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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漠野茗(13)

    君淮小时候是由嬷嬷照顾的,有时候出门久了,嬷嬷就会到处找,生怕他不见了,有时候回去晚了还会被嬷嬷骂。
    李梓茹是知道的,便在一边嘲笑他,这么大了还被管束着,实在是看不出来侯府嫡子的气派在哪里。
    君淮都来不及反驳,便见到李宣笑得前仰后合,给他使了个眼神,道:君兄,别客气啊。
    这个眼神君淮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想找个垫背的,这才拉上君淮一起。
    君淮扯了扯嘴角,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一个大大的问号挂在脑门上。
    你们俩别磨叽了,快快!李梓茹一边一个拉扯着这俩人。
    实在没有办法,两个大男人活活被拖走。
    夜色渐渐降了下来,君淮时不时看一眼外面,平日里办完公务,他也很少这么晚回府。
    今日的实在是有些晚了。
    本来说是来吃点心,没想到不仅仅是点心,一个圆桌上摆好了饭菜,还有酒水,一进门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妙。
    这是要留他们吃饭的意思啊。
    君淮给李宣使了个眼色,心里暗暗求救。李宣在这里晚一些不要紧,关键是君淮还得出宫门,万一晚了,宫门关了,可就出不去了。
    李宣只是暗暗笑,憋住了尽量不笑出声。
    要说这个常年没见过面的公主实在是热情,给这两人倒了酒,还顺手给君淮夹了菜。
    君淮看着面前的油焖茄子,实在是动不起筷子来,奈何她手里那双筷子却一直往这边送。
    他赶忙拦下,谢道:多谢殿下
    然后又看了一眼李宣,实在是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这么说。
    不要客气啊,多吃点身体才能好嘛,是吧淮哥哥。李梓茹眼睛弯成了月亮盯着他。
    他手里的筷子竟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实在是被盯得难受,几次向李宣求救都无果,他也不抱有希望了。
    这时候李宣很不满,你怎么不给我夹菜?
    你还需要我夹菜吗?她看向李宣的时候一脸嫌弃,转头面向君淮的时候却是俏皮可爱地笑着。
    淮哥哥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他其实还一口没吃呢,不是合不合胃口的问题,只是
    他总是想看一眼外面,宫里已经点起了灯,将天色衬得愈发黑了,还能听见微风吹拂的声音。
    坐了许久,眼看着有几个宫里的婢女前来传唤李梓茹,说是贵妃唤她去,她却只是等等再去。
    那几个婢女脸上挂着无奈,却也无法说什么,不一会儿又回来,脸上多了愁容。
    公主,贵妃娘娘一定让奴婢带您回去,说是带不回去,就打断奴婢的腿。
    李梓茹看见她们就不耐烦,正吃得好好的,屡次被她们扰了兴致。
    她眼都没抬一下,她要打就打喽!关我什么事?你告诉母妃,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李梓茹是萧贵妃所出,本该和萧贵妃一同住在安乐宫,只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年长,以及她不愿跟自己那个无用的哥哥住在一起,便搬了出去,自己住进了这个空闲的如懿宫。
    这里本就是长公主所居住的地方,如今长公主早就不在了,这个地方给她住也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只是萧贵妃时常担忧,觉得她还是个孩子,自己住在一个宫苑里,多少有点不放心,便时常叫她会安乐宫去。
    如今正巧又遇上了,她自然是十分不乐意。
    李梓茹对君淮是十分热情的,就像是常年未见面的兄妹一般,或是更亲近。在她眼里,或许早就把君淮当成了兄长。
    李宣坐在一边,看着她不停地给君淮夹菜,看着都吃不完,还不停地关心,问问这问问那的,总觉得自己倒是像个多余的。
    淮哥哥如今做了官,是不是会天天来皇宫里?
    淮哥哥每日前来都不曾来看过我,是早就把我忘了是吗?
    君淮被问得一时语塞,他自然是记不清了,只知道与她曾经见过几次,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
    臣自然是不能忘了殿下的。他恭恭敬敬地回答。
    像极了官场上的客套话,她有些不满,你以前可不是叫我殿下的,以前不是叫我梓茹妹妹吗?
    臣与殿下年少相识,却也不能忘了尊卑与君臣之道。
    夜色寂静,君府上渐渐没了声响,特别是长清苑里。
    两扇窗子像是黑夜中的两只眼睛,昏黄明亮,隔着窗子能看见里面的人影,楚若钰独自等在里面,手上绣着什么。
    灯光照着她的侧脸,只见长长的睫怂着,遮住那一双含着心思的眼眸。
    屋里除了她手上细微的声音与呼吸声,没有别的什么声响,彩雀站在一边,脚有些麻了,看了半天,也没见她绣出个什么来。
    少夫人,这饭菜已经凉了,要不奴婢先去热一热,您先吃,等公子回来了再安排小厨房做?
    楚若钰微微抬了抬头,又垂下眸子,平静道:先等等吧。
    彩雀有些着急了,公子今日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少夫人不能饿了肚子呀。
    不着急,再等等,不能坏了规矩。她只是低头干着自己的事。
    想来君淮还从未到现在还不回府,她也不便多猜疑,只管等着就好了。
    烛火有些摇曳,楚若钰只觉得眼睛有点干涩,才发觉蜡烛燃尽了,让彩雀重新又换上之后,屋里才又亮堂了些。
    只听见门外几声咳嗽声,楚若钰抬头望过去。
    彩雀听见这声音,满不在意,只是咬咬牙,她又装可怜给谁看?
    门外那人一直跪着,呼吸沉沉,闭着眼睛,眼看着身子都快要跪不住了。加之夜里的凉风吹拂,她有些发抖,受不住了,咳嗽了起来。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跪了许久了。
    楚若钰按了按眉间,松了松身子,道:让她起来吧。
    有时候装可怜是有用的,楚若钰见识过很多,自己也被装可怜害了几次。她倒是变得想学学她们了,只是也得有个能看你装的人才行。
    她自己揉了揉肩。
    彩雀虽有些不悦,却也不得不遵从,到了丹菊跟前,冷冷撂下一句,少夫人宽宏大量,让你起来。
    然后又万般不屑地回了屋。
    这丹菊早已体力不支,缓缓站起身,站不住,只觉得这双腿这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像是虚无了一样。
    她疼得嘶出了声,却又只能一个人缓缓走。
    低着头看着路上的石子,一阵憋闷,迎面只见一个影子覆盖过来,她慢慢抬头,只见两个身影进了院门朝着这边走来。
    君淮看见了她一瘸一拐,便稍微放慢了脚步,歪头看了一眼那双稍稍有些发抖的腿。
    这是怎么了?
    丹菊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连忙要行礼却险些摔倒,君淮忙伸手扶住。
    待她稳住脚跟,他收了手。
    奴婢做错了事,被少夫人罚了。公子不必在意。
    她垂着头,本是有些冷的身子突然感觉有些燥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既是伤着了,找些药涂一下便是了。君淮转头对奇成道:我房里还有些治疗淤青损伤的药,你拿来先给她用吧。
    丹菊一听,忙摆手,公子,这使不得!是奴婢自己的错,不关少夫人的事,公子也不必管我。
    他的眉眼柔和,映在灯光下,虽是在夜里,却显得极其温和。
    灯光透过发丝,能看见他的耳朵映着点点昏黄,一身红袍像站在那里,温文尔雅。
    待他走了,丹菊还捧着那一小瓶药站在那里,嘴角挑起一丝丝难以捉摸的弧度,在夜里看得并不清晰。
    待君淮回了屋里,便一眼瞧见了桌上的饭菜,楚若钰忙站起身,笑着吩咐彩雀去热一下。
    顺便帮君淮脱了官袍,正往衣架上挂。衣裳凉飕飕的,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夫君怎么现在才回来?
    君淮道:夫人一直在等我?
    楚若钰低着眉眼,只是轻轻一笑,没等多久。
    不必麻烦,只热了夫人的就好了。他对彩雀道。
    彩雀的手怔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楚若钰的眼神停留在君淮身上,也愣了一会儿。
    夫君是在外面有应酬吗?
    楚若钰倒是不在乎是什么,只觉自己该等,也该问出这一句。她没有多少波澜,便这样问。
    君淮轻咳了几声,转而回应道:只是与殿下一同用饭罢了。殿下想留我,我想走也走不成。
    说着,他轻笑起来。
    殿下对夫君照顾有佳,若是他有时间再来家里用饭,我一定是会再做一桌子,来谢他对夫君的恩情的。
    第20章太后(已修)
    宫门上写着「福宁宫」的牌匾下陆陆续续走过一队人,各个手里端着的木制托盘上放着一些东西。
    屋内的人正拿着剪刀修剪一盆常春藤,动作儒雅细致。
    外面的声响渐渐靠近,有个婢女前来报,娘娘,制衣阁送新制的春衣来了。
    那人身上穿得萱草黄的衣裳,满是暗纹,面色红润丰满,髻上珠光白不时闪动着,腰间的珠玉步摇微微一动。
    那一双远山眉下的眼睛微微一抬,绛红的唇轻启,阿碧,叫他们放下吧。
    她身侧还站着一个人,梳着高高的歪髻,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院子里有十几个宫人婢女,皆手上举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件件光彩夺目的衣裳,映在阳光下。
    阿碧安排他们到偏房放下了,然后便遣她们走了。
    皇后娘娘,制衣阁一共是送来了十二件衣裳,七件是娘娘您的,剩下的都是殿下的。娘娘什么时候看看?
    这张雍容华贵的脸只是轻笑,这还有什么可看的,左右不过几件衣裳罢了。下次让她们少做几件,那么多,整天放着,岂不是很浪费。
    阿碧应着,是,奴婢会传达过去。
    这皇后想必是站得有些累了,这才放了剪子,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观摩了一番她手下出来的成品,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她揉了揉额头,道:宣儿有些时日没过来了。
    是,殿下有公事在身,不便多留。娘娘若是想念殿下了,待殿下下次来,不如多留他一会儿,陪娘娘说说话。殿下孝顺,自然会多陪陪您的。
    他如今不是孩子了,本宫怎么能想留就留呢。
    宫苑空旷,自从除夕夜那件事之后,福宁宫便时常关着门,又增加了宫人,宫门也设置了侍卫。
    定期洒扫,也请过法师作法,生怕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后手中盘着佛珠,有时候在自己宫里拜拜佛。不仅是给自己祈福,也是给李宣祈福,给大宇国祈福。
    她垂着目,又盘起了佛珠,只听见外面来了脚步声,她一睁眼,只见李宣正往这边来,便突然笑了。
    你看,这孩子还知道自己还有个母后。
    虽说嘴上嗔怒,可面上看着却是很高兴的,阿碧在一边看得清楚。
    母后
    老远便能听见李宣的声音。
    一进门,李宣便跪拜道: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笑着抬了抬手,让他起来。
    宣儿今日回来,是将手上的事都忙完了吗?
    母后这话就说错了,儿臣并不是只有将公务忙完才有时间回来看母后呀。若是母后喜欢,儿臣可以天天来,只是到时候,母后又会嫌儿臣聒噪,想把儿臣轰出去。
    她不禁笑起来,手上握着佛珠,拇指微微动着,将珠子往下盘了几颗。
    母后养你这么大,何时嫌弃过你聒噪?你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她虽这样说,脸上却是笑得春光烂漫的。
    就连一旁的阿碧见她笑得开心,也难掩喜色。
    也就是殿下来,才能让皇后娘娘多说几句话。
    他只是贯会贫嘴罢了。皇后道。
    李宣挪到皇后边上,贴的近,手捏起了她的肩,惹她突然一惊,然后便放纵他来。
    儿臣会的可不只是贫嘴,给母后捏肩也是可以的。
    他虽说是面上看着捏的不错,有那种派头,却在技巧上远不如专门捏肩按摩的,怕自己手劲儿大了,便轻柔至极。
    这轻柔却又轻柔不到点子上,总是惹的她一阵发痒,笑个不停。
    可本宫这里没有银两给你啊,这小师傅手法不行,要不然就不付钱了吧。
    儿臣给母后捏肩怎么能收钱?李宣只道。
    皇后将她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宣儿可从来不会献殷勤,怕是只有别人给宣儿献殷勤的份。
    李宣只是低头笑了笑,抬眼看时,只见皇后正看自己,面色慈爱。
    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知怎么说,便也不想多拐弯抹角了。
    不瞒母后,儿臣可能需要离开京城一些时日,怕是不能每日来给母后请安了。
    皇后神色微变,挪开了眼,只是颔首抿唇低笑,你瞧,方才还说可以天天来,现下又反悔了。
    李宣见状忙解释,父皇器重儿臣,派儿臣南下巡盐。南部偏远,又地广,与多国交壤,盐业关系国计民生,儿臣自然需要亲自前往。母后会理解儿臣。
    你能为你父皇分忧,母后体恤你。何时出发?皇后只淡淡道。
    后日一早。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又问:何时归来?
    少则三月,多则
    她的眼眸微微一张,并没有显出多大的波澜。
    李宣继续道:多则,一年,或者半年。母后不必担心,父皇派勇盛侯一路互送儿臣,来日,儿臣率功,车马归京。
    李宣离了福宁宫,只留皇后坐于堂上。
    那常春藤修剪的好了,兀自放在那紫檀桌上,斜阳从窗外照进来,只觉有了几分春意。
    李宣出了福宁宫,正要前往他所常居的康王府,那是他的郡王府。但至今从未有过主母,只有李宣一人居住。
    他有时候住在康郡王府,有时候住在皇宫之中。
    南下路途艰辛,必定要经历数月的舟车劳顿,任何事都要提前安排,也要提前准备。
    还未出宫,便见到李梓茹下了轿子,眼看着往自己这边来了。
    他生怕又要被她留下来,每次见到她都要紧张一下。
    宣哥哥李梓茹走到跟前。
    不知怎么,他只觉得她今天有点不一样,就是感觉。
    李宣轻笑着扫了她一眼,梓茹妹妹今天穿得这么好看,是为了送我?
    她身着一身桃粉,金银丝交错绣纹,金绸镶边,又点缀着几点飘落的桃花,显得灵动万千,活泼可爱。
    谁知她根本就没在意,只是上来就问:淮哥哥呢?他没有跟你一起?
    李宣露出几分不屑,他为什么会跟我来?皇宫是我家,我回自己家还得带他来?
    她一下就变成了失望又不满的神色。然后「嘁」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李宣被甩了面子,猛然震惊,你来这就是为了找君淮!你把我这个兄长放在何处啊?
    你和淮哥哥怎么能一样?虽然宣哥哥你也很好,总比李梓平好,但是在我心里,你和淮哥哥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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