啊江世杰,这赌约不够刺.激啊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私心吧?他看了眼倪清。倪清没注意到。
    没等江世杰回答,顾苗在桌底下踩了潘浩一脚,食指翻转,堵住鼻子,你别抽了。难闻死了。
    顾苗今天有盛装打扮过,露脐装,小短裙,脚下踩的是一双恨天高的高跟,踩在潘浩的球鞋上,还挺疼。被踩的潘浩一脸不爽,你谁啊,管得着老子。他继续把烟叼在嘴里。
    霎时间,桌面之上,乱成一团。江世杰在恳求旁边的徐申振同意自己的赌约,徐申振对面的顾苗在和旁边的潘浩争辩抽烟的事情,倪清和程崎面对面,都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的像是事不关己的外人。正如来之前向敏君所说那样,出去散心就好好散。倪清不想和别人吵架。
    最终,赌约是定了江世杰那个,潘浩却没有听顾苗的话。
    青烟白雾之中,第一局开始。
    整理完手中的牌面,倪清红桃三先出,许是中间隔了个顾苗的原因,香烟的味道很久之后才传到倪清的鼻腔里,她把手里的顺子丢掉之后忍不住捂住口鼻。
    烟味太呛,她禁不住咳嗽了几声,少女生来肌肤嫩滑通透,这么一咳,竟让她白皙的天鹅脖有些泛红。
    火车上面,人多嘈杂,大家又都在各忙各的,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轻咳声。
    十丁皮凯艾。潘浩扔下一组牌,压死倪清。正是洋洋得意之际,程崎长腿一伸,从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被踹的男人窝火,对着顾苗一顿骂,不是。大姐,你又踹我干嘛?老子不灭烟,老子就要抽。
    被骂的顾苗一脸懵,她明明什么都没干。没来得及和潘浩理论,真正的幕后黑手幽幽的说,烟灭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程崎。在漫不经心看手里的牌。
    潘浩一顿,啊?
    程崎抬头斜看他一眼,我让你把烟灭了。
    气氛突然严肃起来,徐申振帮着搭腔,听见没,崎哥关心你。让你别抽了。
    哦。潘浩这才不情不愿把烟灭掉,扔进桌底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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